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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胡同年华,那些不得不说的事》三十四 翟诗子与搓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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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家待了一上午,看VCD,聊天,抽烟,没再看大毛,中午煮方便面吃。外面的阳光特别的刺眼,仿佛天空在下火。下午我的呼机响了,是飞狗家的电话,让我们去他家。去谁家都一样,都是打发时间。

那时呼机挺普遍的,就像现在的手机一样,有事儿没事儿的也把呼机放在兜里或别在腰上,时不时的传来叮叮呤呤的声音,每天早上七点还有天气预报,到时准响,而且还是响两遍,早上睡觉时听见这声音心里就烦的慌。

走到外面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阳光下待久了会不会冒烟,头顶是烫的,脚底下也是烫的。

走在去飞狗家的路上。我心里还在思考大毛的问题。

大毛这个东西一直都在刺激着男人们的神经,从青年人到成年人,不能说它是好东西或是坏东西,它不是绝对的好东西,但也不是绝对的坏东西。我想不起第一次看是在什么时候了,模糊的记得是在初中,第一次看时着实给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真是无奇不有,当天晚上我就睡不着觉了,受刺激了。

对于男的来说,是不太可能一辈子一眼这片都没看过的,也可以说是你想躲避都躲避不了的,在你来不及思考是否该看的时候,它就已经呈现在你的眼前了。在大学里哪间男生宿舍没放过这种东西,只要有一间宿舍一放,恨不得半个楼道的人都来看,电脑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以后初中上生理卫生课时老师也甭讲课了,找张盘给全班看看,比如“身体的秘密”这一类的,就都明白了。其实谁也甭这儿装嫩,这点儿事谁不明白。从古至今人们就是做着这千年不变的事情来生产下一代的。中国人更是积极分子,要不中国那么多人呢。

在中国做避孕套生意一定赚钱。

一进飞狗家看见了小锐,看样子他早就来了。

飞狗旁边坐着一个女孩,长得挺白净。

“这是我女朋友,翟诗子。”飞狗乐呵呵地对我和三百说。

“哦,你好,日本人?”三百问那女孩。

“不不。”那女孩回答。

“那这名字可以,有点意思,摘虱子。”

这女孩就是白,其他没什么特点,一白能遮千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有点近视,从整体来看这女孩还不错。我们几个就好像是飞狗的参谋。飞狗也有点不自然,用手不协调地搂着她的腰。他以前乱七八糟的女朋友我们都见过,这回又换了,但像这样把我们都叫来,像开新闻发布会一样介绍他的女朋友还是第一次。

“这是蓝小雨,这是三百。”飞狗指着我俩说。

“你和蓝小雨都可以啊,他前两天搞上了林朵,今儿你也搞了一个。”三百指着飞狗。

“哪儿啊,我可没小雨玩的那么浪漫,都和北京申奥联系到一块了。你俩上午嘛了?”

“没事儿,待着。”我刚想说看大毛来着,这哪能现在说,谁知道这女孩属于哪一类,没准我说出这两字,女孩骂完我们流氓扭头推门走了怎么办。哥几个在一起聊天时,只要有个女的以某某的女朋友身份出现,好多话就不能说了,说话时还得先想一下这话合适不适合,免的说出去尴尬。

“来你也说两句,他们挺能贫的,没事儿。”飞狗对翟诗子说。

“你们都是住这附近吗。”她抬起头,不知是跟谁说话。

“对,特近。”小锐说。

“那挺好的,我家也住平房,但没你们这边这么热闹。

“你住哪儿啊?”三百问。

“幸福大街。”

“离这儿不远。”

“你俩上午哪儿玩去了?”我问飞狗。

“看电影。”

“看的什么电影?”

