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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记》酒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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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酒兴

鲁中昌正月初五前携夫人、女儿回老家看望母亲,串亲访友。连日奔波太累了,心想回到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初六回来当晚接到同学电话,说老同学平时忙,难得一聚,今晚在市内超峰大酒店聚会。鲁中昌推不过,准时赴约,灌得翻江倒海。初七中午,又接到妻妹夫的电话,邀他到家一坐,本想推辞,经不住夫人三说两劝,女儿磨缠,又去喝了不少。晚上又有电话,让夫人、女儿接,推自己不在家。

初八早上来矿,批阅了近些天积存文件。看表10时多,为避酒场,便想到矿后生活区随便转转,喊上司家明一块下楼。路上,鲁中昌问:“家明,近几天忙不忙?”“工作上事不多,额外应酬忒多”“时代变了,咱自小时候盼过年,如今又怕过年。”司家明深有同感,“可不是吗。小时候过年吃几顿肉,放放鞭炮,穿件新衣服,心里甭提多美了!如今呢?初一到初五走内亲,父母那里、岳父母那里、姨呀、姑呀、舅呀,去个遍,自然免不了酒肉伺候。初六到十五,互串朋友,同学对请,同事转请,请上司,慰部下,还有邻居轮请,假期闲请。说起来是联络感情,图个喜庆热闹。谁如果不请,心感愧疚、孤僻,宴席不丰盛,觉得小气,不赴约,好象对人家瞧不起。请来请去,酒喝烦了,肉吃粘了,真成了负担。鲁中昌笑着说:“平原这个习惯真该改改啦。前年春节到广州,那里朋友聚会是礼节性的,菜很简单,四五个人两凉两热.一汤,要吃完,酒能喝多少自己倒多少,不对劝,不划拳,吃着谈着工作,吃完各忙各的,一个小时就完了。哪象咱这个地方,一桌10凉10热加汤20来个,吃的没剩的多,穷大方。喝酒不把人灌醉不过瘾、不开心,一场下来至少两个小时,甚至三四个小时,弄得人要么烂醉如泥,要么筋疲力尽,如活受罪一样。”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到了矿后,在篮球场看了锣鼓、秧歌、高翘、旱船表演,独不见唢呐吹奏。家明感叹:“可惜宏泛了!”鲁中昌问:“他是不是除夕夜饮酒过量啊?”“据郭主席说宏泛没吃上饺子就病了,他也没顾上吃,7点左右就被喊走了。咱们6点多拜年才结束,走到家里,就快7点了,喝多也来不及呀。”“过年是好事,可也几家欢乐几家愁。”

表演结束,司家明看表11时40分,“该吃饭了。”“这几天吃得腻,一点胃口都没有。到街头摊点吃小吃算了。”来到饮食街,好多小餐馆歇年没开张,只有一家卖米线、热干面和一家卖饺子的开着门。两人各要一碗米线,鲁中昌不到10分钟吃完,“这几天就想吃点这东西,酸辣可口,省时省钱。”

司家明付了1元钱,“你回办公室休息吧?”鲁中昌说:“难得一转,到家属区?达一圈。”司家明提醒:“碰见见熟人又走不掉了。”“就说才喝过,好歹不进去。”

顺家属区红瓦房散步,从各家院门口经过,不时听到小院里传出的划拳声、说笑声。绕了三四圈,每隔几户听到一起。司家明笑着说:“你听说过吗?矿后有个酒鬼叫老秦,专门在这时候骗酒喝。听到谁家喝酒,就假装找人,敲开门,遇不认识的开门,就说对不起,找错了,遇面熟或认识的,只要一让他,进去就喝。他每月工资除吃饭都喝酒了,还不够。”鲁中昌大笑:“什么爱好都有!”“有个工人喝醉了,半夜把老婆赤身*拉到大街上,还有个年轻人喝多了,把内弟给捅死了。”鲁中昌叹气:“嗨!酒这东西真怪。”

鲁中昌返回办公室路上,向司家明重复着:“以后多出来走走,比坐办公室,串酒场强多了。”

初九上午10点多,鲁中昌处理完杂事,伸伸懒腰,想找个人一起到矿前转一圈。这时,邹新喜推门进来,“昨天中午没找到你,今得提前上来。”邹新喜带着亮嗓铜音:“春节,小舅子送来几条武昌鱼,野生的,没舍得吃完,给你留两条大的。”鲁中昌看着他爱逗人的表情,“老大哥不会是想赢我的枚吧?先说好,只吃?,不喝酒。”“你放心,今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随你意。”拉着鲁中昌想走。“早着哩,停会儿呗。”邹新喜想停会儿弄不好会有别的人来请或生出其它事,“今让你嫂子下手早,咱们先去喷着。”

两人到矿后小二楼上。邹新喜夫人沈娟在厨房准备,听鲁中昌来了,笑嘻嘻地沏上茶,“我娘家在水库边住,过节时,弟弟送来几条网上的?,老邹说你爱吃?,专门放冰箱里留着,今给书记老弟献献丑。”鲁中昌暗忖:真是啥人找啥人,都长个巧嘴,“我一来就给嫂子添麻烦,去年春节嫂子做的菜都香到心里啦。”“说哪里话?”沈娟瓜子脸上大眼睛瞟着鲁中昌进了厨房。

