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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剑》第十四回 火烧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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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儿见马夫一脸懊悔的样子,安慰道:“我想你们也是被逼无奈的,我救了你们家人后,您们打算怎么办?”众人道:“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底细,万一被逮住必死无疑,远走他乡是我们唯一的选择。”达儿点点头道:“只要不再作恶就好。”

达儿想了想,问道:“这些婴儿,离开父母那么久,他们的父母必定担心死,得将他们送回各自父母身边。可是,不知道谁家丢失婴儿,那么多婴儿,怎么送呢?”一名马夫对达儿道:“大侠,我们是没办法找。可是,镇上有官府的守镇驿馆,里面住有负责镇上治安的衙役,我们可以将这些婴儿送到那里去,他们一定有丢失婴儿父母的记录。”达儿觉得有道理,问道:“你知道,驿馆在哪里吗?”马夫道:“知道。”达儿大喜道:“那好啊!你带我去如何?”马夫大吃一惊,忙摇头道:“我……我不敢。”达儿愕然道:“怎么啦?难道那里也有东瀛贼人吗?”另一名马夫接着道:“不是,从前我们还未做这些事之前是府上的佃户,驿馆的管事来府上时见过我们,我们怕被他认出所以不敢去。”

达儿见众人如此恐惧,也不好勉强道:“既然如此,我一个人去就是了。可是,我不知道驿馆在哪里?找个人送我到附近总可以吧?”众人相互对望,没人敢答应。

达儿心想:要是他们不带路,镇子那么大。怎么找?抬头看看天色,对众人道:“现在已经二更天了,再不将这些婴儿送回去,等天亮了,今夜的事就会暴露,你们的家人就危险了。”顿顿又道:“你们只要带我到驿馆附近,不需要你们和我一起到达驿馆,这你们也怕?”

良久,终于有一名马夫壮胆对众人道:“这次我们任务失败,回去一定必死,还连累家人陪着一起死。倒不如现在赌一把,帮大侠将这些孩子送回去。我们的罪孽深重,若死了,就当作赎之前所犯的罪孽,更何况大侠答应咱们,只要将这些孩子送回就救我们脱离苦海呢!”转身对达儿道:“大侠,我知道驿馆在那里。我给你带路。”达儿笑道:“好!只要将这些婴儿送到驿馆,我一定遵守诺言,救你们脱离险境。”接着又道:“那么多马车,突然入镇恐怕会引起注意,这样吧,你们将所以婴儿都集中在一辆马车上,这样行动起来既迅速又不易被发现。”说完,带头上车将里面的婴儿轻轻抱到另一辆车上,接着众人也纷纷动手帮忙将婴儿集中在一辆马车上。

达儿见这些拉车的马脖子上都系有马铃,于是让众人将马铃解下,免得发出声音引起注意,并交代众人先将马车带到离许府约一里远的地方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暴露,到时他救了他们家人后会领着他们与众人会合。

交代妥当后,达儿将神秘人打在那些东瀛贼人喉咙上的暗器取下收好,便跟着带路的马夫一起赶着马车朝守镇驿馆而去。临行前,他交代众人等他们走了半个时辰后,他们再走,以减少在许府附近逗留的时间。

守镇驿馆位于贺州镇的镇中,是贺州县衙门设置在贺州镇维持当地治安的派出机构,负责范围包括贺州镇及镇属乡村,共有衙役二十名。由于马夫熟路所以达儿他们很快就来到驿馆。达儿让马夫先行下车回避,而他自己赶着马车径直走向驿馆。

