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提议很中肯,回头呢,我会和我的team商量一下。不过音乐最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有品位的观众,用心地去聆听。”
中意个鬼!
这个时候想起团队的重要性了吗?
不过还你的team,加个英文词装洋气可以理解,但怎么就成你的了?
明明整件事情是由大家一起完成的。
不过,气氛,似乎,越来越,诡异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路人女生腼腆地问道。
“他叫路桥川。”没等路桥川开口,钟白抢先说,“要不要我再把他电话号码给你啊?电话号码是……”
终于是反应过来旁边还有其他人了吗?
还没等电话号码报完,路人女生便慌乱地跑开了。
讲道理,看不见路桥川和钟白在讲话的?
非要跑上来自讨没趣。
“喂。”路桥川很是遗憾,“那是我喜欢的型啊!”
“我也没有阻拦你呀?”钟白从路边的石阶上跳下,笑着说。
路桥川咬牙切齿,“可你留的是任逸帆的电话,还把人家给吓跑了!”
也是有趣。
“哎,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你,和平常的你,很不一样。”钟白岔开话题。
“爷们儿兴奋起来都这样,我还有八块腹肌呢。”
能别提这梗了吗……
假期胖了三公斤,怎么可能还有腹肌。
哦,确实有,一块。
“其实现在的你和平常兴奋的你差不多,不过,打鼓的那个你,和平时的你不太一样。”钟白这一次并没有选择打趣路桥川,反而是接着说,“你平时总是丧着一张脸,不过打鼓的时候看起来,好像没那么丧了。”
“是很爷们儿,你可以直说。”
路桥川你到底是有多执着于这个词啊?
要知道,人往往越是追求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往往就是他得不到的呀。
“不是很爷们儿。”钟白也是出口反驳,“是不一样!”
“不要狡辩!你就是想说我很爷们儿。”
不,你是很直男癌……
“你现在样子活像一只仓鼠,哪里爷们儿了?”钟白也是忍不住地打趣道。
路桥川似乎是想给自己做的事情添上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好给自己增添一些光环,“我在引导你一下,换歌这事呢,多少有造反的嫌疑,我们昨晚悄悄定的。现在晚会的节目单上,应该还是《军港之夜》。我们现在在等教官……”
还造反的嫌疑,真是有够夸张的……
“你带的头吗?”钟白直接是打断了他。
“当然,我都跟你说了。”
“你干嘛要干这种事情?”
为了彰显自我咯。
“我本性就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并非只有肖海洋一个人有这种造反的……”
话都没说完,便被钟白一把抓住领口,“你给我听好了,无论谁问起来,给我一口咬死,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没有这么严重吧。”被吓到的路桥川结结巴巴,言语都有些不太流畅,“走的都是正规手续。我们和教官说了,他同意的。现在应该是在跟队长申请……”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夸大事件,才搞的人家这么紧张的。
你慌个屁啊!
听到这话,钟白自然是能够放松下来了,“那你干嘛弄得好像这事像先斩后奏一样?”
“要不然你又觉得平淡无奇,好像只有肖海洋一个人敢跟教官叫板似的。”
是的啊。
因为这事,好像从头到尾,你都没和教官叫过板呀。
平淡无奇,说明事情进展顺利?
或许非要些大风大浪,才能表现出经历的惊心动魄?
不然就不能称之为成功?
“你就做你自己好了,干嘛要跟别人比。”
没办法呀。
人生在世,既能站得正,又能跳得出,是很难得一件事。
若都能看轻沉浮枯荣,不计利害得失,那该多好啊……
苏野存自认是做不到的,因为他自己,现在就处于一个堕落的边缘。
“那你说说,我和肖海洋打鼓,谁更帅啊?”路桥川接着问。
不是都跟你说不要攀比了吗……
对这个问题,钟白直接是愣住了,反问道,“肖海洋也打鼓了吗?”
路桥川也是被这回答给弄得有些糊涂,眨巴眨眼睛,居然只是挤出一句,“你瞎呀!台上一共有两个鼓手,你没注意到吗?”
当然是没有注意到的呀。
她的眼里,只有你。
都说谁先认真谁就输了,照这么看来,钟白真的是输得好惨。
钟白喜欢路桥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路桥川喜欢钟白吗?
似乎是喜欢的。
不然他又何必那么在乎钟白对自己的看法。
可其实是不喜欢的吧。
或者说,现在的他,连爱心,都是缺失的。
为什么会活得那么丧呢?
冷漠而已。
表面活得在热闹,缺少幸福的源泉,自然是没有办法快活起来。
丧,是早已注定的事实。
所以,他根本称不上是喜欢钟白,只是一种占有欲而已。
毕竟,连喜欢这种事情,他不一定的会懂的吧?
所以,钟白才是可悲的。
喜欢上了一个丧失了爱心的人,一个没法感受幸福和创造幸福的人。
更关键的是,她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
因为路桥川的这种占有欲,让她觉得自己有一线生机。
而人一看重机会,就难免会被机会支配。
所以她只能等,等到有一天,他的爱心能被自己唤醒。
或许也只有到那一天,才能够真正解脱吧。
丧着是错,执着亦是不对,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啊。
可人世的超脱实质上是有悲观约束的执着、有执着的约束的悲观。
一个人热爱人生便不能不执着,洞察人生便不能不悲观,超脱也就是这两者激烈冲突又达成和解的一个结果。
仔细想想,这两人的关系还真是比较微妙呀。
“桥川,教官回来了!”
远处肖海洋的呼喊声传来,路桥川毫不犹豫地起身就走,没有一丝牵挂。
而站在他对面的钟白呢?
只能是在这夏日夜晚的微风中伫立,远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发梢能被吹动,心,却不能。
想象中的情节根本不存在,不可承载的都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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