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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血族》第十一章 莫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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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嘹亮的号响告诉大家,好戏已经准备开场,广场上的欢呼声像突然被抽干的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神情专注,紧张的目光盯着广场中间的舞台,嘴巴一张一合,像一群被困在海滩上的鱼,正期待着下次潮水将自己淹没。

舞台一暗,所有的灯被同时熄灭,

“啊……”众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意外、疑惑和紧张。

就在大家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时,一声稚嫩的吟唱像从某个遥远神秘的地方传来,大家疑惑的竖起耳朵,茫然四顾。

一个声音、两个声音……吟唱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有小孩、老人、妇女和青年,有稚嫩、清脆、柔和、沙哑和雄浑有力……各种不同的声音逐渐汇集到一起,变成振聋发聩的大合唱。那是赞美,是《古兰经》中对真主无上荣光的赞美。

身边一片低泣声,我转头一看,身旁的侍卫还好,只是眼含泪花,看向另一边,有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这才是刚刚开场而已。

再看下去,我已经知道这个新剧目是一种歌舞剧和话剧的混合体,说的是先知穆罕默德在天使引领下在耶路撒冷登圣石飞天,接受真主安拉的启示,后返回麦加传教的故事。也就是《古兰经》中著名的“夜行”和“宵登”的故事。

这本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宗教典故,现在则是用这种新奇的手法表现出来,莫尔克·穆罕默德甚至还将杂技、魔术、灯光、配音等多种效果全部糅合进了整个剧目中。看到周围的人早已哭得一塌糊涂,有的人还神情恍惚的跟着大声吟唱起来,不过现在恐怕除了我和阿易,已经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啦。

这就是艺术加宗教的力量呀!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这个莫尔克·穆罕默德可是个大大的人才呀,能让这么多人如此疯狂,绝对不简单。哈哈~,发了,发了,又捡到一个宝。我不禁眉开眼笑,喜形于色,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表现在人群中有多么刺眼,幸好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而更可怜的是,我这个头一号主角完全忘了对方是个贵族,而且是大大有名的那种,可不能像对待赛义德一家那样全部绑出来。

正当我在台下转着龌龊念头的时候,对真主的赞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下一个剧目紧接而来,似乎并不是关于宗教的,只听旁白的吟唱。

“黑夜里在死亡线上奔波的人呀,

你别过分辛勤,

因为衣食不是专靠劳力换来的

难道你不曾看见

在星辰交辉的海空下面

渔夫直立在汹涌的海滨

并涉到水里

定睛凝视网头

任波涛冲刷他的脸面?

夜里他守着挂在铁钩上的大鱼,

愉快地酣睡一夜。

次日清晨,

大鱼却被通宵不受寒风侵袭的人买去。

主宰呀

我赞美你!

你给这个人享受

教那个人向隅

你教这个人辛勤打鱼

让那个人坐享其成。”

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家伙提着同样破烂的渔网蹒跚上台,台上的背景已变成怒涛汹涌的大海,再配上海浪声和雷电的轰鸣,时不时加上两道电光,让人几疑是身临其境。

“你若因窘迫而感到痛苦

便该披上一件慈祥的忍耐衣服

这才是宽畅的襟度,

千万别向人们诉苦,

因为这是向残忍者控诉忍德之主。”

台上的渔夫以充满沧桑的声音吟唱到。刚唱毕,台下即掀起雷鸣般的掌声,远远压过了后台的配音。

一定是某个名角吧!我暗自猜想。不过观众很快就给了我答案,他们疯狂的呼喊着剧作者莫尔克·穆罕默德的名字,如同他们刚才呼喊那位先知的名号。

渔夫丝毫不受影响,继续投入的表演。只见他弯下腰,似乎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然后起身拧掉渔网上的水,带到水中,边说:“凭着安拉的大名”,边把网撒在海中,紧紧的拉着绳索,待网落在海底好一会儿,这才动手收网。只见渔夫拉得吃力,面上却显出喜悦的神色,他以为已经捕到大鱼,连忙系起网绳,脱掉衣服,潜入海底,费尽辛苦把网弄上来,却是一满缸泥沙。这使他感到无限的苦恼、绝望,凄然吟道:

“暴怒的命运哟

适可而止吧

若是不肯止住

那么请你温和些

我出来奔走营生

发觉衣食的来源已经断绝。

许多粗鲁、愚昧之徒

飞黄腾达、直上青云

生活在金牛星座之间。

几许知书识礼的人物,

却埋名隐姓、一文不名

辗转在沟渠里呻吟。”

接下来几次撒网,仍然一无所获。渔夫失望的抬头望天,说道:“我主,每天我照例只打四网鱼,这您是知道的。今天我打过三网了,可是没有打到一尾鱼儿。我主,最后这次求您把衣食赏给我吧。”于是他喊着安拉的大名,把网撒在海中,好一会才收网。可是网儿好像和海底结在一起似的。他叹道:“毫无办法,只盼安拉救援了。”于是又吟唱道:

“呸,你这个世道!

如果长此下去

让我们老在灾难中叫苦、呻吟,

这就该受到诅咒。

在这样的时代里

一个人纵然平安度过清晨,

夜里便得饮痛苦之杯。

过去当人们问:

‘世间谁最享福’的时候

我自己总是被人指着回答:

‘就是这位’的。”

渔夫用尽全力才将渔网弄了上来,里面却只有一个奇怪的铜瓶。打开铜瓶,台上一黑,随之一阵电闪雷鸣,舞台上升起一片白烟,白烟逐渐消散,原地站着一个黑色的精灵。看到这里,我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了,以前小时候在《一千零一夜》里看过,说的是一个渔夫救了个被拘禁的精灵,精灵却恩将仇报的要杀死渔夫。果真,只听扮演精灵的黑大个说道:“正因为你救了我,我才要杀你哩。”

“魔爷,我好心对待你,你却以怨报德吗?这样说来,古人的话一定是正确的了:

我们对他们做了好事情,

他们却用相反的行为给予报酬

指我自己的生命起誓

这是娼妓们的行为。

对非其人而行善者,

他的结局就是土狼给保护者的报酬。”

后面的我不用看也知道,无非是渔夫用计将精灵重新骗回封魔瓶中,然后将他丢入了大海。至于具体用的什么计策,呵呵~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有兴趣自己去找本《一千零一夜》看看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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