小丽从昏迷中醒过来,睁开眼,见自己浑身绑在椅子上,地板晃悠悠的,跌跌宕宕,周围是椅子、凳子、沙发,但是都是那种固定的,修长的,不远处还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所以……这是哪里?
“有人吗?”
小丽叫了一声。
门一下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戴着黑帽子,遮挡着半截脸,似乎有意不让她看清真面目,开口道:“张小姐,有什么事?”
“这是哪里?”小丽见到那女子,似乎知道了什么,嘴角已然浮出冷笑,眼眸也渐渐犀利。
“您还是不要问了。”那女子说完这话,就要转身离开。
“回来。”
小丽叫了一声:“回来,放开我,我上一次厕所。”
那女子听到这话,犹豫了下,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丽,此时小丽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肚子鼓了起来,再加上她身材娇小,似乎也没什么危险度。
“好,可是您可别跑,这可是在江上。”女子叮嘱了一声,走过来,把小丽的手脚松开了。
小丽揉了揉手腕,站了起来,嘴角的笑意越发森然,见女子领着自己正要去洗手间,忽然开口问:“今天是不是李东结婚的日子?”
那女子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忙不迭回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小丽哼了一声,忽然不说话了。
船舱里地方狭隘,只有一条玄廊通往洗手间,那女子正往前走,一回头,见没人了,再抬头,见小丽站在原处,蓬头垢面,面色憔悴,泪流满面,正抚摸着肚子望着她。
“啊。”女子眼里浮出几分同情来,转过身过来扶着小丽,叹了口气:“你要学会放下,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得已的。”
“这是他派你来劝我的吗?”小丽抽泣着道。
女子没吱声,一会儿扶着小丽到了洗手间,推开门:“你且进去,我在这里看着。”
“船里还有别的人吧?”小丽似乎有些不甘心,把左顾右盼。
“哦,哈,有。”女子耸了耸肩,用近乎警告的语气道:“船长、大副、船员都在呢,他们在外面,李总吩咐我单独看着你。”说着,女子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尽头。
“我知道了。”
小丽苦笑着关了洗手间的门,再无声息。
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发怔,渐渐的,脸上露出同情之意,幽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叹息小丽的命运,只是不管别人多么悲惨,这只是别人的命运,旁观者也不顾一声叹息而已。
咦?怎么还没完?
女子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见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小丽居然还没出来,终于急了,敲了敲门:“张小姐?张小姐?”
“啪嗒。”
踹开门,却见洗手间里空无一人,而洗手间的窗户却大开着——很显然,小丽跳水了。
“啊——来人啊——”女子惊叫起来……
……
“李总,我们准备好了。”
助理推门进来,笑着对李东道:“新娘那边也化好妆了,正等着您呢。”
“好。”李东心神不定地说了一句,摆手道:“你先出去,我想静一会儿。”
那助理跟随他有年头了,知道他跟小丽的事儿,见领导神色惶惶,叹了口气,道:“李总,你也要想开一些,日子已经翻篇了,不要总是回头看。”
“我知道了。”李东苦笑。
助理深深地看了李东一眼,转身出去了。
李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化妆间里,定睛看着那化妆镜,镜子周边都是明灯,映得里面的人雪亮,连毛孔也清清楚楚地映出来,今儿李东化了妆,所以看起来还真有些小鲜肉的帅气,加上一身笔挺的新郎装,镜子里的人算得上风神如玉,玉树临风,这样的自己,其实很多次幻想过了的……
不过幻想的时候,大多数的对象是小丽,那个时候,他刚刚创业,十分困难,生活也十分艰苦,小丽不仅不嫌弃,反而一直安慰他,最后干脆兼职做家教帮他赚钱,养活他,那个时候,他为了表示填补愧疚,最常做的事情,是搂着疲惫不堪回来的小丽,畅想他们以后的婚礼,如何如何华贵,如何如何宾客如云,豪华奢靡,万人祝福……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却是……
李东盯着镜子,看了半晌,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头——镜子里的自己消失了!
没错,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诧异地伸出手摸了摸镜子,什么鬼?刚才还看到自己西装革履地坐在镜子前呢,怎么一会儿人不见了,若都不见了还好说,证明镜子出了问题,可是明明……这桌子、凳子、更衣架,甚至新郎的胸花都在,怎么自己不见了呢?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李东的全身,他颤抖地伸出手抚摸了半天,忽然看到镜子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朦朦胧胧,穿着古装,女人,一个女人的样子,只是轮廓,面容看不清,只觉得她正向这边看着自己。
李东神经质地回过头,见自己背后这把椅子什么都没有,忽然打了个寒战。
“蹬蹬。”
“李总,李总,婚礼开始了。”
外面的人催促着,李东“啊”了一声,从恍惚里醒过来,抓起桌子上的那束花,快步走了出去,婚礼进行曲瞬间想起来,美丽的新娘手里捧着一束花,摇摇摆摆地向自己走来,那陌生而美丽的面容,似乎就是未来生活的表征,就像助理说的,人过日子都要翻篇的,这算是翻篇了吧?!
