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木蓉迷迷糊糊听到丛宇悄声唤自己名字就知道这货又要出幺蛾子,果然在唤了她几声没得到回音后,丛宇就踉踉跄跄站起来,显然是要去开门。她心中哪能不急,试着朝丛宇扔东西,根本没有打中,现在手里已经没东西可以扔了,只能立刻爬下床,循着丛宇的脚步声找过来,先用手摸确定丛宇的位置,再推他靠墙,方便踢他要害,没想到第一下没中,却歪打正着踢到他的伤腿,丛宇平衡一失,后背腰胯使劲靠住墙壁,门户大开,正好被木蓉的第二脚踢个结实。本来木蓉也是身体极度虚弱,手脚软的跟面条一样,还带着手铐,使力更是不便,可是架不住丛宇配合的好啊,这一脚下去,原本只有3分的力道却发挥出5分的疼痛。把丛宇疼的捂住下身,倒在地上直抽抽。同时倒地的还有脱了力的木蓉,保持着模拟尸体的躺姿,胸口快速起伏,呼吸更重。
“我出去找水,饿可以再忍几天,没有水,咱俩随时有可能过去。”丛宇缓过劲来,有些恼怒的对木蓉说。
没人搭话。
“这样耗下去,外面那俩人没费劲,咱俩先把自己困死了”
还是没人搭话。
“喂。”丛宇急躁脾气上来,“死了没?”说着伸手往旁边乱摸,他听呼吸声知道木蓉就躺在自己身边。
这一摸不要紧,触手滑腻,似乎的木蓉的小腹,吓得他赶紧缩回手。
丛宇这时想起,被虏来的时候木蓉只穿了一套内衣裤,后来打斗中上衣被撕掉一半,再后来另一半也被当了抹布,虽说一触即退,丛宇却察觉到某些不对,大着胆子伸手再摸,入手干燥滚烫——木蓉正在发烧,而且是高烧无汗。
丛宇一下子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怪不得她呼吸这么重;没水没药,要不出去求求孙月晨他们?”
丛宇把她抱回床榻,心里却越想越慌乱,时不时的伸手去摸木蓉的额头,正是一筹莫展之际,门缝处忽然光线乱晃,然后一个惊恐的女声喊道:“宇哥哥,救命,大臻他疯了。”接着是躯体撞到门上然后倒地的声音,更有沉重的脚步声不断接近,随之而来的是孙月晨一声凄厉的尖叫。
丛宇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开门出去求救,孙月晨这么一叫,像是帮丛宇下了决心一样,激的丛宇冲过去立刻拔出了门插。还没等丛宇做出推门的动作,门缝里骤然伸出一只大手,把门一拉,王学瑧巨大的身躯直冲进来,立刻把丛宇撞翻在地。
接着,门外光柱向里一扫,已经确定了木蓉的位置,正是孙月晨捏着手电表情冷漠的走了进来。
孙月晨盯着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的木蓉,王学瑧则逮着躺在地上的丛宇,像是踢皮球一样一脚一脚的胡乱踢下去。
这时的丛宇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嘴里兀自喊着“救救她,快啊,救救她。”
王学瑧像猫戏耍猎物一样踢了丛宇一阵,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从脚下的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举到半空正要扎下去,眨眼之间异变再生!
王学瑧身后一根甩棍破空而来,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后脑上,这一棍砸的虽准,力道却不足,王学瑧眼前只黑了半秒不到,甩手就把短刀向身后划去。
出手得手的孙月晨完全没料到王学瑧后脑硬挨了一下,不但没有昏阙,反而连个停顿都没有,以极快的速度反击。她大惊之下,慌忙退却,饶是如此,短刀锋利的尖端仍是蹭过了她的右眼眼皮,也幸亏孙月晨本能闭了眼,短刀只割破了她的眼皮。
鲜血淌出,把孙月晨的世界染成红色。孙月晨知道自己视力受损,最好能关闭手电筒,大家都看不见,自己就没有劣势了,但当时为了偷袭王学瑧,孙月晨把手电筒留在木蓉身旁当饵,自己则偷偷潜进黑暗。现在偷袭失败,手电筒也在数步之外。
这时候两个人正借着那支手电筒散射出的微光对峙着,谁都不敢稍动。
本来被手电筒晃的头昏眼花,又被踢得七荤八素的丛宇逐渐缓过劲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惊道:“怎么回事!“
王学瑧一听丛宇重启了,哪还敢再等下去,抬腿就朝木蓉冲去。
丛宇一看这个阵势,立刻明白他俩闹了内讧,自己又挨了这许多脚,心中愤恨,躺在地上身子往前一探,就想抱住王学瑧的大腿拼命。
可是好死不死的,这时候王学瑧刚好迈步前冲,不但让丛宇扑了个空,更把个后脚跟磕在了丛宇下巴上。
短刀朝孙月晨胸口挺近,似乎因为丛宇在身后的自我牺牲,它的轨迹居然稍偏向肩头。孙月晨见对方失了准头,立刻抓住机会,把甩棍让过刀锋,朝王学瑧的手腕砸下。
孙月晨满怀希望的一击,直挺挺落了空,原来王学瑧借着丛宇的干扰出了个虚招,就是引诱孙月晨出手抓他的破绽,这时候短刀倏然缩回,借着短刀原先偏斜的方向,身子歪向一边,起脚踢中了孙月晨的侧腰。
