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三十九章 妙龄
张世自然的笑了,那温暖的弧度又一次在脸上划起,看着落落的眼神多了几分宠溺的味道。淡淡的说了一句:“快上来吧,小心着凉。”就是那么很自然的说的,仿佛母亲对孩子,仿佛哥哥对自己疼爱的弟弟妹妹。现在在张世眼里落落不是水灵,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孩子,所以他就很自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哥哥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以后可要经常笑给落落看哦。”
看着落落一本正经的表情和传到脑海里那句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告诫一样。张世心道,自己这个哥哥还真是没有权威呀,脸上温暖的弧度稍微有点牵扯的变形了。
似乎能知道张世的心意一样,又一句话很快传到张世的脑中,“哥哥生气了,那我出来吧,落落很乖的,哥哥也要乖乖,不能生气。”
就像是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推一样,落落开始慢慢『露』出水面,从白皙的脖颈,到柔美的双肩,直到『露』出两小半娇嫩的蓓蕾来,张世仿佛才意识到什么,迅速的转过身去。张世留心张望着周围有没有别人,要是让兵士看到可就太危险了。这一张望才微微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这口枯井的位置比较偏僻,平时也很少有人过来的。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变回以前那么大,要不然待会又怎么带她躲的过众人的眼睛呢?正在想着,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一丝不挂的落落已经飞到了自己眼前,张世头上如同被重重的打了一棒……
那是怎么一具曼妙光润的酮体,入眼是一片粉白的肌肤,胸前的两个小莲蓬儿,脆生生,嫩白白,娇小可人。衬着张开的两张透明的薄翼,就仿佛一只美丽的蝴蝶。光滑如玉的腹部,盈盈可握的小蛮腰儿……如坠入仙境,眼前似梦如幻的女子,让张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的诗句来。他不记得这首诗是谁写的,只觉得用第二句来形容眼前的落落再合适不过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溜去,那是一片未开发的神秘地域,没有丛生的杂草,只有一颗娇艳欲滴的水蜜桃儿。
“哥哥,你看什么呢?”
黄莺般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张世浑身似是一震,面上一红,眼光强跃过那片神秘的地域,粉白的大腿,光滑的膝盖,修长的小腿,停在那嫩白的小脚上。用低沉嗓音的说了一句:“小丫头害人不浅,快把衣服给我穿上。”
说完才意识到这小妮子又那来的衣服,眼睛却盯着地面始终不敢抬头。落落是悬空的,小脚并没有沾上泥土,玉足柔软纤细,足指上涂着枣红『色』的丹蔻,更觉得动人心魄,让张世觉得眼睛放在那里都不合适,偏偏避无可避。
“哥哥,落落穿好了。”张世还没想到办法,没想到落落居然自己解决问题了。抬起头来看到她浑身蒙着一层如水的轻纱,身后的翅膀却不见了,张世心道她难道是把翅膀变成纱衣了?那轻纱几乎是透明的,两颗小红豆若隐若现,不过也好过刚才一丝不挂。张世又开始为怎么把她带回营帐发愁起来,现在这样子一定会让不少人看到的,怎么办才好呢?
落落歪着小脑袋看着愁眉不展的张世,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一脸的疑『惑』。过了一会张世突然问了一句:“你能变成以前那么小吗?”
