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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时,有风抚过》要多少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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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北阳村终于迎来许久未出现的暖阳,似乎为表示欢迎,林间鸟类欢呼雀跃,山间回荡着灵动清澈的叫声。太阳缓慢升起,村里公鸡似乎忆起打鸣一事,早早站在制高点,提醒村庄村民日出而作。

阳光肆意,夜晚遗留的寒意渐渐褪去,风止树静。今天周末,孩子们不用上学,学校格外安静,失去学生纯真无邪笑声的学校,显得格外清冷。

家住附近的老师,放学后便回了家,只剩下校长与门卫,还有几个节目组工作人员,当然还有付晞泽与夏竹。

屋外蓝天白云,这一晴,估计会有些时日,一旦晴天,山路表面晒干,上山下山便容易许多。

付晞泽一夜未睡,神色略带疲倦,他打开房门,伸展四肢,长时间久坐,腰腿酸痛。此时,阳光已变得炙热。他拿出昨晚夏竹换下的外衣,和两人鞋袜,洗干净后晾晒在太阳下,不出半天,衣服便会晒干。

经过一晚上细心照顾,夏竹烧彻底退却,睡到现在只因过度劳累,付晞泽也未叫醒她。

工作人员吃完早餐,来找付晞泽,这几天他们留下来取些素材,已经收尾,准备今天离开,问付晞泽有和打算。

他看了眼房间方向,又看了下学校,最后摇摇头。他想留下来,等一个月时间到了再回去,这些孩子特别喜欢音乐,他走了,谁来教他们。付晞泽可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一个月后,让他教完准备很久的课程,这是他量身为学校孩子打造的。

“好。”

工作人员同意他留下来,但他们还有事情,同事们临走前交代过,到时间了必须回去,台里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再耽误了,而且住在学校这么久,霸占别人房间已经够不好意思。他们不准备再停留,等会儿就走。

付晞泽颔首道谢,他详细巽为他们动身时间,工作人员以为他要送别他们,急忙告诉他不用送,半小时后就离开。

“那你们注意安全。”

本来应该留一个人工作人员,陪同他教学,与他同归去,不过电视台最近有什么大活动,必须到场,他们才迫不得已离开。

这时,夏竹已经睡醒,起身坐起,头发一团杂乱,她记得睡前头发湿漉漉,一夜睡醒反而全干了。

所以付晞泽推门而入,便看到这一幕,夏竹表情疑惑,把玩自己衣物。他进门后被夏竹发现,似乎以往昨晚之事。

“夏竹…”他再三考虑,缓缓开口,“今日节目组同事要回去,半小时后走,你…要不…”

“不回去。”做什么都好,就当她自己出钱来这旅游,即使回去也得自己想回去为止。她急忙阻止付晞泽未说完的话语,她懂他什么意思,但就是不想。

“付老师,你要赶我走,我就…我就告诉别人,我们同居了,看他们怎么想。”

付晞泽无奈摇头,他没别的意思,夏竹若跟工作人员一起走,他更放心。当然,他只是建议。

“不赶你走,想住多久就多久,出太阳了,带你去逛逛。”天气正好,微风不燥,适宜出门走走。

夏竹立即喜笑颜开,赶忙起床,可她没带多余外套,即使天气放晴北阳村比怀海市温度要低上很多,依然很冷。

“不介意我还有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可以先穿,估计下午你衣服就干了。”

他看出她的窘迫,幸亏当时夏竹硬给他塞了些衣物。而夏竹本人看见后,哈哈大笑,似乎自己早有预谋,故意要穿他的衣服般。

转而,“洗了?”她惊恐看着对方,对方坦然点头,“都洗了?”继续点头。

不敢置信,什么?给自己洗衣服,还都洗了,这里没有洗衣机,用什么洗的,她看向他的双手。越发惊恐,这是除了她母亲之后第二个帮她洗衣服的人,

“付老师,我鞋呢?也洗了?”