这一击王学瑧有备而来,力度可谓不轻,孙月晨连退数步,疼的她弯腰弓背,额头见汗,眼睛却一瞬不敢离开王学瑧。
王学瑧一击得手,乘胜追击,寒光罩住孙月晨,连刺数下,却都被孙月晨用甩棍轻敲刀身,连消带引得跑偏了方向。
几个照面下来,王学瑧已经瞧出了门道,这孙月晨和木蓉格斗技术完全不同,木蓉的技术是野路子,是实战打出来的,虽然也少不了训练,但更侧重于实战、更善于随机应变,而孙月晨则是学院派的,缺的是实战经验,或者说,她还没到技术融于实战、技术化为经验的地步,一旦融会贯通,再通过实战验证,就可以快速成长为一名高手,可谓厚积薄发。很明显,孙月晨远没到那一步。
王学瑧冷笑一声,手臂一转,变刺为劈;孙月晨还想故技重施,以棍敲刀,再让刀锋顺着棍身滑落,不想甩棍还未建功,刀光就已化为一道匹练,朝孙月晨喉咙直奔而去。孙月晨大骇之下慌忙侧头,刀刃顺着白皙的脖颈擦过,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
王学瑧似乎早已预见到孙月晨能躲开,在短刀脱手的那一刻,身体前冲,直扑入怀,同时一拳短打砸中孙月晨手腕,甩棍应声飞走,然后双手扼住孙月晨的喉咙,把她举到半空,一个转身,将她的后背牢牢按在门口旁边墙上。
孙月晨登时脸孔憋红,两手拼命厮打,然而王学瑧的体力、力量、臂长都比孙月晨强的太多,早已乱了章法的孙月晨根本无从挣脱,眼见就要被活活掐死。
王学瑧背后突然一个身影飞也似的跳上他的后背,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他肩头咬去。原来是刚回过神来的丛宇,这呆子的下巴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后跟,也不知嘴里咬破了什么,流了一嘴的血,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看到孙月晨陷入死地,竟跟只吸血鬼一样,冲上去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口。
王学瑧疼的大叫了一声,手上力道反而更重,掐的孙月晨直翻白眼,他是铁了心要先弄死孙月晨,再回头收拾挂在后背上的丛宇。
也就在王学瑧被丛宇咬的吃痛分神、手上加力的一霎,孙月晨翻着白眼,屁股从墙边微抬,右手探进腰间,竟从腰上缠着的绷带里面抽出一把甩棍,朝王学瑧脑门上直砸而下。
然而甩棍开锁出鞘终究慢了半拍,王学瑧身子一侧,耸着肩膀要把丛宇的脑袋凑在棍影下面,好在王学瑧为了压住孙月晨,两手前伸位置固定,身体活动范围变小,饶是如此,甩棍依然擦着丛宇的耳朵掠过,落在王学瑧宽厚的肩膀上。丛宇的耳朵登时像泡发了的木耳一样长大了好几圈,疼的他冷汗都下来了,嘴里却一边使劲咬着不松口,一边跟个猪仔似的直哼哼。
孙月晨还待起手,王学瑧动作更快,立刻腾出一只手抓住孙月晨拿着凶器的手腕。这时候的王学瑧目漏凶光,满脸杀气,两手拼命收紧,孙月晨的手腕无力垂下,甩棍滑落;脖子处更是紫红一片,似乎随时能爆出血来。
转瞬之间,孙月晨的手脚便不再挣扎,眼睛也缓缓闭上,眼见要不活了。
王学瑧心中狂喜,手上气力不松,心中开始盘算如何折磨后背上的那只跳蚤。然而脸上欣喜的表情还没从嘴角散出来,忽然惨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向旁边滚去。
墙上的孙月晨,背上的丛宇也松脱下来,三具身体委顿于地——另外一具是木蓉的。正是木蓉,受到手电筒光照和打斗声音的刺激,本来发烧到神志不清的她醒了过来,刚好看到孙月晨出奇棍砸在丛宇耳朵上的一幕,马上明白了局势已经发生变化,瞥见地上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想都不想的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抓起来,合身朝王学瑧扑去,此时的王学瑧正全心全意掐着墙上的孙月晨,心里又盘算着对付丛宇,想不到被木蓉捡了漏,一刀扎在后腰上。这一刀,是集合了木蓉全身力气,外加全部体重的吃奶一击,甚至打出了“噗”的效果音,短刀应声入肉。
木蓉原本想一刀定音,但是一方面她身体矮小,正常使力,够不到后心的要害,另一方面,丛宇附在王学瑧后背,形成遮挡,所以这一刀只好扎在他的后腰上;更可惜的是,木蓉饥饿加发烧之下,体力早已虚脱,这一刀虽然扎的实在,效果却差的要命,刀身只捅进一半。王学瑧忍着剧痛狼狈逃开,此刻正两手撑地、单膝跪在地上喘息。
他对面的3个人,一个倒在墙角,气息全无,一个横躺于地,胸口剧烈起伏,还有一个翻身坐起,两眼发蒙。现在唯一不是躺着的2个人,一个腰上带刀的跪地王学瑧,一个两眼摔懵的坐地丛宇,就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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