张世说这句话的时候才觉得喉咙有点发干,心道这小妮子可真是天生的红颜祸水,早知道水灵是这样子的,就不费那么大劲把她从石心里放出来了。她刚才的样子要让别人看见,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其实就连自己都差点抵挡不住,对亏她那句哥哥及时让自己清醒过来了。
“为什么要变回去啊?落落喜欢这个样子。”
张世一听有戏,心头一喜,连混带骗道:“落落变小了才好带你出去玩啊,要不然不方便的。”他想起以前就是这样将小炎‘拐’到手的,玩是小孩子的天『性』,虽然感觉落落要比小炎大一点,但她的心智却仿佛比小炎还要小上许多,姑且一试。
“好啊,好啊,落落要出去玩。哥哥我们这就走吧。”张世觉得头发被一阵风吹过,眼前身着纱衣的小妮子已经在眼前消失,知道她已经变回去了,心道果然灵验。嘴角挂上一丝不可琢磨的笑意,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士兵,相熟的不相熟的,张世只是点点头就过去了。虽然没有穿鞋,但是他走的比穿鞋的时候还要快上许多。张世才不管那些兵士是怎么看他的,他现在最怕的是落落半路又再出什么状况那就难以应付了。
还好变小的落落只是在张世头很乖巧的附着,并没有跳出来‘吓’人。就这样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自己的帐前,揭开帐帘张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帐内桌椅几案放置的整整齐齐,被褥放置的一丝不苟,早非他赤脚跑出去时的狼藉景象。张世心头一暖,他明白这些事一定是霖铃做的,看来霖铃并没有离开。张世早先的担忧如阴云初霁,微微一笑向床边走去。床前两只鹿皮靴摆成一线,枕边安安静静的放着那快怪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变成一个整体了。现在除了能在石身上看到一个浅浅的纹路,又成了以前的完好无缺的模样。
张世坐到床边拿起那块怪石把玩起来,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它还是两瓣的,只是又吸附到一起了。这块石头里怎么会有水灵他不明白,其实他更疑『惑』的是飞雪又怎么知道这些?龙虎关一役后自己陷入了昏『迷』,不知什么原因竟和无法沟通很久的飞雪突然取得了联系。他隐隐觉得和那天怒斩的发狂,还有定心珠的波动有关系,但又想不明白。飞雪说他们能沟通的时间很短暂,只告诉自己怪石里的秘密就突然中断了联系,而自己也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要是当时能多问问她就好了。不过也不打紧,眼下还有一个人可以问呢,就是落落了。
想到这里张世手向后一伸,往头发上『摸』去。这一『摸』却不由大惊失『色』,附在自己头发上落落竟不见了……
后营的帐中,一个上身穿粉红小褂,下身穿蓝『色』碎花小裙的女子正蹲在地上盯着火炉里的火苗出神。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捏着一个白手绢,似乎是在扇火,但那把扇子却已经好半天没有挥动了。过了一会,那女子咳嗽起来,原来是烟太大了,她才急忙将白手绢捂到鼻间,另一手拿起扇子朝着火炉的风口紧扇起来。随着她不停的咳嗽,胸脯起伏着,眉心攥成了一团。过了好半天烟小了些,她才咳的没那么厉害了,手里的扇子扇动的速度也缓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这个女子正是霖铃。
霖铃喜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穿着鲜艳点,带些喜气的衣服,现在身上这套衣服就是她今天早上换上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习惯,也许是因为她想用这样的衣服来掩盖什么吧?可那眉宇间淡淡的忧伤,又岂是一件鲜艳,喜气的衣服可以掩盖的?
她的心从那天张世醒来后将自己沏好的热茶洒了一桌后就变的很凉很凉,就仿佛那洒出的茶水一般凉。那天她几乎是昏昏沉沉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要去那里,最后竟鬼使神差的去了那个地方。也许是因为那里铭刻着太多的记忆吧,那里让她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她不知道别的女人的第一次又是如何给了别人,又是在什么地方。她还很悲哀的想着,假如自己要当初没有从家来跑出来,要嫁给李太保的儿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呢?
都离家快一年了,也不知道爹有没有派人找过自己?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躲在这里吧?
