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和飞狗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韩晓和我们这帮人一样,也是打小就住在打厂儿,我只是知道她,不认识,没有和她说过话。
平房里的孩子有个特点,同一个院子里的小孩一般都能玩到一块儿,不论男女,而住在不同院子里的小孩一般都不会玩到一块儿,男孩不会,女孩就更不会了。
韩晓和我们不在同一所小学上学,也不在同一所中学上学,因为那时候几乎都是就近上学的,不论中学还是小学骑车最慢十五分钟准到,没有什么择校,全是大拨儿轰。就是因为这样我对她产生了许多好奇,一直认为她在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上学。
从小学开始一直到我上职高后,我总是能见到她骑着一辆淡红色的自行车,车框里放着书包,她梳了个辫子,走起路来辫子一晃一晃的,她很不爱说话,但总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而且我就几乎没见过她和她家院子以外的人说过话,飞狗虽然和她在同一个院子,可和她也没怎么说过话。但她爸我们非常熟,他是胡同里敲三家儿的祖师爷级人物,是打厂儿第一代敲三家儿牌局的创始人之一,每年五六月份天儿刚开始有点儿热的时候他就开始组织在大街上打牌了。韩晓和他爸完全不一样,她爱安静,而她爸爱热闹。
韩晓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胸部,像两颗椰子一样挂在那里,个儿头确实不小。
三百对我说,他对韩晓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是会产生一股很强烈的破坏欲。
因为韩晓和我们不一样。
我对三百说,我看你对韩晓的这股破坏欲大有一种想把黄花大闺女搞成*的感觉。
自由市场里的人不多不少,住在打厂儿的人几乎都来这里买菜,这片市场是露天的,左右两侧都有摊位。
市场入口处有一些卖玩具的摊位,八十年代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这些摊位上还有卖洋画的,我小时候就在这里买过无数张洋画。那种大张的洋画,买回去后还得用剪子剪出一张一张的,拍洋画用的就是这种剪完的洋画,这些洋画上的图案一般都是当时正在流行的动画片人物,比如变形金刚,圣斗士,七龙珠等等。
还有一种掌心大小的卡片儿,这种卡片儿买了之后也是为了在地上拍,不过拍起来比拍洋画费劲儿多了,那时小孩玩拍洋画有一种赌博的劲头,玩拍洋画分真人儿假人儿两种玩法,真人儿的就是输了不退回来,谁拍羸了就是谁的,输了的活该。假人儿的就是拍完之后羸了的还要把洋画还给输了的。那时因为玩真人儿的拍洋画没少打架。
那时这里还有卖玩具的,一般都是一些飞机大炮的模型,也会有变形金刚的玩具,我记得有一家儿卖的变形金刚的玩具是“孩之宝”的,“擎天柱”特别大个儿,卖到一百多块钱,那时家里人不给我买这些比较贵的玩具,我也从来没有向他们要过,因为我知道它们确实不便宜,每次我只是站在它们的面前好好地看看。
那时的玩具、洋画、贴画如果保留到今天应该是非常有珍藏价值的,可惜我的大多数玩具洋画都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
洋画,变形金刚,圣斗士,恐龙特急克塞号,这些都是八零后共同的回忆。
我和八两快速地向自由市场深处走,卖菜的处于整个市场的中后段位置,我们挤过身边拥护的人群,人群中夹杂着一股股臭汉味儿,有些人穿着拖鞋在市场中走来走去,我低下头看见这些人的脚指甲缝儿中滋着黑坭儿。
我在想为什么这个市场叫自由市场,而在崇文门那边的室内的市场就叫菜市场,自由市场和菜市场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主要以卖菜为主吗。倒不如把这两个名字结合起来,让这两个市场都叫自由菜市场。
作者题外话:前段时间由于工作比较忙,再加上又外出了一段时间所以更新有点儿慢,现在开始应该恢复正常了。
我想让更多的80后看到这部小说,当然更希望那些曾住过胡同或对胡同生活有感情的80后看到这部小说,我想,我所写的东西会引起他们的共鸣。
再说句题外话,北京今天下午够热的。
9年11月30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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