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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会议室,在乡政府二楼,是一间广阔的大厅,面积占据了楼层的大半,摆放着许多加固的椅子。。
此时人潮涌动,乌压压的一片,众多蓝坪乡下属部门的头头、各村村长、村支书、派出所正副所长在下面座位上端直的坐着,偶尔相互附耳交谈几句,不过没有任何人敢在此大声喧哗。空空矿矿的主席台上还没有一个人。
江浩穿着灰褐色的汗衫,深色的西裤,脚下是一双崭新的皮鞋。俊秀的脸上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成熟的打扮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跟着杨大忠的脚步,迈进安静会议室。大厅里满满、黑压压的人头,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自动的从杨大忠身上过滤,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官场讲究排序,排座,能够走在乡党委书记后面的自然只有新任的乡长,乡党委副书记江浩。惊讶,疑虑,不屑,羡慕从无数人眼中一一闪过。
组织部的廖副部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与整个乡党委班子见了一面后,宣布了江浩的任命,勉励了一番,赞扬一下后,不到一个时辰,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在蓝屏乡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或许任何人都待不了多久。当然杨大忠也没有过分的挽留。
江浩挺直腰杆,昂首阔步,微笑着的在杨大忠右手边坐下。其后依次是乡党委委员、副书记、纪委书记林单,党委委员、副书记黎元国,党委委员、副乡长李明,党委委员、人武部部长吴军,乡党委委员、政法委书记姚均豪,副乡长姚丽。
“第一次参加会议,坐在主席台上,是不是很紧张,”杨大忠伏过身子,小声道。
江浩沉着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杨大忠望着江浩自信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道:“或许从今天开始我的蓝坪时代就要结束了吧,”想到这心中微微惆怅与无奈。自己毕竟是五十九岁了,国家多次缩减干部退休年限,不正是为了给这些年轻人让位吗?
蒋英站在台下后方,望着镇定的江浩,心中是泛起一阵好笑,这个如邻家男孩一般,第一次集会竟然就如此冷静。
“今天请大家来就一件事,就是欢迎和认识一下我们党校下来的新乡长。”杨大忠站起来,挺直略微佝偻的上身,精神抖擞的道。江浩虽然年轻,没有经验,但是就是因为年轻才有干劲,有能力,有冲破力,有胆量。现在的蓝屏乡就像一滩死水,需要的不是一块石头,一块砖,而是一枚炸弹,能够把人彻底吓醒的暴力。在他心底江浩就有成为炸弹的潜力。
林丹眉头紧紧的皱起,余光打量着面带笑意的江浩。从打见江浩的第一眼开始,他心底就充满了厌恶。三年的兢兢业业,三年的付出就要毁于一旦,谁的心情都不能好。
“下面我们就请新任乡长江浩同志讲话,大家鼓掌,”
“轰轰轰”掌声似滔天洪水般响亮,一波接着一波。给领导面子,就是多给自己一个机会。
江浩站起来,扬了扬手。会议室掌声依旧比起升落,几秒种后才渐渐的停下来。
“听着‘轰轰’的掌声,让小浩有点受宠若惊,大家很热情啊”江浩说完笑了笑。
“呵呵,还是先来个自我介绍。江浩,在北京大学经济管理系混了五年,得到研究生学位,在导师的推荐下,在党校学习了三个月,被灌输了**思想,又体会了邓老的理论精髓。随后就被发配到了这里。”江浩摊摊手,语气幽默但却又不显得生硬,下面的众人望着的他的眼神有点惊讶,戒备中带着点友好、困惑。心道:“又是一名下来踱踱金的人”
“大家或许会认为我是下来踱金的吧,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不是,在蓝屏乡没有发展起来以前,我决不会离开”江浩声音斩钉截铁。
蓝屏乡是他的家,这里有他的姐姐,他的干爹,若是重生都不能为家乡、为家人尽一点绵薄之力,那他将愧疚终生。
“蓝坪乡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必再说了,相比大家心里都有个谱。我总结了八个字,发展经济,刻不容缓。经济压倒一切,经济好了,人们的生活才会好,人民生活好了,才会相信党,相信我们这些穿着官袍的普通人。若是人们吃不饱,穿不暖,那么就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就应该受到党的处分,”江浩的声音越发冷清,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笑意。
刚柔并济是世间不变的法则。江浩想要发展蓝坪经济必须要建立高效的政府,现在杨大忠渐行渐老,威信所剩无几。他必须树立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的权威。
蒋英在台下望着侃侃而谈的江浩,百感涌来,带着崇拜,心底的波澜越发荡漾。
林丹眉头皱的更紧,望着江浩带着略微不屑的笑意,纸上得来终觉浅,他不相信江浩能够干出什么事情。
“昨天我从华阳县下来,真的可以说是颠沛流离。班车一进入我们蓝坪地段,道路就成了三步一小坑,五步一大坑。十公里路程竟然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不知政府经济办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蓝坪乡向外界唯一的一条通道都如此差。对此我很费解,也有点不满意”江浩摇摇头,脸色阴沉。
华剑锋苦着脸,在台下如坐针毡,许多道目光扫射在他身上,有同情,有不平,有鄙视。作为经济办的主任,他又何尝不想把路打通,但是修一条高水平的水泥路,且长达十公里,没有上百万的预算根本不可能。但以蓝屏乡的财政收入又从哪里弄来那上百万的巨款。
杨大忠皱着眉头,想为华建峰辩解一下,但望着身旁那道挺拔的背影,挥斥方遒的气息,摇摇头,叹了口气。上面把江浩派下来,指明了就是来蓝坪乡掌舵的,翻过年关他就要卸任了,他不想与江浩争锋相对。
“大家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也别望向华剑锋同志。我说的不满意是指这条路,而不是经济办的人。主席曾说过,要致富,先修路。路都不通,怎么可能把经济发展起来呢,蓝坪乡的情况我也知道,上百万元,根本就不是我们单独能拿的出来的,但是为什么就不跑跑县里和市里呢,我认为对于我们贫穷的蓝屏乡,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都要百倍努力”
“第二,昨天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见许多光秃秃的山头,泥土突起,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希望林业站的能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在蓝坪乡,一草一木一山都是整个集体的,我不希望有人为了个人利益而损害集体的利益。我们蓝坪乡有自己的造纸厂,每一棵树都有着重要意义,决不允许乱砍乱伐,贱卖森林”江浩说的抑扬顿挫且不容置疑。蓝坪乡的人穷,并不是因为没有资源,而是因为资源太多却没有得到合理的利用,他要坚决杜绝这样的行为。
杨大忠暗自点头,他也认识到森林的重要性,但是无奈下面的阻力太大,人们砍树乃生活所迫,他也不好强行阻止。岁数大了,心肠也在变软。
“第三,就是坚决放开市场。市场有竞争才有活力,没有竞争也就没有积极性,没有积极性,那么经济发展就会减慢,所以要在国家政策的规定范围给予民营经济最大的支持。提高民营经济的比重,”江浩停了下来,望了望众人若有所思的表情。
“问题可能还有很多,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许多情况我还不太了解。今天我也就不多说了,一句话,希望大家支持我的工作。为蓝坪乡的致富富民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江浩豪声道,深深的弯下腰。
“啪啪啪啪,”会议室掌声霹雳啪啦,经久不断。
“刚才江乡长的话我是坚决的支持与赞同,若是谁拖了蓝坪乡发展的后退,江乡长饶他,我也不饶他。"杨大忠振奋发道,丝毫没有为江浩的强势而恼怒。权力对于快六十岁的老人已成为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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