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了。”蔡慧婷总算停了下来,我问道:“那我可以出去了?”蔡慧婷看了张根浩一眼,张根浩显然没想到我开口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他愣了好几秒才说道:“当然,你又不是犯人。”我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外面,陈曦的室友这个时候正在跟陈曦小声说什么,我直接走到了陈曦面前,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那个审问的警员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干什么?”“关你屁事。”我吼了一声,拉着陈曦来到了外面的走廊里,随手将她摔倒了一边,她踉跄着撞到了墙上,吃痛叫了一声,但却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我。
“狗改不了吃屎。”我很气愤,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陈曦听到后,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慢慢抬起头,我看到的一双泪眼迷糊的眼,泪水从她脸上滑落,让她那画满浓妆的脸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对,没错,我就这样,关你什么事?哼,小屁孩,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她讥笑着说道,但脸上的泪水却止不住,不断滑落而下。
正在起头上的我看到她掉泪了,火气瞬间降了不少,心里很复杂,犹豫了很久,我才说道:“对,我是没权利管你,论年纪,我也确实比你小几岁。
可是虽然我比你小,但有些事我比你明白得多,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你娘知道了,她得有多痛心吗?”“娘?你所说的是那个娘?”陈曦讥笑道:“是亲娘?还是后娘?”我不是不懂事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到,陈兴卫和谭秀英已经离婚了很多年了,陈兴卫还找了一个应该很有钱的老婆,农村人找了一个城市女人当老婆,光是看电视我就知道生活又多么痛苦,更何况是陈曦这个带过去的孩子?“你后娘对你不好,至少你爹爱你吧?这就能成为你自暴自弃的理由?”我问道。
陈曦依旧讥笑着,“小屁孩,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爱吗?我告诉你,你不知道!你跟我爹是一个鸟样,还有,你别以为你救了我几次,帮了我不少,我就得听你的命令,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指望我变成你心里想的那种乖乖女,我告诉你,没门。”草!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我恨不得马上冲过去给她一巴掌。
她简直是无药可救了,我突然觉得干脆让谭秀英来见她一面算了,是死是活,管我鸟事啊!我非得来趟这趟浑水做什么?“算你狠!”
“你给我等着,我有空了就叫你娘出来好好调教调教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代价了。”我撂下狠话,将她拽进了审问她们这波人的房间里。
我想的很简单,我管不了你,我干脆不管了,自生自灭算了,我他妈做了那么多,到底都为了谁?蔡慧婷和张根浩看我进来后,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看下邓有志,我说有,我想通过忙碌来让我尽快从气愤中清醒过来,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回饭店,恐怕会将这种情绪感染到陈洁和付春燕身上,为了陈曦这种人,根本没必要。
邓有志依旧被关在拘留室里,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睡觉,而是背负着双手在拘留室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看到我们去后,他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了,是我的大徒弟,邓礼和。”张根浩急忙打开了拘留室的门,带着邓有志来到了审问室,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邓有志这一次有条不紊地描述了他怀疑的原因。
邓礼和是邓有志的大徒弟,他们虽然都姓邓,但却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在邓有志的老家那边,那个村子大多数人都姓邓。
邓礼和自小就跟邓有志学艺,而且学得很快,在十岁左右的时候,邓礼和就已经能独-立打造出很多家具了,而且样式比邓有志做得还要多,还要好看。
那时候邓礼和无心读书,早早就想要出去闯荡,家里人不让,他就偷偷跑了出去,历时十年,不断衣锦还乡,还要请邓有志跟他一起出去干。
邓有志那个时候四五十岁,正值壮年,本来做师父的去跟徒弟一起混,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可是邓有志把这个看得很淡,或者着从邓礼和十岁那年做出的家具比他好,他依旧接受了邓礼和比他优秀的事实,所以当邓礼和衣锦还乡邀请他的时候,他也没拒绝,就那么跟着邓礼和一起出去闯荡了。
我爸爸是在邓有志闯荡回来后才收下的徒弟,算得上是邓有志的第五个徒弟,至于其他三个徒弟,大部分都放弃了木匠的手艺,或者说并没有把木匠这门手艺当成是主业来发展。
