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实木的大理石茶几竟然被踢的翻了个面。
姜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松了手,玻璃片掉在地上,她这才看到玻璃上沾满了自己的血。
流了这么多血应该很痛吧,可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
难道是因为她的心比手更疼吗?
楼上的房门被重重关上,怒气冲天的男人消失在客厅里。
瞬间,屋里安静了下来,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姜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大大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她哪里会想走,她是真的想留在他身边。不管是佣人还是奴隶,她都甘之如饴。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声。
他出国的这段时间,她都是靠着两个人的回忆存活下来。她一直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反对他们做朋友,现在看来,他们确实不合适做朋友。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顾家的门槛有多高,恐怕整个h市的豪门都知道。
也许就因为他们之间的悬殊太大,她才义无反顾的学习舞蹈。
再苦再难,她都能坚持,就是为了有一天,她可以站在世界的舞台上,让自己更优秀,让自己跟他的距离更近一步。
但是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城墙。
那就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砰砰,楼上突然响起剧烈的声音。
一只巨大的陶瓷花瓶被顾北顷提到,摔的稀碎。
含着泪光的眸子定格在他的门上,他怎么了?
还来不及思考,屋里又响起一片乒乓的声音。
姜歌忙站起来,把客厅的碎片清理干净,然后冲上二楼。当她站在门口,手也高高举起的时候,她又退宿了。
他是因为讨厌自己才摔东西泄愤的吧,如果这个时候她敲门进去,恐怕会惹的他更不开心。
但是,听着屋里不断响起的声音,她的心也狠狠地揪着,再次,深呼吸。
还是敲了门,“顾总,您……”
一个花瓶撞在门上,房门一阵,吓得姜歌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火气还真大,看来气的不轻。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敲门,还不等她说话,屋里就吼道,“让你滚,听到没有。”
她听到了,可是她不想滚。
曾说过,谁先爱上谁,谁就是输的那一个,她,姜歌,就是输的彻头彻尾的那一个。
可是那又怎样,她爱他,只是心里默默的爱,不打算影响他。
心里很通透,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滚。
不敢再敲门,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门外。
良久,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想必是心情好点了,亦或是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发泄了。
直到屋里回归了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姜歌才慢吞吞的回了自己房间。
顾北顷已经把房间里变成了世界大战的现场,不管怎么摔打,心里越发的憋闷难受。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支香烟,蹙眉点燃。
自从回国,他的烟瘾好像变大了,浓烈的尼古丁从肺里游走了一圈,似乎也带着他的焦躁,一起从鼻腔里喷出来。
心渐渐平息下来。
第二天早晨,姜歌发现他房门开着。
走过去一瞧,屋里只剩下木制家具,其他的摆件都没了,更显得这个房间空荡荡的。
姜歌简单做了点早饭吃,有人来敲门,“姜小姐,顾总这几天出差,让您自便。”
她接过小区保安手里的车钥匙,有些纳闷。
他是被自己气跑了?
自便?姜歌苦笑。
她还能自便到哪里,她就住在h市,可是她不能回家,不能去找朋友,不能让人知道她还留在这。
车钥匙,呵,也对。
她可以在车里,这样就没人看到,就没人知道她还在这个熟悉的城市。
道了谢,送走保安。
姜歌坐在餐桌边,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男人’,想了想,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谢谢你的车。”
现在有车了,要去那里好呢。
眼珠一转,突然想到顾北顷房间的瓷器都被摔了,不如给他添置点东西。可是张妈走的时候给她的那张卡,说是维持家用的,购买哪些花瓶吗?
从抽屉里找出那张卡,姜歌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价值连城的黑方卡。
顾家果然财大气粗,给佣人卖菜都是金卡。
姜歌换了衣服出门,想找个给自己参谋的对象,因为陶瓷这种东西,她实在看不出好坏。
那……就打给卓悦吧。
卓悦刚好今天也没事,兴然前往,见姜歌一直在瓷器类转来转去,疑惑的问道,“姜歌,你要买这些装饰品?”
“嗯。”姜歌摸着自己看中的一个大花瓶,“不是我要,是帮朋友买的。”
“朋友,那他喜欢什么风格的?”卓悦伸手摸着她看中的花瓶,摇头道,“这个一看就是高仿,瓷釉这么粗糙。”
“是吗,我看不出来。”姜歌笑了笑,眼神快速瞄了一眼价格,她是觉得这个花瓶这么大才一千多块,很便宜。没想到竟然是高仿的。
“你好像很懂这些。”姜歌又指着另外一个,“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卓悦歪头看了一眼,直接摇头,“那个一看就不好,你想要瓷器,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物美价廉。”
说着,拉着姜歌就往外走,直接进入了一座写字楼里面。
“这个地方都是会员才来的,都是精品。”
听到卓悦说精品,姜歌下意识的捏了捏钱包,问道,“不会很贵吧?”
“不会,我经常来,店家给八折。”
“你也喜欢瓷器?”姜歌跟着她,进了电梯。
卓悦脸上发现出一丝满足的笑,“嗯,我朋友很喜欢瓷器,我陪他来选过几次,多少懂一些。”
姜歌的脚步一顿,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在校园里,她喝醉了,被顾北顷抱着离开的一幕。
她说的朋友,会是顾北顷吗?
见她有些走神,卓悦拍拍她的肩头,“既然你男朋友也喜欢瓷器,那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坐坐。”
“不是我男朋友。”姜歌吓得急忙摆手,“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
或许连朋友都算不算。
卓悦看她激动的脸都红了,没再说什么,电梯到了八楼,她领着姜歌进了那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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