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溃苍头军后,蒙恬接到李信的战报,火速率领五万骑兵先行与李信部汇合,以十万骑兵对项梁形成了合围之势。
陶醉在不断取得的小胜利之中并乐于与李信军纠缠不休的项梁这才有点怕了,忙派出快马向项羽和齐国报信,让他们出兵来救。
一日,蒙恬李信正在军中研究战术,亲兵来报:“禀报二位将军,营外有一位自称白衣的青年说要参见二位将军。”
李信抬头问道:“他有什么事?”
亲兵道:“他说要加入我军,上阵杀敌。”
蒙恬李信不禁莞尔,居然还有这样来投军的。
在帐外,蒙恬李信见到了这位自称白衣的年轻人。
只见他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全身着白衣深服,皮肤白晰,脸如冠玉,五官精致,非常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风吹过,带起衣襟,飘起衣带,极有玉树临风之态。
蒙恬李信不禁暗自叹道:这年轻人长得真是太漂亮了。
蒙恬问道:“你是白衣?祖籍何处?为何参军?”
白衣拱了拱手,答道:“小民姓白名衣,三代居于秦。眼下叛贼四起,白衣特地从秦地赶来参军,为我大秦尽一丝绵薄之力。”声音尖细中带着一点沙哑,磁性十足,竟是非常动听。
蒙恬又问:“你有何本领?”
白衣却道:“还没请教这两位将军如何称呼。”神情颇为不卑不亢。
蒙恬不由一怔,好久没人这样对他说话了,笑了一笑,拱手道:“我是蒙恬。这位是李信大将军。”
白衣又拱了拱手:“久仰二位将军大名。”说是久仰,但神情淡漠,不像其他人一听到蒙恬的名字不是高山仰止就是胆战心惊。
李信心想:这白衣还真有点意思。道:“不知你有何本领可上阵杀敌?”
白衣道:“白衣不敢挑战两位将军,但请将军派军中任一猛将与我单挑,便知我有何本领了。”说完微微一笑,自信满满。
蒙恬李信对视一眼,均想:这小子口气不小啊。
在蒙恬李信身后的樊哙当然忍不住了,跳了出来:“我老樊愿意出战与这姓白的单挑。”
蒙恬看了看樊白二人的身型对比,一个人高马大,一个瘦弱纤细,心里暗怪樊哙早早跳出来,别一不小心把这姓白的小子打残打死了。但事已至此,只能说:“我大秦严禁私斗,这次权当是军中操练。大家同为大秦子民,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即可。”
两人上马,并排往武场中心驰去。樊哙笑眯眯地转头看着矮了他大半个头的白衣,道:“我老樊还真没见过长得像你这样漂亮的男人。你放心,我不会打你的脸的。哈哈,哈哈。”
白衣皱了皱眉,鼻子也跟着皱了起来:“我已经知道你姓樊,樊什么?”
樊哙一愣,下意识答道:“我叫樊哙。”
白衣冷冷道:“自报姓名乃做人处世的基本礼仪之一,以后你可要记住了。”
樊哙被他这一窒,不禁气得哇哇大叫起来。
两人在武场中心站定,相隔二百步,马头对着马头。
樊哙手中持着一根长矛,白衣从马背上解下一杆长枪握在手中。双方以一白布包住矛头枪头,以免误伤。
鼓声响起,又骤停。
伴着一阵哇哇大叫,樊哙先行冲出,白衣跟着冲出。
两马相错时,樊哙的长矛直刺白衣面门。白衣一夹马腹,跨下白马速度突然加快,白衣顺势往前俯身躲过,手中长枪刺向樊哙的胸口。樊哙没想到对方人马配合居然这么好,猝然之下身子只能尽量往后仰,眼睁睁看着包上了白布的枪口在眼前划过,还来不及庆幸,右边身子就被拍了一下,感觉巨痛,自身后仰加上对方这一大拍之力,平衡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就这样摔下马去。
就一招,白衣解决了蒙恬军中第一先锋猛将。而猛将兄是如何落败的,在场很多人都没看清楚,可见白衣的招式有多快。
蒙恬李信目噔口呆之余,不禁赞道:“真是好身手。”
白衣笑笑:“白衣先前用了点小伎俩激怒樊将军,否则樊将军也不会失了方寸。”
满身沙土的樊哙忙摇手兼甩头:“我老樊还不是将军,你不要乱叫。刚才你那一招太快了,我到现在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蒙恬笑道:“白衣刚才刺出一枪后,余势未尽,便改为拍法,硬生生地将你这个大汉拍下马去了。”
樊哙不禁盯着白衣瘦弱的手臂看,嘀咕着:“这种手臂也能把我拍下马去,我不信。”
白衣道:“力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借力打力。刚才老樊正在往后仰,我顺势一拍,所以……”樊哙叫白衣不要叫他樊将军,白衣果然就改口叫老樊了。
蒙恬李信又对视一眼,心想:说得轻巧,要用那么长的枪把人拍下马去,贯注的劲道要多大!于是拿过白衣的枪细细察看。
樊哙忽道:“小白,这一招你要教我!”
