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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若台》第16节再识主管母爱心 首担火锅内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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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日的沉重心情而使我早上起床后感觉萎靡不振。因有约在先,我老早便赶到车站。我在车站吃了早点,就耐心等待。其实我有心去她家找她,又怕不好。六点半时,我开始四处张望,但终不见达奚莹的影子。出于昨天的原因,我抬起头看看天空。一种舒心感油然而生。看样子,天空很平静,没有过多的装饰。蓝天、红日构成了天空唯美的景观。一时间缓解了我沉重的心情。

陶醉中,达奚莹已悄声来到我的身后,清朗的一笑,才终止了我舒心的意境。就在我扭头看她的那一刹,我被她的打扮惊呆了。她肤色较重,平时很少穿浅色的衣服,尤其白色,也从不见她散发披肩。今天却做了一次大胆的尝试,不知这份心血来潮源于何处。当然不爱化妆的她,自然保留着这份明智。

车来了,我们正要上车,达奚莹说要去买点东西,叫我先上车等她。司机勉强多停了半分钟。尽管时间短,但还是遭到其他乘客的不满。当达奚莹回到座位,售票员已开始买票了。我本能地将攥在手里已经汗湿的十元钱递上,售票员看看我,又瞧瞧我身边的达奚莹笑道:“刚才这位姑娘已经买过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买东西是假,买票才是真的。

“真不好意思,没有经老同学的批准……不过你已经同意的呀。哈哈……”达奚莹见我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上午的例会繁主管宣布了,从今天起请假仍旧不允许同天休息两人及以上,而且只有向她请假才有效,否则一律视为旷工处理。这是由饭店领导班子审议决定的,并且对无故旷工者进行处罚性宣告。

我对于这样的宣告并无争议,而我难以平静。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典型”,可听宣告的事情,多多少少好像跟自己有点关联。尤其新增的“只能跟繁主管请假一项,使我比较敏感。我才工休回来,多心也是有原因的。我心里不安,私下去问翦莫炟。他说没人提我的,只是昨天实在忙,人手不够用了,连茹经理也参加了忙碌。她哪是干活的料,竟在大庭广众下摔了跤。她气坏了,想追究问题,又怨不得谁。她情愿出马,谁拦得住。况且又没有跌出问题。只可惜她那双上千块的真牛皮鞋摔掉了鞋跟。为此他们特意开了会。义总很严肃,说自开支一来饭店的气氛就有些轻浮。随后他亲自和繁主管商议了今天宣布的决定。

我一听繁主管就想起借款还没有还呢。于是来找繁主管。

繁主管在二楼润季厅,我赶到时,她正在检查卫生。我不好去打扰,便老远地望着。令霞、伏萍跟在身旁,老远看到我,以为我来找她们有事忙摆手,示意我过会儿再说。这引起了繁主管的注意,她停止了检查,把检查用的手套随手摘下放在椅背上,就向我走过来。

“甫訸有事吗?”

“主管,我由于回家把还钱给忘了,您别介意。”

“没什么,这钱你就先花吧。”

我知道这是客套话,也不强调什么,把捏在手里的50元递上。繁主管没有接,而是说:“这钱我就不要了,留自己买点东西吧。”

"这可不行,我当初只有借钱的想法,而绝没有占有的准备。无功不受禄。”

“甫訸,你先拿着,听我说完话再做决定。”

这令我倍感意外,听起来倒有几分神秘。

“我来这里工作已是第三个年头了,大概我也干到头了。”

“为什么,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好?人静心不静。不说别的,单说工作上我与通茉云的共事就很头痛。我们年龄相仿,却因我的无争,反而助长了她的得寸进尺,与其这样工作倒不如主动离开。”

我听了此话,看到繁主管真的动力伤情,眼角有些委屈的倾泻。我一见此阵势就乱了平静的阵脚,可既然如此,给我钱有必要吗?把这些话讲给我听,也许是一种倾诉,一种发泄,可给我钱终没有什么道理吧。

“繁主管,我理解您,我知道您心地善良。当时我向您借钱也是觉得您人不错。”我一激动说话也没了方寸,感激中又加了敬佩,于是竟然称起了“您”。我不知先前是“您”还是“你”,也不知这样做是否过于虚假,但我知道我不是刻意装扮的。

