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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官》第17章 县委组织部多了个勤杂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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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白易时时值六月的三伏天,人们穿得都比较的单薄。女人刚从外面回来,风风火火的,急于到家问问丈夫农机厂扩招人的事。农机厂扩招人,既是铁山乡激动人心的大事,也是程明仁和俞秀云他俩这个小家的大事。在区橡胶厂上班的秀云,对自己能够有份拿国家发的工资,感到心满意足,每月都有十八块的工资,比丈夫程明仁每月的工资高了三、四块;如果赶上加班、值班所发的奖金,每月的工资多额外多出二、三块钱。别小看,这多的二、三块钱,放在农村过日子,可是个不小的数目,二毛多钱一斤的猪肉能买上十多斤,三毛多的狍子肉能买上少十斤。为此,村里不少的小媳妇大姑娘都羡红了眼、妒焦了心。每次走在上下班的路上,都能吸来众多人即忌又慕的目光。在目光里,一贯低调做人的秀云,久而久之也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自豪,有点兴奋,可能的成分总之很多,总之让她感到了舒服和自信。尽管每天天不亮就去上班,天快黑的时候才下班。碰上加班、值班的,有时还得连轴转,但秀云仍然感到自己的日子过得相当的充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不上村里大队长和书记那些干部家庭日子的滋润,却比一些个几月锅里都不见油星的人家好了不少。何况自家的男人是个“教书先先”,除了有固定的工资,还能受到大人和孩子们的尊敬,走到哪都会有人问声“老师好!”或者“老师娘子好!”。特别是孩子们的尊敬,恐怕村上、区上甚至县上的大领导、大干部都不会受此殊荣的,试想想姜解放姜书记跑到乡下哪个村子里,即便村上干部都过来陪、都过来点头哈腰,也不见得孩子们会大声或小声叫“姜书记好!”县城里的书记娘子,到哪个村孩子们不但不会叫什么“书记娘子”,更可能理不理你人呢。

所以,日子过得有点儿紧巴,修建房子没多少积蓄。但秀云的精神世界是相当充裕的,“何况俺家男人,还有个好身体哩!”无数次,在心底里秀云都在大声地对自己说,如果没有伦理道德的约束,她甚至于很想大声地对村里、区里,特别是橡胶厂里的女人们说。“只是怪羞人的,能说出口吗?!”每当这个时候,秀云就会摸着微微发烫的脸蛋,娇羞着偷眼瞧瞧四下里。没人时,会迅速放下摸着脸蛋儿的手,拍拍衣服,整整头发,退退脸上的潮红,继续做着手里活儿或走自己的路。有人时,会迅速低垂着脑袋,假装灰尘迷了眼,用手装模作样地来回擦拭着,等脸上的红退却后,这才抬起头。

刚才走得急了,等灌了一肚子凉水后,豆大一颗的汗珠一个劲儿地从额头冒了出来。和着桃花般红艳的脸蛋儿,秀云的脸庞有如出水芙蓉,显得格外的明亮动人。身上单薄的白色的确良衬衣,被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水分弄得发潮、变湿,慢慢地贴紧了水蛇般、凹凸有致的身段,构勒出了一副维纳斯的侧影。特别是胸前高高隆起的突出部,在她微向前探的弯形里,变得格外重点,格外聚集看它人的眼球。当衣服将身体贴得更紧时,程明仁甚至能够看到花蕾一般的东西屹立在高高隆突出部的顶端,向自己法定的占领者发出了“欢迎重新侵占”的欢呼。程明仁的左手似乎受到了某种启示,或者感召,或者就是为了回应那种欢呼,悄无声息地向自己身体的右侧伸了过去。只是,人仍靠着躺椅。

于是,秀云感到自己因汗水粘着裤子而无限紧绷的臀部,有一股热流在运动。仔细地、来回地,生怕有丝毫的遗漏。象是种忘记或是忘怀,秀云抚摸丈夫在手的手,变得迟钝起来,有时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来的“使命”,停止了动作。到了一股热流变成了二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手里不再握着自己的男人,更不知道所握着的他的右手去了何方。

明仁喜欢秀云的**,虽然不似花花儿一样肥厚,却胜在它的紧绷和富有弹性,摸起来格外地韧爽。明仁从第一次相亲时,就看上了这对富有弹性的**,虽然当时它藏在褐黑的灯笼绒裤里,但一点儿都没有妨碍他的这种直觉。尔后,才大着胆子偷瞧着少女时节的秀云胸前的隆起,一瞥之后又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最后,才抬起红着红得不能再红的脸,装着往屋外看的样子将目光划过秀云长得很是白净、匀称、俊俏的脸。等到了洞房之后的若干个月里,当俩人亲密得无话不说的时候,明仁老实地对秀云说,自己喜欢她的**才一见钟情似的喜欢上她的,正因为见到了它才认定自己一定会拥有它的主人,而且当时就认为它一定富有弹性,摸起来挺韧爽。为此,秀云没少嗔怪他有点色、有点流啊氓的。只是,以后秀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自己男人盯着**良久的看,或是他那双“魔爪”贴近时,身体就会莫名的发颤,有一种令全身都舒畅的、电击一样的酸麻。同时,胸前的突出部和它的尖端,以及大腿间都会股异动和欢愉在遥相呼应。

