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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只有风知道》第二十章:她,只许他一人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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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了一辈子的雨,雨会不会难过。——paku啦paku

——

我不知该用何种词语来形容你,仿佛这天地间所有的用来形容你的词语都太庸俗,都太不合适。

你是个爱笑的姑娘,眉眼中存在着江南烟雨缥缈温散的风貌。你的头发带着荷塘的味道,那是莲蓬的清,荷花的香。

温的酒一遍遍凉透,将那酒壶提上的手是你的;包的鸡是你第一次做的,烧焦的荷叶灼了你的手。该如何说呢?如何述说你眼间那泉水般温柔幽静的神采呢?

该如何说呢?小生拙见,赠九字于姑娘。

提笔是你,落款也是你。

——

东方光芒乍现,那一点点的光亮,照在江瞢清的脸上。

“江哥哥你……”且曈昽的手抚上江瞢清的脸。

好白,好凉。

她感觉不到任何抚摸这光洁皮肤的快乐。

江瞢清的眼睛有点暗,那本该湿漉漉的眸子,此刻低沉到极点。

“你难受吗?”

且曈昽担心他,面对着他的问题,如实回答:“有点饿。”

江瞢清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掰下一块,颤抖着手指,将干硬的散发着香气的巧克力抵在且曈昽的唇边,声线低哑:“张嘴。”

且曈昽乖乖张开嘴,唇舌沾湿了江瞢清的细长的手指。她能感觉到,江瞢清,抖得厉害。

“江瞢清,你在干什么?是不是难受?说出来啊。”

她皱着眉头挽住他的肩膀。

唇也好白。

江瞢清两只手猛地搭住且曈昽的肩,低着头,喘着粗气。

且曈昽只能看见他的头发慢慢垂下。

她看不清他的脸。

究竟该怎么办?

他浑身都在抖,那两只手所传递来的苍白温度让她一阵心绞。

“好冷……”

且曈昽听不清楚,看着外边越来越清晰的日光,纸一般干净的天空,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

“噗嗤——”江瞢清赶忙一只手捂住嘴,但那血液还是留在了且曈昽的校服与地面上。

不腥。

且曈昽眼泪一涌。

明明一点都不腥。

——

母亲的手被针尖刺破。

那红色的宝珠似的液体滴在了刺绣上。

年少的她捂住鼻子,满目厌恶:“好腥。”

母亲是愣住的,伤口带来的疼痛不及女儿那一句“好腥”。

明明是如此微小的血液,明明只有一两滴。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扬起讨好性的一笑:

“曈昽,很爱干净啊……”

——

没有的。

对不起,我没有的。

我没有杀人。

我没有放火。

我没有打架。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为什么谁都不信我?

为什么谁都不肯跟我说做错的后果?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骂我?

“妈妈呢?”

“……”

“爸爸,妈妈呢?妈妈说今年会给我织围巾的……零零的妈妈都给他织围巾了,妈妈说过的,会给我……”

“她死了。”

“……”

“她死了你有没有听见?!”

“……哈,爸爸你在骗我对不对?”

“她死了!——”

——

逢五岁起,外人都说我没有母亲。

母亲是我杀的。

是我……杀的?

我明明也只是个刚会开口争辩的孩子,明明也只是个整日只会嬉闹的孩子。

就因为商家之女?这顶扣在我头上的高帽子?

——

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

就因为,我杀了我的妈妈?

我没有,我没有这么做。

你们为什么都不信?

父亲狠狠抽在脸上的手,如同那日他狠狠关上的门。

那男孩微笑着,牵着他父亲的手,离开。

再也,没有回来。

——

“我要走啦。”

我不信,我不信。你凭什么走,为何终于让我有了些安全感,又这么平白无故的撒开手。

“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啊。”

没有的,没了你,我什么也做不到。更别说坚持下来,更别说活着,更别说……找到你。

“喂,我真的要走了,不说再见吗?”

是不是我不说再见,你就不会走?我也可以一直见到你?那好,我不说,永远,也不会说。

“乖一点啊,毕竟他们都在骂你,我不在的时候,要狠狠打回去。”

拜托,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留下来。我好难受,好难受,你抱抱我好吗?抱抱我,就一会儿,真的。

真的……

比以前更寂寞了啊……

那个,我变乖了。

真的,真的很乖了。

别人骂我,别人打我,我都会反击回去。

我变乖了。

我变乖了。

我变乖了……

那你,回来好不好?

——

江瞢清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两只手狠狠抓紧自己的脖子,狠到,那平整的指甲划破皮肤,鲜血涌出。苍白的皮肤上沾满血液,一道一道,如同斩杀般的痕迹。

“好冷……”

且曈昽拿出江瞢清的手机,硬生生掰开他的手,按下染满血液的指纹。

“好疼!”

江瞢清尖叫出声。

全校,整整一栋小学部教学楼,都能听见。

——

且曈昽跪在江瞢清身边,含着眼泪打开通讯录。

“杜酩儿……杜酩儿?”

怎么会没有?

“刘无风……”且曈昽按下,一边扯下领结,将江瞢清的两只手绑起来。

多美的皮肤啊,怎么能被自己摧残?

疼也好,痛也罢,忍着,求求你了。

“好疼,好疼,你放开我……放开我,昽……”江瞢清紧皱眉眼,脖子上青筋暴起,血液涌速加快。

那是他挣扎的结果。

那两条小细腿踢踏着,皮鞋中的脚趾蜷紧。

好疼。

好想杀人。

——

“你,刚刚叫我什么?”且曈昽一愣,刘无风早已挂断电话,快速朝这边跑来。

江瞢清不该是这样子的。

他应该,很冷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做,就赢了一样。

他应该高高在上。

而不是如此痛苦挣扎。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江瞢清紧紧咬住下唇,鲜红的颜色顺着下撇的唇线慢慢流到颈窝处,流到那白皙的锁骨上,染红了衬衫与皮肤。

麻烦啊,母亲,来救救我好吗?

天堂我无需去,那地狱便够了。

你不是说,我是恶魔的孩子么?

那我不必走,谁人也不必挽留。

永生便是诅咒。

你告诉我,活下去就好。

就好……

——

“昽。”

青涩但格外好听的少年音出现在背后。

且曈昽身子一颤。

那瞳孔中的神色一瞬间便冷了下来。

握紧江瞢清的手,且曈昽没有回头。

直至那少年的手慢慢搭上她的肩,慢慢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且曈昽才真正生出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变态。

她,只许江瞢清碰。

——

“昽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且曈昽眸色一低,江瞢清安静下来,毫无神绪的眼睛静静看着且曈昽。

即便是这病态的毫无情绪的眼神,也足够让且曈昽存在。

她为他而活。

其他,便毫无意义。

——

“我不记得你。”

且曈昽冷声道。

日风起,飘摇而过,吹起她的头发。

“我啊,是你的零啊。”

且曈昽嗤笑一声,开口:“零早就死了。”

对啊,早就死了。

早就,不存在了。

——

那少年硬生生掰过且曈昽的下巴。

且曈昽态度强硬,这一扭,害得她连江瞢清的手也握不住,直接拉开几米。

不要,不要让他走。

“呵。”少年低头,慢慢凑近且曈昽的脸。

咔嚓——

且曈昽将弹簧刀甩开,眼见着就要将刀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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