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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天涯行》第三十八章 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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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三十八章 水灵

“什么?”张世惊讶道。说完就像旋风一般的向霖玲的小帐篷刮去,阿天也跟了上去。霖玲的小帐篷里被子,衣物都整整齐齐,收拾的一丝不苟,只是没有人影。虽然没有看到人影张世还是微微松了口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不在的?”

“就是今天晌午,你不在,我看帐里太『乱』就想让她来收拾收拾,然后才发现她不在的。”阿天正『色』道。

“嗬嗬,她那么大人丢不了的,怕什么?”张世看着阿天微微一笑道。阿天心道也是,也许是自己太多虑了,遂冲着张世赧然一笑。

笑罢,阿天指着张世手里的泥巴,眼睛眨巴着说:“那你可得告诉我这是什么,还有你最近在干什么?”

张世哈哈一笑,举起手里的泥巴道:“种草!”

“什么?种草?”阿天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错,就是种草!”张世看着阿天一惊一诧的表情,不由生出多逗他一下的念头来。

“为什么要种草?”阿天两眼茫然的看着张世。

“这个过些日子再告诉你吧。”说完这么一句话,张世就走出了霖玲的小帐篷,只留下一头糨糊的阿天。

走出来张世直想笑,其实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要告诉阿天他也不会相信的,还是别说的好。说回来,别说阿天了,换做自己以前也是想都不敢想的。即使是现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眼下只要能成功,也许就会在再入草原的时候多一分把握,不但是为了金三也是为了自己。

其实真是为了自己吗?张世不知道!要是真为了自己,依那人所言自己本不该做这些才是。

嗨,想这些干吗,反正自己都决定了。眼下最让他放不下的是霖玲,虽然看起来似乎她『性』格很倔强,但那天的举动一定是伤到她了。说到底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世呢?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个女子来到军伍之中。虽然以前也想开口问起,不过霖玲一直没有主动说他也就一直闭口不提。

这个地方已经给自己太多惊奇,金三竟然和金窟里那些不可思议的存在们有关系,而那个胖子居然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大盗……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人和事,还是自己的运气太好的原因呢?张世淡淡一笑,心道:其实自己在他们心里又何尝不是一个『迷』呢?

入夜了,张世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的眼睛不时瞅瞅枕边的那块怪石,那层泥巴又被剥掉了,而那个浅黄的小点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和白天的时候一模一样。在看过千百次还是一点变活没有后,上下眼皮终于打起架来……

‘轧~轧~轧……’耳边传来仿佛骨头的脆响,张世被这声音惊醒,睁开眼来,向枕边的怪石看去,声源正是来自那里。这一看过去,两眼充满了诧异和喜悦的神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怪石已经裂开了一道小口,那小口拉长的速度虽然缓慢,却丝毫不能阻挡越裂越开的趋势。

身具暗光决的张世,在小木屋里用尽各种办法都不能打开的怪石,现在居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怎么能不让人诧异?是什么力量打开的怪石?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张世的喜悦是那个荒唐的设想果然实现了,他的眼睛现在盯着那裂缝里一株小草。不,都不能说它是一株小草,其实只是一个嫩黄的小草牙儿罢了。虽然功力全失,但是那些对天地和自然的感悟却一点也没有失去。那个『乱』石滩里的一点感悟,让他觉得可以借到草种的力量打开这个石头。所以就采取了一点芨芨草的种子,就是那如同针尖般小的草子,将它培育在怪石的身体里。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可眼前那道裂缝却让自己不得不相信了,自然之力果然不能揣度,是如此的惊人和伟大。

他已经顾不得想这些事了,随着裂缝的一点点张大,他屏住了呼吸,双眼定定的看着那块怪石,生怕漏掉什么。

假如那长久的昏『迷』中,飞雪说的那些是真的话,那么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呢。张世知道接下来也许会发生什么,但他不知道发生后将来又会有什么发生,他只能默默的,带着复杂的心情,期待着下一刻的降临。如同心情复杂的丈夫,在等待着临产的妻子。

虽然看不到裂缝拉开,但是能感觉到。那道小口刚开始看起来就像是怪石上一道浅浅的细细的纹路,而现在越来越粗的纹路已经蔓延到那石身一半大小的地方了。这个时间说慢不慢,但在张世眼里似乎是过了好久好久一样。他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却恍然不知。他几次想伸手向那怪石触去,也许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开它了。却不知被什么情绪左右,他还是强压下那种**,就那样定定的看着。