为了逃避一段强扭的姻缘从家里跑了出来,可自己选择的就真的一定是对的吗?霖铃觉得自己有些『迷』茫了。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东奔西跑的,又是为了什么学那些缝衣做饭的琐事……原来自己真的没有在心里标榜的那么坚强,以为只要自己付出了总会有回报的,以为自己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可而今他一个冷漠的眼神,一个无谓的表情,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自己如此难过。
男人嗬,你是什么做的,你在想些什么?霖铃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会,要不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等自己完全想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再说吧。
就在她打定主意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脚步声,她迅速躲了起来。虽然不上战场很久了但是当初训练学的那些东西,那些本能的反应却永远留了下来。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小山坡上,她发现自己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亮亮的,湿湿的东西。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原来他还记得这个地方,原来都是自己多想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没有拭去,就任它那么流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山坡上,霖铃跑到他坐过的那块地方,坐了下来,地面上还有他留下的余温。霖铃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和他融在了一起,他强壮的双臂正紧紧的拥着自己,温柔宠溺的眼神将自己紧紧包住……
直到日薄西山她才回到了自己的帐里,之前的茫然和离意都烟消云散了。这个晚上她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很紧,这个晚上她睡的很安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蚕蛹,被包裹在无限的温暖中。
第二天,像往日一样的起个大早,生火,烧水……其实霖铃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做这些事的,尤其是早上还能看到他睡觉的样子,每次看过霖铃那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他睡觉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有一次还见到他在睡梦中含着手指,自己差点没笑出声来。
可惜今天霖铃失算了,他并没有在帐里,也许是出去了。看到帐中的狼藉,霖铃不由摇摇头,心道自己一天不收拾就『乱』成这样了,看来男人真是不能让人省心啊。
利落的收拾好一切,想到水应该马上要开了,先回去看看,现在每天给他泡一杯早茶已经成了自己的习惯。今天的火生了好几次才着,一直不太旺,也许是霖铃魂不守舍的原因吧。这么大早他去什么地方了呢?没有看到他,这个早上心里一直觉得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没有精神。
“噗~嗵~噗~嗵”蒸气将壶盖吹的上窜下跳。霖铃从小铁罐里捏了一撮菊花茶叶,丢在小茶壶中,直接拎起热水就灌了进去。一注沸水,片时功夫,菊花便在杯中盛开,好像水墨画一般。平时都要将水略放一会,用温水沏茶的,今天自己不知道怎么了,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都是张小贼闹的,趁着送茶的时候再看看他回来没有吧。霖铃在小茶壶的壶把上胡『乱』衬了一块布端起来,就向张世的帐篷走去。
嗯?好像有声音。莫非是他回来了?霖铃喜滋滋的揭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连壶嘴里溢出几滴滚烫的茶水洒到脚面上都没感觉到。
快步踏入内帐,霖铃抬起头的同时停住了脚步,眼里先是喜悦却在顺便被黯然替代。并非他不在帐中,他就在帐中,只是他帐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女子,一个浑身精赤的女子,两只粉臂正环抱着他的脖颈……
张世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看来今日的误会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不过霖铃的样子竟是出奇的平静,令张世有些大费脑筋。在她脸上看不到半点表情,张世甚至怀疑她是否看到落落了。莫非只有自己可以看到?他有些侥幸的想。
霖铃将茶壶放到几案上,拿起一个黑釉的茶盏,斟上满满一盏茶水。她的手很稳,胳膊端的很平,没有一丁点儿茶水洒出来。斟满后,霖铃并没有把茶水递给张世,而是将眼睛向四周看去。当她那看不出有任何所示的眼光掠过张世所坐的床榻,张世觉得一股寒意袭来,心里涌起隐隐的不安。
落落的声音不停在脑中响起,“哥哥,她是谁?”“哥哥怎么不说话?”……张世没有办法用意识和落落交流,却也没有开口回答落落的追问。他有种感觉,仿佛霖铃那一眼看向四周的时候,就连落落传入自己脑海的声音也变的小了下来。
帐中早收拾的妥妥贴贴,环顾过四周后霖铃的嘴角挂起一抹浅笑,再没有看张世一眼,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帐外走去。看着她的背影,张世突然想起以前清涧边那头狼影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霖铃的背影和以前清涧边那头孤独的狼影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正在沉思的时候,耳朵上突然传来痒痒的,麻麻的感觉。张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转过头去,恰好看到落落那张嗔怒的小脸。张世知道说她也没有用,右手的食指曲起,在她的小鼻子上挂了一下。落落仿佛很喜欢张世的逗弄,表情马上变的好起来,刚只是环抱着张世的脖子,现在整个人都偎了过来。
温玉满怀的张世心情却不怎么好,刚还以为她又不见了呢,原来只是恢复了身体而已。本来也没有什么,碰巧又让霖铃撞见了。是了,张世突然想起落落穿纱衣的样子几乎和浑身没什么区别,刚还环抱着自己的脖子,那霖铃……
嗨,不想这些了。刚看霖铃的样子,似乎她也不是很在意,那样最好。想想和金三商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必须要和水灵尽快融合才行,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麻烦,还能为再次的草原之行加一点筹码。
想到这里张世一手『揉』『揉』落落的头发道:“落落,你可以和哥哥融合吗?”