付晞泽缓缓点头,“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他稍微有些窘迫,夏竹用这种眼神看他。

“不,不,不…”她急忙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正确的,但你为什么要帮我洗衣服。”夏竹一时大脑反应不过来,语速跟不上想法,她并不怪他。

“我…”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无语凝噎,付晞泽站在一旁,等她自己回过神,仔细思考,夏竹虽然迟钝但能感受出来,他真的变了。

……

“小付老师,你们两个还没吃早餐吧,我给您们端过来了。”

校长端着碗清粥,配上两个肉包,今日早餐。他站在门口,刚好两人一人一份。

夏竹笑着接过并礼貌道谢,校长盯着她看,越看越喜欢,“你叫夏…?”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她名称,倒是想起另外件事。

“小付老师,你同事要走了,你不送送,刚刚几人来跟我打过招呼了,你们先在村里多待几天。等过些时日再走。”

“去去去,同事走了该送送…”夏竹听到后反应比他还快,“校长,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夏竹,夏天的‘夏’,茂林修竹的‘竹’。”

明明刚刚还在抱怨,刚洗的鞋子裤子还未晒干,湿漉漉,没衣服穿。

“付老师,赶紧把你衣服拿给我,我穿你拖鞋就可以了,快点。”

付晞泽从箱子里拿出自己衣服,递给她后,主动出去后关上门。校长笑呵呵看着他,赞赏夏竹,这女孩不错,认为他们很配,并让他们结婚时叫他,讨杯喜酒。

对于校长的话,他感到很疑惑,而对方见到他这表情误以为他怎么知道他们没结婚,校长一脸高深莫测,“哈哈,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都懂,虽然不怎么赞同,但也不反对,年轻人有自己想法很好,开心就好。我老了跟不上时代潮流喽,哈哈,我先送你同事,你们不着急。”

“?”

付晞泽更加困顿,满脸疑惑,对方言语越说越乱。一开始他没懂校长怎么也说他们‘配’,最了解自己的朋友,陌生人,甚至才见几面的人。

‘配’与‘不配’划定界限是什么,又有什么样的标准,为什么大家轻而易举就能看出谁与谁配。在以往他的认知里,两人相处在一起融洽,符合对方喜好标准,尊重对方,该做的都做了,那么两人在一起便能安稳走下去。

夏竹的出现,渐渐影响到他部分生活习惯,不止其他人,连他自己都已发觉,他以往无法容忍的行为举止,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被改变。

甚至,好奇心加重,每当见着她欲隐藏自己时,他越发想知道事情经过结果。换做以前,他定不会多管闲事,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性帮朋友,但不会做些无意义之事,就比如,以前的他今日必定会让夏竹跟着节目团队回怀海市。

……

夏竹随意将他衣服套在外面,同付晞泽一起前往下山路口处,节目组工作人员刚到,见到夏竹略微吃惊,他们全都见过她,只因为付晞泽参加节目时,见到他们待一起多次,就连唐彦鹤也和她不清不楚。

工作人员震惊之余,猜测她什么时间来的。这么多天,也没听他多讲解,消息都未透露给他们。

夏竹一一打完招呼,工作人员笑而不语,都能追到这,她还穿着他的衣服,稍微有点眼见力的都会猜测他们关系。

送走工作人员后,他们并未离开,两人眺望山下,他们走了,希望他们整理的素材能够派上用场,将来某天有人能看懂这个城市的经济价值,让更多类似北阳村得到大家关注,这样更多的家庭,更多积极学习的的小朋友,就能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付老师,忘了一件事情,叶雯倩在你休假不久后,从怀海市传媒大学离职了,她自己家公司了。”

“嗯?”付晞泽暗暗吃惊,自己主动?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者自己出了什么事。

夏竹见他变轻没什么变化,暗自放心,“小九告诉我,后来我亲自约了她,问了下情况,本想等你回去之后再告诉你。”

“嗯,然后?”

“好像是因为她家出了点问题,她没有选择权,她说‘追他太久,累了’,而且现阻止也来不及了,她已经辞掉所有工作,包括yue动。”

那天夏竹听到后同样很吃惊,甚至不敢相信,付晞泽并未说不回到学校,况且她转而做了她当初十分痛恨的事情,因为学习音乐,公司又需要交由她打理,她才与家里发生争吵。

她看向付晞泽,喃喃自语,“她现在决定帮家里,一定是下了决心的,付老师你真不打算帮她吗?”