而那粗长的裂缝在石身上蔓延到一半的位置似乎是停住了,张世隐隐有些着急。那道裂缝似乎真停止了变化,再没有延长。就这样又过了好久,时间在一寸一寸,一丝一丝考验着张世的耐『性』。就在他的耐『性』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变化发生了。

一束微光从石身的裂缝里『射』了出来,虽然是光,却是柔软的光,一点也不刺眼。就像张世昏『迷』中,在黑暗里看到的那光一般,幽幽的、带着白『色』的轻光。张世的双眼马上被那束光深深吸引过去,不能自拔。

在他的双目投注到那束白『色』的柔光中后,他感觉到好像是光的力量在驱使着那裂缝慢慢张开。那裂缝此时真正如同一张大口一样张开了,上下连接处就是那束柔光。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柔光跑出来,投入张世的眼中,像夜明珠一般将他的床榻照亮。不对,比夜明珠要明朗。夜明珠是那种幽幽的,带点绿莹莹的光芒,似乎有点冷冷的感觉。而这光是白『色』的,虽然觉得不是很真实,但那光却给人一种无比温暖的感觉。当然这温暖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内心……

怪石被如同扇面般的白『色』柔光分成上下两瓣,透过光束,一个可爱的生物进入张世的眼帘。他不由呀了一声,心道:“这就是水灵吗?”炎是个小火球,飞的时候会有一个流线行的小尾巴。木灵自己融合后连外放都不能,根本就没见过本体;金灵飞雪的本体也许就是一把剑吧,自己也并不清楚。而眼前这个小家伙,大概有张世的拇指大小,却仿佛是个小人的样子。随着光束范围越来越大,那小人的样子似乎也变大了一点,张世不得不称赞造物神的伟大来。

这个侧卧在石心中的小人,眼耳口鼻无不惟妙惟肖。一头棕黄的短发,枕在两只屈起的手臂上。耳朵比人的耳朵要长上学多,像兔子的一样,长长的尖尖的。同样是棕黄『色』,细细的两道是眉『毛』,双眼眯着。俊秀的小鼻子、小嘴不时微动一下,似乎是在酣睡。身体在白『色』的柔光里若隐若现,应该是没有穿任何衣物之类的东西。两条纤细的腿儿,一条伸着,一条屈着。白皙,柔美的膝盖,划出美丽的弯度。嫩嫩的小脚,能看出每一个可爱的脚趾。张世有些痴了,如果飞雪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是水灵了,没想到竟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东西。

除了那一声呀外,他再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怕惊动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就那么饶有兴趣的的看着。一个大男人半跪在床上,盯着眼前一个发光的石头看……一切都安静下来,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不知会怎么想?

东方已经有些发白,天要亮了,而那白『色』的柔光也越来越淡了。小东西似乎是觉得冷了,小小的肩头耸动了一下,缩缩脖子。张世忍不住想把这小东西拿起来,可这么小的东西,拿捏的时候会不会伤到?要是弄醒了会怎么样?自己算是庞然大物吧,会不会吓到这小家伙?他第一次因为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想到这么多问题,但还没等他想好,那小家伙已经自己醒了。

棕黄的眼睫『毛』扑扇着,小琼鼻儿似是抽动了一下,将一只手从小脑袋下面抽出来,在眼睛上『揉』着,那白『色』的光芒虽然淡了下来,却更柔和了。可爱的小家伙,一举一动都让张世的心里觉得暖暖的。『揉』了半天,那小家伙睁开了眼睛,两道深蓝的光芒闪过,张世才看清楚那小家伙的眼珠居然是蓝『色』的。

“你是水灵吗?”张世试探着问那个小家伙,其实他也根本不知道人家是否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和炎交流那次可是费了不少力气的,木灵也一样,现在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其实张世希望这小东西能听得懂,让他靠神识交流在现在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说完这句话张世就后悔了,因为从嘴里吐出来的气竟把那小家伙吹的飞起来,现在他才明白什么是弱不禁风了。张世一手掩住嘴,一手去抓那小家伙。那小家伙已经从石心里被吹了出来,正好向自己飞过来。刚那一下太冒失了,让自己后悔不已,现在他又开始犯愁怎么掌握手底下的轻重了,所以迟迟不敢把手探过去。

