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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第六十六章 胜者为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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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庄位于官道的一个繁华集镇,北邻川,南毗邻湘,抗日时曾是日军据点,等到解放初期,土匪猖獗,凶残的匪头又在这里筑了城堡,闹得民不聊生。

现在黑山庄已是人流熙攘,热闹非凡。

一家门前喜气洋洋,那家主人名叫颜天.他富甲一方。那天正值他五十大寿,亲朋好友邀约而至。据说吝啬的颜天从前靠贩假钞起家,现在腰包鼓了,他见好就收,坐享其成。

傍晚,颜天满面春风地给众位宾客频频敬酒,一个客人突然说:“颜哥,现在你富甲一方,不知往后有何打算?”颜天嘿嘿一笑,他的眼中流闪着一种受人献谄敬仰的满足感来,各位,喝酒,尽管开怀畅饮,今天淡菜几碟,薄酒几盅,实属怠慢,还望众位原谅。

不知是谁插话:“颜哥,听说你前阵子从乡下雇来几名工人。”他举杯答道:“是啊!乡下人见识浅,蠢似猪,都是一些贱物,倒不如咱养的那条狗哩,这年头,要稳家多难哪。”

年轻时的颜天家贫如洗,出了娘胎脸上就黑了一层,人们笑称他在非洲苦役了八年。他长得人高马大,一米八左右的个头,一双斗鸡眼,高鼻梁,不知谁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能够判断一个人性子的好坏。他爹是一所中学英语教师,但还不到颜天长大成人便去世了。从此,一家三口靠他娘那点微薄的抚恤金过日子,当他十五岁那年,颜天就辍学踏入了社会.人一旦踏入社会,就得严酷地接受社会这个大熔炉的提炼,他不是真金,一经熔炼则变成一摊污水,心和脸一样黑,黑得搅人不安,黑得能清楚地折射出社会的丑恶来。

那年夏天,微风撩面,农田里黄金般的油菜花四处散发出浓烈的芬香。颜天让他娘骂了一顿后堵气上街去了。

他刚出至门口,他看见从邮电所里走出一个洁白如玉的姑娘来,他跑上去冲着她吼道:“嗨,姑娘,咱们交个朋友好吗?”姑娘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骂道:“流氓.”接着避瘟疫一样地跑开了。颜天见姑娘骂他,心里便产生一种忿恨的心理,他悻悻地溜入一条小巷中,小巷里有几个留着长发、身穿黑色喇叭裤的青年在赌胆识,忽然一个正在搔头的小孩瞧见他,轻声说:“颜天来了。”咳,管他什么颜天,黑天,谁有胆量一丝不挂在这条街上绕一趟,那才叫英雄。天哪,这种断子绝孙的馊主意不知是谁策划的,胆怯的小伙便悄然地溜开了,站在一旁搔头的那位小孩冷不防从头上揪出一只虱子来,生怕别人瞧见,他悄悄地沿着河堤回家。河堤里的水清澈透底,忽大忽小地照着他那单薄的身影,他只想尽快赶回家让他娘给他剃光头,然后再痛痛快快洗个澡,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原来,黑山庄拉帮结伙,自面两派,一派南街,另一派西门。也不知为什么,前不久两派中间发生间隙冲突,领头那个家伙心头便生一计,想致颜天于死地。

人一旦疏忽了法律,必须遭到法律的惩罚,在别人眼中,颜天乃一介粗人,力大骁勇,势不可挡。忽然颜天坦胸露乳,攥紧拳头敲鼓似的朝自己的胸脯拍了拍,以示勇气和决心。

他趾高气扬地吼道:“谁敢跟我赌,这算什么?”我颜天不仅黑出名,就算剁个人喂狗我也敢,这话是有意说给西门那帮家伙听的,西门领头的家伙眯着眼,说:“咱们适才是闹着玩,既然你信以为真,小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哼,颜天缓缓地抽了口气,表示对他们凛然不惧。

既然是天哥,咱下注三佰块,绕一圈后能若无其事地归来,三佰块就归你,如若中途违规,便取消一切赌注。

颜天击掌称好,他解开纽扣,露出强健的肌肉来,又脱掉裤子,露出令人作呕的屁股,当他的喇叭裤快脱至膝盖的时候,他便开始犹豫恐惧了,顿时脸上一片彤红。

颜天长这么大,还是初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出丑,那年他才十九岁,身体各器官已发育成熟,蜷曲的**已经密密地绕着生殖器。

正处在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人群中哗然大笑,这下颜天心里更怯了,他耳根发烫,面颊涌出一股股热汗来,接着一阵谩骂声在他耳畔不时响起……

“流氓,你这个无耻的流氓……”

那一刻,颜天便想到他娘和妹妹,西门那个领头的家伙见他退缩了,得意地笑道:“天哥,怕了?还算什么英雄哩?”

颜天破口骂道:“孬种,你等着瞧吧。”一口痰吐在那人的头上,然后迅速穿好裤子落荒而逃,这一爆炸性丑闻即刻轰动方圆二十里。

半个时辰后,颜天让公安人员带走了,被拘留了半个月。在拘留期间,颜天有意殴打工作人员,过不了多久,他被判刑送去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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