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那些奴才干的么?心婉轻轻一笑,手中把玩着一支七宝并蒂海棠金步摇,望向榻上正在熟睡的妍贵嫔。
今天这场闹剧,本来和自己丝毫瓜葛也无,只是幕后黑手太过毒辣――先伤了姐姐的孩子,再嫁祸给若妃――且不说这两人可能都会因此失宠,梁子一旦结下,日后遇上了必定势成水火,凶手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而自己洞悉凶手计谋之后,因为事关妍贵嫔腹中的孩子,便立即揭发了出来,现下却有点懊悔――既然出手,便是一入江湖无尽期,从此这宫中的纷争,注定是避不过了。
可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姐姐和自己并非一母同胞,感情淡漠,那个若妃头一次见面就要把我送入宫中为妃,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就算这两人从此结怨,将来斗个你死我活,又能碍着我半分么?
想到这,幽幽叹口气:这个时代的一切,自己都不想操心不想过问,没想到终究是于心不忍。今日救了那两人,却惹了众人的注意,只怕接下来几个月里,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转过头想想,若是隐忍不言,任由凶手计谋得逞,也不见得是好事。若妃和妍贵嫔再不济,名义上也都是自己的亲人,起点威慑作用还是可以的。一旦倒台或者内讧,宫中将再无人可与杜家姐妹抗衡。贤妃也就罢了,凭柔嫔对自己的敌意,她能放过我楚心婉么?
如今看来,两边都不好做,只能两害相权衡取其轻了。心婉拨弄着步摇上垂下的红宝石坠珠,只觉得触手生凉:这步摇,是他所赐的呢,说是褒奖我护姐有功。今天的事,恐怕他也注意到我了吧。
心中甜甜的,又带着一丝酸涩。不光是容貌,连坏笑时那促狭的表情,都很相似呢。
只是,只是,他不是皇帝该多好?
既是皇帝,自己可以接近,可以尊崇,可以爱,就是不能嫁他。前世里后宫争斗的影视作品看得太多,里面嫁给皇帝的女子,无一不是悲剧收场。心婉自问没有宠冠后宫的资本,无论容貌才学还是心思计谋;倘若一时昏了头,闯进这四方华丽的囚笼,便是一生的禁锢,一辈子的纷争,永无宁日。
想起这个就一阵心烦。心婉将步摇插回发上,缓步出了妍贵嫔寝殿,却见院门外遥遥站着一人。
“见过若妃娘娘。”心婉恭谨地弯下腰行礼。
若妃妩媚一笑,上前将心婉扶起:“婉儿,别这么拘束了,说起来,姐姐今天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这个若妃表姐,总喜欢和人套近乎,看上去热情无害,可是精明过人,心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她:“自家人说什么谢字啊,妹妹不过是揭露真相罢了。姐姐没有做过亏心事,旁人再怎么陷害终究无用。就算没有妹妹在场,相信皇上圣裁,也一定会还姐姐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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