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兮忍不住又想笑。
大哥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男人呀,还是一身肌肉的大块头男人呀!
她正色道:“听说你的厨艺不错?”
方十一听,有些娇羞地说:“是挺不错的。”
顾风兮尴尬地看着方十,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那怎么听说,你以前还把客人扔出去过?”顾风兮问。
“那是他们不懂欣赏!”方十恼怒地吼道。
“坏事传千里呀,这不,都没人敢来咱们这儿吃你的菜了,做的再好吃也没意思了不是?”顾风兮耐心地说着。
“哼,酒香不怕巷子深!”方十不以为然,他换了个姿势,双手抱膝,活像个受委屈的姑娘。
顾风兮扶额,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说真的,她也不敢太凶,毕竟他们都是逃犯,万一哪一天心血来潮,可能分分钟会把她给砍了。
她叹了口气,看来厨房的问题也是很严峻的啊。
顾风兮回到了大厅,她泄气地坐下,阿良则好心地给她倒了杯茶。
她端起茶杯大口喝起,唉,这茶的味道,可不比逸王府的差呀。
顾风兮起身,来到酒柜处,只见上面放着各种价格不菲的好酒。
她本来以为,摘涓阁就是个破酒楼,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比她想象中的好一点。
作为一个酒楼,茶水就酒水有了,至于大厨…虽说是傲娇了一点,但是她相信应该也不会差的。
这么说的话,就是宣传的问题,还有服务态度的问题咯。
顾风兮叫阿良拿来了纸和笔,打算写几张招人的广告单。
摘涓阁现在伙计不多,阿良可以做个小跑堂,但是只有他的话,肯定服务不过来。
罗大宝和方十各有他们的任务,而且他们俩脸臭,适合幕后工作。
至于前厅的服务员,得招些手脚利索的年轻人。
若是摘涓阁,还要继续做客栈的生意,那还等请人打扫客房。
剩下的,唱小曲的姑娘们,她就要指望那两个小姑娘了。
紫衣和绿裳,人长得水灵漂亮,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倒是脑残秀秀,这个才是让人头疼的头号种子选手。
皇陵,苑居。
谢太妃正在里屋的书桌前,提笔写着大字。
她的胸前挂着大串的佛珠,屋里的墙上也贴满了各种与佛经有关的字画。
屋子里摆着大大小小的香炉,烟雾缭绕。
路今玦和五王爷,此时正端坐在前厅的圆桌旁,静静地喝茶等候着。
谢太妃不慌不忙地写完放下笔,将宣纸递给一旁的丫鬟,这时才出来走到他们跟前坐下。
路今玦替她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今玦,你大婚那么久,娘还没能见过你媳妇呢。”谢太妃接过茶杯,微笑着说道。
“她身子骨差,上次本要过来的,后来路上出了事,就没来成。”路今玦回答。
“唉,这姑娘,真是作孽啊。”谢太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若不是我私自见了顾钰,如今也不会连累你们啊。”
“娘,您莫要自责。”五王爷在一旁开口道。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又如何能叫我不自责呢?”谢太妃皱起眉。
她攥紧了胸前的佛珠,慢慢地回忆起,那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三十年前的谢太妃,与顾风兮的小叔顾钰,本是一对订了婚的青梅竹马。
可惜谢太妃被选进了皇宫,一道高高的宫墙将两人从此分开。
顾钰不甘心,去了南疆,入了魔教苦练武功,想着有朝一日能潜入皇宫,将谢太妃偷偷带出来,从此两人就能长相厮守了。
谢太妃在宫里一等就是十几年,也为先皇诞下了两个皇子。
本以为顾钰不会再出现,没想到一个冬夜,有人偷偷给了她信物,并告知她过了子时相约御花园。
谢太妃本能地认为那就是顾钰,她也没有犹豫,匆匆赴约。
结果被周太后当场抓下,而等待她的顾钰,也重伤逃走了。
由于没有抓住私通对象,谢太妃只被打入了冷宫。
而她的两个皇子,都因为她,而被皇帝怀疑不是皇室的血脉。
先皇为了防止以后自家的江山给别人拿去,于是便给年纪尚小的两个皇子下毒。
此毒无解,中毒之人,一生不得学习武功,动用内力和真气,否则会筋脉断裂而死。
五皇子天生体弱,日日要靠草药维系生命。
二皇子后来被顾钰找到,顾钰教其寒派武功,不料求胜心切的二皇子,居然走火入魔,让寒气伤了心脉。
顾钰自责不已,返回南疆寻医。
后来他得到了名医的提点,便找了自己小侄女,她是至阴的体质,给她下了寒毒,妄想用人血以毒攻毒,从而保住二皇子的武功。
事与愿违,顾钰不放弃,又逼着小侄女学了凶险至极的噬炎掌。
噬炎掌能消融掉二皇子的冰气,可是,小侄女却有可能因此丧命。
所以,正是顾钰一手策划的,顾风兮和路今玦的婚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谢太妃。
“也不知道,顾钰是怎么哄骗的他侄女,居然能让顾三小姐甘愿替他做这等事。”谢太妃又叹了口气道。
“顾三小姐她,似乎并不知道那么多。”路今玦皱眉道。
“这都是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了,哪能让你们这一辈来还。”谢太妃有些无奈,随之又微笑道,“怎么还叫顾三小姐呢?人家姑娘嫁了你,不论怎样,也是你的正牌夫人,你以后可要对她好一些,就当替娘积德了。”
“儿子明白。”路今玦也勾起嘴角笑了笑。
“今儿就在这儿吃午饭吧,我去吩咐人弄些好菜。”谢太妃也没多说,起身便出了房门。
“二哥,咱们蛰伏了那么久,是时候出手了。”五王爷确定谢太妃走远后,淡淡地说道。
“嗯。皇上盯得我紧,朝廷上出面的事儿,就要交给你和老三了。”路今玦点头,又说道,“这些年我都用青楼做挡箭牌,江湖上积攒了不少人,再加上老六手里头的兵,足够了。”
五王爷垂下眼帘,低声说:“熬了那么多年,终究要把债给结清了。”
路今玦没有接话,他的双眸此时正闪烁着不知名的光,漆黑如深井。
而眼底深处,尽是一片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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