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羡慕火车。”

“为什么？”

“它们连擦身而过都那么久。”——题记

——

噗通。

是谁的心跳声？

那么安详，那么平静。

死亡的女子招摇走来，面上阴沉的色彩是恐惧的着色。

她的唇色的鲜血一般的红，映衬着面庞如白纸似的的雪色。

女子柔软的手指轻轻擦过你的脸庞，她是否为你带来厄运？亦或，死亡的前兆？

——

程潆洄猛地睁开眼睛。

脑袋好痛。

萧?瀁呢？

往周围看，很黑。拿出手机拨了萧?瀁的手机号码。

很简单的来电音乐，在不远的地方传来。

程潆洄慢慢走过去，黑暗中央，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看到面前有一点点光芒，于是便努力向前迈步。

她盼望着。

萧?瀁没有走，就在手机的附近。

“萧?瀁？”

捡起手机，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她。

——

蔡叔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拿着文件往下翻。

握着黑色签字笔的手微微颤抖，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少爷……”

他依旧一脸平静。

少女眼底发青，慢悠悠的拿出一盒水果摆在桌子上。

“遇到危险了啊。”

少女步子一顿。

唇边勾起不太惹人注意的微妙弧度。

江瞢清往办公室的里面看了一眼。

唔。

没有人啊。

——

“比较奇怪的一点是。”且曈昽发声，“江哥哥，我们，为什么不困啊？”

江瞢清看了她一眼，垂下头去瞄腕上手表的时间。

中午12：34

天空还是墨一般的漆黑，东边有蒙蒙的亮光。

快要天亮了。

“我们所看到的是外面世界的两倍发展。”

“外面是中午了。”

江瞢清皱眉：“他到底有多大的财力才能在学校上空建造足以让整个学校师生都看见的气候显示罩……”

麻烦。

上次明明不是这样的。

江瞢清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再看了看卡面上的字，忽然明白了。

接着在且曈昽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把卡片慢慢撕碎。

“你在干什么啊？”

江瞢清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要再次确认般又看了眼天空，满足的露出微笑：“错误信息。”

——

“首先，‘我住在森林里’你能看出来什么？”江瞢清见她不明白，好脾气地坐下来讲解。

“不能看到天空？”

江瞢清微笑：“还是蛮聪明的嘛。”

且曈昽已经对江瞢清的微笑免疫了，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那单从一句话中得到错误信息，也不能证明整张卡片都是啊。怎么能全部撕掉呢？”

“说实话，这种卡片信息的层级只能说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游戏程度，甚至更低。我可能只是心思有点乱，或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变笨了吧？”江瞢清叹了口气，“不过最后一句话倒是正确的，毕竟我们去找他们俩的时候不在。”

“他们会有危险吗？”且曈昽拿起手机想打给程潆洄，没想到对方先打过来了。

“曈昽？”

程潆洄的声音还算有点力气，且曈昽暂时不去想她是否遇到了危险。

“你现在在哪儿？”

程潆洄往周围看了看：“我不知道，但是周围很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儿的，萧?瀁跟我走散了。不过，我捡到他的手机了。”

“啊？你们两个走散了？”程潆洄的话让且曈昽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他们两个不是一起走的吗？

“我不确保他安不安全。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慢慢走下来就好了。我现在，应该在二楼吧？”程潆洄往脚下跺了跺。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程潆洄，盯着她的后脊，满是疤痕与痘痘的脸上露出贪恋的微笑。

最恐怖的事，就是你全然不知，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你。

妄想窥探你的一切。

——

“我现在在走廊啊，走廊的窗帘被我拉开了，亮很多了。”程潆洄看着电量，满的，而且并没有消下去，“哎嘿，猜对了，二楼。”

“呼。”且曈昽舒了口气，“幸好是在二楼，门已经被打开了。通道虽然只有一个，但是总比没有好。”

“啊哈哈。”程潆洄笑出声，“我快下来啦，就是背后有点凉，肚子也痛，可能是着凉了吧？”

“快点啊。”且曈昽看了一眼一楼大门处到处找线索的江瞢清。

“待会集合了就得找萧?瀁了。”

“啪嗒——”

这一声让且曈昽心凉了半截。

不是下楼的脚步声，是手机直挺挺摔在地上的声音。

很沉很闷。

“唔唔唔！曈、曈昽！不要来二楼！”程潆洄惊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忽重忽轻的传来。

“潆洄？你怎么了？！”且曈昽朝着手机那头喊。

“啊啊啊啊啊！住手啊！滚啊！”程潆洄的声音染了些哭腔。

且曈昽一急，就想往楼上跑。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傻逼吗？她刚刚都说了，不要去二楼。一会你也得被抓。”

江瞢清平淡开口，那平淡的态度让且曈昽一阵心寒。

“可是程潆洄怎么办？你是怪物吗？忍心看着她送死去吗？人命不是玩笑啊，不是你们这种不见生死态的富家子弟能理解的东西啊。”且曈昽说话有点冲，挣扎着对着江瞢清发脾气。

不见生死态？

怪物？

可笑。

江瞢清松开手。

“他们就把我们当猎物玩啊。”

“你要去的话，走吧，我不会拦你的。希望你不会后悔你的行为。”

且曈昽一愣，她不明白为什么江瞢清变得这么好说话。

“快去啊，待会她就会送命了。你们不是玩的挺好的吗？去啊。”江瞢清从腰间拔出弹簧刀，硬生生掰开且曈昽的手指，轻轻放在她手中，“去吧，玩的开心。”

且曈昽皱眉：“你够了。”

“从来只会自己一个人，从来没有顾过身旁人的感受。你一直在无理取闹，一直让别人宠着你。你以为独行侠很好玩吗？我们每一个人都想接近你，但你只会埋在自己的坟墓里，埋在自己的过去里，无能。你简直就是一个。”

“废物。”

江瞢清面色一淡，又扬起微笑。从腰间拔出手枪，瞄准且曈昽的脑袋。

且曈昽也不动。

这一幕，简直就像当年一样。

“杀了我，就满意了吗？”

江瞢清没有理会她，歪头，朝着且曈昽身后开了一枪。

血液四溅，脑浆迸裂。

且曈昽蒙了，手机掉在地上。

“你……”

江瞢清微启唇刚要说话，一眯眼又看见后面有人。

女孩子啊。

后跟一抬，从长袜里拿出一扁平的飞镖。

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抬手朝着且曈昽身后掷出飞镖。

那人又倒在地上。

江瞢清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子弹，熟练的装上，然后朝着身后开了一枪。

那男子的头颅被射穿。

扯下领带，走上几步，抬头看着且曈昽。他抬手，擦拭这且曈昽脑袋后边的血液。那血迹，脏了且曈昽的头发。

恶心。

他一边擦拭着，一边朝着全然发蒙的且曈昽开口：

“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弱智。”

“我从来都没有让你走过。”

说到一半，他又勾起唇角，低笑一声。

“你这种人啊，蠢得要死。估计把我旁边那人的化妆品吃下去，才知道什么叫做内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