白衣见樊哙直爽,一点都不记仇,不禁莞尔,应道:“当然可以。”
蒙恬李信见他们一个老樊一个小白地叫,也不禁莞尔。他们发现白衣的枪是由一种奇怪的金属锻造的,古色古香,入手颇轻,柔韧性极好,可大幅度弯曲,弹力相当不错。
白衣解释道:“此枪乃家中祖传,由先人用陨石所制。名曰破军!”
蒙恬心想:破军?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李信赞道:“破军!好名字!不知你胯下骏马为何名?”
白衣道:“名曰踏营!”
李信哈哈一笑:“好,好,踏营!破军!白衣你为国效力之心,倒是颇为真切。”
白衣蒙李拱手道:“蒙将军,李将军,白衣无所求,只求将军将我编入军中,任先锋,上阵杀敌!”
蒙恬道:“我可信任你么?”
白衣笑道:“等我立下军功,蒙将军自会信任我。”
蒙恬点头道:“那你就先编入樊哙那一队吧。”
白衣又道:“我大秦将士上阵杀敌是否必须穿黑色战甲?”
蒙恬奇道:“何故此问?我大秦将士均身着红袍黑甲。”
白衣神情变得有点扭捏起来:“我……不喜黑色,不知将军能否允许我上阵杀敌时身着白袍?”
蒙恬李信不禁哈哈大笑,蒙恬道:“这个,军有军规,不容违逆。要不我帮你向二世陛下上书,若你以后能当上了将军,便准你穿白袍上阵杀敌,如何?”
白衣道:“一言为定!”
李信微笑道:“白衣,你可要知道,几十万黑鸦鸦的大军中,就你一个人穿白袍,那会成为敌方众矢之的,小心被射成刺猬。”
白衣笑笑,眉头鼻子同时皱了一皱,英气十足地道:“虽千万人,吾亦往已!”
樊哙看着穿上了黑色战甲的白衣,哈哈一笑:“小白,你穿上黑甲不也挺俊的么?”
白衣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扶了扶头盔。
樊哙又是哈哈大笑:“我看你小白还真有点娘娘腔,上阵打战还讲究穿啥衣服。”
白衣不答话,从怀里摸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面具,戴在了脸上。
樊哙看不懂了:“你这又是啥回事?”
白衣转过头,青面獠牙地看着他:“这两天你不是老说我太娘娘腔在战场上没什么杀伤力吗?我就戴上这个吓人的面具,嘿嘿,让敌兵一见我就胆战心惊。”
樊哙还来不及暴笑,这时冲锋的战鼓声起,白衣率先冲出,樊哙忙道:“小白等等我。”
白衣的出现,给项梁军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一个脸戴丑恶鬼怪面具的瘦瘦弱弱的人,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手持一杆长枪,见人就拍见人就挑见人就刺,被拍中者、挑中者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被刺者均是被准确地刺中右肩,手无持械之力只好束手就擒。
跟在白衣身后的秦兵乐开了怀,一路收拾对方残兵忙得不亦乐乎。
回师途中,樊哙骂道:“原来我大秦军功是按砍下的人头算的,现在二世陛下仁慈,俘虏敌人也算军功。可眼下放着人头和俘虏不要,小白你算是啥回事?”
白衣冷冷道:“我这人最怕麻烦。”
论军功的时候,蒙李二位将军有点犯难了。
此役,白衣拍倒四十六人,刺伤五十二人,共九十八人,其中从马上被挑落的敌方将校就有十二人,均被白衣身后秦兵所杀或擒获。那些秦兵在记军功时,都不约而同地声称白衣拍挑刺在前、他们执死鸡在后,军功中有八成至少应该记在白衣头上。
于是,蒙李二位将军决定,以后这类军功就两头记,记在白衣和其他秦兵头上,鼓励这种团队协作的精神。皆大欢喜。
白衣一役成名,在军中风头一时无两,晋升为五百人主,直接统率五百人,拥有了一支强大的善后执死鸡队伍。
扶苏看到有关白衣的报告,十分诧异,不知这个白衣是从哪里横空出世的,历史上根本没这个人。能够一枪拍落樊哙,必是高手中的高手,说不定武艺不输项羽呢。
最令扶苏震惊的是白衣的那句话:虽千万人,吾亦往已。这一句话气势磅礴,信心满满,能出此言者显然非是寻常人。
这白衣真的长得那么英俊吗?比起金城武又如何?
然后,扶苏在蒙恬为白衣请示身着白袍上阵杀敌的奏章上批字:准。白衣一役伤敌上百,将军之职指日可待,着军事院军备部即日开工制作全套白色战袍以备用。另,大力奖赏杀敌有功的各位将士,伤兵速送回后方治疗。
几个月来,扶苏是第一次亲自在奏章上批字,每晚苦练书法终于小有成效。看着自己的字,好像还过得去。多亏前世小学时候学过几年毛笔字,看来第二课堂还是有用的。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