邓有志在家呆了两年时间,这两年时间里,据说邓礼和是去跟另外一个木匠学艺了,没有邓礼和找生意,邓有志在城里待着也是白花钱,两年后,他带着我爸爸一起跟着邓礼和一起闯荡。
这一次邓礼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很势利,甚至还会克扣工钱,虽然没有克扣过邓有志和我爸爸的工钱,但是其他工人的钱,哪怕是有钱,他都不会给,原因是他想多存点钱找个媳妇了。
为了多存钱,他比任何人都要拼命,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虽然很卑劣,但邓有志觉得商人嘛,无奸不商,只要邓礼和别做太过分就行了。
可是后来渐渐发现,很多工人因为邓礼和拖欠工资不给,就不干活了,邓礼和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在供人们都走后,他做了木偶人来帮忙干活,木偶人不但不用吃饭,而且干活的也很卖力。
但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木偶人虽然会动,但是太细腻的活却不会干,所以邓有志和我爸爸不但没有被邓礼和赶走,反而收到的工钱越来越多。
“那以前我们问你,你为什么不说?”张根浩问道。
邓有志叹了口气说道:“他毕竟是我的徒弟,而且我也不太确定就一定是他做的,直到今天晚上,我知道他肯定是怕我把他抖出来,来杀我灭口的,我一把年纪了,半只脚踏进棺材里,死不死倒无所谓,可是我不能看着我教出来的徒弟害人。”说到这里,邓有志已经明显有些激动了。
经过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寻找目标的方向就是错误的。
我以为掌握了控制木偶人这项技术的就一定是年纪大的人,就一定是老木匠。
可是我忽略掉了一点,任何行业都有天才诞生,就像邓礼和这种,或许他们早年的时候很努力,但是学到本事以后,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操作,手上还不一定有老茧。
邓有志不会画画,蔡慧婷找来了银行被抢劫的录像,让邓有志帮忙看看有没有邓礼和出现,邓有志只是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邓礼和。
说起来抢劫当晚,邓礼和跟三个木偶人是先后进入银行,只是后来木偶人作案得手后,银行里的人都慌了,到处乱窜,导致邓礼和被人给撞了一下摔倒在地,所以操作木偶人出现了失误,导致抢劫银行的木偶人被卡车给撞了。
接下来蔡慧婷还找来了今天晚上警察局的监控录像,发现邓礼和早在五点多钟的时候就进入了监控画面,后来由于是冬天,路灯又坏了不少,很难再看清邓礼和了。
现在嫌疑犯已经找出来了,接下来的事跟我没有太大关系了,我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邓有志被抓来的时候,明显有人帮他写了一份调查报告,误导了警方以为邓有志就是凶手,让邓有志从五个人中脱颖而出,被警方列入了重点怀疑对象。
这个帮邓有志写调查报告的人到底是谁?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人,根本就是在帮我们破案,如果不是他帮邓有志写调查报告,让我们锁定到邓有志身上,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快就找到邓礼和是凶手。
生活总是丰富多彩,它总能够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给我们意外的惊喜,我不知道这个好心‘人’到底是谁,既然对方不想站出来,那我也不可能花心思去想,我只知道好人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在饭店里渡过,每天买菜炒菜,虽然累一点,但也过得省心,在这期间,我的女朋友陆旺玲到时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她跟我讲了一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坦白说,我挺羡慕她,她可以在学校里和很多同龄人一起学习,除了学习以外,他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但我却不同,步入社会之后,我不得不考虑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而且活得更好。
和陆旺玲比起来,陈曦简直是一个反面教材,我都懒得去管她了,眼不见心不烦,至于找谭秀英去调教她的事,我也只是一时气话,如果真的把谭秀英叫来去见陈曦,我估计谭秀英能气炸,一个排行第六的正鬼要是气炸了,正与邪就在一念之间,到时候她要是做出什么恶事来,我后悔都来不及。
过了一周之后的早餐,我像往常一起起来买菜,却发现蔡慧婷和张根浩早已经在大排档外面等候了,我问他们怎么来了,他们说找到邓礼和了,我就说管我什么事?抓坏人是你们的责任啊!可是张根浩说,他们昨天排除了所有警员一起去抓捕邓礼和,甚至还联系了一些邓礼和所在地方的片警,三十多个警察将邓礼和所在的地方包围得水泄不通,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明知道邓礼和就在那栋楼里。
可是冲进去的警员却找不到人,而且进去以后的警员,不但没一个人活着出来,反而昨天后半夜的时候,和他们在外面的警员火拼起来。
鬼遮眼!在听到张根浩说找不到人的时候,我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鬼遮眼。
再联系那天晚上我在警局外面遇到的情况,我怀疑邓礼和很有可能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鬼帮忙。
“你能跟我去一趟吗?”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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