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摇摇头,眼下不是沉溺在感动里的时候,公主怎样了?陛下有没有苛责她?他真想找人给她带个话……告诉她,他信守与她的约定,金波池畔的事儿,星夜小贼的话,她藏起来的花笺,还有她对龙君凤主的疑惑,求他去瑞王府真正的目的,他一个字都没讲,她千万别一五一十全对陛下招认才好,否则依陛下的个性肯定会恼了公主。@
而事实上,天音也什么都没说,意外地与他口径一致,天音倒不怕羽帝责罚,她怕的是小七会被她害得更惨,两年多的相处,她信任他、依赖他,既然他曾答应她缄口,无论面对谁他都不会吐露她的秘密,若她不打自招等于给小七多加一条欺君之罪!她自然不会那么蠢。
南书房,羽帝正看着天音行拜师礼,天音则满脑子记挂的都是皇后和小七,好容易熬到结束,羽帝脸上总算有了丝笑纹。天音小心翼翼蹭到他身边儿:“父皇,我保证跟着师傅们认真学,但您知道,无论做什么心无旁骛才能事半功倍,父皇……为了我早日达到您期许的程度,您能不能先帮我清了心里记挂的杂事呢?”
羽帝深看她一眼转头交代平路:“取消皇后的禁足令,但皇后身体不适,还是应该好好休息,嫔妃们晨昏定省暂时依旧免去。**- 至于公主……”他略思索片刻道:“天音,你若学得好,朕就准你去探望母后,若还像以前那样贪玩偷懒,朕便罚你三个月后才能踏进凤仪宫。”
“是,谢父皇!父皇答应了可不许赖,若我用心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天音暗暗攥了攥拳,起码禁足两个字不用再压得母后和她喘不过气,她开始相信月轻鸿的推断了,或许当日父皇真是气糊涂了才会下令让母后禁足,后来父皇自己也有点后悔吧,否则怎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她。
天音眼珠转了转:“父皇,我的心事儿去了大半儿,还剩一点点,您只当成全我,把小七的处罚一并免了行吗?”
“不行!”这次羽帝斩钉截铁,听得天音的心跟着一颤。
“为什么?他都是被我连累的,要罚也该罚我,我真的不知道让他出宫送东西后果这么严重,父皇,您就看在他往日被我整治得凄惨无比的份上,只当罚过了好不好,要不我替他担责也成。”
羽帝眼睛微微眯起:“喔?你替他?他犯得可是叛主死罪。”
天音瞬间石化,叛主?死罪……是不是太夸张了!怎么能扯到叛主两个字上去?
她正想为小七分辨,羽帝截住她将要出口的话:“他的主人是朕,可他却听从了宫中第二个人的命令,这就是背叛。@今次他听命于你,朕若不重罚,他日又有哪个为顺妃或某个皇子办事,朕是不是也不用罚?”
天音心中一动,顺贵妃要能指使动神侍,还不立刻就去害母后?父皇一句话就让她切实体会到其中关键。小七去做什么事情不重要。有没有危害到别人也不重要。他在接受她命令地同时。就等于背叛了父皇。她急切抓住羽帝的手:“父皇,他身为神侍这样做犯了死罪,那么我求您把他赐给我。他就不是神侍了。也就不用死了,父皇别杀小七……”
“小心思转得倒挺快,可赐给你,他首先要变成个太监。而且一身武功也不能再留。这样地小七你还要吗?”
天音不解:“变成太监,小七除了武功好得不得了以外。和我身边地四个小太监还有不同处?”
羽帝被噎住,这个他怎么好对女儿解释。他瞪了眼想笑又不敢笑地平路:“紫竹回来了吧。”
平路忙垂头答道:“回陛下。紫竹统领昨儿晚上又出宫了,当时陛下已经安寝。他便没吵醒您。只交代奴才在您问起时回禀一声,他说陛下要的人找齐了,不出五日便领回来。”话落。平路突然凑近羽帝耳畔。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羽帝脸上闪过几分诧异点点头道:“朕知道了,他是不好意思向朕讨人请,所以用了个别扭的方法让你转述。”小七……羽帝视线移向天音,看来这个小七真有几分人缘,不但天音牵挂着,连素来秉公无私的紫竹都为小七求情,印象中……这可是紫竹第一次开口求他的恩典。
“也罢,小七的事儿早晚都得办,不管怎么罚,快点了却也好让你安心。”羽帝起身对天音道:“既然因你而起,你和朕一起去吧,在你八位师傅授课前,朕今日先亲自给你上堂不一样的课。来人——摆驾天欲明神殿。”
呼啦啦涌到的太监宫女让天音不好再继续求情,她闷闷跟在云意衍身后,咬牙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她都要抢下小七的命来!
天欲明神殿,紫竹不在便由排行第三的执法神侍接驾,羽帝将所有随从都留在长长的石阶下,只带着天音一个走进殿中,“三,把小七带到后殿正厅。”
“是。”三简短应了一声便不见了人影,待羽帝和天音刚在正厅落座,他已提着双手反绑的小七跪在下首。
小七脸色很差,神情却很平静,看到天音他本冰冷的眼眸掠过一丝暖意。
他嘴唇为什么这样苍白,是挨打了吗?伤在哪里……会不会很重?天音忍不住想走近看看他,可还没起身就被羽帝不动声色地拉了回来,羽帝无视她哀求的目光俯视小七:“小七,你原本是这一批神侍中朕最看好的孩子,紫竹也对你寄予厚望,可你自己却不懂珍惜,你知道这次犯错的后果是什么?”
“知道,惟一死谢罪。”小七语气听不出特别。
天音暗暗替他捏一把冷汗,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样平静,以前就是因为他脸上除了平静从没有任何表情,她才总故意捉弄他,一个人不会笑就罢了,可连生气都不会还是人吗,但小七就是这么古怪,哪怕她做得再过分,他还是一副平静的面孔对她。她求他出宫时,他明明知道后果严重却平静地接受她的请托,现在也是,父皇要杀他,他还一副不紧不慢随遇而安的样子,性命攸关啊,难道他不怕死吗?再怎样也应该分辨两句啊!这个笨蛋!
羽帝点点头:“看来你明白自己错哪儿了,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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