就这么一会功夫,那小家伙已经到了自己眼前了,这时张世才将捂着嘴的手放了下来。因为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小东西的背上有两个薄如蝉翼的翅膀,颜『色』比身体其它地方要深些。现在两个小翅膀正扇动着,原来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这小东西自己飞起来的。

到张世眼前,那小东西停了下来,两只翅膀扇动着,深蓝『色』的小眼睛盯着张世这个所谓的庞然大物。张世这才注意到这小东西果然是全身的,什么都没有穿。【各位心理龌龊的大大们不要多想小水灵是男是女这个问题,虽然没有穿衣服,但是太小了,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哈哈】

张世不知道这家伙的小脑袋里正在想些什么,又苦于无法交流,正要再开口问上一句,突然一股意识传到了自己脑中。是一个稚嫩的童音,声音微弱,但那意识表达的意思却清清楚楚。是这样一句话:“你是妈妈吗?”

张世当头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小东西。自己当然不是这小东西的妈妈,可怎么回答呢?半天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不是妈妈?是哥哥?”

“哥哥?”那传入脑海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疑『惑』。又传来一股意识的童声:“落落没有哥哥,只有妈妈?”

原来这小东西叫落落,不过张世又犯难了,虽然这小东西看来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可接下来又该怎么说呢。

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落落以前没有哥哥,不过从今天起落落就有哥哥了,我就是落落的哥哥。”他的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情绪,就像对待小火灵炎一样,这小家伙虽然不是炎的同类,但他们都是那么的纯洁,又那么可爱。

脑中传来的情绪似乎带着几分喜悦,张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小东西的高兴。眼里的蓝光更亮了,翅膀也扇动的越快了。童音同时在张世脑海中响起:“落落有哥哥了,真好。落落要哥哥抱抱~~”

手足无措的张世听到这句话,突然改变了要把这小东西抓到手里的举动,把手伸开,手心向上,举到和鼻尖齐高。那小东西看到张世伸开的手心,飞了下来,先是两只纤细的小脚落到了手心里,两只小翅膀也停止了扇动,背到身后……

“哥哥,落落要喝水?”没想到刚站稳这小家伙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张世心道,难道水灵还需要喝水吗?

遂开口问了一句:“落落不是水灵吗?水灵还要喝水吗?”

“水灵是什么?我不知道,落落渴了,哥哥,落落要喝水嘛。”两只纤细的小脚在张世的手心里跳着。

张世一脸无奈的看着可人的小家伙心道,飞雪明明告诉自己怪石里有纯正的水灵波动,石心里一定有水灵的存在。现在看到有这么个小家伙不假,可是居然对水灵一无所知。难道又是一个异灵?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不是真正的水灵,张世的头还是向桌边看去,那里有一壶隔夜的凉茶。这壶茶应该还是霖玲为自己沏的,看到那壶茶不由让他想起了霖玲。让他一直有种负罪感的女人,心莫名的一痛。却开口向落落说了一句:“那里有水?”眼睛冲着几上的茶壶挑了一下。

落落喜悦的跳了起来,两只小翅从背后张开,向张世示意的地方飞去,轻盈的落到了壶嘴上。张世看着落落飞翔的样子竟有几分艳羡,他也渴望能像落落那样自由的飞翔。以前有轻功的时候虽然可以一跃数丈,但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飞。要是人真的能背生双翼飞起来该多好啊,飞到云中,那里又该是怎么一番景象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落落已经从壶嘴折返了回来,又落到了张世的手心里。一种幽怨的情绪传到张世的脑海里,随即听到一句话:“那水又脏又臭,根本不能喝,哥哥骗我。”说完小东西还转过身去,把小屁股对着张世,似乎是生气了。

张世咧了下嘴,皱着眉头赤脚从床上下来,托着落落走到了小几旁边。在落落诧异的眼神里将那壶凉茶拿起,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也许是张世眼巴巴看着落落诞生大半晚有些口渴吧,这凉茶竟被喝下了半壶之多。

放下茶壶的张世『舔』着嘴角,冲落落笑笑道:“很好喝啊。”

落落小琼鼻一皱,一句话在张世脑海中响起:“就是又脏又臭,落落不喝。哥哥欺负我,哼……”

