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了一口气,我赶忙整好衣服,走到水池边,拧开水,轻轻拍打着脸颊,等自已表情已经正常了,我拐过长廊,准备回班。
一眼就瞟见了他。
赵建飞见我发着愣,笑着招呼我:“快点啊,马上要上课了。”
我尽力不去理会自已那已经发疯的心跳,低着头从后门溜进了教室。
一天很快就晃过。
到家后,甩下书包,我立刻开始了翻箱倒柜,‘我那件真丝长裙呢?天啊,跑哪儿去了。’我望着满地的零碎,不死心地又翻了会儿:“没了,怎么就没了?那我待会儿该穿什么去见他呢?”
终于,在抽屉的深处,掏出了那件,犹如在筑巢中垫底的布料。我抖动了一会儿,才恍然着,‘原来,我已经很久没穿过裙子了,但是,这团皱巴巴的东西,是不能拿出去见人的。’
“算了。”我站起身来,把地上乱七八糟的布块收拾好,重新塞回了箱里。
我晕乎乎的坐在桌前胡思乱想着,屋里的光线早已变得昏暗,我却不准备去开灯。想着自已的不幸,都这么大了,居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找不出,难道说,待会儿,我就是这副模样出门吗?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我像是收到信号的警犬,嗖的起立,靠近了门口:“谁啊。”
“是我,已经六点了。”门外果然是他。
我迅速拉开了插销,屋外的路灯下,站着他…赵建飞。
他手中攥着一瓶汽水,见我紧张兮兮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呆看着他,声音有些微弱。
“那。”他的脸色在昏暗中看不出变化,只是音调有些走样,顿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问道:“那么,早上的纸条,你看明白了吗?”
“嗯。”我低着头,红着脸,“Our idea ime。(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的目光忽然闪动起来,炯炯的燃着火焰,喉间发出兴奋的低笑,伸出了手:“我答应过你的,如果你的想法与我一致,今晚,我会向你敞开心扉。”
犹豫了一会儿,我也伸出手去,他抓住后,紧了紧,低头笑着:“其实,我和你一样的紧张。”
我紧跟着他走出了幽暗,月影下,需轻声,我唯恐自已杂乱的心慌会搅乱如此的美色。
“我对你一直都很困惑,能够回过味来,这还得感谢我叔叔,就是老校长。”赵建飞牵着我的手,漫步在光线迷离的树荫下,四周散发着春夏交接的味道,他扭头观察着我的表情,嘿嘿的笑:“如果不是他质问我,我几乎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已。”
“我以为,我对你的好,只是出于关心;但早上从校长那里出来后,我就已经明白了,一直困扰着我的,到底是什么。”他停住脚步,温柔的伸过手,刮着我的鼻子,我吓了一跳,扬起眉毛看着他。
“就是你。”赵建飞露出我熟悉的微笑:“你的目光就如同协奏曲里的竖琴,深深的将我吸引。只是,刚开始,我不承认而已。”
停顿的几分钟里,我们再无多余的语言,能够互相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就足够了。
原以为,人世间,已经不可能再有明亮的月,可以如此清晰的映出我的心。可现在…,他的言语就像英国古典小说中的绅士,撩拨着我敏感的细胞。
伴着我的脚步,他穿过幽暗的颜色,我不敢相信,居然在这个世界还可以遇见静谧的光;而他的淡然,也映出了我的渴望,我是如此的渴望,能够得到他的温情。“所以,我决定了,不再做懦夫,我要勇敢的承认。”他冲我做个鬼脸:“再说了,我不会永远是你老师的,再过个半年,你就进大学了,对吧?”
“嗯。”我的模样肯定很傻,因为,多半时候,我都在点着头说,嗯。
赵建飞斜瞅着我:“知道有什么大片正在上映吗?”
“我,不知道啊。”我结结巴巴的说着。
“幸好,我知道。”他忽然扯紧了我,哈哈地笑着:“不过,没有我喜欢的恐怖片,我们只能看文艺腔了。”
从车里下来,我们混迹于人堆中,他紧拉着我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号码后,又安顿我坐好。
电影上映还有一会儿,在放预告时,他凑近我的耳边,问:“想吃点什么?”没等我回答,又自顾自的笑着:“别说吃随便啊,这里没有随便卖。”
“嘿。”我也笑了起来,在灰黑的影院里,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传出的微电荷,正顺着我的胳膊在蔓延着散开,噼啪着作响;脸上泛起了滚烫,我扭捏着坐直,低声说着:“那,你就看着办吧。”
“嗯。”他的目光滑过我的脸庞,温暖停在了唇角:“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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