“鼻屎历险记。”

“去你妈的,这是什么电影。”

“你丫十万个为什么啊,你管我们看什么电影呢。”

“看见没有,他的本性出来了,就会胡扯。”我对翟诗子说。

“别,这是我们共同的本性。我们几个都是他妈不务正业的胡同串子,都一个德性。”飞狗扭头对她说,“玩点什么吧,打麻将吧。正好四个人,你坐我边上给我助威。

“你丫怎么跟吃了蜜蜂屎了似的。”

搬桌子搬椅子拿麻将盖桌布把麻将倒桌上抓风头找座位码牌打色子抓牌。

“我兜里可就十几块钱,玩小点儿的,二四八毛的吧。北风!”我一边打牌一边说。

“行,我钱也不多,瞎玩儿吧。北风!跟你!”小锐说。

“我这也有北风,北风!飞狗跟丫的,跟上了一人三块。”三百说。

“我没有,白板!”

“你丫真面。”三百说。

“费话,我他妈也想跟上,小雨快出牌,你丫真慢。”飞狗说。

“Wait一下,我得思考一下出哪张。”

“快快快点。”小锐也急了。

“你说这假期咱们也别光待着,找点事儿做吧。二条!”我一边盯着牌一边说。

“我同意,可咱们能干什么啊。红中!”

“拉皮条去吧,挺赚钱。我也红中!”三百说。

“你丫干脆当鸭去得了,更他妈赚钱。东风!”

飞狗跷起二郎腿,一只手拉着翟诗子的手,一只手打牌,嘴上叼着烟,一副牛逼轰轰的样子。

“我看你当鸭最合适,那么能扯,老太太都能让你说动了。幺鸡!我可快上听了。”我说。

“哈哈,别这么说他,翟诗子在,给他留点儿面儿。发财!”小锐说。

“别别,别给我留面,我明儿就当鸭去,就站打厂儿这条街上揽客,打厂儿的人给打八折,外面的一律不打折!我这风头还没打完呢!南风!”飞狗越说越兴奋,已然忘乎所以。

翟诗子估计是被飞狗这几句话吓了一跳,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飞狗,用眼神告诉他她挺爱听他臭贫的。

“什么是鸭啊。” 翟诗子貌似天真的问了一句。

“你这可有点儿装嫩了,跟鸡一样,只限男性。”飞狗说。

不知道这女的是真傻还是装傻,一脸白痴相。

“五万!谁要捉就捉去,捉五魁加翻!小爷我上听了,上听不要命。”我没答理飞狗的话,先把这把牌胡了再说。

“说正经的吧,咱们找点什么事做。”小锐说。

“你上听就上听,叫唤他妈什么。九条!”飞狗甩出一张牌。

“点炮!我胡了!门清没会儿!”我亮出牌,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胡胡,给你钱,给你钱,叫唤什么。”

推牌洗牌码牌打色子抓牌。

“我还得再连一把庄,看着!九筒!没风头,牌还行。”

“对了,那天我当群众演员去了,给丫小锐打电话他也不出来。”三百对我说。

“我是出不来,你丫半夜两点多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去拍大腕,我以为你丫喝多了,听成拍什么大碗去,这半夜的我跟你拍什么大碗,红中!”小锐说。

“什么拍大碗?”我问三百。

“不是***大碗,还他妈大缸呢,是大腕,懂吗?大腕!冯小刚的电影,据说是今年的贺岁片,那天夜里我和一哥们去了。”

“然后呢?拍了吗?看见什么星儿了?”我接着问。

“就一大帮人打伞,打出不同的图案,我也是其中一个,根本看不见脸,听到指令就打开,黑压压的一片。看见葛优和关之琳了,不过是隔着几百米。”三百一边看着他的牌一边说。

“不错,你也算拍过电影了,这电影叫什么?大腕?”小锐问。

“是,估计年底上。四条!”

“我以前也拍过电影。”飞狗冒出了一句。

“是吗,演什么?” 翟诗子问。

“树庄子。”

“树庄子?怎么演?”

