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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灵异档案》第十七节 王家凶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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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跟往常一样,拒绝了去医院,坚持回家去自己收拾收拾伤口,然后包扎一下就好。吴悠想去老刘家看看书里记载的关于殉阵的一些内容,而我,也随大流的决定跟着去。于是乎三个人半夜里打车去到了老刘家,局里以警队的名义给他分的房子,一室一厅一个人。

老刘的家很整洁,不像是一个独居男人的家,刚一进屋,他熟练地找出了药箱。刚准备自己动手,我阻止了他,示意让我来。

“刘叔,你说的那本写着殉阵内容的书在哪里啊?”吴悠从在路上开始就惦记着老刘的书,以前总听老刘说起,也看到过他翻阅过,可始终没有亲手翻过,亲眼看过。这些不知是什么时候写的,什么人的写的方术书籍,对于吴悠这个从小接受系统方术教育的人来说诱惑很大。就好比读惯了正史的人,突然看到野史,虽然口中不屑,但心里还是想看看的。

“在沙发上。”老刘转过头去,准备指给他看,“小屁伢,就是你屁股底哈那一本,红皮子的那本。”

吴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抽出那本书开始翻阅起来。老刘的伤口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此刻没有那个心情,我想我也许会把绷带绑个蝴蝶结。再次审视了一遍我的手艺,证明了没有因为离开校园而生疏之后,我起身向吴悠走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那本书看起来已经很有一些年头了,封皮的边缘都卷了起来,内页也有些开始泛黄。许多地方已经有些看不清了,老刘用笔在上面做了一些批注,有的地方还贴上了随意贴。现代感十足的随意贴和古香古色的书,显得那么不和谐,让人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

吴悠仔细地翻阅着,似乎对于上面记载的内容很感兴趣,但是每当他试图要在某一页上多停留一会儿时,他都会马上继续翻阅。我和他都明白,现在时间紧迫,首先找到殉阵的内容要紧。

在这本书后面的一些部分,吴悠停止了翻阅,仔细读了起来:“不知道这本书上记载的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太匪夷所思了。”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呢?”老刘问。

“方术流传千年,虽然没有所谓的权威门派,但是几位堪称泰斗的方士还是大家所认同的,典籍方面也是被所有人熟知。这本书没有名称,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我熟知的任何一位方士所写。这里面记载的人物和事件,在我看来,简直就犹如天方夜谭。”吴悠说。

“其实当年跟到师父虽然只学了几个月的手艺,但是大概还是有个完整的轮廓。师父所掌握的手艺,跟后来我到局里之后接触的方士,包括你师父他们,都是不一样的。很多手法反而和这些书上记载的内容差不多。”老刘换了让自己舒服些的姿势,我想他的腿伤还是有些严重的,“我想也许师父这一脉,应该就是传承的这些书上的内容,与大流有些不同。”

“对于这些偏门的方术,我师父也曾跟我提到过一些,一般的方术大家都认为这些都是不入流的方术,有些则太过邪门,总得来说就是不提倡,时间长了,这些方术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不过他老人家倒是对这些很感兴趣,一直想找来读一读,可是苦于没有办法弄到。”吴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刘叔啊,等这个案子完结了,能不能借我两本带回去给师父他老人家看看啊?”

“这些问题呢,等案子结束了再讨论好吗?”没等老刘回答,我就打断了他们了继续学术讨论的劲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研究下这个殉阵,毕竟根本就没有人用过的东西,我们明天就要把改良版用在林子辉身上,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佳子这丫头说得对,虽然这些书上的内容我已经是滚瓜烂熟了,但是对于阵法我还是冇的麽信心,师父当年也说我对于这些冇的天赋。吴悠啊,你好好看看书上记载的东西,先跟佳子讲讲具体怎么回事,然后再想想该怎么改吧。”老刘说。

吴悠点了点头,开始复述书上记载的内容。书是用文言文写成的,虽然旁边有些译注,有的也是半文半白,让人看了之后不明所以。因此吴悠复述的并不快,偶尔有些地方还是老刘纠正或是帮忙接下去的,可见老刘确实已经把这些书看过无数次了。过了不知多久,我总算大概弄清楚了书上到底说了什么。

