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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流影》第二十九章 华山脚下有异动,碧海楼内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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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洛阳一别,天绍志遇到天倚剑夫妇,一行人于是前往华山而去,来到华山脚下,天色已晚,人说华山尽是奇山险峻,陡峭异常,一不留神就会摔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更有‘自古华山一条路’之说,虽然天倚剑夫妇对通往华山派的道路很熟悉,不过也因夜路难走而停了下来,住进山脚下最大的碧海楼内。

华灯初上,四周安静如常,天倚剑坐在床沿,李裳坐在身后,替他揉着双肩,天倚剑眯起眼,随口说道:“听志儿说他见到青丫头了!”

李裳笑着道:“是啊,很久没见到青儿了,还蛮想她的!”

天倚剑感慨道:“这丫头整天在外面游荡,也不觉得累得慌,现在越来越不像话,几年都不回来一次,明知道爹娘挂念她,也不回来看看,唉!女大不中留啊!”语气之中颇有埋怨之意。

李裳忍不住轻微一笑,按着丈夫的双肩停下道:“你要这么想女儿,干嘛不把她接回来?就一个劲儿的埋怨,顶什么用啊?”

天倚剑一抿嘴,立起身来,踱着步道:“我倒是想接她回来,不过你也知道,玄卉那儿怎么说啊?他把青丫头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好的不比我们差!”说着还摊开一手晃了晃,叹口气,接着道:“下次青丫头要是再回来,我非把她留在家里关个一年半载不可!”说完又坐了下来,李裳又接着捏起了他的肩膀。

“你舍得?玄卉不和你吵翻天了?再说了,青儿如今心有所属,你同意,那个柳枫也未必同意呀?嗳?那位公子是叫柳枫吧?”李裳停下手,不确定的问道。

天倚剑愣头想了想,“好像是吧!志儿是这么说的!”

李裳捶着丈夫的颈部,笑道:“那天志儿把那个柳公子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以前他不是老说,哎呀那个谁谁谁和青儿不配,从来没见他这么夸一个人,所以我就好奇,那个柳枫到底是个什么样?想来能让青儿一见倾心的定不是等闲之辈!”

天倚剑不禁感叹道:“真没想到啊,还真快,一转眼青儿都该嫁人了!”叹口气,转身摸了摸胡须。

李裳垂下手来,接口道:“是啊,18岁的姑娘也是时候找个人了!”

天倚剑赞成的点头,“也对,儿女都大了,由不得我们了,随他们去吧!”然后又抬起双手替自己夫人捏起双肩来。

钟妙引无意的走出房门,却隔着扶栏看到楼下有抹娇小的身影,惊讶万分,她立马出声喊道:“惜引!”

楼下的身影猛然抬头,却是惊了一下,倏地冲出门外。

“惜引,你站住!”钟妙引急忙快步跑下楼去。

在她身影消失店外之后,二楼一扇房门被人缓缓打开,飞天圣女张萍探出头来,瞅了瞅碧海楼内,见到只有几位客人在一楼饮酒,便砰的合上了门。

天绍志在房里打坐,听到钟妙引的喊声,起身开了窗户,正好对上钟妙引的身影,于是落窗一跳,“什么事?”

钟妙引喘着气,剑稍一指前方的影子,“快帮我把那死丫头追回来!”

暗暗的夜色透着一丝朦胧的光华,钟惜引急色匆匆的向前跑着,远处悠然的走来一行人,“救命啊,救救我!”钟惜引拽住一人的衣袖,用求助的目光望着他。

月光投射下,映现的是一张好看的脸,有着相似于赵铭希一样阴霾的眼神,笑容鬼魅,不过比起赵铭希倒多了几丝成熟老练的意味,身着华服,俨然一副翩翩公子之态,年约26岁左右,走路有股大气之姿。突然被个小姑娘紧紧拽住,他怔了一下,随即一笑,试图甩开她的手。

钟惜引换作一拽他的胳膊,央求道:“好心的公子,你要救我啊!”