不知过了多久,二股热流从**的两侧,一左一右环绕包抄着来到了同样紧绷的、结实修长的大腿上。为了更好地行动着,程明仁没办法只有坐直了身子,而且将自己的身体尽量往左扭,以克服躺椅扶手的阻碍,以更好施展动作,以便手儿自由地到达它特别想要到达的地方。秀云闭上双眼,额头的汗珠仍在流淌,只是脸蛋儿更加红艳,鼻腔内的气流在加快着自己运行的速度,樱桃般的小嘴时而微张时而紧闭,随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歌唱而准备着。

在大腿上逗留一小会儿后,一股热流转向大腿的内侧,轻微的运动着,却让人越发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存在,触发了秀云身体内部欢悦的神经;另一股热流非常顽强伸向紧紧夹着的两腿间,愈紧愈不屈,愈难钻探愈在坚持,终于抵达到了它的目的地,终于活跃得有如钢琴上欢快跳动着的琴键。于是,在它急剧的运动中,秀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哼唱着令人陶醉、令人不得做出犯罪举动的歌儿。

从此,洪水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汗湿过后的内裤变得更加泥泞不堪。

“明,俺受不了的。去床上吧!”浑身软绵无力的秀云,鼓起最后残存一丝清醒和理智,娇喘喘地说。

…………

“成了!不要想得太多!”欢愉后的程明仁,从迷醉中又被心中的不甘残酷地拉回了现实,有点儿失神的望着木板房顶上垂下来的、在穿过窗格斜射入户的一丝夕阳阳光里忽闪忽关反着光的蛛丝网。善解人意的秀云,一边收拾自己的衣服,一边安慰着自己的男人。

“别想了,俺们家除了没有修建房子的钱外,日子还可得去。在俺们村里,比不上好的,但也不算最差的,不是吗?去不成农机厂,俺仍端着铁饭碗,安心教书得了。”

“安心教书得了!”程明仁心里无奈地说着。

“俺准备烧火做晚饭!你等会儿,得抓紧着起来!孩子们回来看见你这个当爹的赖睡在床上,不太象样子哦!”秀云叮嘱了丈夫几句,准备去前面的院子里的锅台做饭去了。

“天铭、天颖在哪玩去了?放学回家,不做作业,就是知道疯玩!”秀云一提到自己的两孩子,就会忍不住唠叨几句。

“孩子小,天**玩,只要学习成绩过得去,就不要刻意去约束着他们。你不想,将来俺们家出个书呆子、精神病什么的吧?!”一向慈父的程明仁,一提到孩子,心里头的惆怅就清淡了许多。尽管知道自家媳妇是为了孩子好,仍坚决站在孩子一边,坚强地维护着他们。

“行啦!俺不说了,以后全部交给你,随你意去办、去让他们玩!俺出去烧饭了,你早点起!”

“……,你老人家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儿子、孙子着想不是?!……就算是我们几个求你了,……”

“……,行!你老高风亮节,但也不能苦了子孙后代,也不能埋没了人才,……”

“……,明仁不是在天达日报、横岭日报、山南教育简报发表过一些文章嘛!……”当听到自己丈夫名字时,秀云不由得仔细聆听从公公屋传出的话音。

“怪了,今天谁来俺们家了?是公公以前的旧部故属什么的?喁!难怪俺回村时,在村口拐弯的空庄稼地里看到一部大领导坐的吉普呢!”

“看哪样子,吉普来村子应该有段时间了。如果是公公的旧部故属的话,他应该早进家门。可自己进家门时,只有明仁一人在哩。”尽管心里在疑惑着,可不敢再竖着个耳朵偷听。因为家里老爷子的规矩大,一被发现就会挨上一顿狠狠的尅,到时在孩子面前,在弟弟松仁和弟媳妇霞妹面前就糗大发了。

…………

最后,只听程老爷子说了声,“明仁有点文化,你们看着办吧,不要犯什么原则!”

