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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灵异档案》第十八节 王家凶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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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行云按约定来到了王家宅子,春花已经在早早地在门口等待,看到行云走近,连忙跑过去,说:“先生,小儿昨日夜里又犯病了,请先生快去瞧瞧吧。”

行云听了,连忙跟着春花尽到里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年面色发青,双眼紧闭,牙关微微颤抖着,不断发出嗒嗒的声音。床边坐着一位少女,时不时地用汗巾擦拭着少年额头上的汗水。

“芷兰,弟弟怎么样了?”春花快步走到少女旁边,“快来见过先生。”

少女起身向行云福了福身,然后说到:“没有像昨晚那般大吵大闹了,一直都安静地躺着,只是还是会说胡话。”

“都说了些什么?”行云问。

“都是些胡话,什么花啊草啊之类的。”少女说。

行云走到床边,将手搭在少年的腕上,过了片刻,又查看了少年的舌苔和面相,差不多心中有数。少年的脉象并没有异常,面色和舌苔的颜色也是没有任何异样。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什么非正常的东西,导致了他现在的模样。

行云拿出一张黄纸,咬破食指写了个符咒,放到少年的眉心,然后念了催动的咒。果不其然,符咒马上化成了黑色,像被什么东西熏黑了一般。

“先生,这是……”春花看到此情景,不由得吓了一跳。

“令郎的病和宅子里的异样,并不是互相独立而发生的,夫人仔细回想一下令郎患病前后的情景,好让行云能找出到底是什么将令郎害成这样,说不定这样东西,也是害夫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行云说。

春花虽然是个坚强的人,但毕竟也是女人,行云的话让她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由此不由得落下了眼泪。行云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有些失礼,于是转向春花的女儿,说:“小姐也可以想一想,自从回来之后,宅子里有什么异样,令弟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是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特别的话……特别的东西……”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在努力思索着,“好像是有的,对!是有的!”

按照少女所说,他们和娘亲刚回到镇上,就听到了噩耗,当时还有三天就是所有人的头七,镇上的老人们已经做主在王家宅子里设了灵堂,因此他们一回到宅子,就披麻戴孝地在灵前上香烧纸。

回来的第二天,其他镇上的伙计就来为王老爷吊丧,并向春花交代铺子里的事。由于铺子里的事情比较繁琐,春花一直都在书房里与他们商谈。春花的儿子治平因为年少,看到娘亲不在,家里也没有客人来吊丧,于是就趁姐姐芷兰睡着了,溜出了灵堂。等到芷兰醒了,发现弟弟不在了,连忙到花园里寻找。

芷兰找了一圈,在假山旁的一小块花圃旁终于找到了弟弟,当时治平背对着芷兰,蹲在那里似乎在什么说话。等到芷兰走近了,看到治平面前的,是爹年前不知从哪儿得来的一株奇花,此花形似芙蓉,但颜色更为艳丽,花期很长,独具异香,不知道是何品种。

芷兰觉得自己肯定是没有休息好,弟弟怎么可能跟一株花说话呢,于是她赶紧叫了治平一声,招呼他赶快随自己回灵堂。

据芷兰回忆,后来的几天,治平总是没事就跑到后花园的那株花那里去。按说这株花在王家宅子的时间也有半年了,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和几个姐妹还因为觉得花型和香味独特,而常常驻足,可时间久了,有了别的玩意儿,也就厌了。而治平和他的几个兄弟一样,一向是不屑于这些花花草草的,不知为什么如今却这么在意这个东西。

一直到头七出殡那天,治平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除了经常地跑去看那株花。然而从祖坟回来之后的当天,治平马上就病倒了,刚开始还只是发烧说胡话,到后来竟然发展到会无故大吵大闹,十来岁的孩子,疯起来两个大人都按不住。

“花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吗?”行云问。

“是的,娘亲那几天忙着招呼客人和跟店里的叔伯们商量事情,所以没什么时间管我们。”芷兰低头抽泣了几下,“家里其他人都没了,只有几个好心的大婶偶尔来给我们送点吃的,或是帮娘做做饭。”

