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娘娘请安,”小柱子边给凝雪请安,边使眼色。
凝雪会意,摒退左右,只留他一人。
“娘娘,今日宋娘娘得知其妃位被贬,大哭大闹,在‘佛心阁’里大放厥词,见人便道,便道……”小柱子欲言又止。
“便道什么?”
“宋娘娘道,娘娘你不守妇道,罔顾王宠,与下臣私通,有苟且之嫌……”小柱子声音越说越小:“奴才已严令众人不得外传,只是‘佛心阁’里人多嘴杂,奴才担心此谣言损及娘娘清誉,特来上禀娘娘,望娘娘早做应对。”
沉默良久,凝雪缓缓道:“小柱子,你的忠心,本妃明了,宋娘娘不过是郁积于胸,糊涂了乱咬人,本妃行事光明磊落,不谓人言,你安心去当差吧,不要辜负了王爷的期望。”
小柱子微微抬头,偷偷瞅了凝雪一眼,见她一脸清冷,也不敢再多言,便道:“奴才谢王爷、娘娘提携,奴才不敢打扰娘娘静养,这就告退。”
凝雪微一点头,示意他退下。
言秋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凝雪正独自一人倚在窗边,只听她口中低喃:“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该当如何?”
“娘娘,该进药了。”
凝雪轻扶玉碗,仰头一饮而尽。
“药苦,娘娘进些蜜饯吧。”
凝雪摇摇头:“‘苦’若是能保得腹中孩儿万全,又有何惧?可怜我们母子不要落得姜妃母子的下场,才好。”
“姜妃骄奢,娘娘慈婉,怎可相比?”言秋见她郁结,忍不住安慰她:“王爷对娘娘的心,奴婢看得明明白白,只要娘娘多顺着王爷些,何愁不得恩宠?”
“我要的不是他的恩宠,”凝雪幽然道:“我要的……”
“奴婢知道,娘娘要的是王爷的真心,”言秋叹口气道:“娘娘怎么就看不明白,若是王爷心中真对兰公主旧情难忘,不可自拔,秦妃进府,王爷怎会如此冷落她?姜妃落胎,王爷重惩宋妃,以奴婢之见,王爷其实是为了护娘娘母子万全,如此种种,可见王爷心中是有娘娘的。”
凝雪摇摇头,她随手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而后,她望向窗外,久久冥思。
言秋拿起桌上的纸,细细一看,念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凝雪回过头,幽幽地看着她:“言秋,我要的,他给不起。”
“娘娘……”言秋还想说些什么。
凝雪打断她:“无憎的头七快到了吧,我该去祭祭他。”
◇◇◇◇◇◇
夜明风轻,本是个极舒爽的夜晚,却因为摄政王端木枫那阴郁难测的心情,让众奴才如履薄冰。
傍晚时,秦妃跪求王驾,说是“佛心阁”的宋夫人(宋华莹被废妃位,贬为夫人)不好了,求摄政王务必移驾相见。
摄政王和秦妃赶到“佛心阁”时,宋华莹正爬在阁楼顶上,大喊大叫,寻死觅活,见了摄政王,她喜极而泣,疯言疯语道:“王爷,你救救臣妾,臣妾有喜了,她们要谋害臣妾的孩儿。”
秦妃见了这个光景,忙搀起她,道:“妹妹,你怎么哪,王爷来看你了,说什么疯话了。”
“你滚开,姜曼琴,你这个贱人,你见我得宠,心有不甘,竟敢欺瞒王爷,说你有喜了,哈哈哈!我屡得恩宠,尚未有孕,凭什么,老天让你怀孕?”宋华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妹妹,是我呀,你怎么糊涂了?”
“是你!”宋华莹恶狠狠地看着她:“夏凝雪,你这个狐狸精,不要以为你迷惑了王爷,我就没法治你,告诉你,你与常长史私会,被人看见了,你若不把王爷还给我,我定要让你浸猪笼,哈哈哈………”
“来人!”端木枫脸色铁青,声如铜锣:“宋夫人疯癫了,命太医院即刻医治,宋夫人清醒之前,不要再让本王听到她说一颗字。”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王爷!”秦妃见他怒目而去,忙跟了出来。
“王爷,臣妾一心忧虑宋妹妹安危,才冒然求王爷移驾‘佛心阁’,不想宋妹妹言语无状,竟触怒王爷,臣妾甚为惶恐,求王爷不要怪罪臣妾。”
端木枫转身,漠然地看着她。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扶起她,隔了半晌,才道:“算了,此事不必再提,夜已深,你先行回去吧”
秦宝珊知他有意步行,忙道:“臣妾不困,臣妾愿陪王爷走一程。”
“随你。”端木枫无意纠结这个问题,转身缓步而行。
秦宝珊心中一喜,紧跟了上去。
夜风阵阵,吹得人面一阵清爽。
端木枫一脸冷然,走在前面,众人见他面色不睦,皆默不作声。
茂密的丛林一片幽静,只听得远处轻轻的溪流声和四周偶尔发出的细碎脚步声。
淡淡的烟雾缠绕着片片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呜呜”的声响与那不远处发出的轻轻哀泣声交织在一起,隐隐牵痛了人的心绪。
端木枫皱起眉,脸上带着一丝薄怒:“谁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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