来到驿馆台阶前,见两门衙役坐在台阶上打盹。达儿上去拍了拍其中一名衙役道:“哎哎哎!起来了。”衙役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吵醒,有些恼火,骂道:“妈的!谁呀?敢吵醒你爷爷。”眯着眼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由头到脚都被黑布包裹住的不知是人是鬼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说话也没有刚才的狠劲,口吃地道:“你……你是……是人,还……还是鬼?”说话间浑身发抖。达儿道:“你不用怕,我是人不是鬼。”衙役一听是人,心就没有那么恐惧,说话也就不像刚才那么断续。壮壮胆问道:“那么晚了,你来干什么?”达儿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丢失了很多婴儿呢?”衙役道:“是,这件事早就人人皆知了。县衙门正在查此事。”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达儿也不想和他多说,指着台阶下的马车道:“你们要找的婴儿,都在马车里面。你们自己处理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一闪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衙役还未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黑衣人就消失在黑夜之中。幸亏这个衙役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有些江湖人士就是这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事后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从不留下名号。他见台阶下停着一辆马车,赶快叫醒还在睡觉的同伴。两人一起下了台阶打开马车的门帘一看,果然在马车上睡着数十名婴儿!两人赶紧入府禀告管事前来处置。其实达儿并没有走远,只是在暗处静静地观察,待见到婴儿被驿馆的衙役抱进驿馆后,才放心离开,与马夫会合。

会合后,达儿问马夫道:“你们的家人住在哪里?监视的贼人又在哪里?”马夫道:“我们都住在许府后院的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专门建了一个大院子,平日院子的大门锁住不允许我们包括家人在内的所有人随便离开,外面的人也不可以进来,吃的用的,会有人专门送入。而监视我们的人就在院门口守着,一共二十人,在关押我们院子旁边的屋子就是他们的住所。关押我们院子的钥匙在他们手上,每次我们要出来做事时,他们才会将门打开。”达儿听完后道:“那现在我们要进府,你可以打开进府的大门吗?”马夫摇摇头道:“不行,晚上府门没有老爷的允许是不能开,而且靠近我们院子的这一扇侧门也是这二十个人负责的。”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许府的侧门。达儿问道:“是这里吗?”马夫点点头道:“就是这里,关押我们的院子就在这个侧门旁边。在这个侧门里面就有老爷安排了四名心腹值班。”达儿道:“好!你等着。”说完人已跃上了围墙,在围墙上向里面探视。果然,见到有四名手持大刀的男子在侧门附近来回走动,监视着四周。在他们不远处果见有一间院子,这个院子的围墙几乎与许府围墙高度一致,而且在围墙上面架设了带倒刺的铁丝网。达儿想:这个院子应该就是关押这些马夫和家人的地方。我得先制服这几个巡逻的才行,于是,达儿从怀中摸出四枚拇指大小的小石子,这是他在收起被神秘人打死的那些东瀛贼人的飞刀时,随手拾起放进口袋的。瞅准四人靠近时,他突然出手将众人穴道封住。封完后,他并没有立即下去而是先观察了四周,见没有动静后,他才跃下,开了府门让马夫进来。待马夫进来后,达儿将府门虚掩,以免引起府外巡夜更夫的注意。

达儿指着前面的院子,轻声问道:“是这个院子吗?”马夫点头道:“是!院门和看守住的房子另一边。”达儿道:“好!你带我过去。”马夫点点头,正要带达儿往前走。一抬头,竟然看见四名守卫站在院子围墙旁边,顿时吓得转头就要跑。达儿一把拉住他问道:“你跑什么?”马夫浑身哆嗦地道:“有……有守卫。”达儿笑道:“不用怕,我已经点了他们的穴道了。动不了。”听到达儿这样说,马夫才稍微放心,但又不无担心地道:“那他们会不会突然又可以动呢?”达儿笑道:“只要没有人替他们解开,他们起码要三十个时辰才能恢复。”

果然,四名看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在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而自己既动不了也叫不出声。两人沿着院子围墙往前走,前面一束亮光若隐若现,马夫拉了拉达儿道:“大侠,有亮光的地方就是看守住的地方。”说完缩在达儿身后。达儿安慰道:“你不要动,我过去看看。”说完,一闪身就朝着亮光而去。待马夫反应过来,达儿早已来的看守的房子边。达儿轻轻在窗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面看。只见屋里一共有十三个人,有在聊天的,有在赌钱的,还有在睡觉的。见人数众多,如果贸然进去,势必会引起混乱,如果让一个跑掉或者弄出动静,就会引来府内其他人。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达儿想:要么不进去,一进去一定要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众人制服。

