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了一辈子的雨,雨会不会难过。——paku啦paku
——
我不知该用何种词语来形容你,仿佛这天地间所有的用来形容你的词语都太庸俗,都太不合适。
你是个爱笑的姑娘,眉眼中存在着江南烟雨缥缈温散的风貌。你的头发带着荷塘的味道,那是莲蓬的清,荷花的香。
温的酒一遍遍凉透,将那酒壶提上的手是你的;包的鸡是你第一次做的,烧焦的荷叶灼了你的手。该如何说呢?如何述说你眼间那泉水般温柔幽静的神采呢?
该如何说呢?小生拙见,赠九字于姑娘。
提笔是你,落款也是你。
——
东方光芒乍现,那一点点的光亮,照在江瞢清的脸上。
“江哥哥你……”且曈昽的手抚上江瞢清的脸。
好白,好凉。
她感觉不到任何抚摸这光洁皮肤的快乐。
江瞢清的眼睛有点暗,那本该湿漉漉的眸子,此刻低沉到极点。
“你难受吗?”
且曈昽担心他,面对着他的问题,如实回答:“有点饿。”
江瞢清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掰下一块,颤抖着手指,将干硬的散发着香气的巧克力抵在且曈昽的唇边,声线低哑:“张嘴。”
且曈昽乖乖张开嘴,唇舌沾湿了江瞢清的细长的手指。她能感觉到,江瞢清,抖得厉害。
“江瞢清,你在干什么?是不是难受?说出来啊。”
她皱着眉头挽住他的肩膀。
唇也好白。
江瞢清两只手猛地搭住且曈昽的肩,低着头,喘着粗气。
且曈昽只能看见他的头发慢慢垂下。
她看不清他的脸。
究竟该怎么办?
他浑身都在抖,那两只手所传递来的苍白温度让她一阵心绞。
“好冷……”
且曈昽听不清楚,看着外边越来越清晰的日光,纸一般干净的天空,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
“噗嗤——”江瞢清赶忙一只手捂住嘴,但那血液还是留在了且曈昽的校服与地面上。
不腥。
且曈昽眼泪一涌。
明明一点都不腥。
——
母亲的手被针尖刺破。
那红色的宝珠似的液体滴在了刺绣上。
年少的她捂住鼻子,满目厌恶:“好腥。”
母亲是愣住的,伤口带来的疼痛不及女儿那一句“好腥”。
明明是如此微小的血液,明明只有一两滴。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扬起讨好性的一笑:
“曈昽,很爱干净啊……”
——
没有的。
对不起,我没有的。
我没有杀人。
我没有放火。
我没有打架。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为什么谁都不信我?
为什么谁都不肯跟我说做错的后果?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骂我?
“妈妈呢?”
“……”
“爸爸,妈妈呢?妈妈说今年会给我织围巾的……零零的妈妈都给他织围巾了,妈妈说过的,会给我……”
“她死了。”
“……”
“她死了你有没有听见?!”
“……哈,爸爸你在骗我对不对?”
“她死了!——”
——
逢五岁起,外人都说我没有母亲。
母亲是我杀的。
是我……杀的?
我明明也只是个刚会开口争辩的孩子,明明也只是个整日只会嬉闹的孩子。
就因为商家之女?这顶扣在我头上的高帽子?
——
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
就因为,我杀了我的妈妈?
我没有,我没有这么做。
你们为什么都不信?
父亲狠狠抽在脸上的手,如同那日他狠狠关上的门。
那男孩微笑着,牵着他父亲的手,离开。
再也,没有回来。
——
“我要走啦。”
我不信,我不信。你凭什么走,为何终于让我有了些安全感,又这么平白无故的撒开手。
“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啊。”
没有的,没了你,我什么也做不到。更别说坚持下来,更别说活着,更别说……找到你。
“喂,我真的要走了,不说再见吗?”
是不是我不说再见,你就不会走?我也可以一直见到你?那好,我不说,永远,也不会说。
“乖一点啊,毕竟他们都在骂你,我不在的时候,要狠狠打回去。”
拜托,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留下来。我好难受,好难受,你抱抱我好吗?抱抱我,就一会儿,真的。
真的……
比以前更寂寞了啊……
那个,我变乖了。
真的,真的很乖了。
别人骂我,别人打我,我都会反击回去。
我变乖了。
我变乖了。
我变乖了……
那你,回来好不好?
——
江瞢清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两只手狠狠抓紧自己的脖子,狠到,那平整的指甲划破皮肤,鲜血涌出。苍白的皮肤上沾满血液,一道一道,如同斩杀般的痕迹。
“好冷……”
且曈昽拿出江瞢清的手机,硬生生掰开他的手,按下染满血液的指纹。
“好疼!”
江瞢清尖叫出声。
全校,整整一栋小学部教学楼,都能听见。
——
且曈昽跪在江瞢清身边,含着眼泪打开通讯录。
“杜酩儿……杜酩儿?”
怎么会没有?
“刘无风……”且曈昽按下,一边扯下领结,将江瞢清的两只手绑起来。
多美的皮肤啊,怎么能被自己摧残?
疼也好,痛也罢,忍着,求求你了。
“好疼,好疼,你放开我……放开我,昽……”江瞢清紧皱眉眼,脖子上青筋暴起,血液涌速加快。
那是他挣扎的结果。
那两条小细腿踢踏着,皮鞋中的脚趾蜷紧。
好疼。
好想杀人。
——
“你,刚刚叫我什么?”且曈昽一愣,刘无风早已挂断电话,快速朝这边跑来。
江瞢清不该是这样子的。
他应该,很冷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做,就赢了一样。
他应该高高在上。
而不是如此痛苦挣扎。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江瞢清紧紧咬住下唇,鲜红的颜色顺着下撇的唇线慢慢流到颈窝处,流到那白皙的锁骨上,染红了衬衫与皮肤。
麻烦啊,母亲,来救救我好吗?
天堂我无需去,那地狱便够了。
你不是说,我是恶魔的孩子么?
那我不必走,谁人也不必挽留。
永生便是诅咒。
你告诉我,活下去就好。
就好……
——
“昽。”
青涩但格外好听的少年音出现在背后。
且曈昽身子一颤。
那瞳孔中的神色一瞬间便冷了下来。
握紧江瞢清的手,且曈昽没有回头。
直至那少年的手慢慢搭上她的肩,慢慢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且曈昽才真正生出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变态。
她,只许江瞢清碰。
——
“昽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且曈昽眸色一低,江瞢清安静下来,毫无神绪的眼睛静静看着且曈昽。
即便是这病态的毫无情绪的眼神,也足够让且曈昽存在。
她为他而活。
其他,便毫无意义。
——
“我不记得你。”
且曈昽冷声道。
日风起,飘摇而过,吹起她的头发。
“我啊,是你的零啊。”
且曈昽嗤笑一声,开口:“零早就死了。”
对啊,早就死了。
早就,不存在了。
——
那少年硬生生掰过且曈昽的下巴。
且曈昽态度强硬,这一扭,害得她连江瞢清的手也握不住,直接拉开几米。
不要,不要让他走。
“呵。”少年低头,慢慢凑近且曈昽的脸。
咔嚓——
且曈昽将弹簧刀甩开,眼见着就要将刀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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