想到这里,李东吁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手里拿着鲜花,快步迎了上去,很快周围响起了掌声……
“新郎,你愿意嫁给新娘为妻……吗?”
教堂中间的台前,牧师祝福完毕,开口问李东,李东正要说话,忽听外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李东。”
此时众人都坐在嘉宾座上,等着完成庆典,听到这一声,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见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走了过来,浑身湿淋淋的,小腹凸起,披头散发,宛如女鬼一般,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小丽。
“哗——”
众人哗然。
李东目瞪口呆地看着小丽,心道自己安排人把小丽从水道送到国外了,怎么忽然出现了呢?难不成是……女鬼?
正想着,见小丽走到人群中间,指着李东道:“我是他女友,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却在为了攀附富家女甩掉了我,你们说说看……”说着,指着自己的肚子,回头盯着李东道:“李东,你派人把我推入水里,我现在从地狱爬回来了!”
“哗——”
众人大哗,人人接头交耳,议论纷纷,站在李东身边的新娘则柳眉倒竖,怒问:“李东,到底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
“她……”李东心神大乱,看着浑身宛如水鬼的小丽,脑袋“嗡嗡”直响,一时张口结舌,一会儿想着小丽怎么逃出来的,一会儿又想着自己明明是安排她离开,怎么她要污蔑自己谋杀呢,又见周围嗡嗡做声,人人都瞪着自己,鄙夷的、痛恨的、羡慕的、嫉妒的、得逞的……
“我……这……”他踌躇半天,忽然恍悟,指着小丽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
小丽冷笑一声:“咱们同居七八年了,我能找十七八个邻居来作证,你们公司的人也可以作证,你愿意对峙吗?”
“小丽,别闹了!”李东声严厉色地训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就别纠缠了。”
“是吗?那孩子呢?”小丽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这样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孩子谁知道是谁的?”李东又声严厉色地怒斥了一句。
小丽静静地听着,忽然冷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好,好,好。”说着,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对着众人扬了扬手道:“这是我做的鉴定,你们可以看看孩子到底是谁?”
众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
有的开口问:“姑娘,这孩子还没生下来,你怎么做亲子鉴定啊?”
“有办法。”
小丽嘴角噙着凄然的笑:“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我的肚子剥开,把孩子拿出来,自然知道孩子是谁的。”
“你这孩子还没成形啊。”
一个中年妇女道。
“没关系,dna是可以验证的。”小丽说完这话,忽然瞪着那女人道:“阿姨给我作证。”说着,忽然,掏出匕首,一刀插入了胸口。
“啊啊啊——”
众人惊叫起来。
旁边的新娘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李东也慌神来,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止住脚步,高声道:“保安,保安快来啊……”
此时宾客们已经站了起来,纷纷围了上来,有的有些医术的蹲下来想要救小丽,却见小丽浑身抽搐,血流满地,瞳孔渐渐长大,显然是不活了,不由摇了摇头:“作孽啊。”
“闪开。”
李东推开人群,走了进来,低头看着小丽鲜血满地躺在那里,两眼翻白地望着自己,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不由打了个寒战,再低头看去,见那隆起的肚子被插了一刀,鲜血汩汩地冒出来,浓烈的血腥味冒了出来,不由捂住了嘴,退后了一步,又退后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
他茫茫地想着,怎么会,他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的,一切……
正想着,忽见众人发出一声叫喊,一下四散奔逃,再定睛看去,见已经死去的小丽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
“啊。”
李东吓得打了个寒战,颤声道:“你干什么?”
