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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貌美如花》第18章 城中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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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在车里百无聊赖地拨着方向盘。

今天她打算带着付成绕遍整个苏州城来展示一下她的技术。

也学这么久了,她觉得自己除了开的慢点,其他也还算过得去。

等了一会,她有些不耐烦了。苏锦撑着脸,手肘撑在窗边,手指有规律地轻轻点着下巴,思考要不要干脆下车去看看。

但这时,付成却出来了。看着他坚实有力的长腿跨过门槛,苏锦的视线逐渐往上游移,直至定格在他略厚的下唇上。听说薄唇的男人也薄情寡恩,他的唇又带有什么意义?

他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从车前绕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苏锦收回目光,垂下眼。她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还想这么多。

虽然已经习惯于两人的独处,偶尔她还会开两句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但是每次当他坐在她身畔时,她总忍不住有一丝紧张。

空间被挤压,突然被凛冽的男子气息所包围,苏锦深吸了一口气

“你紧张吗?”池阜城问。他看见她好像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鼓励道:“你别担心,已经开的很不错了。”

“是吗?”苏锦笑,她或许不是因为这个紧张,但他要是这么误会也没有关系。“那你坐稳了!”

苏锦口气很大,实际开的却很慢,除了偶尔指点她两句,池阜城没什么要做的。

不过偶然的,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眼神一凛。

车是大件,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人随随便便买得起的,可他们后面,不仅跟了一辆黑色小汽车,还有几辆黄包车远远的缀着,一辆最近的黄包车上载着一个低着头戴着黑呢帽子的男人。

他们是想做什么?看着那人手一直暗暗揣在怀里,池阜城立刻解下了腰后的配枪。

“怎么了?”苏锦完全没意识到不对,看着旁边人身体突然紧绷起来,也有些警觉。

“啊———!”

一颗子弹击中左侧玻璃,瞬间上面满是裂纹。苏锦尖叫一声,刹住了车。池阜城在枪响的那一刻就飞身扑起把苏锦护在了身下,确定人没事后看准目标掏出枪便顺着爆裂的车前往外开了两枪,这一突发事件让旁边民众都惊的四散而逃。

“你来开,一直往前,看见弯就转。往右就行。”他掰过方向盘,车被枪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苏锦过了那一阵,虽然手有些抖,但还是埋着头强装冷静,把油门踩死,连撞着东西了也没管,顺着大路歪歪扭扭地一路往前。

池阜城回到副驾驶,在车门的掩护下一路射击,那几人暴露后一直穷追不舍,他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保证苏锦安全也没打算留下活口。这一路动静并不小,路边有一队巡警赶过来,都认出了这是督军府的车。

“快快!”几人连忙加入,瞅准了对着那些瞧着可疑的黑衣男子就是几枪,那几人没把握好时机被提前发现了本就懊恼,看到巡警过来了,寡不敌众,也就弃车四散而逃了。

“追!”

“你去看看情况!快!”

车早已被枪子儿打得千疮百孔,玻璃都被震裂开,苏锦被扶下车时腿还有点儿软。

“你没事吧?”她刚才精神高度紧张,好像是听见他闷哼一声,也不知道他伤哪儿了。

“没事——”话音未落,他往前猛的一扑,把苏锦带倒往旁边一滚,一道枪子擦着他腹部过去,瞬间就染上了血红,氤氲开一片。

在一旁站着的巡警没意识到还有这一遭,急忙防卫,那人却一枪就走,根本没留下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快去搜!”在车旁守着的几人心里满是后怕和胆寒,要是苏锦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事,恐怕几人都得陪葬。那巡警头子认识池阜城,赶忙上去把他扶起:“付上校,你这——”

“没事。”他抿着唇,眉眼间泄露了一丝痛苦。

“快,快,赶紧送医院!”苏锦急了,要不是因为护着她,这一枪他不该挨上。

“哪有这么夸张。”池阜城嘴角勾起一抹笑,但在苏锦看来却觉得他唇色苍白,透出一丝隐隐的虚弱。这笑的假惺惺的安慰她不要,还不如总是见他板着面孔不苟言笑让她来的开心。

“你必须去!”苏锦皱着眉,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他微微抿着唇,撇开眼不看她,神情很是坚毅。

“我自己的伤我知道,这根本不严重。”

哪有那么夸张,若是打仗时与人交火,一点点伤就哭着喊着去医院,那还是男人吗。这种伤他受过无数次,自己回去洗洗包扎一下就好了。与此同时,他歉意地看了一眼旁边那辆报废的车,朝苏锦调笑:“看来今天车是练不成了。”

“你还有心思想车的事情!”苏锦都要被气死了,但是看着旁边人宁死也不去医院的样子,她也只好妥协。

“我带你去我家包扎一下总行了吧?”

