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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他不好撩》第11章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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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澜又喝了一口酒,“六千年前你在鸣竹山封印的小小魔神,人家前阵子都从山上出来了,怎的你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天界不回,凡尘没有,难道去了云府?云府也找过,没有啊……这么下去,估计混成祖师爷也找不着您……”

说到此处,手上动作一凝,缓缓抬眸看向窗外,湛蓝苍穹与连绵青山的交接处,急急飞来一道银光,四长老携了个白玉坛子,凌虚御风,正神色凝重地往这边飞来。

他莞尔一笑,变出个酒杯来推到对面,静候来人。

不消片刻,白玉坛子铛的一声坐在桌上,四长老在桌子对面落座,掀了盖子倒酒给白澜。

“师兄说要将凤今赶出师门,如何是好?”

白澜接了酒,嗅了嗅,笑吟吟道,“还要如何?你以为凤今像他,把天清门当命根子?天清门不留,走便是了。”

“我只怕他违背祖训,会招来果报。”

白澜又是微微一笑,手磕着酒坛,扳指与玉坛相撞,发出玎玲脆响。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该来的总会来,宋长老都不怕,你在这儿瞎担心什么?不要以为你同我交情好些,我就会帮那姓宋的。”

四长老急了,“你们为何一个个都与师兄过不去?”

白澜瞥了他一眼,“分明是宋大长老心量狭小,把人得罪个遍,怎么还成了我的错了?”说罢小饮一口酒。

见他样子着急,又轻哼一声,“罢了,此事便交给我罢,回我三坛酒。”

“好说。”四长老松了一口气,见白澜酒杯见底,又给他满上,自己身前的那杯酒却一滴未沾。

白澜拈起酒杯轻轻摇头,“你也是怪人,酒酿得这么好,自个儿却不喝。”

“都说了戒了。”

白澜不说话,望向窗外远处,片刻后化作一道白芒飞出窗外,只留一道袅袅余音:“三坛酒,稍后差人送来,我要去收拾烂摊子了。”

大长老余怒未消,喝了口凉茶压火。

茶水还将将滑下喉间,堂外悠悠然飘来一个白影,他抬眼一看,十年难得一见的三长老一只脚迈进门里,满地狼藉纷纷复原的复原,归位的归位,一时热闹得很。

他沉声道,“老四叫你来的?”

白澜随便坐了把椅子,离大长老有些远,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听老四说你死了个弟子,我特意过来道个喜。”

大长老险些气出一口老血,“一个你!一个飞音!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不帮我也就罢了,还处处挤兑我,是不是想气死我!”

白澜笑了笑,“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我是来恭喜你那位弟子因祸得福,非但捡了条命回来,还得了几分造化。”

大长老面色阴冷,“那我是不是该提两坛子酒去凤今那儿,多谢他的弟子杀了谢南?”

白澜靠在扶手上一手支颌,懒懒看了大长老一眼,“还不如给我,凤今他不沾酒。”

大长老气得语噎,瞪了白澜一眼,白澜虽未抬眼,神识却看得清楚,也不放在心上,半阖了眼轻飘飘道,“再说,他不是责罚那弟子了吗?”

“面壁思过七天算哪门子惩罚?!”

白澜横眉一挑,“好了,他知道你会生气,特意叫我送来这个赔礼道歉。”

说着手上一转,顺出个巴掌大的水晶盒子来,掌劲一送,送至大长老面前。

水晶是白水晶,看得到里面的东西,一枚圆润光滑,流光溢彩的米黄色珠子,隔着水晶都能感觉到一股醇厚的灵力。

“这是什么?”

白澜眼皮子也懒得抬,撩拨着手上扳指,“他说你最近修行遇阻,这是墨蛟内丹。”

大长老惊呼一声,“墨蛟!传说这是天界才有的蛟龙,吉光片羽,他怎么会有?”

说罢脸上又露出狐疑神色,“这不会是假的吧?”

白澜嗤鼻一笑,“他既然拿出了天界才有的东西,想必与天界有些渊源,当初祖师爷定是知道他的身份,才下了口谕让我等世代看护。”

白澜心中暗笑道,白澜仙尊他家门口就是墨蛟的老窝,这玩意儿天界娃娃们拿着弹珠子玩儿的,今日拿给你开开眼界。

大长老愣在位子上,又打开盒子颤巍巍地摸了摸珠子,一股醇厚仙力顿时流遍全身,身体一下子飘忽起来,那仙力被慢慢运化,大长老顿时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这样醇正的力量,绝不可能是假的。大长老心中暗暗惊喜,却又对凤今的身份有了些忌惮。

白澜将他的心思一一看在眼中,懒懒道,“这墨蛟可不是我等凡人消化得起的,一次用完只怕承受不住这力量,你阻碍打通了就先不要用了,这一颗,约摸得分个十年八年用。”