小丽不说话,一点点地走向她,瞳仁翻着白,肚子里插刀的地方,汩汩地流着血,滴滴答答地向自己靠近。
李东再也承受不住,身子晃动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西门官人,快逃吧。”
武松已经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搜罗证据,问询了团头何九,告上了县衙大门,说自己的哥哥是被婆娘勾结西门庆奸杀的,潘金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觉得末路要来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磨刀霍霍的声音,因此让王婆找来西门庆,只有一个字——“逃”。
这是她唯一想出的脱身之策,虽然她很想自己收拾包袱逃之夭夭,可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么做,这一路醒来,她总感觉有种看不见的“命运之手”在牵绊着自己,拉扯着自己,自己明明想靠左,谁知道做出来的确实靠右,她不知道,她现在只能利用唯一的自由——劝谏西门庆。
“武松会杀了我们的。”
潘金莲脸色煞白,咬着牙说出这话来。
这是她唯一能确定的东西,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直觉到底来自哪里。
“哈哈哈哈。”
西门庆听到这话,居然十分高兴,抚摸着下巴道:“真的吗?我倒是很想看看呐,不过应该不至于吧,在这里,武松跟你们这些……应该是一样的吧?”
“你说什么?”潘金莲皱着眉问。
“哎呀呀,西门官人啊,你来了。”王婆在旁边插口,但是照例“乱接口”的那种,牛头对不住马嘴,但是还能顺理成章:“如今武二告到了知县大人哪里,您可要使唤银子才成。”
西门庆听到这话,嘻嘻一笑:“银子?银子我已经给你们主子了,现在我可不想再花半分钱了。”
这话照例透着蹊跷,王婆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于是呆若木鸡。
潘金莲倒也不受影响,只是认真打量了一下西门庆,开口:“官人若是不使唤银子,到时候知县大人把你我抓起来如何?”
“抓?好啊,我也想体验一下牢狱生活呢。”西门庆依然兴高采烈,仿佛抓起来,他乐见其成。
王婆听到这话,又道:“官人,你可要使唤银子,武二把你们告到县衙里了。”
西门庆听得不耐烦,瞪了那王婆一眼,嘟囔道:“你这婆子,简直该作废了,是不是有人偷懒,没更新你啊。”
王婆依然无法接口,呆呆不语。
潘金莲认真品着两人的情形,好半晌,忽然拉着西门庆到了一边,正色问:“官人,您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什么?”西门庆眨了眨眼,忽然下意识地扶了扶头上的帽子,不停地咳咳着:“我哪里瞒着你们了?”
“不知道。”潘金莲盯着西门庆的眼眸,她觉得……西门庆的眼睛是活的,没错,那是个活着的,充满生机的眼睛,它虽然充斥着淫邪,但是却不像王婆的眼睛那么死板板的毫无波澜,也当然不是自己那个死去矬子丈夫的眼白,而是充满了……生气。
那么自己的呢?
她忽然有点好奇。
“美人儿,来,正好没人,我们亲热一下吧。”西门庆大概迷惑于她的美色,见到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一下搂住求欢。
潘金莲挣扎着:“我那里有这个心思……”
王婆在旁边插口:“西门官人,你要使唤银子啊,武二把你们告到了县衙了。”
“你给我闭嘴!”
忽然,西门庆发飙了,回首对着王婆就是一个耳光。
王婆“哎呀”一声捂着脸,瞪着眼,继续道:“西门寡人,你要使唤银子啊,武二把你们告到县衙了。”
“我要杀了这个婆子!”
忽然,西门庆怪叫一声,像是疯了一般,冲进了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来,对着王婆就砍了过去。
“啊——”
潘金莲再也想不到西门庆如此凶暴,吓得一下抱着头,“蹬蹬”后退,却见西门庆拿着那把刀就对王婆砍了过去,王婆躲闪不及,一下被刀砍到了肩头,“噗嗤”一声,鲜血横流。
“啊。”
王婆终于反应过来,捂着肩头,就往外跑去。
“你这死婆子,总是坏我好事,我砍死你。”西门庆像是中邪了一般,一下跳起来,提着袍子就往前跑,向前追,王婆溜溜地逃跑,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跑出了潘金莲的院子,一下打开门,王婆一头扎在一个人怀里,一抬头,却是武松。
“救命啊。”
王婆饥不择食,也来不及说什么了,抓住武松的胳膊道:“武二,武二,快救命啊,西门庆杀人了。要杀我,对,对,杀我。”
说到后来,像是无法相信自己说的话,忽然双手垂下来,傻傻地站在那里,张大了口道:“西门庆杀我,西门庆杀我。”
武松见一个婆子扑倒自己怀里,皱了皱眉,推开王婆,抬头看着前面跑过来的男人——西门庆。
西门庆拿着刀砍得正过瘾,一抬头,见一个大汉站在那里,身材威武,气势雄壮,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不有怯了,上下打量着那大汉,撸着袖子,斜着眼问:“你就是武松?”
