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返回露城,宫羽便投入到二辑的筹备与制作中,她不觉得辛苦,两个礼拜的所学及见闻,令她充实饱满,跃跃欲试。但最难忘的,却是那中途一天的“出轨”。她又多了一个秘密,不能告诉费云娜,更无法对凌远说。
SUSU清雅的气息、枚红色花朵的恬香、黄花梨桌面上汝瓷的倒影……常常在不觉间便溜进神思,每次都让她自觉像做了错事……
那天,Eric曾突然收敛起不羁的腔调,说:“但它还是变了样子,因为我们都变了。”他说:“只要它还是我们最熟悉、最安心的地方就行。”
不知为何,彼时这段话,宫羽总是念念不忘,当然,她也只能偷偷地想起。
收回心神,她将视线投射到曲谱上去。虽然唱片公司收到的歌基本上都有作者做的小样,可她故意不去听,为的是尽量不受旁的因素干扰,而专注于旋律本身。好在自小学习音乐,再加上天赋,看着曲谱,她就能想象出一首歌的样子,没有歌词,亦给了她充分的创作空间。
之前她太紧张,太在乎外界的评判,总想借着这张专辑去证明实力。她过分地纠结在歌曲的技巧性,是否能够展示她的唱功,而忽略了,任何艺术作品,打动人心,始终是根本。
宫羽带着全新的自己从纽约回来,却把一切放空后以赤子之心直面音乐本身。闭上眼,那些黑色的可爱音符便串联在一起,于心头流淌。
这回的监制依然是冯聪,他脾气似乎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较劲,大概也是对她的认可。不过宫羽宁愿他还是那样严格,现在这样,她怕他是因为她的走红,而有所顾忌、有所保留。
这几日的收获颇丰,宫羽的心中几乎勾勒出专辑的轮廓,她梦想着一张概念大碟,这让她兴奋得想要尖叫。
费云娜每天都会过来关照,却始终未见凌远。凌远娱乐计划重启因Rose事件而搁置的电影事业,因此他的忙碌也是可想而知。她能够理解,却在理解的同时每天期待着——那对TIFFANY的袖扣,还没有时机送给他。
宫羽正站在黑暗的录音间里,赤脚、闭目,哼着一首署名“just a gift”的曲子。宫羽爱极了它的朴素轻灵,第一时间便要求录demo,没有填词,她便很随意地哼着旋律。她甚至已经想好编曲的风格,跟冯聪说了一大通。
睁开眼,竟看到凌远出现在控制室。
他举了下手,算是跟宫羽打招呼,同时示意她不用出来,继续录音。接着,他跟冯聪说了几句话,又拿起桌上的谱子看了看。
即便凌远惯常是个不动声色的人,这一回,宫羽隔着玻璃,却像隔着千山万水望他。瞧不出他的心绪,让她焦虑不安。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却无法忽略凌远的态度,相反,她太在意。
凌远把谱子放回桌上,跟工作人员微笑着点点头,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宫羽再也录不下去,她满心期待,等了这么久,他就这样走了。宫羽摘下耳麦,冲出了录音室,撂下一脸诧异的冯聪。
宫羽追上行色匆匆的凌远,他转身含笑看着她,并没有显出不耐烦,可那笑容里却带着疏离:
“听费云娜说你状态不错。”
“嗯,还算顺利,刚才那首歌很棒……凌老师,我有信心,这张专辑会与众不同。”宫羽急切地告诉他。
凌远却没有马上接话,也没有表现出喜悦,只是点了点头,浅笑着问:“你很喜欢那首歌?”
“是的,这几天做了几首demo,各有千秋,但都是简明的风格,我想一定可以打动人心……”宫羽开心地答,她相信凌远也会喜欢,她还想告诉他对专辑概念的设想、配合怎样的编曲、请谁来填词……
然而凌远已经决定要结束谈话了,他太忙,拍拍宫羽的肩,说:“好好干。快回去吧,一会冯聪要发脾气喽~”
宫羽一愣,有些尴尬:“好的……”
凌远向来办事果决、行动迅速,走路也很快,只是这一次,宫羽觉得他转身的速度太快了,她当然没有机会送他袖扣,事实上,她每天把袖扣装在包里,刚刚,却根本来不及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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