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已经到了……七哥你回去。”回到梦华园,凤真终于憋出了第一句话。
七哥自从将她带出寺院,就没吭过一声,神色冰冷,眼神吓人,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还是感觉到心虚,就好似以前做错了事,面对哥哥时那种心态。
七哥他,究竟在生谁的气?气她?气凤邪他们?还是气自己?
凤栖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入宫殿。
就在两人迈入大殿的刹那,本来有些昏暗的灯光,忽然大亮,如同白昼,凤真吓了一跳,凤栖却很淡定,目光淡淡地投向正位上坐的皇帝,轻轻一扫他旁边的凤池,神色微动,轻垂眸,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四皇兄。”凤真也立刻反应过来,心中略感忐忑:糟糕,溜出去一整天,到天黑了才回来,父皇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看他神色有异,想必是动了真怒,这下子有点难以收场了!
“免礼。”青霄帝扫了二人一眼,目光定格在凤真的身上,嘴角轻抿,沉声询问:“真儿去了哪里?可让父皇好等,从天明等到天黑。哼!”
明显不悦的神情,让凤真心中警铃大作,忙地屈膝一拜,几分惶恐:“真儿顽皮,偷溜出宫,还请父皇责罚。”
“出宫?”青霄帝站起来,向她走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凤栖,“和老七一块去的吗?”
“不是。是儿臣一个人偷溜出去的。不巧在外头遇上七哥。”凤真忙地澄清,以免他多心,想到其他连累凤栖。
“嗯。”青霄帝淡淡应了声,看不出喜怒,顿了顿,又问:“为何如此晚才回,不知道父皇担心么?”
“儿臣知错。”凤真愈发低下头,不敢对他的目光,总觉得皇帝的目光虽不犀利,却能看透人心,“只因今日去凤凰山玩得太过,不小心歪了到了脚,故而在山上休息了一阵,回来得晚了,让父皇担心。”一时情急,胡乱编了个借口。
青霄帝闻言,没有多想,只紧张地问:“伤到了?可要紧?让父皇看看!”说着,就**蹲下查看她的脚伤,此举大为不妥,凤栖与凤池二人俱是神色一变。
“真真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一旁的凤池忽然开口,微笑着询问,此言立刻转移了皇帝的主意,他蓦然醒悟到两个儿子正在旁边看着,自己的举止有些欠妥,于是不自然地清了下喉咙,仔细地端详凤真的脸色,一看之下,神色骤变。
刚才没有仔细,此刻才注意到,她脸色微红,唇色艳丽,目光迷离,眉角眼梢无意中流露出的媚态,春情荡漾,那般神态风流,他太熟悉了:每每在自己宠幸过的妃子身上出现,而今竟然……
想到此,心头如刺,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情绪一时无法自控,激动地猛然捏住她的双肩:“真儿,你到底——”然而,到底没有失去冷静,后面的话没有问出口,只是那样深沉地盯着她。
感觉他的目光似要将自己吞掉一般,凤真心中一紧,已然知道不妙,他到底从自己脸上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如此失态?
“父皇,你弄疼真真了。”凤栖冷声提醒,目光扫过他紧握凤真的手,渗出一丝寒意。
凤真很是配合地皱起眉头,显出一丝痛苦的神色,青霄帝果然飞快地松开手,却还是紧盯着她不放。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怪异。一股低压,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呵,真真在宫外遇到了七哥么?”凤池微微一笑,再次打破沉默,“真是巧了。上次我也正好在宫外遇到七弟呢。这次,七弟是否又约了秋小姐出去了?”
青霄帝也被转移了些许注意,随口问:“秋小姐?老七莫非也有女人了?”
凤池笑着接口:“父皇难道忘了?秋大将军之女,当年您赐婚与七弟的秋君怜。”
“哦?果真?”青霄帝半信半疑地睨了眼凤栖,“老七居然也开窍了?”
“那日我在街上看见二人感情很好呢。”凤池深深笑看着凤栖,别有深意地道:“说来,七弟已经十八了呢,也该成亲了。”
“四哥尚未娶亲,老七怎敢僭越?!”凤栖冷冷地抢白,“四哥还是先操心自己的婚事。”
该死的四哥!不知为何,听到凤栖要娶亲,凤真就满心不悦。甚至于有些恼凤池,为何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此举解了她的围,却把火引到七哥身上,亦非她所乐见!
青霄帝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旋即道:“老四说的对,是朕忽略了。下个月老四大婚之后,也该好好操办老七的婚事了。”
七哥的婚事!凤真神色微僵,张了张嘴,却又无话可说。她能说什么呢?难道还能劝阻皇帝不要让七哥娶亲,凭什么?迟早的事而已,不是么?
“儿臣恕难从命。”凤栖缓缓启唇,一语惊人。
青霄帝立刻沉了脸色:“老七,你这是何意?”
“儿臣不愿娶秋君怜。”
“七弟这是为何?那日见你与秋小姐感情甚好,如今却缘何要拒绝?”凤池愕然,惹来凤真怒视。
可恨的四哥,为何还要火上浇油?七哥也真是,此时拒婚实在不明智,若真不想娶,可另想他法,更何况今日父皇看起来心情不好,这节骨眼上忤逆他,只怕落不到好!
“为何不愿?”青霄帝语气不耐地问,凤目犀利相逼。
“不喜欢。”凤栖回答干脆。
“难道你想抗旨不遵?”青霄帝已显怒容,目光无意中扫过凤真,想起刚才两人牵手进来的情形,心里就堵得慌。
“儿臣已有喜欢之人,还望父皇莫要相逼。”凤栖异常的执着,甚至不惜激怒青霄帝,似乎被今天的事情刺激得有些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哦?七弟有喜欢的人?”凤池投来别有意味的一瞥,接口道:“这又有何难。你娶了秋小姐之后,可将喜欢之人再纳为侧妃,又何必忤逆父皇,徒惹他不快呢。还不快向父皇请罪。”
闻言,凤栖只是冷冽地看了他一眼,四目相交的刹那,星火四溅,火药味一触即发。
青霄帝大怒:“老七,你可知抗旨不遵的后果?”
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凤真情急之下,只好使出最憋足的一招,扶额、低吟一声,身形轻轻一晃,摇摇**坠。
此举果然成功地吸引了诸人注意,“真真!”身旁的凤栖首先反应过来,伸手**扶,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推开,不由地微微一怔,顷刻青霄帝已经将她抱过去,“真儿?真儿,你怎样?来人哪——快传太医!”
帐外一片人仰马翻,帐内躺着的凤真轻轻舒了口气,然而,当太医诊脉之后,吞吞吐吐地冒出一句:“公主乃……耗损过度,气血两虚……”才落了一半的心,不由地猛然提了起来。
什么叫耗损过度?以为太医顶多会说疲劳过度,所以晕乎了,想不到却冒出这么含糊得令人遐想的一句话,简直要吐血啊!想起今日被凤邪与凤漓轮番折腾的情形,只觉得气血翻腾,恨不得弹身起来拿刀砍人!
帐外青霄帝的脸,蓦然就绿了:这句话若没记错,太医曾经也对自己说过……纵**过度吗?
想起凤真刚才的那般神态,以及对凤栖若有还无的关切,登时疑虑纵生,目光如刀射向凤栖:莫非——
一直密切关注父皇神态的凤池见此,目波轻转,隐隐划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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