武松却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西门庆,一言不发。
潘金莲此时已经急急地提着裙子跑出来,呼哧呼哧喘着气,看着眼前的情形,忽然甩了甩头——眼前的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头,但是这种不对头里,似乎又衍生出一种古怪的生机来,仿佛如果这么发展,她就能活下去一般,所以潘金莲倒也不比先前那样恐惧,只是后退了几步,想要找个安全的躲起来。
就在此时,站在门口的武松仿佛觉醒了一般,盯着潘金莲,眼睛赤红,恶狠狠地道:“贱人,你往哪里跑?”说着,攥着拳头就向潘金莲冲过来。
潘金莲“啊”了一声,魂飞魄散,忙往屋子里跑去,进去之后,刚刚关了门,就听到武松“咚咚”地踢门声,一边踢门,一边怒骂:“你这个贱人,害死我哥哥,我一定拿你和奸夫的头来祭。”
说完,又开始“咚咚”地踢门。
“哎哎哎,我说,老兄,奸夫在这里。”
西门庆开始看愣住了,此时见武松要杀潘金莲,忙提着菜刀过来,不过并没有靠近,大概也有些害怕武松的气势,只远远站在那里挑衅:“老兄,看着我,看过来,对,对,我——”
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到了吗?我是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你看到了?我是她奸夫,知道吗?”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可是武松却像是智障一样,轻蔑地看了西门庆一眼,又回头踢门:“淫妇,给我看门,你与奸夫合谋杀死我哥哥,我要给他报仇!”
“咚咚咚”,继续踢门。
西门庆被冷落一边,气得七窍生烟,再也顾不得了,拿着菜刀就跑了过去,“咚”地一声,菜刀砍在了武松的肩头,“噗嗤”鲜血流了下来。
然而武松一声不吭,仿佛没事人一般转过身来,把那菜刀一下拿下来,认真看了一眼,“当朗朗”扔在了地上,虎目汹汹,盯着西门庆。
西门庆万万没想到武松如此厉害,“艾玛”一声,转身就逃。
武松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封闭的房门,又抬头看逃之夭夭的西门庆,终于决定迈步去追西门庆,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跑出了院子,跑到了紫石巷,街坊邻居听到这里的动静,纷纷跑了过来看惹恼,见西门庆在前面跑,武松迈步在后面追,一时鼓躁起来,热闹非凡。
潘金莲在屋子里战战兢兢,浑身发抖,以为今日定然毙命,没想到后面神发展,西门庆居然救了自己,武松去追西门庆了,如今若是在这里等着武松回来,自己肯定讨不了好去,怎么办?
她惶然四顾,看着周围的一切,脑海里浮出一个念头——“逃”,只有逃出去,才能有生路,逃出去,逃出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动不了脚步,只是站在那里不理,抱着头,不停地发抖。
就这样看着太阳从正午一下到了夕阳,地上已经晒出夕阳的斑斓,屋子里蒙了一层玫瑰色的纱,外面的喧嚣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一直起起伏伏,潘金莲不敢去看,又无法让自己逃脱,就这么发着抖,听着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似乎有人回来了,而且不止一个,稀稀拉拉,不绝于耳。
“她在哪里?”有人在问。
“好像在这个房间。”有人接口道。
“到底是哪个啊?”有人似乎很着急。
“这个,这个关了的。”
“都关着,你说哪个?”
似乎很多人正在争执。
“我说武都头,算了吧。”有人个声音在苦口婆心地劝,听那口气像是团头何九。
何九……她是有印象的,自己那个矬子丈夫收敛的时候,就是这位做的见证,她还记得西门庆给过他一锭银子,他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揭开裹尸布的时候,看着那张脸,居然吐血昏倒了,最后没办法,王婆找了别人过了关,然后让他签了名,火化的时候,他倒是也去了,只不过神色很是古怪。
现在……他也来了,这是要做什么呢?潘金莲心惊胆战地想。
“今儿让给各位来,是要做个见证。”
武松的声音终于响起来,带着近乎杀气腾腾的凌厉和残酷:“王婆和淫妇都要为我苦命的哥哥归案。”
“咚咚。”
终于,自己靠着的那扇门,被人推动了起来。
“开门,开门啊。”
“从里面关了。”
“踹开!”
“一二三——”
潘金莲终于不发抖了,一下瘫坐在了地上,闭上眼。
她知道,那必然的命运终于来了,死神的脚步正在靠近,那从记忆以来就战战兢兢的逃避,却终于没有逃脱命运的网罗,她又要死了,对了,等等,为什么说“又”,潘金莲想起自己经历的那个梦,忽然眼前一亮,仿佛找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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