后来,一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急匆匆地出屋走了,尽管这男人出屋时,冲在灶堂里烧火做饭的秀云笑了笑,可是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人以前肯定,没来过俺家!”这一点,秀云很是自信。

几天后,满腹忧郁的程明仁老师,被王二丫老师叫住了。

“程老师,你刚才上完课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向对自己由喜到恶的二丫王老师,今天竟然主动同自己打招呼了,这使得一贯木讷的程明仁程老师感到了诧异。

“是不是今天又换了新衣服?”按照自己对二丫的惯常思维,程明仁竟不住上上下下地反复打量着她。

“唉!没么子嘛!杏黄色的衣服,记得上一周二丫穿过的,后来也穿过几次,不算新。唔!这碎红点缀的白色落地长裙子,也好象看见过,看见过。在哪看见过呢?”向来喜欢较真儿的“程秀才”,又暗自在心里面跟自己掰扯着,免不了用一种平时没有过的眼神,痴痴地看着眼巴前的王二丫。

“莫不是这‘书呆子’今天开窍了?懂得起欣赏眼前的美女了!”二丫被程明仁看得心里头美滋滋的。

“哈,哈!俺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程明仁突然高兴得叫了起来,象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那有点亢奋的声音,吓得暗自得意的王二丫一大跳。

“你个死人!一点儿都不知怜香惜玉的,吓得老娘的心都差点儿蹦出口腔了!”有点惊恐的二丫,一手作势拍拍有点偏大、有点高耸的胸脯子,一手儿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发问道:“程老师,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能不能说出来,一起分享分享啊?”

“没什么,没什么。俺只是想起来有一本作业忘了带。”“程秀才”虽然平时有点呆、有点痴,有点脑筋转不弯,但绝对不笨,甚至还很聪明。所以,他知道刚才心里想的,不方便直捅捅地朝人家女老师说,只好心不随口地将话儿岔开。

“喁!我以为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呢,还琢磨着让你说说,咱们一同高兴高兴。唉!真扫兴!”满怀期待的二丫有点沮丧,可神情仍就有点儿热切。快要当县公安局长家二世祖的老婆了,准备真正成为县城里的人的二丫,平时说话走路都摸仿山南县县城里的人,似乎县城里的人都学习过待人接物的礼仪,一举一动都上得了国宴台面儿,举手投足都能自由出入中南海紫光阁,就能完全代表大华国伟大而光辉的形象一样。所以,即便是少到说话的个别词儿,都很注意掐捏着,比如说将“俺”说成“我”。

“程老师,我告诉你一件儿喜事,你愿意听吗?”打校长办公室前经过,提前得知了点消息的二丫,尽其煊染之能事的对程明仁买起关子来。

“哦,喁!王老师、二丫老师,我真有点事,真的忘记了一本作业本。”受了二丫传染的程明仁脱口将讲了二十多年的“俺”改成了“我”,很是滑溜的说了出来,一点也不似平时的木讷和呆板。程明仁一门心思的想摆脱王二丫的纠缠,急急地转身作势要走。

“还不错,一点磕巴都不打的,学人家说‘我’了。看样子,不象是‘书呆子’一样的又蠢又笨嘛!”二丫不由得在心里朝“程秀才”直但大拇指。一看到,程明仁转身要走,急忙忙地说道:

“程老师,我刚才听说县上来人了,点名要找你,好象要谈话什么的!”二丫一脸妩媚的笑,甚至带有点讨好的表情,瞪着一双溜溜直转的大眼睛看着程明仁。

“真的吗?”程明仁淡淡地回了一句,根本没当一回事,压根儿没有出现原来二丫设想的一幕:听到“爆炸性消息”后,“程秀才”肯定角范进中了举一样,高兴得欣喜若狂。没成想,这位爷却平静如止水,面部表情没起一丝丝的波澜。因为,程明仁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什么有如“馅饼”一样的好事会从天上掉下来,恰恰好落在自己头上,要落也只会落到别人头上,与已无关。

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王二丫一个人在原地失神。

大概过了不到半节课的样子,校长白易时敲响了三年级的教室门,将正在上课的程明仁叫了出来。

“哪个程老师,你等等,县上来人有点事找你。安排学生们上自习课吧,我呆会儿让三年级班的班主任潘老师替你上会儿课。”

“你跟我来!快点掸掸衣服,那么多的白粉笔灰的。”看到平时不太注意小节的程明仁,白校长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对教学的认真和执着,是他对学生们的那份“传道、授业、解惑”的真情实意;恨的是他的一根筋,有些时候明明是自己在帮他,却让他搞得自己下不了台。

现在县上来人了,点着名找程明仁,而且是带有考察性质的。毕竟当了许多年的校长,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好歹他的治下有着七、八个下属老师,不是吗。所以,特有的政治敏感性,白易时还是有的,至少已经意识到县上来人的事是好事而绝不会是什么坏事。

于是,刚才在校长办公室里,面对县上来的领导,白校长字斟句酌地作着对答,好象人家考察是他而不是程明仁这个“呆子”,一个劲儿地说着程老师好话,比如对工作认真负责,对工作任劳任怨;文笔突出,会写几笔锦秀文章,在省上、市上、县上的大报纸上发过文章登过名。总之,所有不要钱的好话,白校长说了一大堆。最后,是人家领导听得有点烦了,不时看手里的什么子“手表”时,白校长才知趣地停了下来。这不,又一溜小跑到教室找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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