张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白光闪过,嘴唇被什么刺到了,似乎被蜜蜂蛰了一样,麻麻的,痒痒的说不出的难受。看手心里的落落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一定是这小东西刚用什么刁钻的办法报复自己呢。

张世无奈的摇摇头,抿抿被蛰到的地方,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那哥哥带你去找干净的水。”

“哥哥好乖,落落喜欢哥哥。”小东西的声音在张世的脑海里响起的同时从手心里飞了起来,向张世脸上撞来。张世本能的向后一缩,还是没有躲开,他这才发现刚才那里是被什么蛰了,应该是让这小家伙亲了一下才对。

小小的嘴儿在张世的唇上一触,刚才那痒痒的,麻麻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被一种柔柔的,冰冰的清凉所替代。张世苦笑了一下,向帐外走去,走了出去他才意识到自己连鞋都没有穿,其实他更没有想好到底要去那里才能找到落落说的干净的水。

帐外的风很大,小东西似是怕冷,跳到张世散『乱』的长发里,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个白『色』的束带。让张世想起了那个调皮的小火灵炎来,那家伙喜欢在自己肩膀上跳来跳去,要是他们一起应该会很热闹吧。他又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着,无羁的脸庞衬着随风飘『荡』的散发,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其实除了相信一定有五灵相聚的一天,他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草原上那人说的要是事实,那么炼成五灵之体,五灵相聚的那天也许那个可怕的预言就要实现了。还有自己的寿命能等到那一天的来临吗?

不过也只是隐隐有些担忧罢了,在准备从怪石中取出水灵的时候张世心里已经有计较了,因为有些东西不管怎么样都要面对。何况在见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后,他的心情更是好了许多。孤独并不是每一个愿意选择的,孤独的人并不是都有孤独的心。他们的心也许比别人更热情,只是生活需要孤独,必须承受的孤独,才让他们强撑着那些所谓的孤独吧。

张世同样渴望身体上的接触,心灵的沟通,这也许才是他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情形下和霖玲发生关系的原因吧。就像现在和落落在一起,他同样觉得很开心。落落身体里的童真和可爱让他尘封的心洋溢起温暖的味道,所以现在才像个疯子一样赤脚散发的在营盘里游『荡』。

他在找水,为可爱的落落找干净的水,张世并非漫无目的的。他先跑到一个大井边,那是全营里最大的一口井,营中将士喝的水大部分就是从这口井中取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士兵,似乎是看了半天才看清楚这个赤脚『乱』发的人是谁。看到张世走过来,浑身似是哆嗦了一下,本来如虾米一样的腰杆挺的笔直,洪亮的喝了一声:“侯爷早。”

张世冲那兵士微微点点头,虽然他不认识那个兵士,但他知道这人在这里的任务,因为这个哨位就是他亲口安排下去的。和诡计多端的匈奴人打过好多交道,也吃过不少暗亏后,每轧一营都会在各大水源处安排哨兵守卫着,防备敌人投毒。

那个守卫的哨兵看着张世从散『乱』的发间取下一个白『色』的东西,仿佛是一条束带的模样。他将那束带投到了井里,正在那士兵目瞪口呆的时候,更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白『色』的东西竟然自己从井底飞了上来,又附到了张世的头上。他似乎还隐隐看到那白『色』的东西仿佛有两个小翅膀,在不停的扇动,似乎会飞一样。

张世又冲那士兵落落一笑,然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井沿上目瞪口呆的士兵。等张世走了老远,那士兵突然揪了下自己的耳朵,又撕扯下头发,猛摇了几下头,似是在确认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像风一样吹来衣衫不整,赤脚散发的侯爷,会飞的束带……这也太奇异了,是自己在做梦,还是侯爷在梦游?