那位年轻公子看她欢快的抖着身子,不停地望着后面,便随着她的目光望到两道人影急急跑来,他抿嘴一笑,不置可否,冲其余3人一使眼色,然后不顾钟惜引拽着强行跨出步去,步伐之凌厉令钟惜引差点脚步不稳摔倒在地。

钟惜引身形闪了一下,接着立起身子看到那人径自走去的身影,不禁气上心头,转身冲着那人吼道:“你这人怎么没一点同情心哪!”

那位年轻公子止住脚步,憋嘴笑了笑,依然没有搭理她。

旁边一个熟悉的面孔朝后看了看,见到那位小姑娘赌气的跺着脚,撅着嘴瞪着他们,他凝神一想,便叫住先前那位公子,“公子,稍等一下!”

他们一行四人,剩下的2位皆是白须老者,其中一位不解的问道:“祭月,你又有何事?你须知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一些与我们无关的事!”

确实如老者所称呼的一样,那位熟悉的面孔正是此前在飞云山庄迷惑郑明飞的祭月先生,当然由此可以断出先前被钟惜引拖着衣袖的正是玄天门的大门主赵铭锐,也是二门主赵铭希的哥哥,那两位白须老者年方60开外,正是玄天门的护教长老。

赵铭锐止住脚步,祭月先生匆忙上前,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直望着赵铭锐等他的反应。

赵铭锐回头看看钟惜引,沉声问道:“你确定是她?”

祭月一点头,自信道:“绝不会有错!”

赵铭锐瞥嘴一笑,满是狡黠得意之姿,接着冲祭月一示意,祭月不动声色的笑笑,来到正欲走出的钟惜引跟前,“小姑娘,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公子有请!”

“哼!”钟惜引一甩头,却是背到相反的方向。

祭月立马跟上前,伸手邀请道:“小姑娘,请!”

钟妙引与天绍志一路找来,见到来历不明的四人后面跟着一抹娇小的身影,钟妙引摊开两臂拦住去路,钟惜引立刻闪身躲在赵铭锐身后。

“惜引,你还不快过来!”钟妙引冷声喝道。

钟惜引从赵铭锐身后探出头来,鼓起声调,“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又不认识你!”

“你……”钟妙引气结。

钟惜引心里一阵窃喜,“你生气也没有用呐,我真的不认识你,拜托你走吧!”说完赶紧将头藏在赵铭锐衣衫后面。

钟妙引劝着道:“你跟着他们干什么?你和他们非亲非故,他们不是好人,你会吃亏的!”

祭月忍不住斥道:“嗳!怎么说话呢?”

赵铭锐随意的一笑,随手止着道:“随他们怎么说,本公子不在乎!”然后瞥眼钟妙引,迈步就走。

钟惜引攀着赵铭锐的胳膊,笑嘻嘻冲钟妙引做个鬼脸,边走边道:“你看看,人家公子多好,才不像你那么没有礼貌!”

看着他们毅然离去的身影,钟妙引懊恼的跺跺脚,天绍志拉过她道:“我们跟着他们!”

赵铭锐一行人来到碧海楼,随便找了个楼梯东边的位置坐下,钟惜引坐在旁边不停地左顾右盼。钟妙引进来后,不满的瞪着她。

钟惜引冲她得意的哼了一声。

等到酒上来之后,赵铭锐抿了一口,突然耳边传来声音:“干嘛带个丫头?此行事关重要,有她跟着多有不便!”他淡淡一笑,端起酒杯,“我自有分寸,楚长老勿须担心!”一仰头,空酒杯见于桌上。

玄天门的护教长老,一位楚关山,一位华听雨,赵氏兄弟自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一手栽培,因此说话极有分量,赵铭锐身为门主当然也是十分尊敬他们,而像这种密音术在他们之间已见怪不怪了。

见到菜端上来,楚关山拿起筷子,密音术再次传来:“门主好自为之,不可误了大事!”

天绍志直瞅着那两位老者,见他们形态自若,仪态非凡,不似一般年老之人,不禁心生疑窦,低声道:“妙引,我们先上去,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都是绝顶高手,恐怕来者不善,需要赶紧通知爹娘他们!”