行云来回踱了几圈,拿出了另一张黄纸,跟刚才那张不一样,这一张上面已经有写好的符语。行云拿起一个茶杯,将黄纸凭空点燃,然后将符灰和一些茶水混合,递给了春花:“将这些敷在他的眉心和十个手指头上,另外,我想请令嫒带我去看看那株花。”

春花看看行云,又看看手中的茶杯,朝女儿点了点头,便走到了治平的床边。

行云在芷兰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家宅子的后花园,由于突遭变故,花园里所有的花草都因为无人照料而枯萎了,只有一株花鹤立鸡群,依然艳丽得犹如刚刚浇过水。不用芷兰说话,行云马上就知道治平经常来看的,就是这一株花。

“先生。”芷兰说,“先生是觉得那株花,是弟弟患病的原因?”

行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可是先生,据芷兰所知,治平并没有花粉症之类的顽疾。”

“小姐,在行云看来,这应该不是花粉症之类普通的疾病。”行云说,“小姐刚才也应该看到那张黄纸变黑了,这正是有邪灵作祟的征兆。”

芷兰听了行云的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怕真的会有什么从花里跑出来。

“小姐无需害怕,行云还想请小姐帮个忙,请小姐回忆一下,这株花来到宅子里的经过,行吗?”

“这是上个农历年前的某天,爹从后山里带回来的。后山有一种香料,爹配的新酱料方子里需要用到,但是他不放心别人去采,于是就一个人去了。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回了这株花,爹说这株花长得好,是好兆头,就命人将它种在了园子里。”

“那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是跟从前不一样的事情。”行云问。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运气了。”

“运气?”

“没错,是运气。”芷兰说,“以前镇上人总说,王家之所以能够家大业大,跟祖宅的风水是分不开的。爹不相信所谓运气之说,把福贵归之于以诚待人的经商之道。但是最近大半年来,不知道为什么,爹的生意总是会遇到一些问题,虽然都是些很小的问题,但始终没有之前那么顺利。就连小叔叔去赌坊,似乎都比以前赢得少了。仔细算来,这些都应该是这株花来到王家之后的事情了。”

事情到此,行云总算是明白了王家的厄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本这王家祖宅,是整个灵石镇上风水最好的地方,住在这里,从文,则位极人臣,从商,则富甲一方。但王老爷一时贪恋花的美貌,将彼岸花带到了家中,因此改变了家中的地气。

彼岸花是一种很难见到的花,只有至阴至邪之地才有可能生长,如果种在一般的地方,为了适应自己的生长,则会迅速改变所在地的地气,使其变成至阴至邪之地。王家祖宅原本是风水宝地,因此彼岸花的作用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迅速发生作用,只能一点一滴地慢慢影响。因此过了大半年,王家的才暴毙,春花母子三人在邪气最盛的那日不在宅子里,因此才逃过一劫。

而治平应该是受了彼岸花的蛊惑,不由自主地想去接近它,每当接触花时,总会沾染到一些邪气,等到身体承受不了时,自然就病倒了。

行云先是用五行之术,在镇外的山上找了一个至阴至邪之地,将彼岸花移植,然后再布阵来帮助王家回复之前的地气,而帮助王家改变地气的方法,正是殉阵。

殉阵的施法并不复杂,只需要准备灵芝、人参、茯苓三种仙草,以及龟、蛇、鹤、黄皮子四种动物,将这七种按其本身的属性以八卦之位摆放在宅子的地眼上。而剩下的一个位置,则需要活人作为灵物。行云仔细算过了王家宅子的五行,发现春花的两个孩子都符合要求。芷兰得知了之后,马上表示自己愿意成为灵物,希望弟弟和娘亲以后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布阵完成后没多久,治平就慢慢地好了起来,王家宅子也恢复了生气。等到春花母子的生活恢复了正常之后,行云也离开了灵石镇。

“辅助物的要求、符语和咒,书上都写了出来,现在都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改良。”吴悠合上了手上的书。

“以符咒代替那七种辅助物,只要模拟出属性就可以了。毕竟我们不需要那么强的威力,而且短时间内,我们也很难找到符合要求的。”老刘说。“符咒我不在行,所以你就要好好想想,分别用什么咒来代替辅助物,只要代替的符咒准备好了,我就有把握可以布阵。”

“那林子辉的精气?”我问。

“让他放点新鲜的血就行了。”老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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