一会儿,沈娟把四个凉菜端上来,邹新喜问:“喝啥?茅台、剑南春你挑吧。”“说好了不喝酒吗。”“春节还没过去哩。放心,我不劝你,喝多少随意。”“少喝点剑南春吧。”邹新喜拿出酒和半两杯子斟上,“碰杯。”“就咱两个?”“怕你喝多,谁也没喊。”两人一饮而尽,接着连碰4杯。鲁中昌说:“春节回老家天天串门没少喝,一个春节除昨天没喝,天天沾酒。”邹新喜问:“老母亲身体还好吧?家还有什么人?”“母亲身体可以,天天种菜,喂鸡,忙家务,闲不住。一个弟弟在市税务局上班,也成家了。平时让母亲到我和弟弟家住一段,她最多来3天就走,说城里人谁也不认识,太着急了。前年让她给弟弟看孩子,勉强住了半月,说啥都得走,惹得弟媳不高兴。”“你弟弟的孩子几岁了?是男孩吧?”鲁中昌心里好象被戳一下,叹口气:“我弟兄俩一对千金。”邹新喜见他沉下脸,忙端酒对碰。

沈娟把两条扁平的武昌鱼端上来,“老弟,趁热尝尝。”鲁中昌夹一筷子,果然肉嫩味鲜又筋道,“嫂子的手艺在哪学的?”“学啥呀?从小住水库边常吃鱼呗。只要不嫌弃,以后我家有鱼就喊你,听说常吃鱼能保健呢。”

沈娟进厨房10多分钟,又把一小盆带汤清炖鸡端上来,“这鸡是娘家自己喂的,高压锅炖的,挺烂。”鲁中昌用小碗盛点汤,正要夹肉,沈娟拿起筷子夹下一支鸡腿,放到鲁中昌面前小盘里,“你们吃吧,我再做个甜汤。”

鲁中昌吃完鸡腿,喝完汤,感觉饱了,欲起身。邹新喜晃晃酒瓶,“剩2两了,分了吧。”鲁中昌接过晃晃,感觉剩不多了,“倒上吧。”两人碰干,鲁中昌起身,“一个春节就在你这儿喝得美,吃得爽。看来,酒不在劝,适量舒坦。菜不在多,对口香甜啊!”邹新喜、沈娟眉开眼笑地送走了客人。

回到办公室,鲁中昌看表才1时,也许是喝得恰到好处,竟毫无睡意,反而神情亢奋,浑身有力,莫名其妙的冲动使他想起纪大萍:这会儿她给我联系多好哇!啊,忽然想起她曾说为了方便照顾她妈,用自己给的3000元钱装一部电话。忙打开抽屉,翻电话号码小本,从小纪后查到号码拨通,听见男孩接电话心里一惊,问小纪在家吗?对方说是不是找我姐呀?他放下心说找食堂小纪。

鲁中昌告诉纪大萍在招待所4号房间等她,快点来。约10分钟,纪大萍赶到。鲁中昌问:“年过得咋样?”“少了我妈,一点意思都没有。”说着掉下泪,“我本想正月15以后找你,你打电话正好,那就告诉你吧:我的例假这月没来,本来初二就该来的。我害怕!”鲁中昌一惊一喜:真想不到上天要赐给我个男孩儿?本是酒后冲动,却歪打正着。转念又想,别高兴太早,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稍作迟疑,用坚定的语气说:“别害怕,我会给你安排好的。”把她拉到床边,自言自语:“怎么这样快呢!不会有误吧?”纪大萍抱怨:“我每次见你,你都那样,会不怀上吗?再说我例假一直很准。这让我咋办?我家这么不幸!”呜呜又哭起来。鲁中昌忙拿毛巾擦拭,好言安慰一番,“放心吧,我安排你外出学习,什么事也没有,谁也不知道。”纪大萍伏在他怀里,他乘机扒光她的衣裤,猛虎扑食般地运动一番。事毕,体乏意犹未尽,坐在床上抱着她从上身到下身慢摸细看:匀称的身段,雪白柔滑的*,飘逸的秀发,端庄的五官,忧郁含情的眼睛。此时他觉得今生最珍贵的东西就是眼前的女人了,体味到英雄难过美人关说得太准确了,更何况是怀着自己骨血的美人呐!他看得发呆,想得出神,直到纪大萍说冷,他才意识到虽放着暖气,但毕竟是隆冬寒天呀。忙盖上被子,抱着温存一番,平身睡去。

鲁中昌酣睡中,被纪大萍推醒,见她穿好衣服站在床前,“你咋不睡?今天没人来。”“晚上7点了,我从不在外过夜,要不弟弟、妹妹着急。”鲁中昌慢慢穿好衣服,若有所思地说:“如果真怀上了,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也不能自作主张处理。这件事每走一步要及时给我商量,我会管到底的。”洗了脸又说:“最近我安排你带工资长期学习,你弟弟、妹妹我妥善安排,以后毕业还要找工作呢。”纪大萍点点头,“我回去了,他们在家等我呢。”开门出去,心想,这样离不开鲁中昌了。

鲁中昌到客人食堂吃过晚餐,乘车回家,仍思绪万千,心不能平,进书房写道:

酒兴

酒酣拥美女,人生幸之极。

吾生之大愿,即成酒兴时。

上苍赐天使,*传后裔。

但愿梦成真,开颜抱男儿。

写罢,思虑未尽,抬头看见书隔子中《党建文摘》等书籍,不免几分愧意。又写道:

破阵子

酒迷

平素儒雅斯文,逢汝原形丧尽。静心思忖多荒唐,心愧受党多年恩,何为变颜人? 酒为生事怪兽,迷乱婵娟忘本。古今几多伤怀事,世人皆明仍步尘。终难除祸根?

放下笔,打开书柜,抽出一本《菜根谭》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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