“融合?融合是什么?”落落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张世。
“嗯,融合就是……”张世明明知道却又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清楚。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开口问道:“假如别人欺负落落,落落怎么办?”
“哥哥帮我打他。”她倒是反应很快,张世听了却哭笑不得。遂苦笑了一下又道:“那要哥哥不在落落身边呢?”
“哥哥怎么会不在落落身边,难道哥哥不要落落了吗?”话刚传到张世的脑海里,就看到落落的蓝眼睛里笼起一层水雾来。
张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揉』『揉』落落的小脑袋道:“傻孩子,落落这么可爱,哥哥不会不要你的。”听到这句话才见落落开心的笑了起来,右脸上出现一个深深的酒窝儿,似是非常高兴。
看来让她明白什么是融合还得继续引导才行,张世又道:“可是哥哥要打不过人家怎么办?”
落落的小眼睛眨巴眨巴,一句话传到张世脑中:“落落咬他。”还冲张世呲呲牙,『露』出一排贝齿来,大概是想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只是看起来好笑又可爱。
张世摇摇头道:“落落除了咬别人不会用别的办法吗?”其实他也要急于明白落落的能力到底如何,假如可以和落落融合,那她的能力就决定了自己光之水和暗之水的能力如何。
落落眼睛向上翻,晃着小脑袋似乎在想张世的问题。张世其实现在急的要命,和炎融合有火王传授的经验,和木灵融合有白杨和绿柳夫『妇』的襄助,看来和水灵的融合反倒是最难的了。通过前两次的经验他知道和不同的灵体融合需要不同的要求,所以不敢轻易尝试,其实他更担心的是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否接受融合。要是以前,用神识探查落落的身体,也许可以寻到一点头绪的,可现在不行。
正在想着,一盆凉水突然从头上浇了下来,措手不及的他整个人被浇成了落汤鸡。满身是水的张世转头正好看到落落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曲去指尖正准备伸手‘惩戒’一下这调皮的家伙,却仿佛想起什么将手放了下来,喜笑颜开的看着落落道:“就是这样的,和哥哥融合后就可以一起喷水玩了?”
“哥哥不会吗?”落落歪着小脑袋,问道。
张世面上一红道:“正因为不会才要和你融合呀。”
落落挠着头似乎是在为张世说的这个问题发愁,棕黄的短发被张世『揉』了半天,现在又让她挠着看起来『乱』糟糟的。半天后张世脑海里才传来这么一句话:“落落不知道怎么和哥哥融合,有些是本来就会的,有些是妈妈教我的,可落落也好想和哥哥一起喷水玩。”
这下张世是彻底没办法了,饶是他用尽浑身解数还是不知道怎么和水灵融合。以鲜血为媒激发怒斩太过霸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自己完全不能控制。如果日后所言非虚,唯一的办法就是及早将真传入张世脑海的时候,张世都有点万念俱灰之感了。
不过落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听到了希望:“落落不知道妈妈在那里,但落落知道妈妈不是水王,妈妈是落神。”
“落神,落神……”张世不停的念叨这个词,觉得很熟悉,可是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位神仙啊?