于是,他静静地观察屋内家具的摆放和人员的位置分布。待将屋内情况记清楚后,突然破窗而入,就在众人愕然之际,达儿施展“闪电”轻功将众人点倒。制服众人后,达儿并没有在屋内寻找打开院门的钥匙,而是开门离开。

出门后,达儿径直来到院门。抽出乌金剑将院门上的铜锁劈断。然后,招呼马夫过来道:“好了,赶快进去让你们的家人收拾东西。我在这里守着,你们要快,尽量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惊动府上的其他人。”马夫忙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说完兴冲冲的跑进院内。不久在院内传出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低声的叫喊声。过来一会马夫就领着一大帮人连跑带滚的出来。达儿示意众人不要太大动作,众人一出门就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守着门前,顿时愣住不敢向前。马夫赶紧对众人道:“不要怕,就是这位大侠救我们的。”众人一听纷纷下跪叩谢,达儿轻声道:“大家快快请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紧走。”马夫忙道:“现在,我们还在许府。听大侠的赶紧走。”说完领着众人,急匆匆地往侧门而去,达儿断后保护。

众人刚出侧门,其他马夫早已在此等候,见自己家人被安全解救,赶紧率家人上去叩谢达儿。达儿忙扶起众人道:“此地不宜久留,趁还未被发现,你们赶紧逃。”说完一闪身人已消失在黑夜之中。众人还未来得及问恩公是谁,恩公就消失在黑夜中,无不感到伤心和遗憾,只能再次跪地低声道:“感谢恩公救命之恩。”末了,坐上马车连夜逃离贺州。

其实,达儿没有走远只是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众人离开。暗中保护众人跑出二三十里远,在确定众人已经安全后才转身离开。

此时,已经是四更天快天亮了。达儿见自己一身夜行装,未免引起注意,他施展轻功赶回客栈,悄悄地从窗户回到客房,见小姑娘还保持着出去之前的姿势,悬着的心也就放下。赶紧换下夜行衣后,轻轻上前解开她的穴道。只听见,小姑娘还在轻轻地打着呼噜,笑了笑道:“你睡得好甜啊!”

折腾了一宿,达儿觉得有些困倦,于是他拿了两张长凳顶住房门。然后,躺下摸出神秘人的飞刀在手上边拨弄边想: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她知道义兄义姐对我的叮嘱,肯定不是凤凰山庄的人,难道是义姐?也不是,如果义兄义姐是不会躲着我的,何况神秘人的声音好像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妇。又怎么可能是义兄义姐他们呢?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一定在那间小店出现过,但是我记得当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过。那她到底是谁呢?想着想着达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突然,他被街上的吵闹声吵醒,他赶紧起来从窗户外下看。原来是守镇驿馆的衙役在边敲锣边高声吆喝道:“特大喜讯,特大喜讯,昨夜本镇被盗之婴孩被一黑衣大侠救回。许大善人,在府上设宴静候大侠。如果有谁知道大侠的下落,老爷重重有赏。”衙役不停重复吆喝向别的地方走去。街上的行人纷纷议论,有些说:“这位大侠到底是谁呢?怎么不留下名字,日后好拜谢他。”有些道:“江湖的奇人异事多的很,我想这位大侠也是那种独来独往的武林高手。这次,许大善人可能白忙活了。”另一个打断道:“不管怎么样,许大善人也是求贤若渴。”达儿听了不禁好笑:你们这位大善人就是盗婴的贼头,你们这些人还对他歌功颂德。真是好笑。

