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未央之城》第二十一回 挖井要找源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二十一回挖井要找源头

作为一个新婚燕尔的人,他不是很晓得要如何跟一个潜在的前任开口搭讪。

其实不是潜在了,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搞得好像是他不愿意承认似的。

但不管你承认与否,他们之间的一切已经是过去时了,情深不寿,情浅也不寿,都搞不清中间究竟有几多情了,这个时候只巴不得她只把他当***对待就好,不行当***也行。他只是无力张口,对秦荟莲的歉疚感几乎是一步一步的走近就一步一步的加深。

拐弯看到她的身影就心跳一百五了,这在以前是不存在的,奇奇怪怪的,今天破天荒了。

这世上,除了死亡,所有的离开其实都是背叛。

秦荟莲仿佛感觉到了贝汉斯的气场,没抬头没听到他咳嗽讲话声就知道是他过来了,两个人之间还是有某些电磁感应,接近到一个距离就同时会感觉到紧张。

她的不怒而威的气势压差依然那么强大,贝汉斯好像刚踱拢那总台,边上刚才在与她对账的服务生马上识趣的起身躲开啦。

这时正好没有客人来退房和开房,也没有客房里电话打到总台,贝汉斯一腿直着一腿弯着地坐在总台前的高脚吧凳上转来转去加东张西望,脸上没什么表情其实细微的表情复杂,秦荟莲是站着在总台里的,服务生不像服务生,老板又不像老板,俩人面面相觑有点尴尬,都不敢交会停驻眼神,还是找不到话来说。

秦荟莲也和他对应着闷声不开腔,根本就没问他在那边谈得怎么样,两个人静默着一起望着斜对面咖啡厅那儿,好像在聆听着她哥和白厚勇同志轮番对着白嫂一个人在慷慨激昂。

看她那副笃定的样子,所有的底牌她都该是看到过的了,甚至就是她埋的牌,桌面上的三打一是打不过她的。

他心里晓得今天这个事儿大概就是她的意思了,一定是她拿的主意。出于同样的原因,她也不想出面和白嫂以及白厚勇共事的,也烦她哥哥总是耳提面命给她下指导棋,晓得这几个人都不好正面交锋,她想找他贝汉斯来当她的枪使。

贝汉斯其实也不听话的,拧起来也满拧。只是他在,这几个人至少不得对他翻脸,对他放心不放心是另外的事。这家伙不贪小财,贪不贪大财还不晓得。

不管秦家或是白家哪家派出人来主这个事,必定会受双方好多的夹板气,僵起来事情就没办法往下推进,这几个翘脚老板都是习惯起高腔的人,都高瞻远瞩去了,下面总得有人来做具体的事。

贝汉斯从表面上看还是脾气好,不得为了个人目的使小性子。

贝汉斯是这么看的,反正出钱人主意,这明面上拍板拿主意的已经都有四个老板了,加上村里面这些人要说话,政府肯定管得这个不行那个不要的,这样能形成互相肘制约束的三角或四角,轮到他来做决定的大事儿估计没剩下多少,也就是些战术性的具体事务性工作。

他做执行长好了,也就是现在时兴的职业经理人,他不ceo。

这是兵头将尾,办实事没实权,麻溜的执行就好了,过去在sh滩叫买办,现在就是这俩资本家门下的看门狗。

至于工资待遇这些条件不谈他都知道他们不会亏他的,撑不死是肯定,饿不死也可以肯定,做成了是他们的宏伟事业,做不成可能就是他的责任。

这事儿一仔细琢磨就没啥意思,他还是兴趣缺缺,在这种架构下做事必畏畏缩缩,别弄得以后连朋友都莫得做。

秦荟莲现在不知道他的近况,还对他生了指望的,要是知道他匆匆忙忙间已变成了已婚身,该恨不相逢未嫁时,新愁旧恨相继叠加在一起,会对他青眼有加刮目相看的了,不反目成仇就谢天谢地。

迟早总会有见光死的那一天,女人还是情绪性的动物,惹到她身上有切肤之痛就会反复无常的,如果那样,这让他来负责的事儿就别扭上了,进退两难,到时候想喊停都来不及。

再则,这几个人里面,或多或少的都有这样那样的心理缺陷问题,就秦莽野尚属心智正常,但他现在虚得不得了,心思已经要比以前复杂一千倍了。

贝汉斯这才想清楚了其间的利弊,觉得还是从长计议吧,要有畏惧之心,今天他就不参与议事了,别跟着在那瞎激动。在秦荟莲这儿贫贫嘴好了,不再坐过去,回去再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具体答应与不答应他们至少等年过完了再说吧。

从搞技术的转为搞管理,他也没把握,看事容易做事难,看山跑死马。

在总台边上干坐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放弃与秦荟莲的深度沟通了,简单的打哈哈问了一下过年她的安排,她当然没节目,必须守店,来自北方的候鸟型住客两个月前就把房间定光了,要到南方来过年过冬,既是旺季服务员又奇缺,她是走不脱的。

看他没有要继续深入探讨的意思,白厚勇就起身招呼大家找哪个地方去吃饭,贝汉斯这一两年里除了跟白嫂吃饭吃得经常一点儿,跟这几个人怕都有一年多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

秦莽野没有安排在秦荟莲自己的店里吃,那工作餐也吃得没啥味道了,就喊去村里的美食街吃土菜,年菜的大锅海鲜盆菜现在变成寻常吃食了,是创新的中式自助餐,好像外地来的游客都超喜欢,有特色还经济实惠,一个人不会超过一百块的。

秦荟莲说店里面有事走不开,一看就是不想去和白嫂共桌吃饭,贝汉斯心里有事,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出乎他预料啦,他怕再跟他们吃吃喝喝下去他自己会忍不住把他不幸已婚的事儿脱口说出来,也怕白嫂会忍不住大嘴,把他有了两套房子的事儿说出来,那什么卓飞之类的事儿都有可能一串蚂蚱一样要逼着他交代出来了。

这些事儿一扯就是一串,串在这一条绳上的可不止几头蚂蚱,一旦扯开来事情就扯复杂了。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脆弱的心理平衡,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才瞒来瞒去的,不欲为人知。这万一要是被白嫂这张大嘴给有意无意地捅破了,他不好收场。

想来想去贝汉斯觉得这餐饭最好还是别吃了,他吃人的嘴短,白嫂吃人的嘴长。

夜长梦多,昼长也梦多,连白局夫妇最好也一起走了,他就跑过去咖啡厅说:“到年末了,单位还有好些忙不完的事儿,这餐饭就先记着账吧,等年后回来得空再来补吃。”

说完不等他们挽留就径直提了包走出来了,当然他们也没怎么挽留,大家都是那么熟的人了,爱吃不吃的,没那些虚招子。

他车子拐出院子的时候看到白厚勇俩口子也出来庙门口开车走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怎么感觉他是在落荒而逃呢,他又不亏欠了她秦荟莲什么,怎么搞得这么躲躲闪闪别别扭扭,跟他心里面有好大的鬼似的。

真是活见了鬼啦。。。。。。。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