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府后厅,西院。
“小姑奶奶,这位漂亮的大姐姐是谁呀?”小囡儿坐在陈氏的怀里,大眼睛盯着对面坐着的香菱,一点儿也不怕生地道。
“哼,你这小东西真会讨乖,叫她漂亮大姐姐,是说我很老很丑吗?”秦依儿装作嗔怪地捏了捏了小囡儿的鼻子,又作弄似地对她说道:“叫她香菱奶奶才是。”
“我不,这位大姐姐这么漂亮,一点儿也不老,囡儿才不叫她奶奶呢。”小囡儿眨巴着大眼睛,样子十分地可爱。
香菱让小囡儿一记直爽地“马屁”拍得心花怒放,张开玉臂去抱小囡儿,笑靥如花地道:“呵呵,小囡儿的嘴巴真甜,来,大姐姐送你礼物,算是给小囡儿的见面礼。”说着,香菱把手腕上带着的玉镯褪了下来,放在了小囡儿的手心里。
小囡儿当真不客套,喜滋滋地拿起玉镯套在自己那细细的手腕上,乐呵呵地直笑,大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囡儿,把镯子还给大姐姐。”陈氏见状,瞪了小囡儿一眼,把她手上的玉镯拿了下来,递还给香菱,推辞道:“香菱姑娘,这玉镯一看就是你的贴身之物,我们万万不能收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香菱笑着摇头,也不伸手去接,说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拿的道理?陈姐姐放心,这玉镯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也无特殊意义,就是一只普通的玉镯罢了,送给小囡儿留着给她大了做首饰正合适。”
听香菱这么说,陈氏也就不再小家子气,她把玉镯给了小囡儿,对她道:“还不快谢谢大姐姐?”
见飞走了的玉镯又回来了,原本撅着嘴巴闷闷不乐的小囡儿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对抱着她的香菱狠狠亲了几口,欢快地道:“谢谢香菱大姐姐,囡儿最喜欢你了。”
“小丫头,得了我那么多好处也没见你跟小姑奶奶这么亲,才得了人家一个镯子就忘了我的好,真是势利。”秦依儿吃味儿了起来,她笑骂道。
“小姑奶奶别生气,其实囡儿最喜欢的是你,刚才我是跟香菱大姐姐客套呢。”小囡儿立马就“叛变”了,小小的嘴脸变得很快。
“呵呵……”
小囡儿的古灵精怪把香菱逗笑了,她伸手去捏小囡儿肥嘟嘟的小脸蛋,喜欢的不行。
秦依儿见状,眼睛一转,她笑了起来:“香菱姐姐,你看小囡儿跟你多亲啊,我这做小姑***都有些嫉妒了。话说这小丫头平时怕生的很,怎么一见你就跟变了性子似地呢……诶,既然这样,我看香菱姐姐不如认囡儿做义女吧,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依儿妹妹倒是会占便宜,我认小囡儿做义女,岂不是还得管你叫姑姑?”香菱微微一笑,也不上当,如此地答道。
闻言,秦依儿讪讪一笑。为了掩饰尴尬,她见一旁的陈氏默然不语,神色忧郁,便开解她道:“莲心别怕,你跟囡儿就住在我这里,我倒是要看看大嫂她敢来我这找麻烦不敢?”
“多谢小姑,”陈氏微微叹了一口气,跟秦依儿道谢。
……
秦臻好笑地看着蹲在地上画圈圈的秦禄,这会儿他才知道秦禄为什么一直对香菱充满敌意,原来这厮居然把她当作狐妖变化的妖女,以为她要害自己。
“秦禄啊,我看你还是出去避避风头吧,你泼了王氏一盆狗血,估计她现在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我在这里,她不会找你算账,要是等爹爹回来了,她一告状,我也保不了你了。趁着现在爹爹没回来,你还是躲回祖宅去吧。”秦禄虽然糊涂莽撞,但是其忠心护主这一点还是让秦臻大为赞赏的,于是秦臻这样跟他说道。
秦禄蔫了吧唧,无精打采地应道:“也只有这样了……少爷,你可得在老爷给我求情啊,让我早点回来,我可不想在祖宅那阴寒渗人的鬼地方长住。”
“知道知道,你好好地跟秦思去做伴吧,记着多照应着他点儿,别让他在这边为非作歹。”秦臻点来点,又嘱咐秦禄道。
“明白了,少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秦禄稍微来了点儿精神,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两天时间弹指即逝,秦臻除了读书练字便是跟黄汝良一起聊天,跟他学些一些考试的心得与技巧。第三天大清早天还未亮,就见秦家大门早早地打开了,仆人牵着三少爷的马给套上马鞍,秦臻一身布衣走了出来。
今天是卫学比试的日子,穿锦衣华服有些不方便,短袖的布衣比较适合大打出手。再说,要是让血溅了一身岂不白瞎了一身好衣裳?还是穿布衣经济实惠。
平日里有些冷清地县学变得热闹了起来,秀才们发现平常门可罗雀的西院今天来了不少“蛮子”,听说是对面学堂新来的教官要搞大比武。听闻这个消息,秀才们纷纷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暗道这些“蛮子”在县学搞比武这一套,真是有辱斯文,败坏学风。
射圃,本是古时儒生练习射箭的场所,然而对于如今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儒家而言,射圃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建筑而已。于是这里便成了卫学用来教习武官子弟练武的场所。
空旷的校场之上每隔两丈之远便摆放着一座箭靶,总共有十座箭靶摆成一列,十颗朱红色的箭心连成一线,误差很小,肉眼难以分别。
此时的校场上可谓是人声鼎沸,不光是卫堂里的武生,还有一些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也混了进来凑热闹,再看与西院一墙之隔的东院县学,墙头上一排脑袋眼巴巴地望对面看,秀才们虽然心里鄙夷,但还是忍不住搬来小板凳、磕着瓜子皮来围观,整日读书作八股文哪里有这拳拳到肉的搏击比赛来的刺激?