钟妙引硬是被他拽上了楼。两人一敲房门,闪身进去,又匆忙关上,天倚剑夫妇正警惕的倚着墙在倾听什么,“爹,娘,不好了,外面来了几个高手,看样子来者不善!”

“嘘!”李裳一指止住,示意他不要说话。

而隔壁房里正是坐着一干不速之客。

半响过后,赵铭锐绕着酒杯问道:“小姑娘,这饭菜可还合你胃口?”

钟惜引此刻心情大好,没有二姐钟妙引的纠缠真是不错,于是抹抹嘴,笑着道:“嗯!还好啦!不过就得公子你付账了,所谓男人要讲君子风度嘛!你说是不是?”她躬着腰,肘顶着桌子,掌心贴上脸庞,探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赵铭锐。

赵铭锐看着这个年仅15岁小姑娘,禁不住哈哈一笑,道:“小意思,不必客气!”继而掷起空酒杯把玩了数下。

钟惜引一时好奇心大起,凌空接了一下,但那酒杯却仍旧落于赵铭锐之手,“咦?好奇怪,我明明看的准的!”

这时两位护法长老楚关山、华听雨觉得甚是无趣,便起身离去,径自上楼,只留祭月坐在旁侧,夹着饭菜悠悠送入口中。

一连接了好几次,都没有接住,甚至于隔空平挡着赵铭锐的手也无济于事,她懊恼不已,不服气的道:“不可能,我二姐也喜欢玩这个,我每次都接的好准的,你一定用了什么妖法!”

赵铭锐抿口气,啪的放下酒杯,钟惜引被那响声震得颤了一下,接着赵铭锐的声音一缓而下,“刚刚那名女子那么关心你,无论你怎么顶撞她,她还是默默跟着你,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是你姐姐?”

钟惜引见掩饰不过,便一屁股坐下来,不情愿的道:“她是我二姐啦!”

赵铭锐只是自顾的斟了一杯酒,喝的时候嘴角笑了一下而已,似乎志不在此。

钟惜引突然脱口而出:“你可不能让我二姐有机可趁哪!”

赵铭锐附和着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跟她呆在一块儿?”

“当然不想……”钟惜引冲口而出,但又觉不对,急忙改口:“不是不想,是不能!”

“此话怎讲?”赵铭锐问道。

钟惜引瞅瞅四周,掩着嘴悄声说道:“她会抓我回去的!”

赵铭锐笑着问道:“你不想回家吗?”

“嗯!”钟惜引点头,接着凑近赵铭锐悄悄问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见他一脸迷茫,于是立直身子,背向赵铭希,自顾答道:“大理耶,好远的!我这么辛苦的跑出来,可不想那么快回去!”

赵铭锐又一次斟了杯酒,转着酒杯,随口问道:“大理风景如画,一派祥和,呆哪儿不好吗?”

钟惜引一指敲着下颚,“怎么说呢?家乡虽美,可是没人陪你玩,也没意思啊!”

赵铭锐扬眉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这里地处华山脚下,距大理相隔万里,更不会有人陪你玩了!”

“这里有个华山派啊!”钟惜引倏地回过身,“你知道我来这里找谁呢?”瞅眼赵铭锐,径自答道:“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华山的大弟子清平你认不认识?”

赵铭锐轻笑着摇摇头,继续喝着酒,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来这里就为找他?”

钟惜引毫无城府的答道:“我找他陪我玩嘛!”然后漫步于桌子四周,似是很开心能和人如此畅谈,“我记得那次清平哥哥来我们家的时候,带着位姑娘,那位姑娘好像是去找她弟弟的,他弟弟就是刚才和我二姐一起的那个!”走到赵铭锐身边,停了一下,复又绕着四周走动起来,说话时看了眼喝酒的祭月,“有一次我在河里捉鱼,很巧碰到清平哥哥,我们一起玩,捉了好多好多鱼啊,我觉得好好玩呀,所以我就拉着他每天都陪我玩,放风筝带着他,荡秋千也带着他……他总是不说话,眼神好奇怪的样子,我让笑他就笑,有次我用弹弓打小鸟,猛然看到他看着我的眼神……”似是忆起当时情景,有些娇羞,嘴角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可是没过几天他突然就走了,连告别的话都没有!没他陪我玩,一下觉得家里好闷,所以我就偷偷跑出来,走了好远的路,才来到这里!”回到自己位置,就势一座。

赵铭锐付之一笑,旋过酒杯,似是了如指掌,“你上过华山,见过他了?”