【之后张世会梦游还有一条会飞的束带,这个消息传遍全军,更给军中的传奇人物张世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假如张世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也许当时就会在放落落下去的时候喝退旁边士兵的。】

其实现在的张世早让落落弄昏了头,那里会想到这些。现在已经前前后后在三个水井边晃悠过了,第一个落落说里面有洗脚水的味道;第二个说里面被人吐过唾沫;刚看过的那口说的更毒,说里面有『尿』水的味道……

张世现在头都大了,伴随着这些的还有反胃和恶心。要这小东西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平时喝的那些水……心道以后要多吃干粮少喝水,可又一想那些干粮也是和了水才做出来的。天那~~张世不敢想下去了。

就这样又走过一口井边,不过张世并没有在那里停步,因为他知道这口井早就干涸了,没有水的。都快走过那口井了,落落稚嫩的童音在脑海里焦急的响了起来:“哥哥就这里了,我闻到了,有很干净的水呢。”

张世不耐烦说了一句:“什么烂鼻子,这是一口枯井。”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他想起营外好像有一口泉的,那里的水虽然不多,但也许会是落落说的干净的水。这时突然头发被一小股突如其来的细风吹过,只见眼前白光一闪,落落已经投到那口枯井中去了,张世只好无奈的停下了脚步。心道倔强的家伙,明明没有水还死活不信。

知道小东西很快就会无功而返,就索『性』背起双手站到了井台边。而此时天『色』越来越亮,已经有人在各帐间出入了,张世知道现在这副尊荣也的确有碍观瞻,想着等落落上来先回帐收拾收拾再出去找纯净的水源吧,好歹先把鞋穿上再说。

左等右等还不见落落飞上来,心道莫非自己记错了,这井难道有水的?就走了过去,趴到井台边向下看。井并不深,可以清晰的看到井底的『乱』石,枯草,就是一口枯井,可那里有落落的影子。

那个小家伙又去那里了呢?刚明明见那小家伙跳了下去的,怎么会没有影子了呢。张世有些焦急起来,难道这小家伙是骗自己的,假装要自己寻找水源却偷偷的遁走了?

风中带着丝丝凉意,吹的张世的心有些『乱』了。木然的盯着那口枯井,心里却涌起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来。眼前似乎闪过一个曼妙的酮体,一张女『性』的面容上浮过一抹冷漠的笑容,那张面容一纵即失,留在张世心中的只剩下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

张世心头一凛,那不是霖玲的眼睛吗?对了,自己第一次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就是良晔的那口枯井吗?想到那双眼睛张世的心更『乱』了,昨天阿天说她不见了,不知道回来了没有,那她昨天又去那里了?是不是在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哭?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是否红过?

好像… …

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那里!

张世终于想起来,自己在那个小土坡上发呆的时候觉得旁边有被人窥视的感觉,虽然没有看到有人,但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就是霖玲,一定是霖玲。别人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呢?张世可以肯定当时霖玲一定是在附近的,可惜自己当初并没有过去。不过要自己过去,看到她又该说什么的?又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她说话呢?是假作的笑,还是虚伪的笑,还是真诚的笑?真诚?自己还有真诚吗?

这时“咕嘟…咕嘟…”的声音传到耳中暂时打断了张世思维,让他的眼睛和脑子又回到了眼前。

这是……

那枯井的井底竟然冒起了一尺高的水柱,刚才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原来是从这里发出的。那水柱的上方坐着一个白『色』小人儿,正是刚刚在井底消失的落落,悠闲的摆动的双足,不时的踢起几朵水花,看起来无比可爱。

张世又惊又喜的冲着井下喊了一声:“这水是你弄出来的吗?这水干净吗?喝够了没有,喝够了就上来吧。”

不知道是距离有些远落落的意识传不过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张世连问了三句却没有一句回应。看来这小家伙是玩兴大起,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张世吧。这不,张世刚说完就见那小家伙又一头扎进了水柱里。

白皙的身影没入水柱的那一刻,水柱中仿佛被注入了什么奇异的能量一样,在瞬间变粗变高了好几倍。刚才是细细的水柱往上冒,现在就有些像是喷涌了。井底已聚起了半人多高的水,而水面上那水柱还『露』出一长截来,泛起的水泡和白沫在水面上飘着厚厚的一层,在这口枯了不知道多久的井中洋溢着一种清新宜人的味道。有细细的水雾甚至喷到了张世的眼上,脸上,唇上,他感觉就像那小家伙在自己唇上那一下带来的感觉一模一样。轻轻的,柔柔的,凉凉的,香香的,张世第一次感觉到水是这么可爱,这么好闻的。

