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陛下——”
“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在哪?”
“在……”
阴寰五年。三月春暮,雨雾朦胧,轻烟困柳,草长莺飞。
赤烟去了非无。
他自是没有见到白鸩。
他也知道再也见不到白鸩了。这一次,是真的永别了。
非无山上,他依然坐在山顶,旁边那两块碑铭已经破烂不堪,字迹模糊。
他擦了擦,靠着那碑铭,轻轻呷了一口酒。
酒十分烈,他本不擅饮酒。
烈酒入喉,火辣辣得疼,呛得他直咳嗽。
望着这漫山遍野的焦土,他微微闭了闭眼。
他去了中都,白柳堂已经不复存在了,那条街已经与街市融为一体。那棵老槐树,也被连根挖起,拿去当柴火烧了。
中都已经不是昨日的中都。改朝换代,人新面貌。一代自是有一代人的故事。
只有那亘古不变的春风,年年吹过。那撩人的明月,代代相随。
今年的杏花开得比去年盛,只是,这非无之中,却是没有丝毫生的迹象。
“赤烟公子,好久不见。”
身后有人喊道。
赤烟没有回头,他喝着酒,风姿翩翩,背对众人。
风呼呼刮了过来,他的长发扬起。
他缓缓起身,举着酒杯,转头对众人笑道:“好久不见,陛下。”
那“陛下”两字咬得很重,别有深义。
赤烟望着他身后众人,始终淡笑着,带着一丝藐视,一如当年那边倨傲。
玉帝也荡然一笑,走前几步,道:“我们此来的目的,你大概也已知晓。”
赤烟轻轻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来了这儿,自然就尊重东道主,以非无的规矩来。”玉帝笑了笑,背着手站到一旁,道。“来人。”
说着,身后两人端了两个盘上来,上面各放着一个酒壶。又有人搬了张小几,摆在赤烟面前。
他们将两个杯子放在小几上,分别倒了一杯酒。
玉帝继续笑着道:“桌上有酒两盏,一盏毒酒,一盏清酒,色无异。毒酒名鸩,清酒名红。鸩酒如喉即化,味甜而辣,有飘飘欲仙之感。红酒入口微酸,味苦而涩,堪比药闻之避之。”
玉帝瞧了他一眼,却见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情绪。
“请君试尝。”
“若我皆饮,如何?”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
“那我便,牡丹花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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