钟惜引忍不住感叹道:“到了华山才知道,山路好难走啊!”说的时候,还伸手比划着山路的奇险,“那次我差点摔倒谷底,幸好清平哥哥及时救了我!”说到尽兴处,拿起自己未喝完的酒,猛地大口干下,复道:“我就因此到了华山派,一连住了好几天,拉着清平哥哥陪我玩,开始呢,我找他时,他还和我一起玩,讲故事啊,让我读书啊!后来他就很少陪我了,华山派又都是一帮男人,其他人又不好玩,我就想下山了!”

赵铭锐听的时候,脸上有股不易察觉的笑容,颇为耐人寻味。

钟惜引此刻是饶有兴致,难得有人可以听她畅所欲言,“哪知刚走出华山派,碰到两个人,我又住了几天!”

赵铭锐一肘顶着桌面,端起酒却迟迟没有喝下的意思,一抹淡笑挂在嘴角,“那你碰到了谁?又为何会改变主意留下来呢?”

钟惜引顺势应道:“我只知道,是华山掌门带他们回来的,他们把那个女的叫‘绍琪’,那个男的叫什么星的?”

“沈无星?”赵铭锐忍不住脱口道。

“对对对!”有人提醒,钟惜引一下兴奋异常,但又觉得有些古怪,“咦?你怎么知道?”

赵铭锐脸上有丝一闪而过的慌乱,笑着晃了晃身形,掩饰道:“噢,我猜的嘛!”

钟惜引点点头,不疑有它,“你猜的还真对,他们还抱着个小孩,那小孩好可爱呀,我越看越喜欢,就留下来了!”

“那你这次又怎么出来了?”赵铭锐喝下杯中酒,笑着问道。

钟惜引说着立起了身子,“因为有天晚上,我无意间听到华山掌门在和清平哥哥说话,你猜猜他们说什么?”然后故作神秘的盯着赵铭锐。

“洗耳恭听!”赵铭锐顺势应道。

钟惜引猛地一拍桌子,“是一把剑呐,那个寒光凛凛,当世绝剑啊!”祭月惊得没有了夹菜的意思,而她还是一脸得意兴奋之情。

这话一出口,隔壁桌子一直隐藏的一人转了下头,往那边瞅了瞅。

赵铭锐有丝惊喜,但却没有表露,换了话题,“你也懂剑?”他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扫了下隔壁那人,没有丝毫惊慌,似乎早已知晓一般。

钟惜引还在顺着赵铭锐的话往下说,殊不知对方用意何在,拇指对着自己理直气壮的道:“哼,你小看我?我们家什么剑没有?”语气一缓,似是赞叹,“可我就是没有见过那么好的剑!而且他们都很神秘,不过……”

赵铭锐嘴角带过一抹鬼魅的笑意,还是不确定的问:“不过什么?看过宝剑,还有什么遗憾的?”

钟惜引蓦地噘着嘴,“不是遗憾,是生气!被他们发现后,清平哥哥很大声的责备我,说我不懂家教,没事乱偷听他们说话,还理直气壮的跟我说,不让我告诉别人!”赵铭锐听到这会儿,似是没有什么耐心了,轻笑几下,开始喝起酒来,不过眼光仍然不离隔壁那位神秘人,钟惜引兀自埋怨:“他那么凶,我才不要留在华山呢?所以我就连夜跑下山了,后来又不想回去,就在这附近玩啦!有好几次我都看到清平哥哥在找我,我就是不理他,让他找去吧!谁让他欺负我?”说完赌气的瞅着一桌饭菜。

赵铭锐浅抿了一口酒,饶有意味的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们,不怕他骂你?”