是了,原来是她。张世终于想起来了,那么‘落落’应该是‘洛洛’才对,她所谓的妈妈大概说的是‘洛神’吧。
很久以前看过一篇赋词,就是写洛神的,相传她是上古大神伏羲之女,以洛水为居,所以被封为洛神。那么找到她应该不难,何况现在还有落落,不,洛洛呢。张世顿时觉得心情大好,连身上的水渍都忘记了擦拭一下,开口道:“洛洛,咱么去找妈妈好不好?”
…… …… ……
洛水乃是勾通黄河、长江两大水道的渠运。北方人从黄河经洛水入长江,将牛羊马匹贩入南方,南方人从长江经洛水入黄河,将盐粮丝绸贩入北国,是勾通两江要道的重要地理位置。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故事,故事中有一个美丽的女子。上古的时候,有许多关于女神的传说,其中以美著称的,当推洛神宓妃。传说她是上古大神伏羲的小女儿,在洛水游泳时溺死,后来成为洛河的水神。以前的张世只会当这些是故事来听,像现在这样寻找洛神的举动在以前恐怕自己都会觉得荒诞又疯狂吧?
金三手里正拿着一封信笺,是阿天送来的。张世在信中说要暂时离开几天,却一定会在他出发的时候赶来。一定两个字的落笔很重,仿佛张世的决心。看完这封信,金三脸上『露』出少有的沉重。虽然张世没有说他要去那里,去干什么,但金三却大概能猜的出来他在这节骨眼上离开的用意。张世是一个表面上随和,但骨子里和自己一样倔强的家伙,他这次离开一定和即将到来的草原之行有关。为将者,他们两人都比任何人明白一点,就是不打无准备的仗。那么张世要么就是去什么地方搬救兵了,也有可能是去提高自己的实力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不过这两条金三都觉得不太靠谱。
因为张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更未听他谈起,所以搬救兵的可能不大。如果用三四天的时间来提高实力,那就更不大可能了,除非是得到什么仙丹妙『药』。所以金三脑子里就有了第三种可能,那种可能太过残忍,他不愿意去想,但毕竟也是一种可能。第三种可能只有四个字,——破釜沉舟。也许张世是要用这三四天的时间处理私事,或者应该叫【后事】。
毕竟从那些士兵的伤势来看,草原三天的强大绝对不是他们两人可以硬撼的。所以金三在看到张世那封信,那重重的笔墨后,心情不由沉重起来,他也要有所准备了。
“来人,备马!”金三在人前始终是那种不怒自威,惊而镇定的表情……
沿山溪婉延而行,秋高气爽的天空偶尔出现袅袅的炊烟。张世来到一个人烟稠密,市肆繁盛的小镇,湿漉漉的青石街道上散发着一阵阵鱼腥味,随便找了一家街边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刚关上房门,一直附在张世头发上的洛洛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恢复了玲珑有致的少女身形。一边幽怨的说道:“我都闻到妈妈的味道了,为什么不赶快去找她呢?”显然对张世找客栈住下的做法十分不满。
张世并没有告诉洛洛原因,来到这里后他隐隐有种感觉,似乎寻找洛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但他又不能把这担心说给洛洛,因为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冲洛洛淡淡一笑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发。”
这样决定除了怕洛洛『露』出本来面目太过惊世骇俗外,还源于一个传说。传说中洛神只在月下出现,所以张世决定到晚上再探洛水。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不过今天晚上并没有月亮。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和洛洛一起出发来到了洛水边。望着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水面,张世垂询的眼神看向洛洛,今晚成不成功全看她了。谁知离水边越近,洛洛小脸上竟布上了一层『迷』茫之『色』,眼里的蓝光闪烁着,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难解的问题。过了一会,洛洛走到了江边,坐了下来,将两只小脚浸在江水中晃『荡』着,眼睛微微眯上。水面上只能看到纤细的脚踝,嫩白的小脚如小荷『露』出尖尖角般不时晃出水面,此情此景虽美不胜收,张世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他只关心那个传说中的洛神是否真的在这里。他也明白洛洛此时仿佛是嬉戏的动作,一定有深意的。
江面看起来依然很平静,唯一不同的是江边坐着一个棕黄头发的异域女子,那白衣女子身后是一脸焦急的男子,负手而立。
