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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第五十四章 乱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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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匆忙赶到煤窑时,煤窑四周挤满了人群,公安、法医等工作人员早已奔赴在现场。煤窑老板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上,似一团稀泥般,嘴里哆哆嗦嗦:“娘呀,该咋办呀?”一个公安人员走过来踢了他一脚,混蛋,你瞧瞧,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就算让你死上千百次,也无法挽回这些鲜活的生命,公安人员找来附近的村民将死者的尸体一一挖出来,赖父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失声,莲子也扑上去哭成一团了。那种场面,即使心肠再狠毒的人都会心软下来,更何况是自己的丈夫呢。她原本打算不来的,隔壁的王大娘骂她,你这女人,多狠毒啊!他好歹也是你丈夫,否则,他做鬼也不会饶过你的。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哭喊声,哭声震天,罹难者家属开始陆续替死者收尸,矮老板双膝下跪,乞求众位父老乡亲网开一面。

仔细想想,一瞬间赔上五六口人命,咋能不慌呢?他已经让那种场面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不起来了。据调查结果表明,煤窑属无证经营,立刻让当地部门查封,矮胖子闹过赔了夫人又折兵,继而进了监狱。

赖家获赔四万元抚恤金,赖父收了钱,便什么话也不说了。既然儿子死了,他巴不得将赖和的尸体埋了。亘古至今,干这种男欢女爱之事,始终是纸包不住火的,对于赖和而言,今生今世再也看不见这一天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玷污自己妻子身子的竟是自己的父亲,他带着一种缺憾永远离开人世间的喧嚣,他所有希望都散失在一片沙地上。

赖和的尸体停置在县南端火葬场火化,火葬场刚建不久。近年来,交通事故屡屡发生,死于车祸的人数相继上升,县长王少成差点被贬为庶民,刘书记官职已经革掉,但王少成却大有来头,后台铁硬,一时扳不倒他。

从火葬场出来的时候,方莲子的心里很难平静,仿佛有种莫名的幻觉在鞭挞着她,心里十分难过和不安,因为赖和毕竟是她的丈夫。出来的途中,他一直不敢触摸那个装有灵魂的骨灰盒,她担心会从缝里伸出一只手来扣住她的喉咙,在短时间里,她是难以驱逐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的,这个时候,林博雯出现在门口,她的眼睛微有些肿,她们一见面,莲子的泪水就哗哗地涌出来了。泪眼模糊地说:“他丢下我不管了,该咋办?我好歹也是她的妻子。”

其实,方莲子一直对这个妹妹心存嫉恨,论人品、相貌、气质,方莲子如同一只丑小鸭,她曾经当着林母的面奚落林博雯,她不就是一个扭着屁股赚钱的婊子吗?可林博雯不计前嫌,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她也感到非常愧疚。

天上还残留着几缕灰白的云彩,庄前那颗百年的枫树让秋天染成红叶,一片一片地飘落在风中……

在一座塬前已垒起了一座坟丘,泥土还带着潮湿的气息,阴纸在燃烧着,一股浓烟徐徐地升腾起来久久难散。

方莲子:“娃,给你爹叩几个头吧。”

她握住儿子的手,朝坟丘鞠躬三拜。

在回来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次日清晨,林母离开了赖家,出门时,她一直叮咛莲别干蠢事,他们会时常来看望她的。

从那以后,林母开始为女儿的前途担忧起来,因为莲子年仅二十五岁,年纪轻轻便当起寡妇来,如此漫长的岁月该怎么熬哩。林母说:“从前是我坑你,才让你受尽了屈辱,你可以埋怨我,现在赖和已经死了,以后的日子里,你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美满幸福的生活。”

莲子却固执地说:“得替赖家守孝三年,这样做,既对得起赖家,也对得起死去的丈夫。”

同时,莲子心头盘算着将来的生活,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女人,正当精力充沛,需要浪……

她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幸福,那种滋味又何尝好受,她娘走后,莲子回到房间里开始精心打扮起来,从柜中取出从县城买回来的脂粉及昂贵的衣服。搽过后,又朝身上喷上巴黎香水,才满足地从匣中取出一叠钞票。那些钱是前不久获赔的抚恤金,除去一部分作安葬赖和的费用外,其余的赖父一分不少地给了她,这个时候,赖父双眼眯着笑推门进来,然后慎惕地将门关严,轻声笑道:莲子,现在再也没有沙碍眼了,过段日子,咱们便正式结婚。”

“结婚?”我的天哪,天下哪有如此荒唐之事?竟有自己的公公迎娶儿媳入室。

他说怕啥?杨贵妃不是这样吗?赖和死了,总该找个男人吧?我对你体贴入微,后半辈子不能没有依靠。

她痛苦地说“不,不,你别逼我,儿子有天长大成人,他怎能仰起头做人呢?”

莲子,别怕,只要咱们结了婚,什么事都没了。来,让我亲亲你,他用手勾住了莲子的大腿,纵身将她抱在床上,她再次忍不住呻吟起来……

时隔不久,赖父去县城买回了豪华音响,每当傍晚,阿杜那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搅着村民们的神经,赖家呈现出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并没有晚年丧子的凄凉.赖父天庭饱满,脸上永远带着微笑,或许他生性一副乐天派,强颜欢笑面对现实,为此,村民们纷纷议论开了。

一天,方莲子撇下儿子,独自去房间梳妆打扮。良久,方扭着屁股出来.现在,她的儿子已经成了她幸福生活的绊脚石。

她寻思了好几天,原本打算弃子离家,离开这个悖逆的赖家。但她始终又横不下心来,赖父对她温柔体贴,是任何一个男人不能替代的,这是他的优势.只是他年纪偏大,对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少妇而言,是永远无法满足她心中的**和追求,因此除了用金钱贿赂她外,就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了。她自然对他伏伏贴贴,时或莲子对他发脾气,他却认为是一个女人精神失落的缘故,他都可以容忍。

莲子走出门后,又眷顾地朝屋里望了几眼,他叮咛莲子早些回来。儿子哇的一声哭了,赖父左右地摇晃着逗他,别哭啊,娘会回来的.莲子心头一阵发酸,哽咽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可怜儿子年纪尚小,不懂得大人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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