达儿懒得再听众人议论,关上窗,此时已没有睡意,收拾好桌椅。抬头见小姑娘还在呼呼大睡,笑道:“这只懒猪。”但并没有吵醒她,而是开了房门下楼让店家将早饭送到房间。

不一会店小二就将早膳送到房间,达儿给了饭钱和打赏后,小二高兴的退出房门。小姑娘闻到饭菜的香味,顿时坐起来道:“好香,好香。我要吃。”说完也不理达儿吃了没有,上去拿去包子和玉米就往嘴里塞。达儿早已习惯了小姑娘这样的行为,所以并没有计较,反而担心她会噎着,边轻轻拍她后背帮助她下咽边道:“慢点,慢点,小心噎着。”同时给她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道:“吃点粥,不要干吃。”一阵风卷残云后,留给达儿的早饭所剩无几。只见吃饱喝足的小姑娘拿去桌上的碗筷放在手里转悠着。达儿苦笑摇摇头,将小姑娘吃剩的饭菜全部吃完。

见达儿吃完早饭,小姑娘嚷着要出去玩。达儿自然纠缠不过小姑娘只得答应她。达儿想:也好带她出去,顺便去许府看看那里的情况。

于是,他带着小姑娘出了酒家。小姑娘好久没有见过那么热闹的街市,十分兴奋,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达儿却心情复杂,心中还在想着昨晚的事:许大善人的诡计被我挫败了,他会不会酝酿新的阴谋呢?还有就是怎么才能通知姨妈派人下山接走这个小姑娘呢?

当他们经过守镇驿馆时,只见驿馆的衙役纷纷手持大刀棍棒向镇外跑去。达儿顺着衙役跑的方向一看,正是昨夜击毙东瀛贼人的地方。达儿想:想必这个许大善人也已经知道自己的阴谋被挫败了,他应该会前往现场去找线索的。于是,他拉着小姑娘紧跟衙役而去。

还未到达现场,离远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群,衙役拨开人群冲了过去。达儿没有挤进去只能在外面围观,故作不知情问身边的人道:“这位大哥,里面发生什么事?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官差呢?”那个人看了看达儿道:“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是吧?”达儿点点头道:“我是刚刚经过这里,见那么多官差所以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那个人道:“喔,是这样啊。这里昨夜发生了凶案,有十几个人被人杀死在这里,这些人都是很矮的,不像是我们中原人士。”达儿假装不明:“一下死了十几个?”那个人道:“是啊!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次杀死这么多人的事。真是一波未平又一波。也真够这些官差大哥忙活的了。”达儿不解问道:“什么是一波未平又一波?”那个人道:“小哥,你有所不知,这里前段时间发生了盗婴案。昨晚,婴儿被一位侠士送回来,但是,偷婴者还不曾抓住。现在又来这一桩大案,你说是不是一波未平又一波?”达儿点点头道:“这的确是件头痛的事。”那个人接着道:“可不是。朝廷给官差大哥没多少办案的银两,却要限时破案,真是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幸亏,我们镇子有两位神人。”达儿好奇问道:“两位神人?”那个人自豪地道:“第一位就是守镇驿馆的李捕头,每一桩案件只要他一到现场总能很快发现作案人留下的痕迹,从而找出线索。另一位就是许大善人,只要我们镇上有什么大事,他一定是出钱出力的。”达儿听完觉得好笑,心想:这些婴儿就是这些贼人和你们的大善人偷的,亏你们还将他当神拜。但他没有道破,只是淡淡地道:“喔!这可是贵镇之福了啊!”那个人点点头表示赞同,就自顾向里眺望,不再搭理达儿。

达儿并不关心这里的事,他惦记的是许府在发现那些马夫及其家人逃跑了会有什么反应和行动。所以,他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哄骗小姑娘说带她去买好吃的,拉着她朝许府方向而去。当他们快要到许府侧门时,突然,眼前有七八个黑影翻墙而入。这些人轻功了得,动作及其迅速几乎是一闪而过,上墙后根本没有在围墙上做任何停顿,直接就翻进府中。达儿心想:这些人不从正门进去而是选择翻墙而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们反应那么快,不知又有什么诡计?哼,晚上再来看又准备搞什么阴谋。打定主意后,他若无其事地拉着小姑娘到镇上最热闹的街市上吃和游玩。

