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的婚纱啊,安格斯?”希格诺丝的目光飘向那个存在感极低的男孩,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在周围喧闹的衬托下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所有的斯莱特林也同时看向了长桌末尾那个黑色的身影,他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或是惊讶或是惊喜的表情。
“他表现出了骇人的魔药天赋,是的,骇人。你们可能无法想象,他在仅一年的时间里就研究出了全新的治愈药水。它甚至比白鲜的功效强上不知多少倍,并且已经完全通过了英国魔药协会的测试!”
邓布利多的话让斯莱特林们有些坐不住,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今年获得学院杯的唯一机会。
不论喜不喜欢安格斯,不论与他有没有过节,此刻他们是一体的,学院的荣誉高于个人恩怨,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
已经有人在祈祷,希望邓布利多能为安格斯多加一些分数,最好能弥补那十分的差距。
德拉科惊异地脱口而出:“他研究出了新的魔药?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是啊是啊,你一天向我抱怨那么多次安格斯,结果连自己室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忽略过去。”
“不能怪我,那是他根本——”
“嘘,邓布利多教授要宣布结果了。”希格诺丝打断了他又要开始的抱怨。
德拉科噘嘴,扭头看向教师席。
“为他的特殊贡献以及惊人的魔药天赋。我要奖励这位年幼的魔药天才二十分。那么最后,恭喜斯莱特林第八次获得学院杯!”
方才格兰芬多以十分之数险些拿走学院杯,如今斯莱特林又用同样的十分之差夺了回来。
这一幕如此戏剧化,浓厚的讽刺意味像一个个巴掌甩在刚才还欢呼雀跃的人们脸上。
斯莱特林的长桌又沸腾起来,他们把尖顶帽高高地扔起,疯狂地敲击着手边一切可以发出声音的器皿,扯着嗓子大喊着学院的名字,直到喉咙里溢出甜腥味。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们再也想不到形象那种累赘的东西,尽情享受着再次捧回学院杯的狂欢。
德拉科几乎要跳起来了,他摇晃着手边的人:“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希格诺丝从他的手里抢救回自己的衣领,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凳子上,因为她怀疑再不制止这只兴奋的仓鼠他真的会跳到桌子上开始滚动他的轮子。
虽然她还挺想看看的。
把自己歪到翻倒巷的思绪拉回来,她凑到德拉科的耳边努力让他听清自己的声音:
“嘿——嘿——冷静一点,我尊贵的小少爷!你想让所有人都观赏一个失态的马尔福吗?那一定非常有趣!”
德拉科终于平复了一下情绪,显然希格诺丝口中的场景让他头脑清醒了一些。可他嘴角的笑容依旧得意的不行,还朝格兰芬多桌旁沮丧的救世主一行人举起盛牛奶的杯子,抿上一口,轻佻地挑起眉毛,给了哈利一个嘲讽的眼神。
救世主几乎要跳起来揍他了。
希格诺丝真的很想捂脸说自己不认识这位忙着开屏的白孔雀,或者将他卷吧卷吧直接丢回马尔福庄园去。
等等,孔雀开屏是为了什么来着?
她看了一眼还得意洋洋的德拉科,对方感觉到她的目光,也回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过来。
“你又想到什么了?”
“噢,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孔雀开屏的目的是不是求偶……”
德拉科撇了撇嘴,不明白小伙伴的脑子里为什么整天都是奇怪的念头。他直到宴会结束都还沉浸在快乐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希格诺丝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就再没有对这次挽回荣誉的壮举表达出喜悦,反而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
学院杯后没几天,暑假就开始了。
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差不多全部公布出来,小巫师们都希望自己可以带着不错的成绩回家,这样他们的暑假就不会过于难挨。
希格诺丝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魔咒学、变形学、黑魔法防御术还有魔药学全部都是o(优秀),天文学和草药学拿到了e(超出预期),魔法史是a(及格),飞行课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d。
她还要感激教飞行的霍琦女士没有狠心给她一个t呢。
学院排名出来之后,德拉科非常不高兴,因为赫敏居然高居榜首,而他只拿到了第二名,被麻种巫师打败的屈辱感挥之不去,他一直到火车上都还骂骂咧咧的。
“嘿,别沮丧了,你比我好很多不是吗?”希格诺丝试图安慰他。
“你就一点也不会不甘心?格兰芬多的那个格兰杰踩到了高贵的斯莱特林头上!”
“噢,事实上,我每次去图书馆都能看到她在埋头苦读,所以她的成绩我并不惊讶。”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何况我的天地本来就不在考试上,毕业与否我都没那么在乎,一张证书可不能在我炼金的过程中发挥任何作用。”
德拉科觉得自己和希格诺丝的观点相差太大,根本无法沟通,他又转念一想,以希格诺丝那种几乎是被诅咒了的飞行能力,拖总成绩的后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反正不管怎么,二年级他绝对不会输给那个泥……麻种了!
