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好像真的认识卓悦，主动跟她打招呼，并且介绍刚到的新货。

姜歌只是在那些展品里走来走去，眉头也越蹙越深。

这物美价廉也要看人吧，卓悦觉得很便宜的东西竟然都是五位数以上。

转头看着卓悦身上穿着这一季最新款的佯装，再看看自己，套头毛衫牛仔裤。难怪店员会主动迎着她，恐怕把自己当成她的佣人了。

姜歌无奈的笑笑，她就是天生佣人的命吗。

“姜歌，你看看这个，你喜欢吗？”卓悦甜甜的声音打断她，招呼她过去。

姜歌一看，竟然是一个瓷质的烟缸，对着灯光照照，很通透，“还不错。”

“卓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刚到的，清代大师的作品。”

姜歌点点头，拿起旁边的价签一看，艾玛，手里的烟缸差点滑落。三万块！

一个烟缸要三万？

见她匆忙放下，店员眼中露出不屑跟鄙夷，转向卓悦的时候又是一副嘴脸，“卓小姐，我记得您男朋友很挑剔，这个东西还不一定能入他的眼，你要不要看看这面的精品。”

卓悦转头问姜歌的意见，毕竟她付账。

姜歌拉着她走到一边才说，“太贵了，咱们还是去别家转转吧。”

“你男朋友喜欢次品？”卓悦故意提高声音说，“没关系的，你看中什么，我让她给你折扣。”

姜歌捏了捏钱包，给她八折她也买不起。

店员看明白她们谁才是自己的上帝，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但是给了卓悦足够的面子。

“您随便挑，卓小姐在我们这里可以享受八折的。”说完，转身走了。

姜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众多瓷器中转来转去，眼睛却一直盯着上面的价钱。

虽然包里有张黑方卡，可是卡上有多少钱，她心里没数。

她转到角落里，悄悄给顾北顷发短信，想问问里面的余额，可是手机刚打开就看到一条未读信息。

“你最好有驾照。”

嗯？她愣了一下，想起出门的时候，跟顾北顷谢过他的车子，这应该是他针对那一条给她回的短信。

想了想，她编辑到，“你的那张卡里有多少钱，我想买……”

“姜歌，你在干什么。”

卓悦突然站在姜歌身后，吓得她手一抖，按了发送键。听到对方接受的提示音，卓悦急忙把电话塞进口袋。

“没什么。”

“我帮你选了一个，你看看。”卓悦拉着她走，伸手一指，那个花瓶一人多高，景泰蓝工艺，看上去确实很华丽。

关键是价格也合适，这么大，才一万多。

姜歌刚要点头，听到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不好意的笑笑，“等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有可能是顾北顷发过来的短信，她的手指都有些抖。

身子侧了侧，拿出手机，果然是‘男人’发过来的。

【够买一座城】

哼，姜歌咬牙，果然是财大气粗。

“再看看其他的吧。”姜歌收起手机，往另外一边走，卓悦以为她嫌这个花瓶贵，忍不住说道，“这个是最便宜的啦。”

姜歌笑笑，伸手一指，“那个跟那个。”

服务员刚好经过，见姜歌指的花瓶，嘲讽的哼了一声，远远的喊道，“那个五万多一只，你确定你买的起？”

卓悦也跟着说，“就算打八折，也不少钱呢，你考虑清楚。”

姜歌想了想，点头，“就要那个。”

他不是说能买一座城嘛，那他的欣赏档次肯定高，要是买个便宜货回去，没准又被他砸个稀碎。反正也是花他的钱，她才不要心疼。

服务员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瞬间就变了脸。

“你可真有审美，这花瓶整个h市就我门店里有一对。”

卓悦暗暗攥了攥拳头，等着看她出糗。

姜歌又在店里跳了几个小摆件，包括她第一眼看中的那个陶瓷烟缸。

结账的时候，卓悦故意说，“别忘了给她折扣。”

服务员卖了大单，这一年的工资都有了，笑着点头，“没问题，请问姜小姐现方还是刷卡。”

“刷卡。”姜歌说着，从包里拿出那种黑方卡。

服务员双手接过，看清是什么卡的时候，脸色倏地一变，疑惑的抬头看着姜歌。

“这卡有问题？”卓悦探头看了一眼。

“没有没有。”服务员紧张的都不会笑了，对有眼无珠没认清面前这尊大佛而感到愧疚，声音抖着说，“持有这张卡，在我们店里可以打五折。”

五折？

卓悦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服务员。

“你没搞错吧。”

“怎么会错，这种黑金卡，在h市不超过十张，我们都是有记录的。”

站在一边的姜歌也吃惊不小，瞬间想到顾北顷的那条短信，可以买下一座城。

确实，他有能力有资本，可以买下一座城。

相比三人，姜歌还是比较淡定的，她留下地址，让服务员送过去。

卓悦好像被定在吧台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张卡，很快，她就认出那张卡，她曾经见那个人拿过。

顾北顷！

她怎么会拿着顾北顷的黑金卡。

见姜歌打算走了，卓悦忙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姜歌，你怎么过来的。”

“……我开车来的。”姜歌淡淡回答。

“那正好，我的车送去包养了，你能送我一下吗？”

“当然。”姜歌顿了一下，又说，“虽然我驾照拿了几年，可是很少开车，所以……”

“没事，路上开慢点。”

姜歌没察觉到卓悦的表情有了变化，领着她往自己停车的地方去，还笑着跟她说自己有多笨，开车出来的时候，在路上息了几次火。

卓悦的表情有点僵硬，嘴角虽然挂着笑，可是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一直到停车场，卓悦紧绷的情绪彻底崩了，她的脚一崴，差点摔倒。

姜歌吓了一跳，急忙扶着她，“卓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卓悦的呼吸有些急促，摆摆手，“没什么，可能是最近低血糖，有点头晕。”

姜歌看她的脸色确实差，赶紧扶着她往车子里去。

“你先到车上休息一下，我去附近给你买点糖吃。”

卓悦看着那辆熟悉的车越来越近，额头上渗出不少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