黄昏时分,达儿才带着已经玩得筋疲力尽的小姑娘回到酒家。达儿还是像昨晚一样要了吃的东西后,关上房门,待小姑娘吃饱后点了她的穴道后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而自己随便吃了些小姑娘吃剩的饭菜后,换上夜行衣。待月上中天后,悄悄开窗跃上房顶,朝着许府而去。

由于昨夜已经到过许府,加之日间他见到有那么多人翻墙进入,他料想这个大善人一定在昨晚那个大厅接待这些人。于是,他进府后直接就来到这个大厅。果不其然,大善人和那般班黑衣人都在这大厅。达儿仔细一看,这些人和昨晚那些东瀛贼人身材差不多,只是这些人全部都是头裹黑色头巾身穿着黑色紧身衣,腰间挂一长一短两把弯刀。达儿想:看这些人的打扮好像是武林中人,他们来搞什么呢?

这时只听其中一名黑衣人沉声质问大善人道:“渡边大人是哪个狗贼害死的?交出来。”大善人一脸无奈地道:“石根将军,我也想知道是哪个狗贼杀了渡边王爷。他不单杀了王爷还点了看守马夫家人的守卫的穴道,放跑了那些马夫和他们的家属。官府还好办,如若传到江湖,咱们很麻烦。当务之急是要逮住他们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个叫石根将军的人不屑一顾道:“知道又怎么样?只要你家兄杨鸿文出面,中原武林谁敢管?”当“杨鸿文”三个字传进达儿耳中时,达儿双耳不禁“嗡”的一声,浑身打颤,心想:怪不得!觉得他像杨贼,原来杨贼就是他哥哥!找到你就不愁找不到老贼!只是达儿有一点不明白就是他哥姓杨而他姓许,两者根本不同姓,又怎么会是兄弟呢?就在达儿分心时,大善人对石根将军道:“将军,话虽如此,但是家兄的意思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面的,这您是知道的。”难怪他们有恃无恐,原来背后有这个武林败类在后面操纵。

达儿不想再听下去,他纵身跃下,立在大厅中央拔剑出鞘,用剑尖指着这个大善人喝道:“狗贼,你要找的人在此。”达儿的突然出现着实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待反应过来后,众黑衣人赶紧抽出弯刀围住达儿。

见达儿已经被围住,大善人以为必胜,洋洋得意道:“我正要找你,你自己送上门。很好,省得大爷浪费银两。”达儿冷笑道:“日间,你让人在大街上到处打听,就是想抓住我是吗?”大善人阴森森地道:“不抓住你,难道让你将我的事传到武林中去吗?”达儿干笑道:“那我现在来了,你想怎样?”大善人轻蔑地道:“两条路。”达儿道:“哪两条?”大善人道:“很简单,一条是死,一条是归顺我。”达儿狂笑道:“也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是我动手,第二条是你自己动手。”此言一出,其中一个黑衣人再也忍不住了,怪叫一声举刀冲向达儿就是一刀。达儿不屑一顾,略略侧身同时反手一剑,这个黑衣人连叫一声的机会也没有就被达儿刺中喉咙当场毙命。达儿抖出这身功夫顿时震住了在场众人。原本以为达儿就一个人,而在场的都是东瀛一等一的隐者,无论如何都可以以制服达儿。可没想到竟被达儿好像漫不经心的随便一剑就杀掉。他知道这里没有人是眼前这个蒙面黑衣人的对手了。

达儿见众人被震,就对这个大善人直接道:“杨鸿文是你什么人。”大善人一听,顿时心中暗喜:武林中人,哪个不怕兄长呢?我只要搬他出来,准吓住他。待日后有机会就让兄长杀掉他以绝后患。他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见刚才达儿杀这名隐者的情形,还是有点惧怕,收起刚才那副嚣张的嘴脸道:“他是家兄。”达儿一听怒道:“胡说,你姓许,他姓杨。怎么是你家兄?骗人。”大善人道:“是真的,我也姓杨,不姓许。姓许只是化名,我真名叫杨鸿武。”