钟惜引立马无所谓的答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人家这么说了!”

赵铭锐没有一丝惊诧,镇定自若,“这么说,你还告诉过别人?”

钟惜引翘起脑袋回忆着:“那次我刚下山,有人在我面前一挥,不知道什么东西飘进鼻子,我就迷迷糊糊的了,醒来后我居然是躺在石头上睡着了,我只是隐约记得好像说了些什么剑与华山的词,不过我自小就有我娘配的各种药材,早有准备,像这种蛊惑人心的妖术对我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何况施妖术的人根本就是还未到家嘛,所以也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喜滋滋的自我一笑。

赵铭锐阴沉的脸瞥了眼祭月,祭月抖着双手,连忙以喝酒来掩饰心中的怯意。

钟惜引又怎么知道那时她的性命只在一念之间,要不是清平发现她离开华山,派人到处找她,声音响彻山谷,遍山都是华山弟子,祭月武功不济,有所顾忌,才匆匆离去,因此保住她一条小命。

当然自从当日沈家一役之后,月明教修养生息之际,不忘对天绍琪夫妇紧紧跟踪,后来是无尚真人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打退他们,到了关中,恰遇华山掌门上官倚明,因此带着天绍琪夫妇去了华山,因为有华山七剑坐镇,无尚真人也没有上山,便放心的离去了。

但是谁都没有注意,玄天门的人却打探到了华山,并有人亲眼见到天绍琪夫妇上山,赵铭锐不敢马虎,先派人伺机在华山派刺探消息,祭月也是后来派去华山的,于是就见到了从山上下来的钟惜引,因为在山中见过钟惜引和华山弟子走在一起,所以才对她施法迷惑,却不想失败告终。

“惜引,你在胡说什么?你上了人家的当了,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钟妙引提着剑慢慢走下楼来。

钟惜引瞅瞅若无其事的赵铭锐,转头道:“我哪儿有?我说的都是事实,再说这位公子又不是坏人,刚还请我吃饭呢!”

隔壁坐着那位神秘人兀的起身,偌大的帽檐遮住脸面,匆匆上楼。

“你……”钟妙引立在楼梯上剑指妹妹,怒斥道:“你这个笨蛋!”

在这两姐妹说话的空当,赵铭锐横起双眸,酒杯嗖的飞离掌中,弹向神秘之人,神秘人只觉后背要害被猛烈一击,在行至钟妙引身边时,猝然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怔了半刻,钟惜引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到赵铭锐端着酒杯在笑,笑得好诡异,而桌上确实少了一个酒杯,猛然看去发觉那两个老者之一的桌上没了一个,到底他什么时候拿了那个酒杯?

高手!不漏声色的当世高手!钟惜引一连几次在心里低喊。怎么她就看走了眼呢?猛然惊呼,遭了,一定是被二姐说中,她闯了弥天大祸了!想至此,钟惜引不禁惊恐不已,脚步开始颤抖,瑟瑟然瞅着倒地之人。

钟妙引更被刚才之事吓呆了,因为那人就在自己半尺之距被击落,滚下楼的,良久她怔在当地没有动一步,直到天绍志匆匆赶来,碰了她一下,“妙引?”她才回过神,两人一起走下楼。而天绍志则是听到叫声跑出来的,钟妙引一直瞪着自己的妹妹。

钟惜引似乎知道错了,这会用一种求救的眼神望着二姐,她怕,她怕自己还未挪动一步,也像那倒地之人一样,甚至于比他更惨。

此刻的碧海楼异常安静,有些吃酒的慌忙离去,突然一声哈哈大笑打破了这份沉寂,声音正是来自赵铭锐之口,他啪的置杯于桌上,缓缓立起,淡然的笑看众人。

二楼突然飞下一人,停于赵铭锐一丈开外的地方,一身华丽的披帛绕于指尖,眼带妖媚之姿,又似如利刃一般深不可测,她正是飞天圣女张萍,程品华的娘。

张萍一声细语:“董圣使,快别装了,是时候起来了!”

