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伪装化形之术,极是出色,爬在房檐之上,如果不是眼睛黑白分明,这等时候决计分辨不出。但此刻,只有两眼转动,很是古怪。心中忽然起的玩虐之心,猛然飞身而起,怪叫一声,一脚将隐藏在屋檐下的人蹬下。
那探子如何想到还有一隐形人,这脚竟从天而降,脑后一震,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屋中四人,闻声而动,依次窜了出来,蓝杰英先赶了出来,看到的是地上躺着一人,他为人谨慎,凝聚功力谨防那人爆起伤人。随后出来的是金正厉和蓝杰煜。
龙翼海那脚蹬的不重,两人刚站定,恰好那探子从地上挣扎的抬起头来,此刻夜深人静之时,那探子头混脑涨的抬起头来,脸上本是加了道具,如同两块瓦片合在一起,方方正正,偏偏上面两只眼睛翻了眼白出来,昏昏沉沉辨认情况,如同鬼怪,蓝杰煜嗷的一声狂叫道:“妖怪!”抬起一脚,猛踢了过去,可怜那探子还没辨认出情况,又中了这少爷一腿,一个空翻,飞了出去,哼了一声,立刻气绝。
蓝杰英再想拦阻已然不及,急忙飞身过去,那探子脸上道具早被蓝杰煜一腿踢个粉碎,头颈软软搭在一旁,头颈被蓝杰煜一脚踢的断了。金正厉也跟了上来,讶然道:“这是花房的园工,王君木。他为何突然落在我书房门前?”
蓝杰英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把小刀,用刀尖检查了片刻道:“是被人踢中后脑自书房屋檐落下的,看来这是别人故意派来探听消息的探子。”
金正厉呆的一呆,怒哼一声招呼下人,将王君木尸首抬了下去。四人心中各有想法,回到书房,蓝杰煜面上红光灿灿,觉得适才举动太过丢失颜面,低头不语,伸手去端茶杯,眼看茶杯要被拿在手中,突然茶杯自己一动,抓了个空。蓝杰煜当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又去捉那茶杯,那茶杯这回更是过分,竟自己跳到空中,飘来飘去,很是怪异。
蓝杰煜张口结舌的道:“大……大哥……这次不是真……真的有了妖怪吧。”几个原本没有注意他,听他一说,也见到了着茶杯“跳舞”的景致,蓝杰英面色一变,心中也是打鼓。
金正厉脾气暴烈,从不相信什么鬼神,怒叫道:“什么东西,竟赶上你爷爷家来捣乱。”抬手将自己面前茶水全部撒了出去,突起一阵劲风,将茶水吹了回来,金正厉措手不及,浇了个满头满脸。金正厉毕竟经验丰富,被水一浇怒火却熄了下来,高声道:“隐身术!”
蓝杰英反应甚快,听的隐身术三字,立刻明白,抬手三道寒光对着空中茶杯周围电射而出,却听见一声轻笑,接着指风爆鸣,三道寒光具被弹到屋顶之上,一闪而没。蓝杰英沉声道:“阁下何人?还请显身一见。”
蓝杰煜听的是人,恼羞成怒,叫了一声,扑向前去,两袖飞舞,一招劈风斩浪左袖挥舞容如圆,对着茶杯套了过去,右袖笔挺如刀,刀风轻啸,片刻工夫连砍九刀,这劈风斩浪左右两袖,左袖劈风,右袖断浪,一柔一刚,一快一慢,是蓝家传子不传女的分水刀法中的一招,极是厉害。
戏弄于他之人就是龙翼海,见蓝杰煜如同拼命一般的冲了上来,急忙后退,左袖一挥也是分水刀架了上去,两袖相交,蓝杰煜左袖突然一软,袖角却猛的一挺,突然加速当头劈了下来。龙翼海心中一惊,再想躲开已然不及,呼的一口真气对那袖角喷去,那袖角微停一停,颤了两颤,分开龙翼海喷出的真气,又劈了下来,眼看到了龙翼海头顶,袖角一声爆响炸了粉碎。
蓝杰煜功力不纯,功至末梢和龙翼海真气激荡,将袖角炸了粉碎。此刻蓝杰煜右袖的破浪刀也以到了,九刀交错纵横将龙翼海前后左右一一封死,龙翼海一震左袖,衣袖轮圆一转,将这九刀一一接了下来,这破浪刀招大力沉,九刀接连而来,将龙翼海左臂震的一阵酸麻。
蓝杰煜身形一顿,被反震之力震的凌空而起,向后飞去。蓝杰英兄弟连心,见蓝杰煜的劈风斩浪不但被隐身之人全部接下而且人也被震的向后飞去,一声轻喝,两手一分,两把薄如蝉翼的钢刀自袖中弹了出来,两刀一挥,也是那招劈风斩浪,对着龙翼海杀了过去。
龙翼海见这招变化神奇,衣袖一挥,同蓝杰英来刀一触,用出了柳叶随风的身法,随刀势向后飘去。口中道:“在下龙翼海,并无恶意,有事相商。”
蓝杰煜一听自地上爬起,怒声道:“龙翼海?怎的又是你?刚才那如同鬼怪一般的人可是你弄来的?如此夜晚你隐身而来,安的是什么心?”