“不对啊?”洛洛没有转头,但声音很轻松的就传到了张世的脑海里。
“什么不对?”张世开口问道。
“之前还能闻到妈妈的味道,现在却一点都闻不到了。她要是在水中,早就应该感觉到我来了,现在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接我……”洛洛说完这些话,蓝宝石般的眼睛眨巴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楚楚动人。
张世一语不发,默默的看着江面。心道,按洛洛的判断,洛神应该在这里才是,不然怎么会有她的味道。现在突然又没有一点头绪了,仿佛正印了自己心里那隐隐的不安。难道说洛神已经不在了,只是留下了淡淡的味道;要么就是她并不愿意见自己和洛洛?看来还有许多东西需要问洛洛才是。
张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洛洛你见过妈妈吗?”问罢才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洛洛怎么可能没见过呢。
“没有。”半天后,洛洛的声音才传到张世的脑海里,有点怯生生的感觉。
“喔?那她是怎么教你利用水灵的力量呢?”张世觉得不可思议起来,水灵口中的妈妈是洛神,而她竟然没见过洛神,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秘。他相信了解这些,对尽快找到洛神是有帮助的。
“是妈妈在梦里教我的。”洛洛迟疑了一会说道。
“梦里?那洛洛醒来就没见过妈妈。”张世突然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些自己仿佛是知道了,有些还不知道。现在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完整经过,但一个模糊的轮廓已经在脑中形成。
“每次洛洛睁开眼睛都很黑,什么都看不到,后来我就不再睁开眼睛了,只在梦里听妈妈说话,给我讲外面的事。”洛洛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不到一点波动,但在张世心里却如同石破天惊一般。
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生下来就在那块石头里?”
被张世冒然的一问,洛洛动人的小脸上神情似是一滞,却没有意识传来,只见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世又像连珠炮似的发问道:“那洛洛最后一次在梦里见到妈妈是什么时候?”
“嗯,最后一次,好像就是我睡着前,她对我说了很多很多。对,她还说到哥哥。”
当最后一句传入张世脑海里,张世浑身似是一震,心道问着问着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了。喔了一声道:“她说我什么。”
“妈妈说她是洛水之神,在洛水生下洛洛,所以我才有了这个名字。还说洛洛下次醒来后见到的人,是落落的恩人,让落落听他的话。那个人不就是哥哥你吗?对了,哥哥,恩人是什么?”落落歪着小脑袋问道。意识传到张世脑海的同时,她的两只小脚在水面上拍打着,不时溅起朵朵水花。
“啊?”张世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难道洛神的能力竟能预知未来,算到某一天自己会找到洛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她还说了些什么吗?”张世问道,现在事态的演变早已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只能从洛神当日的话里推测了。
洛洛冲张世俏皮的吐了下小舌头,一句话传到张世脑海中。“洛洛忘记了,因为那次实在是太困了,从来没有那么困过,所以听着听着就……”
张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要洛洛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在那块怪石里,那她既然是生在洛水,可自己找到那块怪石却又在日后所在的异空间里。这中间又有什么联系吗?看洛洛的样子,这些话她应该编不出来才对。那就是说这些都是真的?可要是真的,那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这些饶是现在的张世想破头也不可能明白,想了半天他摇摇头暂时压制住心里强烈的好奇和无限的疑问,问道:“洛洛能肯定妈妈不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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