那位滚下楼楼梯之人,负气的一甩遮帽,强撑着立起身子,“哼!”指着赵铭锐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得罪老子?你知不知道,和月明教作对的没有一个好下场!”说罢,董南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口吐出一抹沾尘的唾沫。

赵铭锐不屑的冷笑一声,侧过身,昂头看着门外依稀的灯光。

张萍见来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毫无畏惧之言,还有股傲然之态,心下生了几分赞许之情,“果然好本领,一招不足以致命,可见小公子是留了几分力道!”

赵铭锐缓缓回过头,冷言道:“哼哼哼,凡是偷听我说话之人,行为诡异者,一般非死即残,如此对他已经算是客气了!”

“口出狂言!”龙头金杖率先一记闷地巨响,金杖婆婆凌空一跃而下。

“老妖婆,原来你也在这里,拿我爹命来!”钟妙引忍不住惊怒,就要冲过去一较高下。

“哈哈哈,臭丫头,你也在这儿!”金杖婆婆聂贞瞅瞅一边的天绍志冷哼道:“臭小子,想不到你还没有死,你爹呢?叫他滚出来,不然休怪老身杖下无情!”手握金杖又是震地一响。

“聂贞,你找的人在这里!”天倚剑夫妇同时步出房门,身形一跃,落于天绍志跟前。

“哈哈哈……,好!今晚月色尚好,仇人聚集,太好了!”隔壁房间走出一人,正是月明教主边灵,她也是飞身落下。

紧跟着天倚剑看到当日血洗洛阳沈家的月明三圣其余两个:穆鸿雁,孔疚生以及左右护法:郭启亮和熊必昌,纷纷落下;最后走出的是两位白发老者,谁也未曾料到他们就是逍遥二老:贾天命、丁未丙。

好庞大的势力,天倚剑心中暗道:这次比上沈家还多了两大高手,看样子那两位老者并非等闲之辈,此处正是华山脚下,难道是为华山而来?

楼下猛然多了如此不速之客,场面热闹,二楼最里边的房里走出三人,靠着扶栏俯视楼内。众人都感觉到一股凛然的紧张气氛弥漫开来。

玄天门的护教长老在众人的惊诧之中,移步幻影来到赵铭锐身侧。

边灵将对面的赵铭锐等人细细打量,很确定的知道,他们一定大有来头,武功不在自己之下,那他们到底是哪一帮的呢?待会儿万一动起手来,自己会不会吃亏?她清楚地记得,洛阳沈家,自己和天倚剑难分高下,最后两人都被对方内力震成重伤,用了多种灵丹妙药,养了近半年才伤好!

况且武林格斗,高手之间讲的是单打独斗,虽然自己人多,可是飞天圣女和金杖婆婆均不是天倚剑夫妇的对手,逍遥二老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只答应帮自己对付华山七剑,未必肯帮忙。要是和天倚剑斗个两败俱伤的话,此人会不会乘虚而入?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定要小心才行!不过她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次华山之行绝没有料想中的那么简单!

边灵再一看赵铭锐和他身边的两位老者,乍一思索,该不会他们就是玄天门的人吧?要是他们,那就大大不妙,夺回天名剑,便是难上加难!

而楼上的三位神秘看客也非一般酒肉之徒,边灵能够感觉得到他们身上散发的那种刚劲的内气。

再来说二楼的布置,门朝南,赵铭锐等人处于里边靠东的位置,西边就是楼梯口,上了楼梯口,第二个房间是天绍志,第三个房间就是钟妙引,第四个房间住着天倚剑夫妇,第五个以后则是住着边灵等月明教的人,最里边的是神秘看客,玄天门两大护教长老是住在三楼的。

出了碧海楼,靠东边有条小巷,小巷很短,正对上碧海楼后面的大街,当初钟惜引就是从那里跑出去的,而赵铭锐等人来的时候却是从另一条大道拐入碧海楼的正门。

边灵等月明教人立在碧海楼中央位置,颇有凌驾众人之姿。

天倚剑等人则是靠着西边而立,门口的西侧3丈开外之处正是柜台,那掌柜的早已将头沉沉埋下。

就在大家齐齐衡量对方势力之时,钟惜引突然说道:“干什么?这么多人?”

