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活成什么样子，喜欢什么，恐惧什么，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去不顾一切的疯一次，这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非他人可论之。——题记

——

你厌倦了我吗？

为什么如今的书信早已没有曾经的满腔热血，曾经所说的津津乐道的那些事，早已被你用只字片语所覆盖。

我只能感受到敷衍。

是否已经厌倦我了呢？如今你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很想知道，但无从而知。

倘若我们真的只是朋友，那请把你生活中的乐趣分享出来。我曾经也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我并未逼迫你。

或许你早该停用这笔名。

我并不想得到你那一句只是朋友……

——

萧?瀁低着头。

血液顺着发丝流下。

“……”文亭拍了拍红色旗袍上的血液。

即将挥舞起来的鞭子被一只手硬生握住。

文亭皱着眉头扭过脸：“谁？”

“我。”那样貌像极了洋娃娃的少女一只手撩开披在肩头的卷发，瓷白的手指被尖刺刺破，艳红的液体顺流而下。

“小姐，为什么……”文亭赶忙低头，手指松开鞭子的把手，双手叠至小腹前噤声不语。

少女的声音也是格外的好听，脸上带着凌人的傲气。那双轮廓颇可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萧?瀁。

“呵。”少女慢慢拿住鞭子，手指抚上萧?瀁的脸颊。

很凉的触感，很柔软。

她知道，他没死。

肯定没死，怎么能死呢？

萧?瀁别扭的挣脱开少女的抚摸。

温度骤降。

少女眼底尽是寒霜。

抬起萧?瀁的下巴，少女仔细端详那张她也曾喜爱过的脸庞，轻笑出声。

“哥哥。”

萧?瀁皱紧眉头，他并不想听见这二字。

“你真可爱。”

——

程潆洄单手捂住胸口，另一手撑在膝盖上，低低喘着气。

好累。

脖子上忽然一阵刺破皮肉的痛感，程潆洄呼吸一滞。

完蛋。

苦苦支撑的视线渐渐模糊，程潆洄大口呼吸。

啪嗒——

——

刘无风死死揪住裙摆。

好、好险。

那高大的身影扛起倒在地上娇弱的女孩，慢慢朝着三楼走去。他的腰间是叮叮当当的钥匙声。

钥匙……

刘无风在脑中飞速计算。

算了，且不说自己能否拿到，就说说能不能走去而不被发现，逃跑成功的几率又有多大……

刘无风叹了口气，右肩突然一重。

“你在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

——

且曈昽向上看去，有点不明白那尖叫中的意味：“刘……刘无风姐姐？”

江瞢清没说话，抬起手摸了摸脸颊。

“……”好烫。

额头被冷风吹的依旧冰凉。

——

忙乱的电话铃声响起，且曈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听。

“喂？潆洄吗？”

那头的女孩喘着粗气，背后是蹬蹬的皮鞋用力踩在地面上的声响：“曈、曈昽，我找到他了。”

“谁？萧?瀁吗？”且曈昽总算是听到程潆洄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只是后面有个不想要命的一直追着我。呵。”程潆洄依旧在奋力奔跑。

且曈昽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陌生。

她周围的人，都是怪物吗？

——

嚓——

程潆洄单手拿着手机，停下脚步，一个漂亮的回身，双脚掀开弓字步。她嘴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从墙壁上的装饰刀上抽出一把。

那始终追着她的高大男子也停下步子。

她对着手机那头含笑开口：“曈昽，听着吧。”

程潆洄格外礼貌的朝着那停住的男子鞠了一躬，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布条，那刀锋上的冷芒在逐渐清晰的日光下闪着。

“失礼しました……”

她的腔调带着些尊敬的意味，带着咬字清晰的圆润味道。

真有趣，学校的装饰刀竟然开过刃。

不过也好，也不用耍花腔来争取逃跑的时间。

攥紧左手的手电筒。

程潆洄的眼睛熠熠生辉。

放心吧，萧?瀁。

她膝盖微曲，双眼一眯，日光铺就纯色天空。

面前男子面貌逐渐显现。

我会带你逃出来的。

——

萧?瀁是被冷水扑醒的。

刘海湿透了，黏在面庞上。他睁眼看向面前的人。

少女手机的闪光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拍照的一瞬间，闪到了萧?瀁的眼。

他一瞬间皱紧了眉头。

好疼。

少女低着头打字。

“探班哥哥的新戏剧组，怎么样？很帅吧？”

