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二年暑期后返校的当天晚上，当我心情十分郁闷的时候，丝绸厂的小丽，单独一人，来到学校找我。

房间里很热，我拿了凳子，把她带到了寝室外面坐。小丽把小红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我。

“她和原来所谈朋友，就住在人家家里，还上过医院，你不必为这样的人伤心。”小丽安慰我说

果然有这样的事，我原来的担心，现在看来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自己对小红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而对当前的事实，一时还是比较难以接受。

“她这个人平时也不检点，在宿舍里，总是*的。”

“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吧？”我分析说。

“那也不应该这个样子，有时门也没有关好，万一有男的推门进来，可就不得了了。”

小丽的年龄，可能跟我差不多，有一些胖，人长得也可以。她从上海下放后，也是通过关系调到这里来的。据说，她当时是答应了嫁给厅里的某个人，可调到蚕茶所丝绸厂后，还是没有跟那个人谈成。

讲到小红的那位男朋友，小丽说：“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好的，个子很矮，长得也难看，说话比较粗鲁，大大咧咧的，没有什么修养，根本就不能跟你比。可小红却说，还是当兵的懂得爱情，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这一点，我也听小李老师讲过。那是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小李在南昌告诉过我。回到学校时，一些看到过那人的老师，也向我讲到过。人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什么办法呢？

小丽和我谈得很晚，她回所部时，我叫了小桂一起，把她一直送到了招待所宿舍。

九月八日，看来我的一生是真的失败了，即使再怎样的不甘心，也是无能为力的，今后又向何处去呢？

这些年来，月来，天来的精神折磨，也只是自己的自作自受。爱情的波折，倒是自己曾有预料的事情，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不久也很不以为然了。有一点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当然，自己从中也多少得到了点教训。

在上星期六，二十一中万家杰老师又到我家来，跟我约好，在本星期六晚上，去与那位自来水公司的女孩见面。看样子这次只有硬着头皮去了，万老师盛情难却，推也推不了，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在与那位自来水公司的女孩，去见面的那一天晚上，我很是紧张。这是自己第一次去相对象，就跟马上要定终身一样。

这天晚上，我身着白衬衫，黑裤子，卷着袖子，穿着布鞋，来到了万老师家里。万老师已经搬到二十一中新建的宿舍了，在该校对面的一个巷子里。

对方还没有来，万老师让我等了一会，聊了聊天。他的女儿，跟我介绍了这位同学的一些情况。

不久，有人叫门，却进来了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应该是陪伴。看过去，两个人的模样都差不多，并不像原来想象的那样好，但也算还可以过得去。

大家见过面后，也没有说话。等那两人出去了，万老师的女儿进来告诉我，那位女孩对我很满意，问我怎样。

我坦率地说：“不知道两个人里哪一个是介绍的，当然，我的感觉是都还可以。”

他们这才想起没做介绍，说是那个胖些的。可是，再描绘也晚了，因为我当时只扫了一眼，没有瞧仔细，也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

我没有再表示什么，实际上在内心也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只是较保守地说：“既然女方愿意，可以先接触一下看。”

我知道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特别是我这样还在下放的人。我还觉得似乎有些别扭，便有意要他们转告我的情况，单位很远，还在梁家渡，到向塘还要过去一站，一般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让女方及其家人慎重考虑一下再说。

最后，万老师与我约定，在次日星期天晚上，再见面接触。对于这件事，我倒是无所谓，见不见都可以的，省得倒是尴尬。

第二天晚上，下起了大暴雨，我如约去了万老师家，可对方却没有来。我想，可能是因为在下大雨，她家又离这里较远的缘故。

九月十三日，天无绝人之路，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巧妙地把到江西师院进修的事，跟学校进行了周旋，结果出现了希望。当天，我就被派往南昌，去请地理代课老师。

我想到万老师曾说他今年将退休，叫我关心一下，有哪个地方请老师代课的，可帮他推荐一下。我到南昌后，找到万家杰万老师。

因万老师目前还没有退休，不大可能全职去我那里。我经过一番努力，大致把事情办妥了，万老师为了我的学习，答应了可每星期抽几天时间，帮我代文科班的地理课。

万老师的女儿告诉我，那个女孩与我见面后，把这件事与她母亲讲了，她母亲考虑我的单位也的确是太远了，有事情很不方便，加上就这么个女儿，也就算了。我觉得这次自己这样处理这件事，还算是比较妥当的，即使勉强凑合，以后也不是很好受。

九月十四日，我回到学校，把情况向学校作了汇报，一切进行的比较顺利。但从我所经历的波折来看，还不敢完全肯定这次就真的去得成。我希望这次学习能够成功，也许嫩够使我的命运走向正轨。

晚上，学校数学老师邹木林把我叫出来，向我介绍对象，对方舒惠国的小姨子小李，在蚕种供应站搞财务。小邹经常去舒副所长家，为其女儿补习功课，这次是受舒家之托。对于这件事，我没有答应，主要是不想在这里安家。

不久，学校让我去请代课老师见面。我即去南昌请了二十一中万老师来。那天上午，万光武校长接待了万老师，并安排在文科班讲了一节地理课，受到了学生的欢迎。

中午招待万老师到所部食堂吃饭，万校长叫我一同去，我没有去，省得误会我占公家的便宜。

万老师和校长吃完饭，回到学校后，我送他去了汽车站。据他说，与校长谈得很好。我也向他表示，对于待遇问题，会跟学校说说，尽可能跟他提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