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我匆忙问道。
“应该不会啊,整层楼的监控我都切断了……”
在方文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窗户被撞碎的声音传来,我们回头看去,只对上几个黑黝黝的枪口。
方文小声说:“一定是哪里有隐秘的监控点!”
“举起手来!”这时,门也被撞开,指着我们的枪口又多了一倍。
我有点傻眼,我和方文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不过紧接着我就明白了缘由,一个警察对方文大喊道:“方文同志,请把你的配枪扔在地上!”
没想到,我身上是没杀伤武器,但是我身边这个方文可是个“危险分子”。
方文愣了愣,举着手,半天没动。
看到我询问的目光,方文这才压低声音说:“我的枪昨天晚上就丢了……”
我心想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旁边这些警察同志可不相信啊……
果不其然,几人小心翼翼过来拷住我们,将我们的东西没收之后,着重在方文身上搜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
随后,我们被逮捕。除了强x之外,我又多了一项袭警的罪名。至于方文,则是袭警和私藏枪支。另外,我们还被怀疑与顾蕾有关,是昨夜的杀人帮凶。
被带走之前,我还想把那个被我封了心眼的家伙解封,以防止引起恐慌,到时候我还要多一条罪名。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过去,那人忽然动了,眼睛滴溜溜地转,显得很猥琐,然后他伸手,自己揭下心口的纸铜钱,还拿起来冲我笑了笑,嘲讽意味十足。
我原本以为,我和方文是在监控当中被人看到,所以被围捕。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房间里这家伙根本没有被我封住,他刚刚分明是在演戏。
此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被押往不同房间的途中,我还想跟方文问问,有关于那个贼眉鼠眼的人的信息,但是刚刚凑过去就被拉回来,几个警察同志很敏感,手中又有枪,我没敢作死。
我和方文被分别关押,在牢房里,我被两个带枪的同志看守着,心里真是一万个操蛋。
我造了什么孽啊,现在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李玥那边怎么样了。
闲来无事,我只好继续想之前顾蕾所说的话。
昨夜,我和方文出去之后,顾蕾按照我的吩咐,把纸铜钱贴好,封门也生效了。
既然如此,尸、人之类的东西不可能进房间。而且所谓夜半鬼敲门,鬼魂之流也不会直接穿墙进入,更不可能穿过封门符进房间。
顾蕾说,小雯是在半夜忽然跳起来的,然后在口袋里摸了一把水果刀。
她当时被吓了一跳,话还没问出口,就看见小雯拿水果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捅。
顾蕾上去阻止,拉扯之中在刀上留下了指纹。
最后,她还是没能阻止一身怪力的小雯,亲眼看着她将水果刀插入自己的脖颈,而且还带着诡异的笑容,用刀慢慢地切割。
说实话,我很佩服顾蕾的心理素质,正常人看到面前有人笑着用刀切自己的头,恐怕能被吓疯,但是顾蕾硬生生挺了下来,甚至还跟死尸一起坚持到天亮。
这事情也怪我,我没有跟她说过封门的解除方法。
所以,最后是到了早上,封门的效用消除,来上班的同事才发现房间之中的惨状。
顾蕾被指控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小雯的头颅几乎完全被切割下来,你说是她自己切的,谁相信?
但是,我相信。
顾蕾所说的,跟我在工厂见到的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头尸体、飞起来的头颅,还有同样打算自杀的李玥,这些都告诉我,顾蕾不是在撒谎。
警局连续三天断电,昨夜还出现如此诡异的事情,这背后定然有人在设局。
今晚,说不定会有更为严重的事情发生。
但我被关在这里,只能有心无力,难道真要听天由命?
这时我才想起来,师父曾经告诫过我,尽量不要牵扯进和公家有关的事情,因为我们最大的阻碍往往不是鬼怪,而是不相信我们的人。
到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
我最近可真是倒霉。
不过,就在我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事情忽然忽然出现转机。
下午,两个警察忽然被人叫出去,仅留下我一人在这里,而且钥匙也留在桌上。
不过不要误会,那钥匙离我有十多米,除非我胳膊是橡胶做的,否则不可能拿到,所以我也没什么越狱的想法。
但是,没过几分钟,房门忽然被推开。没有完全被推开,只是一条缝,就好像有人在外面偷窥一般。
紧接着,一张纸人就从门缝钻进来。
是的,没有任何外力牵引,那十多厘米高的纸片就像是个活人一样,踮脚往前走着,鬼鬼祟祟的,实为滑稽。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跟纸人拉开距离。
它则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桌子边,顺着桌脚爬了上去,然后抓住上面的钥匙跳下来,还是那般鬼鬼祟祟地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皱眉看它,它到了跟前,把钥匙一扔,身体一软,瘫在地上。
“何方高人相助?”我冲门口喊了句,但是没有回应。
我等了会儿,还是走过去,捡起钥匙……还有纸人。
纸人折的很精美,记得当初学殡仪化妆的时候,老师傅特别跟我讲过“纸术”,如果我记得不错,这纸人应该出自扬州叠纸派。
我又将纸人摊开,里面写着一串字:大门人满,西门可逃。
这人是来救我的。
我心一横,用钥匙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层人不多,我低着头,尽量用正常的步伐走着,生怕被人发现。不过我心里已经在盘算,出去之后,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联系上白局长,只有他能改变现状。
我一个逃犯什么也做不到。
大楼西边的人的确很少,寥寥几个也很忙碌,没注意我,我原以为自己能顺利地从西门逃出。
西门的保安室的确没人,我心里一阵激动,几步踏出去,直到这时,我才傻眼了。
外面至少停了十多辆警车,将西门围的水泄不通,而我在走出来的一瞬间成为了焦点。
如果这还不算倒霉的话,更倒霉的就是,在人群之中,我的视线正好对上两个看起来眼熟的警察。嗯,要死不死的,他们就是看守我的那俩。
此时,所有人都在盯着我,我应该庆幸的是,这一回没有枪口指着我。
那时的气氛我真的不好形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坑了,我更不知道这些警察在这里干什么,我的面子已经大到如此地步了吗?
他们不动,我也不动,场面尴尬了好一会儿,一个警察才笑着对我说:“同志,越狱啊?”
“我说我是出来上厕所,你信吗?”我说。
“你上厕所也有罪。”这时,一辆商务车的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丝毫没有注意这个声音在说什么,因为仅仅是听到它,我就很激动了。
“白局长!”我惊喜地喊了出来。
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从车后面走出来,他生得一张国字脸,剑眉、厚鼻,气势不凡,走路时便给人一种沉稳的气息。
“好久不见。”他说了一句,脸色出奇地严肃。
我说:“您先听我解释……”
“你先别说话。”白局长说:“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跟强x、袭警、越狱的人交谈。”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声。
半年前,白局长跟我们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过,作为一个警察,他最喜欢的便是与犯人交谈,所以他经常亲自走上刑侦第一线,实打实跟犯人接触。
这位局长的怪癖,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但是现在,他却说出一句完全相反的话来……
再看白局长,我注意到他嘴角勾起,露出那抹诡异的笑容。
我的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稻草替身,还有录像中的另一个自己。
这个白局长……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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