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任水涵疑惑地转过身来，看着门口那个白色的身影。

于沐川，给任水涵的感觉很温柔，很和气，却好象从来不会有任何表情，太沉静，静得诡秘。

“王爷向来只用人血浇灌鸢尾花，我是担心九姑娘碰了花上沾染的血，觉得血腥。”于沐川淡淡开口，却瞧见一双白皙的手已经触及到了花瓣。

明媚的阳光下，血红得旋目，滴落在纤手上，红与白的极度反差，就像天边化开的云彩，美得诗意。任水涵唇边荡开的笑容，突然变得妖艳得勾 魂。

原来他点着浓重的熏香，是为了遮掩血的血腥。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王爷，居然也怕成天闻着这气味？

“九姑娘，还是尽早临书，否则门外的人都将被牵连丧命。”

任水涵低着头，摩挲着指尖的红血，不解地问着，“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

无辜的回答，让于沐川无话相辩。他以为她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难道说，是他看走了眼？于沐川暗暗握紧拳头，外头所有人都是王府精英，倘若为了王爷牺牲倒也罢了，但只因一个女人丧了命，未免可恨！

“你的眼神，算是仇视我吗？”幽幽开口，清冷一丝未减。

于沐川应声抬头，檀香缭绕，隐约中，女子左手执笔僵硬地在宣纸上落下痕迹，一横一捺，很是勉强。

“沐川是奴才，无权质问主子，更谈不上有恨。”铿铿之声，就像是肺腑之言。

手中的笔滞在一点，化开的墨水一层层地荡开，渗湿了一片。

“倘若是小燕这么说也就罢了，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只让人觉得可笑。”

于沐川一震，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含糊其词地说了句，“九姑娘莫拿沐川寻玩笑。”

玩笑？

任水涵冷冷嗤声，墨?魂清楚有影在暗处护她，难道影就不知道有于沐川一直在隐处监视她？

似是心照不宣，两人都不再吭一声，耳边只有清风半缕以及狼毫笔滑过宣纸的声音。

从早晨到傍晚，日升日落，任水涵持笔抄写书卷，于沐川就在一旁站着，鼻息间的气息匀称平静，和谐，就连门外路过的丫鬟下人也都窃窃私语。

或许是累了，任水涵连黛目合上，趴倒在桌上时手中依然握着笔，倦怠的容颜，甜美乖顺。

“这个女人，让你动心了？”

一声浑厚的冷嗤，细细听去，竟也有一分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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