叶雯倩父亲身体不好,上次他说过,那时他也是想帮叶父的吧,至于后来怎么解决的,她也不清楚。现在叶雯倩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鼓足多大勇气。

“付老师,她这算是明白了吗?我怎么觉得她是从一个泥潭跳进另外一个,都不开心呢?”

付晞泽重重拍她脑袋,夏竹啊了一声,已经见不到节目组工作人员身影,他转身离开,声音从远处传来,“想什么呢,回去。”

他这人怎么这样,自己不想知道,还不允许别人询问。或许她不知道,未来生活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偏移,正是她这样一颗行星误入,打破他们这个星系平衡,她围绕着付晞泽转,其它恒心受她影响,每人都改变了自己轨迹。

……

工作人员走后,周末这两日,付晞泽趁天气良好带着夏竹逛遍整个村庄,感受最纯真地大自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来自这片土地最悠久、古老的泥土清香。尤其是在日出时分,空气弥漫前天夜幕褪去时,未带走的露珠,感受山间和沐春风。

夏竹这两日,心灵似乎得到洗礼,如同回到小时候,父亲带着她在田野欢快驰骋,母亲站在一旁安静祥和笑着望着他们。

村里的空气干净、清新,不似现在的城市,雾霾灰尘,处处都是。若老了,择一处养老,她想离她去过所有住处远些。

又到了周一,付晞泽早早起床,为了不吵醒夏竹,他小心将地上床板上被子折叠整齐,放在衣柜里,慢慢打开房间出了门。

在他即将关上们的那一刹那,夏竹惊醒,她喊了声付晞泽名字,问他去哪,对方告诉她要将孩子们接回来上课,今天周一,孩子一个人在路上很不安全。

“我也要去,等等我。我陪你一起,马上就好。”夏竹突发奇想,能体验过的地方,都尝试了一遍。另外她很喜欢小朋友,就这件事还没体验过。

付晞泽无奈站在门外等她,不一会儿,夏竹就出来了。他带着她去到学校学生家里,每接到小朋友后,就会去往下一家,若接到很多孩子,山路难走,只能分批次接送,回程途中偶遇其他老师,便可让她们顺路帮忙带回学校。

最后只剩下点点家,点点是目前学校里,唯一一个独自居住在一边的学生,她家住的比较偏僻,没同学愿意和她一起玩耍。

他简单向夏竹介绍了点点大概情况,到点点家后,他在门外高喊。夏竹不理解,为什么不敲门,要这要喊,这不是他的风格。

以往,他一定会觉得这样不够礼貌。

点点听到付晞泽叫声,立即跑出来,面色紧张,拉着他的手,语气带着焦急,“付老师,我叔叔又犯病了,奶奶一个人压不住他,你能帮帮我奶奶吗?”

他见过她叔叔之前模样,赶忙跟随她进屋,夏竹困惑,什么病需要压住病人,她不禁有些好奇,尾随其后。

屋内地上,一人蜷缩在地上,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双脚同样被绑着,他拼命在地上挣扎,口吐白沫,目眦尽裂,表情痛苦。

他在地上胡乱打滚,想挣脱身上束缚,嗓子里发出低沉怒吼,面目通红。老人家在一旁使劲将布条塞进他嘴里,防止他咬到自己舌头。

夏竹被这一幕震惊到,很熟悉,非常熟悉。逐渐,她看着远处失了神。付晞泽无暇顾及其他,帮助老人家按住点点叔叔。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的看向地上人,或许点点叔叔看懂了她,突然笑了起来。

顿时,夏竹慌了神,跑了出去。后知后觉的恐慌来得如此激烈,她将来也是这样的吗?想到点点叔叔刚刚诡异的笑容,她竟无语凝噎。

付晞泽看着屋外,没来得急看清她表情。能让她乱了步伐,又是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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