萧?瀁的影响力很广泛，这条微博一瞬间就送上了热搜头条。少女是加了v的实名注册户，之前就已经饱受关注，这一条微博发出来，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呵呵。”少女低笑，“哥哥，他们都说你帅啊……”

萧?瀁反而咳嗽起来。

哑了好一会儿的嗓子更加疼痛。被凉水硬灌，被冰水泼，不难受才怪。

“你玩够了没有。”

萧?瀁脑袋晕乎乎的，驼色的大衣沾满了水迹。

“是什么戏呢？之前没有听说过。”少女单手握拳撑着下巴，笑声格外清脆，“哥哥，我要回答吗？”

萧?瀁颇含怒意地看着少女，她不恼，反而笑脸相迎，咔嚓一下又拍了下来。

“早上看到萧哥穿着这件衣服去京都一中了哦，是去那报道上学了吗？”少女追加的照片让更多人讨论起来。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偶像是在被折磨，可能，不会用玩笑语气来猜测了吧？

萧?瀁叹了口气。

但接下的话让他瞳孔一缩。

“哥哥，如果受了伤……会不会更好玩呢？”

他攥紧拳头。

疯子。

少女挥舞起鞭子，一下一下抽打着地面。

“哥哥，你会答应的对吧？毕竟，你是我哥哥啊。你说过，要一辈子保护我的。”

左手的麻绳貌似松了。

她虽笑着，但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神色。

她想让他死的话，三年前就可以这么做了。

连同江瞢清，一并铲除。

“你想要我死的话，三年前不就可以了？我那时候名气不大，影响力不大，杀起来更加容……”

鞭声响亮。

程潆洄嘴边带着嘲讽的弧度，额头上的汗珠洒落。

玩刀，还没人可以让她输。

——

那鞭子是冲着萧?瀁脸上来的。

他一扭头，鞭子抽到了脖子上。

带着倒刺的鞭子嵌进皮肉，血液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少女似乎不太满意，眼睁睁看着，踏步来到萧?瀁身前，握住鞭子露出来的一长条，顺着他的颈线，慢慢往下拽。

那原本狠狠的一抽普通人就已经忍不住要晕过去了。

萧?瀁此刻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

更何况是嵌进皮肉的，倒刺一直含在他的脖子里。

“你疯够了没有！”

萧?瀁红着眼眶，原本只余三四厘米的伤口被硬生生拽到锁骨处，连接着耳后的皮肤。

很疼。

麻木，酸楚，疼痛，还有血液涌流而出的无力感。

“没有呢。”

少女不动手，不再拽鞭子。反而将她的手搭在萧?瀁的眼眶处。

“哥哥，你为什么不哭啊……”

——

“我为什么要哭啊？”

萧?瀁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眼前雾蒙蒙一片。

倘若他这脸毁了，她存在着也没有意义了。

她说过：

我活着就是要让你的脸从此千疮百孔，永远不能面对别人，永远活在自卑里，永远，永远。

“至于三年前为什么不杀你，你不觉得，我们那时候还太小了吗？”

萧?瀁垂着脑袋，少女慢悠悠的将鞭子抽出。

她伸手，将萧?瀁耷拉下来的领口扣子扣好。

“我现在，让你当着众人的面，活的人不如人，狗不如狗，巴不得去死。”

少女打了个手势，文亭会意般的点了点头，将萧?瀁正对面的窗帘拉开。

萧?瀁猛地闭上眼。

好疼。

“刺眼么？”

少女拽着他的脸颊，逼迫他抬起头来。

“像你这样的废物，就应该活在阴影处。你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凭什么让我整容？凭什么让我只能当你妹妹？”

“呵，萧?瀁的妹妹，挺好听的。”

“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觉得自己伤口疼的要死？”

“你这个杂种，污秽的结合体。阳光对你来说是不是很危险的东西？”

“你的皮肤为什么这么白呢？”

“你为什么会有虎牙呢？那么尖，更像……獠牙。”

“当然了，吸血鬼，这种高贵的东西不应该与你相提并论，你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嗜血的家伙。”

“活着，害怕光明。”

“死了，无法接触黑暗。”

“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