龙翼海将手中茶杯放下,念动咒语将隐身术解了,四人只觉眼前一花,龙翼海如同虚幻之人一般,显现了出来。龙翼海抬起左袖,左袖之上一道刀痕清晰可见。摇了摇头对蓝杰英道:“还好没让你将那招施展完了,不然我这衣服还如何能穿?”
蓝杰煜见他毫不理睬自己,公子脾气上来道:“喂,你是聋子吗?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
龙翼海冷冷对他一笑道:“你不过是被我戏弄一下就如此暴跳如雷,中午如换做你是我,三番五次的被阎王须暗算,脾气可会比你更好?”
蓝杰煜闻言呆了一呆,他不曾想到龙翼海竟会突然说了这番话。面上一红,叉开话题道:“谁问你中午之事了,你依仗法术,骚扰民宅。”
龙翼海又道:“这里算的民宅吗?”
蓝杰煜不想自己这一句话便被他抓了痛脚,哼了一声纽过头去道:“咬文嚼字算的什么本事?”
龙翼海见他如此,一笑道:“那驱神灭鬼的一脚却是真本事。”
蓝杰煜面红过耳支吾道:“那……那……能怪得我?谁知道那人带的什么东西,如同鬼怪一般。”说着猛的站了起来,指着龙翼海道:“我知道了,那怪物是你弄来的。”
龙翼海哼了一声道:“小毛孩子懂得什么?懒得和你计较,你且问问金将军,那个什么王君木可是我弄来的?”
蓝杰英收起了软刀,起身道:“小弟,不得无理。龙兄弟想是前来同我等商谈关于今日中午之事,发现这奸人在探听我等的谈话,伸手将那人赶了出来。”
蓝杰英说话圆滑,话中暗骂龙翼海不够光明,使用隐身术前来探听几人谈话。龙翼海面色微红,咳嗽了一声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他在房檐下正在窃听便给他加了一把力气。另外在下中午多有得罪,几位多多包涵。”
金正厉被他浇了满头满脸的茶水,正自上火,哼了一声道:“怕事怀疑我等一同算计于你,前来探察,发现于所想相背才如此说的吧。”
龙翼海见他眉毛之上尚贴着两片茶叶,如同四眼狼狗一般,须发之上尚有茶水滴落,如同小丑一般,偏偏此刻又满脸怒容,极是滑稽。知道他发了脾气,强力忍住笑意,道:“不瞒各位在下却有这等想法,事关在下性命,不得不谨慎从事。根据我目前的推测,这不是一个两个人于我们作对,而是一庞大的组织。”
蓝杰煜恨他戏弄于他,不住于他作对,此刻一听又道:“什么我们,怕是只有你一人才是他的目标,我们不过是适逢其会,做了替罪羔羊罢了。”
龙翼海沉声道:“在下不知何处同着群人结怨,但是如说他只为我一人才费尽心机布了这个局怕也有些高抬于我了。我和你蓝家大有渊源,只是不便明告,但我问上一句,今日如我不会分水刀,其后果如何?”
蓝杰煜闻言一怔,看向蓝杰英,蓝杰英皱了皱眉毛道:“这个我们却不曾想过,如你用的不是分水刀,恐怕非要有一方有了伤亡才能了结。”
龙翼海点头道:“不错,他们如要暗算于我,机会甚多,大可不必单等你们前来再下手,再说……我一路行来,结怨之人,都是冷笃伺的人,实在想不出何处动这群人结过仇怨。”龙翼海欲言又止。
蓝杰煜跳了起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反是我们拖累了你不成?”
龙翼海皱眉道:“我可没如此说,这群人行事歹毒阴狠,如说要对你们不利,那阎王须极是难防,怕是没有必要借我之手来除去你们。”
蓝杰煜原本也极能狡辩,但每和龙翼海交锋,几句话的功夫就被龙翼海那不冷不热的语气激怒。将手在茶几上一拍就要发火。蓝杰英怒哼一声,叱道:“小弟你要怎的?大家讨论,何等情况都要说上一说,这有什么好急的?”
蓝杰煜跺了跺脚坐了回去。蓝杰英又对龙翼海道:“不知道龙兄弟提到的阎王须是什么东西?”
龙翼海自怀中将包裹阎王须的布包拿了出来,递了过去,蓝杰英打开一看,是一通体碧绿的毒针,蓝杰煜也凑了过去,瞥了一眼,撇嘴道:“什么嘛,不过是一只毒针,起个古怪的名字就天下无敌了吗?”
龙翼海也不理他,请金正厉找来一只狗,金正厉虽是还有怒气,但这等正事也不阻挠,立刻吩咐下去,片刻工夫将狗带了上来。龙翼海用布将毒针包住,轻轻在狗身上一碰道:“我今日午间中的就是这东西。”话音未落,那大狗四肢一软,口鼻流出碧绿血液,倒地而亡,死状甚惨。
龙翼海挥袖卷起狗尸微震一下衣袖,衣袖齐肘断去,连同狗尸一同抛到门外院中。众人顺着看去,这片刻工夫,那狗尸开始消融,尸体之上开始流出碧绿尸水。蓝杰煜三人目瞪口呆,心下骇然,这等暴烈的毒性闻所未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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