督军府?池阜城下意识拒绝:“我自己回……”“就这么定了。”苏锦打断他,把他塞到警务署开来的车上,自己也从另一侧坐进去。

“去小洋楼。”苏锦倾过身子向司机把详细的地址说了,偏头看着付成。她把手探过去,想触碰一下他捂着的伤口,却被躲开了。

“脏。”他说。

*

苏锦扶着池阜城进了门,虽然他嘴上说的逞强,但实际上仍然冒了一脑门的虚汗。

两个巡警配着枪守在门外,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们并不敢再掉以轻心。

苏锦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拿了几个靠垫过来垫在他身后,让他好好在沙发上躺着别乱动,又急忙去楼上找来毛巾和绷带,打算拿冷水沾湿了毛巾去给他清洗伤口。

池阜城这回倒是很听话,老老实实地躺在沙发上没动弹,看着苏锦手忙脚乱跑前跑后甚至急的转圈,他既觉得好笑,莫名又觉得有些安心。

第一次,在他受伤之后,有一个女人在关心他紧张他,虽然他觉得有些咋咋呼呼,但心里仍是像一段暖流淌过,温温热热的,就像是弥补了过去十几年只能自己咬牙扛着的所有伤痛。

他转着头四处打量着这个家:整体是明快的色调,黄昏的暖阳透过窗纱洒在地上,像是一地流金。一些扇子首饰之类的小东西随处放着,整个空间都透着一股鲜活的味道。

那边楼梯扶手是汉白玉色调的,一路向上,可以看见楼上并排几个房间,一水儿的暗红色木门带着古朴的厚重味道。

她是住在哪一间呢?

“你过来。”苏锦把水盆放到几案上,拿着个米黄色的毛巾,那双总是脉脉含情的眼里这次没了笑意。见付成整个人懒懒的也不怎么想动,她便过去扶了一把,直至把他摆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苏锦跪在沙发上,把他的手拿开,血已经漫开很大一块,变得深红。

他说不妨事,子弹也只是擦过,在苏锦看来却是很严重。

她也不敢拿剪刀先去把衣服剪开,怕不小心剪到他的皮肉。于是苏锦便先是把周围的尘土先稍稍清理干净,再用指甲细细地把衣服和已经有些狰狞的血肉分开。

苏锦不断的跑去换干净的水,当她的指甲碰到他伤口时,凝结的血有些撕扯不开,池阜城发出了一声闷哼。

声音虽小,苏锦还是听见了。

“疼吗?”苏锦皱着眉,眼里带着些波光,池阜城摇摇头。

他是真不疼,不过心里有点痒。

她离他这么近,在此刻心里眼里都是他。她的指甲像一只小兽的爪子,每一点轻微的触碰都像是挠在他的心口。

她微微蹙着的眉头,每一个心疼的细微表情,都让他的心为之疯狂跳动,怦怦、怦怦、一下一下,坚定而有力,诉说着心底的渴望。

他忽然不想再演,不想再演一个下属,只能把她拒之于千里之外。但是他也不敢再进,他不敢去揣测,到底此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

那就让这一刻停留着吧。他想。

苏锦很讨厌自己的每一句问话都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说一句真话会死吗?

她突然不想怜惜面前这个逞强的家伙,她将眼神定在付成脸上,手上本来细致轻微的动作突然加重,在他伤口狠狠一按——

“嘶——”池阜城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疼得微微蜷缩了身体。

“疼吗?”苏锦恶狠狠地问。

面前的男人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回过神来,反倒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一声一声,像是波浪,一开始还强忍着,后来声势逐渐大起来,带着些气音,苏的她浑身发麻。

“你别笑了!”苏锦的耳朵尖都红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报复会得到这样一种效果。她简直要溺在他的眼里——那里就像是微渺苍茫的永夜,现在却盛满了星光。

她不想再听那可恶的笑声,于是忍不住俯身过去,重重的堵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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