原来,此人正是杨小玉次子化名许尚仁潜伏于此,勾结东瀛贼人专门从事偷盗、抢劫贩卖人口的勾当,为了不引起怀疑,平日他特意张扬地常做救死扶伤的侠义之事,所以很多地方发生了案件,但官府都不会联想到他。如不是达儿以为发现他的管家和东瀛贼人有联系,也不会促使达儿夜探许府,从而揭发他的恶行。

听完他这番解释,达儿不明道:“你自己姓杨,为何又对别人说自己姓许呢?”被他这样一问不知怎么答,杨鸿武觉得好笑心想:难道我会告诉你,真正的目的吗?但是嘴上却说:“家兄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他不想连累我,所以让我隐姓埋名。”达儿冷冷道:“是么?恐怕是用来掩饰真实身份作恶吧!”杨鸿武见谎言居然被他识破顿感心虚更觉得此人不能留,怎么办?兄长远在千里之外,这里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对了,这些都是东瀛一等一的隐者,擅长伏击战,想办法将他引进树林,只要进了树林这些隐者就能发挥他们的隐身术对付他,这可能是唯一的胜算。于是他暗示这个石根将军将达儿引到大厅外那片树林。石根将军心领神会,对达儿道:“你以为真的很了不起吗?有本事跟我来。如果不敢就不要在这里狂。”他这一激将法果然凑效。达儿冷道:“去就去,谁怕谁?”见达儿中计,杨鸿武大喜心想:你这是找死,要知道东瀛的隐身术天下无敌,当今武林多少高手都败下阵来。现在可是东瀛最顶尖的隐身术高手一起对付你,你不死才怪。

刚到树林边,石根将军再次挑逗达儿道:“现在,如果你认输了还来得及。”达儿努努嘴道:“狗屁,谁怕你啊!来吧。”石根将军笑道:“好!那就进来。”说完,领着众隐者快速进入树林,并迅速消失。达儿见这些人行动如此快速而且一进树林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抖起精神闪身跟着进去。

一进树林,只见四下一片漆黑,除了偶尔虫子发出“吱吱”的叫声外一片死静。达儿暗暗运功想从这些人的呼吸声中找出他们隐藏的位置。可是,听了良久,竟然听不到任何的呼吸声响。达儿心里打岔:难道这些人见打不过我借机逃?但他又不能确定对手是否逃了。于是,他跃到树上运功于眼,利用“鹰眼”向四周张望。这个树林虽然只有区区几十颗树,但都是一些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他根本看不见茂密的枝叶中是否藏有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心中盘算如何迫使这些人现身。

杨鸿武见达儿被引入树林,料想这次石根将军一定可以将这个黑衣人抓住或者起码击伤。但他又想:此人武功高强,万一石根将军失手了,下一个必定就是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正当他打定主意时,突见东侧火光冲天,一名家人连爬带滚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老爷!不好了,东大厅起火了。”杨鸿武大吃一惊忙道:“快,快去救火!”可是,这个家人还未来得及走,西侧也火光冲天。杨鸿武见西侧起火,顿时惶恐万分。因此处不但有他多年的积蓄,关键还有他和东瀛之间来往的书信。这些东西万一落入他人手中,自己必定被碎尸万段。也不容他多想,转身向西边狂奔。

这照亮了整片树林的火光,无形中帮了达儿大忙。这些隐者的确隐术高强,他们一进树林就迅速而默契地藏身于茂密的枝叶之间,屏住呼吸,所以达儿想通过听呼吸来辨别他们藏身的地方是行不通的,这也是东瀛隐术的奥秘之处,他们没有内功根基,所以很容易迷惑中原武林人士。达儿就是上了他们没有内功容易对付的当,殊不知他们最厉害的功夫就是归息,这些隐者又是东瀛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可以归息两三个时辰而不呼吸。他们另外一种绝技就是隐术,不管是树林还是草丛,只有他们潜伏其中,就是来到你身边,你也很难察觉。中原很多武林人士就是在他们这些招式中败下阵来。刚才这个石根将军故意引诱达儿进树林,就是想故技重施杀死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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