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邵剑波的父母感到医院时,炅元棠已从自己的银行卡中取来1000元,开始了医院的检查及治疗程序。她不敢面对邵剑波的父母,带着无限的歉疚和自责而去。她不敢等待病情的结果,因为邵剑波的病情无论轻重都对她有冲击般的伤害。而对于氾凙这难缠而手狠的家伙,自己早已闻名起厌,真想将他当作一枚臭石子,抛入深海永远不想见到。
下午的例会上,炅元棠打来了电话,只说了句下午不上班了。这令茹经理也一头雾水,她弄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上午刚刚有翦莫炟电话请了假,下午这个小炅就继续效仿,这可是标榜员工呀,但她没有讲什么。通茉云很知趣地注视着茹经理,以为她也会和自己上午一样对此气愤,谁知没有收到预期的节目效果。这时,邵剑波的父母打来了电话,告诉饭店邵剑波因下班被人殴打,致使左腿脱臼伴有轻微骨折,其它各处也有不程度的伤肿。听了邵剑波的家长并没有强调饭店应付的责任,而是只想借此机会替邵剑波辞职,当繁主管还在安慰其父母时,茹经理当下抢过电话痛快的答应了一切。
于是例会茹经理又重申道:“邵剑波挨打完全是生活不够检点,对自己平时要求不严格,自制自律能力差,又爱招惹是非,所以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咱们饭店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容易得罪人。由此我们一定要引以为戒。”对于这样的话,虽都是忠言逆耳,但对于叛逆时代所哺育的叛逆生们似乎根本产生不了作用,就如同油跟水是不能相容一体的。
达奚莹并不太关心邵剑波,可对于炅元棠却感到有几分担心,毕竟她们之间已是一对要好的姐妹。可散会后打给炅元棠的手机却一直都无法拨通。
这两天,我猛然间留意到达奚莹所盯的雅间一直少不了辛苦的忙碌。燃藜轩虽不是最大的雅间,但最大限度也可以坐上20人。若客人喝啤酒,喝上几十瓶是很常见的事。而且这种档次的雅间翻桌的几率很大。一面要顾及服务质量,一面要照顾整体形象。待客人离开后,将瓶子要统一送到一楼后面的回收利用物资仓库。这样来回足够走上几趟,同时影响着其它工作的进程。像别的服务员一般都要请别人帮忙,而达奚莹却很少这样做。当我清楚这些后,便认为很应该帮把手。只在于我们是同事里的同班同学。、
我抽空将想法告诉了她,她说,不必专门帮忙,顺便带一下倒还可以。我心里清楚现今的自己不同于先前了,忙活火锅的事情又有对单的任务,去做“顺便带一下”恐怕不现实。不过我自有我的计划。
晚上是第一核实消费,可我没想到单据已压了5天。这无疑对我是一种挑战。我想这5天包括了许多事情,想办法、找人选、落实工作。工作终究是工作,也许只在于性质不同,其结果都是必然的付出。我拿好单据和记录簿来到二层。此时已是晚上20:05,空着的雅间只有梦坡斋。我带着东西正要进入,邬桂文从雅间里窜出来,脸上有些不满的情绪。
“邬姐,听说雅间空着呢,我来对单。”
“不行,你到别处吧,我这儿没准一会儿就来人了。”
“来了,我再撤都来得及。”
“不行就是不行,你少跟我耽误时间,我可没工夫和你胡扯。”
“胡扯?这与胡扯有关系吗?事不能随意办,话也不能随便说。”
“怎么,怎么?我就这样不配合工作,你还少拿鸡毛当令箭,有本事你打小汇报去呀!”
我不是吃这种呛的人,自然只好退一步再说,没想到我第一天就这么麻烦。我带着单子去了绛芸厅,绛字九号是个大桌。我将餐桌往一起挪了挪,将单据摆成遍地开花阵。同一桌的单子往一起放,汇总到一起。当然这只限一天的,绝不能5天一起来。依次逐项核对统计。
我是第一次,有些方面自然不习惯。于是进行缓慢,只觉得满桌子的单子让我眼花缭乱,找起来煞费眼力。我不是粗心的人,如今却大意起来。手忙脚也耐不住性子,开始蠢蠢欲动。临近下班的时候,终于完成了一天,可随着完成的结束,水落石出般出现了一个问题。一楼丰桔厅丰字十二号怎么少了张鱼香肉丝的账单(吧台一联)。丢单的可能性不大,都是订书钉订好的,况且当天的单据当天汇总交上。我为了确定情况,又计算了一下账单金额。确定是少单后的准确值,我没有别的权利只好将情况记录下来。
今天的工作已基本落定,我又将单联收好,交到经理室。
这样下来问题就真的很明晰起来,几天认真对单怎么常有问题?我开始无法平静。我深知一份信任的难得与宝贵,那是一种寄托,一种完善。而对于自身而言则是自我人格魅力最有内涵的一笔,是价值也是生存的底线。信任不是一时的显露,而是一生的积蓄。我开始了慎重,不希望涉世之初就在社会产生了与在校时格格不入的延续。通过回想尉迟伋偷拿“桂花蜜枣”一亲眼所见,以及对单后出现的种种疑问,我便无法恢复平静。我头一热,心也开始涌动。我似乎无法回避,退身而去显然不能正确面对生活。因为竹兰老师就一直影响着我,以小见大,以少积多汇聚了她人格内涵的葱香。来以人格馝馞之香熏陶着包括我在内她周围的一切。我无法避让那信仰之类的威力。于是我开始对事情的思考。后归纳为:一建议管理中应严格规范开写菜单,防止双联不符的结果发生;二餐车上的菜品应有专人负责,对餐前、餐后的数量进行统计,并视情况适量增补,以满足顾客的要求。
我反复读了数遍,觉得没有问题后才决定递交经理。
晚上下班后,我正上楼去经理室正巧义总下来。我忙将写好建议的纸条递给了义总。义总根本没想到,一手拎着提包,一手夹着烟下楼。他朝我一笑,就要下楼。没想到就那一刻,我把纸条塞了过去。我当时很紧张,有种特务接头的压抑,也有种自制矛盾心理的自责感。我开始纳闷为什么很平常的事,我不能很自然的去对待?这是不是庸人自扰。我完全比别人想的多。怕别人不理解我的真实,甚至产生麻烦的后果。我的顾虑较多,显然是怕招惹是非。因为我的“懦弱”注定我不是一个爽快的人。也许这是有必要的,因为事实在以后证实给了我。
义总自然稍感意外,脸上停滞着惊讶与猜谜一样的不解。他知道我不是爱开玩笑的人,看我紧张的近似惶恐的样子,料定发生了什么地震级的大事。他也小心似的,看了一下周围收好纸条,出门上了车。
他坐在驾驶室,展开已经略感潮湿的纸条,粗读了一下。倏地笑了,认定我的实在没有问题。随即他陷入沉思,开始琢磨事情真正的问题。他不轻易的决定什么,因为他的阅历固守了他的稳妥。
翦莫炟的心情比起那天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只是他仍旧比平时少了话语的交流。我认为这事挺重大,应该向领导讲明经过,以让大家获悉有这样的问题存在,是防范还是加强管理,都应有个取舍。翦莫炟似乎并不在乎这些,淡淡地说:“那有什么用,钱不已经丢了嘛。”
“你丢钱已是个伤心的事,别人不能犯同样的损失。”
“那又关我何事。”
我看他这副麻木的样子,便不再和他坚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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