被敲打过很多次的小少爷把“泥巴种”这个词深深藏在脑子里,他知道一旦自己说出来一定会遭到多方面的教训。
那段回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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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希格诺丝开始了她每年必有的烦恼——五天之后德拉科的生日,她又要发明出什么新奇玩意儿?
之前的五次她都是绞尽脑汁才想出要送的生日礼物,小少爷在“独特”这方面的要求总是让人以头抢地,要不是他也同样执着于在她的生日上制造惊喜,她一定会炸毛给他看的!
观看女儿愁眉苦脸的小表情每年都是基尔伯特和索兰格的一大乐趣,今年也不例外。
希格诺丝每天都在唉声叹气,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她觉得自己的眉间都要长出皱纹了,这一天,当基尔伯特又开始嘲笑她的时候,她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爸爸,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罗马尼亚的龙类研究所是否接待参观人员吗?”
勒梅先生在解决自己妻子女儿的问题方面效率一向很高,不出一天,他就带回了消息。
“诺丝宝贝儿,我问过了,很遗憾他们不接受外来人员参观。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他们在约克郡那边筹备建立一座可供参观的龙族基地,预计两年后可以建成。”
“真的吗?”虽然不能立刻去参观,希格诺丝还是来了兴趣,“那么我们是不是能出一份力什么的?”
“当然,我们家和龙类研究所一向保留着合作,要知道龙身上有着不少可以用作炼金的宝贵材料,而研究所也需要我们的产品提升他们墙壁的坚固。我已经提出要入股英国龙谷了,等它建好,我们可以成为第一批游览的人!”
决定了,两年后德拉科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
可能是未雨绸缪解决了一个烦恼让希格诺丝身心放松,她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很快想到了今年的礼物。
护发剂……哦不,是可以变形的魔杖柄,和他父亲的蛇头魔杖一样炫酷。
终于搞定了傲娇小少爷的生日,希格诺丝打算好好放松一下。
于是她决定,跟着家族里负责护送送往国外的炼金物品的巫师——诺曼·斯帕克,去一趟中国。
那里算是她真正出生的地方,而这次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很可能看到完全不同的东西。
诺曼·斯帕克对自家小姐的突发奇想表示无奈,他虽然每一年都要跑不同的国家,但是带上一位幼小的女孩同行还是第一次,他真的没有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
“不必担心这个,斯帕克先生,我真的可以照顾自己。”
希格诺丝尽力安抚这位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许久,他终于在希格诺丝同意加入两个同行的巫师保镖之后平静下来。
“我们要用什么方式到达那里?毕竟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位巫师的魔力充足到用幻影移形做一次从欧洲到亚洲的旅行。”
那位卷卷发,长着一张阳光风趣的脸的负责人十分得意地笑了,他用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奶声奶气道:“小姐,很快你就能看到了哦,家主为了您的出行特意拿出了很少用到的飞行器呢!”
希格诺丝强颜欢笑,不想打击他强烈的表演欲。
“哈哈。真的吗。我好期待。”
临行前,索兰格在希格诺丝的戒指里装满了各种各样几乎可以应对所有情况的魔药,又添满了零食和牛奶。
“妈妈,我又不是德拉科小朋友还要靠牛奶度日……”她最无奈的一点就是,不论她表现得有多么独立成熟,那些大人们还是把她当小孩子看。
牵过女儿的小手,索兰格比划着自己的肩膀和希格诺丝的头顶,抬起下巴看着她,眼里的调侃明晃晃到不需要分析就能体会个透彻。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每天喝的。”沮丧地垂下头,自己已经算同龄人中高个儿的了,可惜还是比不过锻炼时间长了自己两倍的妈妈,希格诺丝只好妥协。
“快去吧,诺曼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一艘船形的飞行器漂浮在距离地面一米的地方,因为只需要供四人旅行,它的体积并不大,但是细节却无一不精巧绝伦,船身上雕刻着巨大的“尼古拉斯号”,以及线条流畅柔美的花卉草木,船头的旗帜上绘有勒梅家族的家徽。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专程为了家中女眷出行准备的,而不是船舷上站着的那两个苦着脸的男巫,诺曼和保镖中的男性。
两位保镖不肯透露自己的姓氏,他们只是称呼自己为“乔”和“简”。金发红唇个性十足的简一点也不理解自己的同行为什么会因为小姐的同行而如临大敌,在她看来,慎明事理的家主和家主夫人根本不是会养育出刁蛮任性大小姐的人。
此次行程的引导者、负责人斯帕克先生又是另一个极端,他总是试图用哄骗小孩子的口吻同小姐说话,而每次呈现在小姐那张小大人般的脸上的表情都是精彩纷呈。
简默默将笑意吞回肚子。
尼古拉斯号缓缓升空,为期十二个小时的旅行拉开了帷幕。
船舱内部的装饰呈现一种中西合璧的风格,多用木质和充满东方韵味的雕花,希格诺丝甚至看到了类似于梅兰竹菊的元素,可是吊灯、用品和船身不可忽视的英文又昭示着它来自英国。
这该不会是交流的产品之一吧?
还是定制款。
希格诺丝大胆猜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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