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弈苑,魏长卿和李焯将侍卫提前布置好,又向亲信打听王元所等人的行动。 首发--无弹出广告<ww。ienG。com>原来王元所并未能拉拢到崔杰,心急如焚,杜芝舫便献一计,将崔杰罢黜,另寻新人担任侍卫统领。
魏长卿不禁感叹杜芝舫之心思灵活,反应机敏,这一招既撤了碍事的崔杰,又换了自己的人上来。然而这一招虽然事出从急,却将自己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一面暴露无遗,想来宁阳侯那边也催促的紧。
于是,魏长卿赶紧派人打听崔杰如今的住处,亲自挑了礼物去探望。原来崔杰虽被王元所撤了侍卫统领一职,却还在弈苑的侍卫所住着,见魏长卿来了,立刻起身见礼。
魏长卿只命人将礼物放下,环视四周,见褥铺齐整,rì常用具一应俱全,便温言向崔杰道:“虽然王掌事将您撤职,在下却还记得徐棋圣生rì那天的救命之恩。”
崔杰面sè不惊,亲自捧了茶与魏长卿:“侍卫之责,分内之事。只是在下已被罢黜,这便要启程回老家了。”
魏长卿知道,此时像崔杰这样身怀武艺的人能多一个是一个,同样,他看得出来,崔杰也似乎不愿意离开这里。因为若是打定今天启程,住在这里的人不会连铺盖卷都没收拾。于是,魏长卿说:“您要回老家,本不该耽搁,只是过几rì便是白治中的生rì,要请沈大人、宁阳侯等几个达官贵人来,新来的侍卫统领虽是王掌事钦点,但比不得崔大哥熟悉弈苑事宜,万一出了差池,咱们谁也担不起,所以还得您亲自教导着。长卿劳烦您,再住几天吧。”
崔杰嘴上并不说什么,平凡的衣饰让他原本不出众的面容显得更加平庸,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算是答应了下来。
白璟生rì前夜,魏长卿与李焯二人自去照看侍卫安排等事宜,到了子时方回到住所。路上忽然见白璐正携了两个小厮急着往弈苑外面走,忙地叫住细问何事。原来白璟一向在府上作千秋,从未在弈苑中过生rì,妻子申宜兰千万个不放心,非要来弈苑看着。
魏长卿知道,白璟的家事自己不便插手,然而明rì又非寻常宴席,恐出了事。于是魏长卿亲自命马号套一辆大车,一辆小车,又调了四个有些年纪的侍卫们跟着车,两个小厮坐小车,白璐坐大车,好生将申嫂子接回来。
回到洛玉轩,上下事宜都已经打点好。屋内的羽纱帘子冥冥而动,魏长卿心里仍不踏实,和衣而睡,昏昏沉沉地睡了半rì,忽听院子外面有人呖呖的说话声。起来掌灯,推开门,只见廊下卞氏正和白璐说这话。白璐面sè煞白,他年纪尚轻,与陆子逸相仿,也算经历过事的,平rì断无这等慌乱之态。
魏长卿细问出了何事,卞氏才回到:“申嫂子被人半路截了。”
卞氏的话果然验证了魏长卿心中的不安,他先将白璐请到自己的房间,又命卞氏倒茶来。
“可看清楚那些人的长相了么?”魏长卿问。
白璐回忆了起来,道:“那几人大部分都蒙着面,只有一人,勇猛异常,武功厉害,身量高大,断非寻常之人。”
魏长卿点了点头:“只怕也是个有来头的。”
“会是宁阳侯的人么?”白璐问。
魏长卿也皱起了眉头,事情倒像是宁阳侯的作为,但无缘无故劫持申宜兰也没什么好处。因问:“你既没告诉你兄长,就先兜着些,白璟若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明rì咱们见机行事。”
白璐纳闷问:“魏公子怎知我没告诉兄长?”
魏长卿淡淡一唏,一面接过卞氏捧来的茶与白璐,道:“你若先见了你兄长,又怎会来我这里讨主意?依着白璟的xìng子,恐怕早就去宁阳侯府去了。”
白璐一面说是,一面思忖了一会儿,问:“那此事可还用通知官府?”
魏长卿明白白璐的意思,白璟等人与顺天府的人关系颇深,魏长卿刚一进弈苑的时候,从大小适宜中都能看出来。然而此次,他却制止了白璐去顺天府通风报信,白璐问他缘由,他也笑而不语。
次rì,达官显要们的马车便依次驶到昭和弈苑。为了让请宁阳侯不那么显眼,魏长卿、白璟和李焯在名单上下了十足的功夫。能请到这么多达官贵人,一来是因为白璟平时为人外松内紧,担任治中一职时与朝臣交涉颇多。二来,白璟虽然目前是个文官,然而他出身将门,如今天下战乱不断,朝廷也是用人之际,所以哪rì飞黄腾达,实未可知,大家自然愿意在白璟默默无闻的时候下个便宜注。
“宁阳侯到。”
弈苑外的侍卫刚一通报,李焯和魏长卿便从正门出去相迎。只见宁阳侯并未带仪仗来,为首的是四个衣着体面、上了些年岁的人引导着,后面是一名随侍笼着一匹雕鞍彩辔的大白马,上面坐着的正是宁阳侯。
宁阳侯身披羽纱羽缎的大氅,穿着紫sè的天马箭袖,半含笑意半露危,腰间悬一柄宝剑。宁阳侯只合时地略施一礼,便大步流星地进了正门。弈苑的几个侍卫有听说过宁阳侯的,见了驾,立刻顺墙垂手立住。宁阳侯只瞧了一眼魏长卿,对李焯则是正眼也不看一眼。
宁阳侯才坐定,下面便有人来报,说雪妍姑娘已经来了。
李焯听魏长卿说过此事,假装诧异问道:“如今在座的都是贵客,碧梧馆的歌伎怎上的了桌。”
魏长卿只笑答:“雪妍姑娘只在洛玉轩吃茶用饭,等席散才见白璟。”
魏长卿一边说,一边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宁阳侯,只见宁阳侯面sè已有三分的难看,想来对此事十分忌惮。
宁阳侯的目光恰好与魏长卿的目光相遇,他只是略略一笑,嘴角带着一丝狠戾,魏长卿也回以微笑,而后撇下李焯,独自走到宁阳侯身边,悄声道:“劳烦您宴席过后移步东苑花园的沁芳亭。”
白璟的寿宴,魏长卿一口酒也没喝,一直盯着弈苑内的宾客。宁阳侯的人按例被安排在堂外的院子里吃酒,他发现宁阳侯带的人虽不多,但是个个内穿软甲,腰中也别着兵器,就连喝酒也不曾贪杯,想来对方也是有所准备的。
直到前面戏台子的戏开唱,魏长卿才在回廊上看见宁阳侯的身影,于是他只命几个侍卫在沁芳亭外围等候,自己则直赴会面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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