“就带上个道具,往那儿一蹲就行了。”

“啊。”

“得得得,说了半天还是没说这假期干什么,光贫了。”小锐说。

“我要干导游去。”三百乐呵呵地说。

“你有导游证吗?”小锐问。

“没有,当黑导儿去,骗钱去。”

“嗯嗯挺好的,到时你把你的团儿带打厂儿来,告诉他们这里是北京的新旅游景点,老北京胡同。”我说。

“对,到时我在街面上开个小门脸儿,卖打厂儿的纪念品,你是黑导儿,我是黑小商品贩子,咱俩黑到一块儿去,一块儿骗钱。”飞狗一边掏着耳朵一边说。

“劝你别去骗钱,你往那儿一站看上去就像是骗子,大裤衩子踏拉板儿光着脚不丫子衣服不穿搭在肩上*上身挖着鼻孔,你那形象就是典型的北京街头骗子的形象。”我一边盯着打出的牌一边说。

我这话引起了他们的笑声。

“操。五条!刚打了四条上五条。”三百叫欢了一声。

“我准备开始搞文学了,准备先写两个短篇。”我突然插了一句。

“那你想好题目了吗,说来听听。”

“茅房里的石头。”我看着他们严肃地说。

“**,你这题目挺牛逼的,真够他妈又臭又硬的。”飞狗插了一句。

我们都笑了起来。

“那另一篇叫什么?”

“心中的那片黄黄的沙漠。”我依然看着他们严肃地说。

“听着就热,这大夏天的写什么沙漠。”三百说。

“我还打算写一长篇小说呢。”我把注意力转移到牌上,我又上听了。

“行呀,我支持你。不过你可千万别写什么爱情小说,这种小说都臭了街了。打算写关于什么的。”小锐说。

我使劲盯着每个人手里打出的牌,就等着一拍桌子然后大吼一声“和了”吓他们一跳。

“我打算以平房为主题,主人公主要是几个八十年代初出生的少年,通过他们在平房生活的点点滴滴来映照出老北京胡同里的生活。”

“我看行,最好这小说里得带着强烈的老北京味儿,不对,是老北京胡同的味儿。”三百说。

“这是当然,我要*正的平房生活。在这个小说中我要加入八十年代初出生的那些人的童年生活,还有在胡同大杂院成长的日子。设想的挺好,就是不知道要写多长时间啊。”

“别着急,慢慢写,有的人写本书要写好几年呐,所以你也别着急。五条!有人要吗。”飞狗插了一句。

“八零后的一代是个敏感的话题,不好写,面挺广的,其实你只要反应出其中的一个方面或两个方面就行了,再深了你也写不了,因为咱们的阅历在这摆着呢,太年轻。”小锐大声说,“我觉得你要是写胡同生活我觉得还能基本上到位,毕竟咱们的根儿就在这儿,打小在胡同里长起来的。”

“小锐你说的对,我明白。”我看了他一眼。

“总之,我觉得你可以把这小说大体概括为在老北京胡同根子里长大的八零后。”

“嗯,明白。我上听了,你们快给我点炮啊,我这都等半天啦。”我喊了一声。

“行行,挺好,写吧。我祝你早日写完。南风!”三百说。

“你们这儿人才还挺多,有写小说的还有要做导游的还有拍电影的。” 翟诗子也跟着侃上了。

“是是,我们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一代人才,屁股上有商标,上面写着生产于八十年代,MADEHINA”三百说。

“我们是***幸福的一代,我们是***迷惘的一代,我们是***垮掉的一代,我们是***成长在蜜罐里的一代,我们是***被祖国和人民寄于希望的一代,我们是***独生子女的一代,我们是***自私的一代。嗯!八万!”飞狗一口气说完后打出了一张牌。

“点炮了!胡!七对儿!你丫正好说了七个排比句,然后就点我七对儿,真够意思。”我用一张牌从左到右地把一溜牌滑倒。

“你丫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了吧。”我扭头对飞狗说。

作者题外话:春节前的一次大更新,4000字。

还是说近期生活,节前很忙很累,很忙很累。单位事情很多,很多时间都用在了年会排练节目上面,一连半个多月的时间,昨晚终于完事了,松了一大口气。年会在蟹岛开,人很多,挺热闹,酒越喝越困,回去车上睡着了。

其中有一个部门的节目是Nobody,现在是不是所有的年会都有Nobody??

上周开始,金汉斯,羊大爷,日昌等等,又一系列饭局。要是想瘦下来,如果不锻炼的话根本不可能。

后天就三十儿了,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合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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