繁主管会心地一笑,似感到一丝满足,随后接着讲:“甫訸,我从你的眼神、举止都能捕捉到你内心的一点不同。也许我讲的不够准确,我无法清楚你内心有着怎样的苦楚,但我从你缺乏同龄人朝气的一面可以感受到你善良的厚重。所以我这50元送你,送给有志气面对困难的朋友。因为我是位母亲。”

又是母亲,繁主管竟然以母亲的情怀来面对我这样一个无亲无故的人,这让我实在不敢相信,受宠若惊般发愣。我开始坚信,母亲的情怀是何以的广阔,能包容万物。但我仍旧坚持自己的原则,理由是:繁主管所讲的一切虽然能感动我,但不能改变并说服我受用的理由。

“我目前仍是你的领导,应服从我的安排。这样不好,工作时间让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别让你坏了我对你的印象,快回去吧。”说完,她便转身上楼去了。那双忘在椅背上的手套,不知是静候主人继续工作,还是等待遗弃的到来?这对于它们也只能是心中的猜测了。

我只好将钱又放回口袋。这时令霞、伏萍围住了我。问我是不是以前认识繁主管,刚才我们都讲了什么。我没心说这些,因为对于我和繁主管而言也许都算得上秘密。已够得上**权的保护了。不讲,那两位岂肯罢休。说些尖酸刻薄的话来抨击我。我知道这都是她们旁敲侧击的伎俩,自然不理。

下过一次雨后,天气有些异常。气温不景气,一直未提起精神。于是火锅也回暖,红红火火。这两天冉森杰让我负责火锅跟班,主要是盛小料、抓菜、上羊肉。

这里共有三种小料,麻酱、海鲜、川味。其实还有一种,就是三合油。除麻酱小料只需动手盛外,其余的小料是需要动手调制的。海鲜小料主要配方:沙茶酱(备好)、海鲜汁、野山椒、香菜末,有时要放点芝麻和葱花。如果遇到十几位一桌的客人恐怕也得忙活一阵子,况且还不能仅此一桌吧。当然配制小料还要备一些其它调味品。如,香菜、韭菜花、腐乳之类的东西。于是乎在琐碎中煎熬度过。既要细心,又要利索。总不能涮菜都上桌了,小料还没调好。我想这个工作是个考验,要不怎么有一些“专业”的火锅店推出了不沾小料涮锅,方便顾客的同时,也降低了工作程序。

忙完小料,抓菜也归我的工作范围。饭店真是实践的好去处,我在这里真的打开了眼界。单说蔬菜我就多认识许多。什么木耳菜、油麦菜、空心菜、西兰花、鸡腿菇、牛肝菌、白凤菇……我忙碌的同时,总觉得这种安排不够合理。这种工作应该归属厨房,可不知为什么竟让一个外行来做。难道只在于一切都很简单吗?另外,火锅一旦忙碌,相对炒菜就会少。然而每当我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却没有谁来帮忙。我不知为什么明明一体化却把楚河汉界分得那么清楚,以至于我后来竟感动一个人。

我配料、抓菜自然全在厨房,我对面是凉拌间,它的一侧是面点。有个二十四岁的大姐,名叫鱼彩荣。她的体形如果在唐朝一定是标准的身材。长相不俗,尤其以眼睛更显优秀。只是唯有左腿稍显美中不足。因幼时患了小儿麻痹症,故而腿脚行走与众略显不同。她站在面点间,透过玻璃看到我忙碌的身影,对现实中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产生了不满。几次想来帮我都因自己的矛盾心理而放弃。后来还是迈出了那个深宅的“门槛”。

她朝我笑笑,问我是哪的人。我开始并无心回应,关键是根本抽不出时间。运行的大脑在紧张的状态下,很容易犯错。而当我回身看到那桌上摆好的几盘菜时,以及那行走不便的蹒跚步履,我便真的被现实的出奇所感动。我望了望那些无所谓的眼神,空茫茫的有些可怕。我不想改变谁,只是希望自己不被世俗所轻易改变。当然我不是什么活佛在世,也无法把持自己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准,可我知道世上总有你适合选择的方位。苦尽甘来,否极泰至虽然坎坷,但也不失人生魅力的所在。我一直持有:人不能单凭跅驰的意守或禀赋单纯的依赖而受用一生。

接下来,我便争取不再让鱼姐帮忙了,有她善良的助阵我就已然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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