他现在咬定落落绝对就是水灵这个事实了,能让一口枯井重新喷出水来,又能让水散发着这么诱人的清香和良好的触觉,除了水灵不会有别人能办到的。看来飞雪说的没错,只是这小家伙怎么又会在那个怪石的石心里呢,完了要好好问问这小东西才是。张世现在还想到了别的,他想让霖玲以后沏茶的时候一定要取这口井里的水才行,这样的水要泡出来的茶不香气四溢才怪呢。

也许张世早已忘记刚才落落在说那前三口井肮脏的时候自己还觉得恶心,却忘记了这口井里的水刚才落落还洗过小脚呢,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在张世心里水灵是水做的,而落落又那么小,那么可爱,洗过脚的水还这么清新怡人早忘记想那么多了。

水越蔓越高,淹没了水柱,只能听到咕嘟咕嘟的水声,看到浮起的水泡和白沫。知道快没到井沿的时候,那咕嘟咕嘟的声音才消失了。水泡也开始一个一个破了,白『色』的水沫逐渐消失,清澈见底的水中却根本没有落落的影子。张世心道,莫非水灵真是水做的,那个小家伙真的已经融进水中了?

正在看着清澈见底的水面发呆的时候,突然‘哗啦’一声,从水面上冒出个头来。张世离井口太近,水面又太高,被洒了一头一脸的水,垂下的头发也被冲成一绺一绺的。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脸上的水珠还在自上而下的流着,张世的眼睛却瞪的比铃铛还要大上许多,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

‘噗……’的一声,一道水箭直直向张世的鼻尖『射』来。张世竟就那么呆呆的让水箭『射』到脸上,从鼻尖分成几股,有的溅开,有的从嘴唇、脖子上流下来。

相信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很难躲的开这道水箭,并不是距离太近,更不是张世失去功力后反应太慢,而是从水面上『露』出的那个头,那头上的那张面容太过震撼。

琴姬自然天成的容貌美么?小小的面容妖艳又勾魂么?日后的真容动人心魄么……张世现在几乎不知道该怎么给美丽下一个定义,他只能说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张脸是娇嫩又俏丽的,可爱又动人的。俗气的词语,苍白的语言不能形容这种是否该存在於人间的面容,不能代替这张面容带给心灵的震慑,如九幽洞彻九天的战栗。

所以张世呆了,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把眼睛睁的更大些,把那现实的震撼长存在记忆中。棕黄『色』的碎发上似乎并没有沾到一丝水渍,又似乎那发丝都是一缕缕一根根的水丝,柔柔的轻轻的,随意生长着,似乎本来不该是这样,似乎本来就该是这样。两鬓的碎发被长长的耳朵分开,椭圆型的耳廓向上蔓延,越到上面越尖,最后收成一束,耳尖向后。长长的耳朵上生长的细细的绒『毛』,看起来柔柔的,软软的。弯弯的两道细眉,如同两个小月亮,小月亮下面,长的离谱的睫『毛』压着两颗圆圆亮亮的小星。不是小星,应该是两颗蓝『色』的宝石,不时有弧光在宝石里闪烁,璀璨夺目。挺挺的,白皙的小鼻子,鼻尖向下微屈,看起来可爱又俏皮。琼鼻下嫣红的一点该是一张小嘴,这张小嘴也许连樱桃都难吞下去吧。小嘴嘟着,在上下唇上布着细细的唇线,一道一道竖竖的线条,虽然并不深,那细线中却如同蕴含着无数诱人的东西。光这张小嘴就足以让无数男人向往,能柔情的一吻,浅尝这诱人的蜜桃。也许不单是男人,即使女人也难以抵御这张让人只会恣意爱恋的小嘴吧。这张可人的小嘴偏又生在这么精致的一张脸蛋上,怎么能不让为之震撼。刚那道水箭就是从这张小嘴里喷出的,所以发呆的张世根本躲不过去。

‘哥哥,这里的水真的很甜呢,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传到张世的脑中,表情呆滞的张世终于恢复的丢失到九幽,被冲上九天的神志。不由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道那么点小东西在水里泡过后居然长大了,还拥有这么可爱的一张小脸蛋。而且刚才的声音似乎也不是之前在脑海里的童音了,仿佛成熟了许多,就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说的,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听这样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叫自己哥哥,张世的心里竟似乎多了一份骄傲和满足,那种久违的温暖再次在心中『荡』漾。是了,自己虽然没有见过父母,却有疼爱自己的师傅,现在又多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妹妹,怎么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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