张萍正在考虑对策,决定是否该动手一搏,这样一来,乱了思绪,于是斥道:“臭丫头,给我闭嘴!”

钟惜引不服气的道:“哼!要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二姐都不能奈我何,我会听你的?”再一看张萍,年过四十,却一身女子媚态,轻纱帐裙,柳额黛眉,怎么也不像四十之妇,倒像是二十七八的女子,眼神颇为摄人心魂,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看你这身打扮,到和这位公子挺配啊!”她故意指了指身边的赵铭锐,显然是故意气张萍的,更为了报赵铭锐骗她说出华山秘密之仇。

只听“啪!”的一响,张萍飞身而起,甩出披帛,在她脸上横击了一下,继而一掌扇过,回身一落原位,怒道:“以后再若胡言,就不止这一巴掌,我会把你的嘴撕个稀巴烂,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钟惜引摸着自己生疼的脸,那脸颊上愣是留下了深红的血印,她眼泪涌在眼眶,一脸委屈之相,狠狠一跺脚,“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转身跑出碧海楼。

钟妙引叹了叹气,心道:走了也好,这里危机四伏,那小丫头留在此地多有不便。

赵铭锐朗朗一笑,“何必如此动气?小丫头开玩笑而已!”

这场尴尬的气氛,被天倚剑的一句话一扫而空,“边教主,你如此大的阵仗,这是预备前往何处?”

边灵一声轻蔑的冷哼,“你们配问这句话吗?二十五年前,你们夫妇二人联合沈天涯、华山七剑害死我大哥,毁我月明圣教,多年来,令圣教弟子,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被人穷追猛打,这笔帐本座说什么也不会忘的!”一挥宽大衣袖,怒指天倚剑夫妇,恨恨的道:“上次沈家逼于无奈放过你们,这次本座有备而来,看你们如何脱身?”

天倚剑回击道:“你大哥边行练就铁血神功,吸食人血,后来更是走火入魔,残害无辜孤寡幼童,此行径如不及时制止,恐怕武林遭难,祸害苍生,他的野心太大,月明建教之初,本是以扶助天下苍生为己任,如若子辰侠士还在世的话,我相信,他情愿毁了圣教基业,也不愿看到你们为恶。边灵,你是明白人,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你应该带领教众回归正道,重建月明昔日光辉呀?”

边灵一改口气,“我大哥是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本座始终是他的妹妹,怎能任他被你们夫妇二人害死,而不为他报仇?”

天倚剑觉得如果有那么一丁点的转换余地,他愿意作出牺牲,于是诚恳的说道:“如果你非要报仇以泄此恨的话,只要你不去华山,不残害无辜,倚剑愿为当日之事负上全责,任你处置!”

“哈哈哈!不去华山?那本座岂不白来一趟?”边灵有那么一丝触动,不过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人说华山多得是奇山险峻,道路难走,本座长居西域,未曾亲眼目睹怎能轻易离去?”

“倚剑乃是华山弟子,虽多年不在山上,但山路还是熟悉些的,可以带路!”天倚剑试图以此感动月明教主,莫不如说他更不愿看到一场血的屠杀,沈家之惨令他不忍再见类似下场,何况这次边灵人多势众,还有来历不明之人,说什么也要拖一拖时间,想办法通知华山,让他们早做防范。

边灵何尝不是在找台阶下,她要存着实力,对付华山七剑,夺剑才是此行重要目的,切不可因小失大,仇可以再报,有的是机会,“哼!你不配!本座看见你就有满腔的怨恨,无处发泄!”垂落一手猛然抬起,指着李裳,“就算要带路,也要她!”

李裳知她心中怒气,于是道:“好,教主看得起李裳,我愿意奉陪!如果能熄了教主的怒火,不再残杀武林同道,李裳任由教主差遣!”

边灵冷笑道:“你有推托之词吗?你自小生在本教,长在本教,离弃本教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着别人一起围攻本教,你是本教最大的叛徒!”

赵铭锐有些索然失望,看来渔翁之利并不好收,只有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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