秦臻上来校场时,许国威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跟站在他身边的一个青年说话。见秦臻来了,他点头笑了笑,然后又扭头跟那青年说起话来。
“宝元,许老将军身边的那个青年是谁啊?”秦臻走到一边,见周吉昌靠了过来,他便问道。
周吉昌诧异地看了秦臻一眼,见秦臻疑惑的表情,他问道:“三少爷,这人跟您家的渊源可是不小啊,您居然不认识他?”
秦臻想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印象,记忆里没有这号人物,他对周吉昌问道:“真不认识,快说他怎么跟我家有关系了?”
“他是阚家的大少爷,阚揆。”周吉昌说道。
闻言,秦臻恍然,心道原来又是阚家的人啊。他朝许国威身边看去,见了青年约莫二十一二岁,身高六尺,面若冠玉,身穿跟秦臻一样的短袖布衣,袖子卷起,半截手臂露在外面,古铜色的皮肤与白净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肌肉虬结,看上去给人一股充满力量的感觉。
“是他,他是咱们学堂的武生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在学堂里也没见过他啊。”秦臻疑惑地看向周吉昌。
“他早就不来学堂了,听说一直准备着要靠武举,在京城呆了几年,好像刚不久才回泉州呢。”周吉昌把自己知道的都跟秦臻说了出来。
闻言,秦臻点来点头,朝许国威身边的阚揆看了一眼,感觉这阚揆来这估计没有好事。果然,秦臻朝阚揆看去时,阚揆也瞥了秦臻一眼,两人目光交错一刹,便都扭头看向别处。
“那就是秦家三小子?跟他家老二怎么长得一个模子?”阚揆眼中有些诧异,想起秦家老二还在金门蹲着,不然他还以为见着秦铭了呢。
“这厮都毕业了,还来学堂干什么?来看戏的?该不是来给他妹找回场子的吧?”秦臻正想着,忽然看见阚揆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你就是秦家老三,秦臻?”阚揆走到秦臻面前,脸色不温不火地问道,看不出是喜是怒。
“见过亲家表哥,表弟这厢有礼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秦臻便酸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阚揆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地把手搭在秦臻肩上,说道:“呵呵,表弟不必多礼,咱们初次见面,应当多亲近亲近才是。”说完,阚揆搭在秦臻肩头的右手猛然一捏,力道颇大,想要让秦臻痛叫出丑。
秦臻冷冷一笑,他早就这厮不安好心,在他手一动时便抽动肩膀,后退一步,让阚揆的使坏落空。
“表哥说的是啊,前两天碰见亲家表姐,我可是好好亲近了一番呢,不知亲家表姐跟表哥提起我了没有?”秦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闻言,阚揆脸色黑了下来。前日妹妹哭着回家,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肯见,他百般追问之下才得知秦家三小子轻薄自家妹子,顿时气得怒发冲冠,本想提刀冲进秦家找秦臻算账,忽地想起今日学堂有比武,于是他按下性子,决定在今天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教训秦臻一顿,让这小子知道别以为身后有秦家撑腰就可以肆意妄为,永宁卫迟早要回到阚家手上的!
“哼,臭小子,竟敢轻薄我妹妹,待会要你跟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求饶!”阚揆冷笑,拳头捏得爆响。
闻言,秦臻也冷笑了起来:“要给你妹报仇?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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