抬眼见大长老目光贪婪地死死盯着珠子,不禁轻轻嗤笑一声,心念污浊,贪婪自大,即便再给十个内丹,也过不了渡劫那一关。

白澜拂了拂衣袖,拱手一拜,“不打扰了,告辞。”

大长老心思百转间只听到白澜要走,当然不愿多留,点了点头,摆了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看也不看他,挥手道,“走吧走吧。”

白澜将将迈出门槛儿,又退了回来,“对了师兄,我要离开门派一阵子。”

大长老心道你有几天待在门里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别死在外头。”

白澜莞尔,“谢师兄吉言。”

话落被大长老瞪了一眼,转身飞出堂外。

他明天得去云府找找看,再找不着,过些日子向白仙尊汇报情况,又要被他劈头盖脸骂一顿。

——

凤今的玉落峰景色如春,苍云出岫,终年雾气缭绕,犹如仙境。

月照站在峰顶一处岩石前面壁思过,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岩石上朱红笔墨写了倜傥风流的玉落峰三个字,她盯着眼前黄白石头,卷了卷脚趾头,掂了掂脚后跟,“离朱,你能不能附身替我一会儿啊?”

离朱淡淡道:“这就撑不住了?”

她眼中含泪,楚楚可怜,“我脚痛死了。”

“四处走走吧。”离朱又道。

她垂头丧气,“这怎么行,万一被师父发现,再给我加七天,我就从后边悬崖上跳下去。”

神海中他轻轻一笑,“他罚你不过是意思意思,你昨天还真傻乎乎的站了一天,他要是真有心罚你,怎么会一次都没来查看过?”

她又哭丧着脸,“万一今天来查呢?”

仙帝无话可说,一眨眼晃了出来,月照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紧摁着他的肩膀往下压,“你出来干嘛!万一被师父发现,你又打不过他!”

他还真由她按下去,蹲在地上道,“本座已经把气息隐藏了,方才查探过了,凤今不在这山上。”

“不在?”她低头看他,仙帝一本正经地蹲在那里,令她莫名好笑。

他道:“本座这样很好笑?”

“哈哈哈哈——”她笑出声来,“没有没有……”

他挑眉,“没有?”

她继续笑,“很可爱啊——”

他盘膝而坐,拍了拍旁边的草地,“不是脚痛吗,还不坐下?”

月照方才全然忘了脚痛,此刻被他一提,立时如站在针林上,转身坐下,将鞋子一脱,揉起脚来,“我脚臭不臭?”

离朱默默看了她一眼,“自己闻。”

她抬起脚来凑到鼻子边,狠狠吸了几下,气息一岔,“咳咳咳咳——”

仙帝一笑,“被自己臭到了?”

“哪有!”说着把脚伸向他,“你闻,一点都不臭就是有点汗味儿——”

他脖子往后退了退,屏住呼吸道,“嗯,不臭。”

月照嘿嘿一声,将脚搭在他腿上,故作可怜道,“帝君,你帮我揉……”话音未落,脸上一惊,“你还真来!”

她吓得缩回脚,半道却被抓了回去,只听他声音柔和:“不是要揉脚吗?乖一些。”

她面色凝重,学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对,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把我的脚一弹,然后说,休要胡闹——”

语落踢了他一下,“感觉你不太正常,好像突然变得好相处了,你想起的那件大事,不会是关于我的吧?”

他手上动作没停,力道在脚上穴位处重了些,“嗯,就告诉你罢,本座记起你的前世了。”

“真的啊?那我前世是什么?”

他垂首,眉目半掩,“是朵花。”

月照闻言羞怯一笑,“我也知道我是朵花啊!”

仙帝怪异地看向她,“真的是朵花。”

她红着脸,头一次听他说这样麻麻的话,紧紧盯着地上爬过的蚂蚁,“嗯嗯,我知道!”

仙帝揉了揉眉心,微微一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踢了踢他的腿,“什么误会啊?”

“本座的意思是,”他顿了顿,指尖一捏,光芒凝成一朵小小青莲,“你上辈子是这个。”

月照愣了愣,“莲花?”

仙帝如释重负,点点头,“就是这个。”

“你才是莲花!你们全家都是莲花!”

离朱抬手接住迎面飞过来的鞋子,微微诧异,不知道月照为何突然生气,只得一个闪身飞回玉佩里,听见她使劲儿敲了敲玉佩,“有本事不要跑!”

他道,“你一定误会本座什么了。”

月照哪里想到自己上辈子不是人,气呼呼道,“姑娘品行端正,才不是莲花!”

仙帝不作辩解,“是本座记错了。”

她翻个白眼,“算你识相!”又缓了缓情绪,“刚才那鞋子打到你没有?”

“并未。”

“那你再出来,咱们聊聊天罢。”

刚说完,天际倏然飞来一道白芒,如彗星飞过,悠悠向着月白峰方向而去,月照仰视着天空,惊叹道,“好快啊!帝君!这人应该跟你修为差不多吧!也能在天上飞呢!”

仙帝出现在她面前,也抬头望向那道白光,目光忽然幽深起来,“……白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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