记载在明朝年间,有个自称为行云的方士路过一个名作灵石镇,镇上的人个个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于是行云就向一个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镇上有户人家姓王,是全镇首富,经常做些施粥义诊的善事,全镇的人都很敬重这位王老爷。就在一个月之前,王老爷一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夜之间暴毙了,只有回家省亲的三姨太春花和她的一双儿女幸免于难。三姨太回来之后听闻夫家遭此巨变,当时就晕过去不省人事了。好在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又有一双儿女要抚养,马上就振作起来。好在王家在镇上和附近几个镇子有些卖酱料的产业,而王老爷一向是与人为善,因此铺子里所有的伙计没有一个趁火打劫的,反而是更加尽心力的经营铺子。并且派出了得力的伙计来到灵石镇汇报铺子近况,来帮助春花熟悉产业。

可是就从王家上下的头七开始,怪事就不断地降临这个原本已经家庭。宅子里不断闹鬼不说,王家的酱料铺子也不断地出事,不是伙计在干活时摔断了手脚,弄伤了脑袋,就是客人吃了酱料之后中毒甚至暴毙的。一时间王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就连春花的儿子都开始染上怪病,请遍了附近的名医都不见好转。如今铺子已经基本上都关门了,伙计们也都差不多遣散了。尽管很多人可怜春花,没有收遣散费,但经过赔偿客人和给儿子治病,原本的家底已经差不多了,母子三人勉强过活,日子过的是一天惨过一天。

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受过王家恩惠,看到如今王家的遭遇,都是感到十分的难过。先前有些人想要去王家宅子看望春花的儿子,顺便看看能有什么帮忙的。可是只要是去过王家宅子的人,回来之后都会莫名染病,或是遭遇不测。就连住在王家宅子附近的人,也总是家宅不宁,人人自危。如今王家所在的那条街已经没什么人了,出了春花偶尔出来典当一些物品、买食物和药之外,几乎就没有任何动静。

行云听了王家的故事后十分感兴趣,连忙询问王家宅子的地址。镇上的人都劝行云不要去,太邪门了。行云表示自己是个云游的方士,这种事情难不倒他。那人又说,曾经镇上的人想过凑钱请方士来看看,但请了很多,最后都没什么成效,反而还疯了一个死了一个。行云坚持要去看看,那人只好把他领到一个路口,告诉他走到分岔口左拐,便是王家宅子所在的那条街了,然后就快步跑掉了。

按照书中记载,行云刚一走到王家大宅门口,就感到异常的阴冷,至阴至邪的气息不断地从宅子里冒出来。宅子的大门并没有关闭,也许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吧。行云敲了敲门,可是没有人应答,于是便提步走了进去,走进之后,更是犹如走进了坟场一般,毫无生气。

堂屋之中,有个妇人正在缝补一件衣裳,行云见状连忙行礼,说自己是个云游方士,见这宅子邪气环绕,特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有劳先生费心,只是这宅子太过邪门,乡邻也帮妾身请过方士相助,可是最后反而落得不幸,妾身为先生着想,先生请回吧。”春花说。

“夫人请放心,行云既然来了,就有把握能帮到夫人。”行云十分自信。“而且行云所擅长不光是驱邪之事,医术也是略通一二,令郎的病,行云也有所耳闻,说不定可以将令郎治愈。”

日子的贫苦春花其实都不在乎,但是唯一的儿子每天命悬一线,这让她无时无刻不伤心欲绝。连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如今眼前这个方士说可以治愈,让春花心中不禁又燃起了希望。想想与其这样度日,不如再搏一搏吧,

“那妾身谢过先生好意,只是如今家里几乎一贫如洗,实在没有办法付给先生任何报酬。”春花面露难色。

“只要有一碗饱饭足矣。”

春花闻言从身上掏出一枚铜钱,并不是当朝所用之物,她告诉行云,拿着这枚铜钱去镇上找一名李姓屠夫,他曾受过王家恩惠,行云可以住在他家里。行云接过铜钱,谢过春花之后,约定明日一早就来为王宅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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