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沐川看着任水涵唇边荡开的嘲讽，竟一时无言以对。但他知道，她的倔强，与王爷一样，不容质疑。

许久的沉默，于沐川终于开口，“小姐究竟有何目的。”

于沐川语气中濒临平淡的边缘，这让任水涵嘴角浅浅一勾，“只想看看你脸上可以拥有怎样的表情。”

如孩童般的恶作剧，无法令人信服，但的确如此，单纯得没有瑕疵。

两年的如履薄冰，她已不似七年前在天山光着脚丫子乱跑乱跳的孩子。五岁，就要懂得察言观色，揣摩别人的心思，渐渐地，她已经将这种捉弄别人的感觉，遗忘了很久。

“小姐――”远远地，小燕匆忙急迫的身影就映入了任水涵的眼帘。

“把今早采的药捣碎，敷在绷带上，再包住我的伤口。”任水涵渐染晦色的眸光略有敛起，心中却暗暗揣度，她欠缺了顾虑，如果于沐川不能及时收手，她不就得失去一条手臂？

伤口一阵疼痛，任水涵冷眼看着小燕将白色绷带绕着伤口绕了四圈，这才看不见血迹。包扎完伤口，任水涵连头也没回，直接钻进了马车。小燕看了眼于沐川，也慌忙进到马车里，帮忙看看小姐的伤势。毕竟，小燕的命，现在已经悬在半空了。

于沐川怔怔地看了眼地上残留的血渍，冷眸微闪，鞋底腾空，瞬间平复眼中的波澜。

马不停蹄，一连赶了四日，方才到了京都――

竹外桃花三两枝，是真有这样的景色。

一帘窗纱被煦风吹得一起一落，时不时中气十足的吆喝叫卖就传进车里，路边山偶尔几棵树上也有了花骨朵的迹象，缠绕在枝桠的缝隙里，美得迷离。

“小姐，真的好了吗？要不要再用药敷几日，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小燕看着任水涵伸手拆除绷条，顿乱了分寸。

“放心，我用的草药，足够在四日里恢复结疤，掉疤。”音落，绷带被一层一层绕开，露出雪白水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的手上，光滑细腻，一览无余，没有一点疙瘩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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