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曾唯已在岚山曾家村生活了三个多月了,而一年中古代农耕社会,最重要时节也就来到了,每到秋收农忙季节,村里人就忙得脚下生风,?有片刻喘气功夫。成年男子整日整夜待在农田割稻穗,割得嘴唇干裂起身喝水时方伸伸快断的腰,老年婆娘青壮妇人都在农田挥汗如雨的打着割下稻穗。
在割完稻打完谷的农田,曾唯在低下身仔细的寻找掉落的谷粒,一粒一粒的拾起装进簸箩筐子,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曾唯,从未经历过繁重的农活,精神上准备不足,方兴冲冲拾谷粒不久,胸膛就好似火一样在燃烧,从口中喷出灼热的气息,感觉腿脚好像不是自已的一样,大腿格外沉重、小腿无比酸楚、脚扳麻木不勘,衣衫全湿紧贴在身上,从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顺额流淌下打湿了双眼,虽用衣袖去擦,却不及那滚滚而下的热汗,眼晴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当曾唯难过后悔心里只想不干休憩时,却看见前方村里的幼童背负着沉重的稻杆,在步履艰难往草垛走去,曾唯心里一颤,那可是超过孩子个头的稻杆啊,孩子小小的身体,在高大而沉重的稻杆下摇摇欲坠,却无比坚持的用禾束,堆积出一个个高大草垛,虽然个个疲惫不堪但小脸洋溢着微笑,一股莫名激昂动力,从身体快速产生汹涌流动,曾唯心中默默发狠,生活优越的后世自已,虽然作过独驴走南闯北,但骨子里自己缺失了吃苦耐劳精神,缺少了坚韧果毅的意志,现在穿越回来,那缺失的精神缺少的意志,自己要一一找回来,好歹自已拥有成年的灵魂,怎么会比不上稚嫩幼童觉悟,咬紧牙关做下决定,拖着沉重酸楚麻木的身体,任凭滚烫的又咸又涩汗水流进嘴里,快步赶往前方下一块农田。
炽热日头高悬在天空,天热得没有一丝风,烤得人汗如泉涌,?壮男子把田里打割好的谷粒,挑到晒场上。
曾唯在秋季农忙的半月里,手上的血痕已抚平,脚下的血泡挑成茧子,经过精神风暴洗礼后的曾唯,目光炯炯身体挺直,快步生风地领着幼童,在村东边稍平整的晒场,与幼童们翻动沉甸甸谷粒,起风时便与大人们一起扬谷,乌云密布时忙搬运谷粒,右左驱赶偷吃稻粒的麻雀小鸟,全村人没日没夜地苦干累作,小村已经收割完秋收稻谷,一个月下来,人人几乎脱了一层皮,个个黑黑瘦瘦。
只是谷粒收仓时,大人们脸色有些沉重,曾唯听大人们闲扯时,才知今年的收成,略比往年少了一些。
在农田忙碌时,众本家皆称赞曾唯领着幼童,身体力行作榜样,村里方齐冠的少年都佩服,曾唯总角年龄却农事娴熟,老族长平常都看在眼里,老族长既心慰又心痛,老族长已然认定曾唯是合族的希望,农忙方过在老族长果断的安排下,秋收杂事不需曾唯掺和,让其带着蒙童识文断字,曾唯再三要求下田劳作,可老族长坚决不允,只得回去族塾里带着一些呀呀学语黄口小儿认读拼音。随着田里纷杂农事收尾结束,大一些孩童也纷纷回到族塾,曾唯见学童们都已集齐,便取出早写就的大周版《三字经》,打算给已学会拼音认字的蒙童学习,孩童们兴奋地看着不断推陈出新、特立独行曾唯手中的竹简,知道有好东西给大伙,个个欢呼雀跃举手索要竹简。曾唯在教学童拼音时就考虑过学规,从历史记载中知道古时学规森严无情,其私塾制订有严厉罚则,蒙童未完成课业或吵闹打架犯错后,先生常用戒尺体罚蒙童。这学堂规则是要有的,但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实在难以接受体罚蒙童的学规,只是要制定一定的奖罚制度,才能够学风端正、团结友爱、积极向上、鼓励竟争。想到平行时空的家乡小学考试完毕后,一般按考试成绩排列学生名次,并张榜公布。榜上的名字写完后,用红笔打一个红钩儿,表示到此为止。这个红钩正好落在最后一名学生的名字上。由于红钩儿的形状类似椅子的拐角,“坐红椅子”故以此戏称最后一名学生。尽管是戏称,排名最后者对“坐红椅子”还是无地自容尴尬无比。
现在自已传授学童拼音,既不想用戒尺体罚学童,那就用“坐红椅子”激励学童,因此每天都挂出排名榜,每天放学让众学童互相评比,再考众学童课业熟悉程度来决定明天“坐红椅子”的是谁,这规定一出,学童们羞耻感上进心增强,个个不迟到不早退按规定默背家庭课业,人人都力争上游,谁也不想那“坐红椅子”绰号落到自巳头上而被小伙伴们取笑一天。“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干净、纯真、?灵、剔透、优美的孩童朗诵声音响彻小院。
老族长拄着竹节拐仗从堂屋缓步行出,负手慢慢来到西边讲堂,从木窗静悄悄望去,见孩童们摇头晃脑朗读文章,仔细聆听朗读声只觉得这文章从未听闻、与众不同,细细回味朗读内容,三字一句两字一韵,语带优美韵律,文有生动的故事,真真不知曾唯小小脑壳里,怎么想出如此绝妙文章,脸上带着自豪满足、与有幸焉的神色,口中轻声跟着孩童朗诵声和着“人之初,性本善……”,脚?轻松地返回堂屋。
“作中庸,乃孔?,中不偏,庸不易。……”曾树得意洋洋的对身旁同学念着《三字经》,可念到一半时突然记不起下一句是什么了,嘴上一味的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起来,闪烁其辞欲跳过这一段句子,身旁幼童小嘴一撇把头一扬自言自语道:“作大学,乃曾子,自修齐,至平治。”,说完故意低头叹息几声道:“佩服啊!真正是佩服啊!好似那黄河泛滥的佩服!”曾树红涨着脸气急败坏地拉着孩童的总角说:“说我就说我!学唯哥说话干吗?我背不出文章也不用唯哥的话来说我,那是唯哥上茅厕说的话,现学来取笑我。”见曾树气急败坏,四周的小伙伴,拼命用手拍打着竹案,哄堂大笑起来。
尚在门口的曾唯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鼻子,心里说自已上茅厕就上茅厕,可自已怎么都用不惯古代,用竹削成小片的厕简,每次痛苦不堪揩完屁股之后,常咬牙切齿地重复周星星常说的话,一发不可收拾的,让同在蹲坑交公粮的孩童听见,这些孩童经过曾唯,这些日子的言传身教熏陶,小小心灵已深深崇拜同龄曾唯,认为曾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因为崇拜曾唯为偶像的原因,便痴迷模仿偶像曾唯的一言一行,从曾唯口中说的现代调侃类戏言,便在孩童们中流行,询问明白了其中含意后,孩童们常学着调侃取笑犯了错误的小伙伴。
曾唯在门口心里直提醒自已,说话要注意些,现在毕竟是古代社会,有些现代的话不适合不方便说,自已讲的话总要符合,现在总角童子的身份,如果穿帮现眼那乐子就大发了,曾唯在大门外,好一阵龇牙咧嘴,小脸上总算有点严肃模样,便抬脚从门口稳健的走进讲堂,屋里笑声顿时平息下来,片刻屋里响起“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异口同声的朗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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