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大婚
本来将军府和敬王府定下的吉时恰在开春,可偏偏又碰上孝康皇太后归天的国丧,婚事不得不往后推了百日。
这指婚到这里可真真是经历了一波三折,只是不知道最后促成的会是佳偶,还是怨侣?
本来老人都会说,好事多磨,可这婚期一延,恰恰是延出了问题。
那他塔拉骥远国丧刚过,就张罗起了婚事,可偏偏却不是娶妻,而是纳妾。
要说纳个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悄末的纳,换个时间纳,都没有问题。
可那骥远仿佛为了宣泄对这个指婚的不满,又或者是想对要嫁过来的多罗格格来个下马威?
反正是就在这国丧刚过,娶妻之前,大咧咧的新妾入门,偏还为了显示对那小妾的宠爱,特意操办了一下。
直把知道这消息的敬王爷老脸气的铁青,估计这要是两家私下定的亲,此刻他都有退婚的心思了,怎奈这是太皇太后的指婚,没得退,没得换。
只能叫敬王福晋去宫中找太皇太后哭诉,请她老人家评理。
这骥远到真是过分了些,可那赛雅也不是太皇太后喜欢的,这婚事又涉及到鳌拜,所以最后太皇太后只能口头上申斥一下,责他一个荒唐。
本来那敬王福晋还不依不饶,非要出了这口气不可,太皇太后瞅瞅她,只问句,反正你女儿是要嫁那人的,现在是想那人丢官啊还是降爵。
那敬王福晋这才无可奈何的应了。转而又想给那小妾一个厉害,太皇太后被这妇人耐心磨尽,冷笑着告诉她,还是好好回家教下自己家闺女,免得到时候连个小妾都拿不住,还来求皇家撑腰,皇家可丢不起这脸面。
得到这么个结果,那敬王爷自不满意,寻摸着要挣回脸面,于是朝廷里面愈发的对那怒大海骥远父子挑剔起来,恼火的是那鳌拜,本想借着娘舅的身份多个亲家,没成想却因为自己的‘能干外甥’结了个冤家。好在那敬王爷好歹还顾念着无论如何自己的闺女还是要嫁给那骥远的,倒也不算特别过分。
热闹的是那多罗格格完颜赛雅,果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婿居然做出这件事,满洲姑奶奶的蛮劲上来,当下不顾太皇太后的‘静养’旨意,偷偷潜出敬王府,来到那将军府,说是要见那小妾,门房不敢放行,那姑娘就提着马鞭好一顿抽,直把那门房抽的抱头鼠窜,佩珊看到这姑娘的架势根本不敢露头,打发了人从后门出去给将军府的爷俩报信,结果这对未婚夫妇的第一次见面就充满了火药滋味。
对那多罗格格的刁蛮骥远自然满心生厌,而看那骥远的样貌,那赛雅本是十分的满意,但看他对她的态度却又变成了十二分的委屈,自然不会摆什么好脸色。
于是就你无情你无理你放肆你放屁的吵了起来。
最夸张的是那骥远纳的新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扑通一下给赛雅跪下了,不住的磕头,
——格格你是多么高贵多么善良,奴才是多么卑微多么渺小,不要因为奴才影响了格格和爷的感情,要么奴才就万死难辞其咎,看到你们俩这样奴才的心都要痛死了。。。。。。
那新妾摆出这么一副柔弱无依,孤苦可欺的神情来,却不知是在劝架还是火上加油。
那骥远一下子就心疼的不得了,而那赛雅就像正常女子一样,本来八分的心火,硬生生被这一番话浇成了十二分,然后,不经大脑的一鞭子抽了过去。
抽到了那新妾身上,也抽到了骥远的心尖儿上。
于是,多罗格格就得到了前锋参军大人的一个巴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婿搂着旁的女人心疼的安慰,进了将军府的大门,关紧大门,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门外。
且不说那赛雅究竟是心痛到了何种地步,单就她抗旨出府,大闹将军府,持着身份欺人。。。第二日果就迎来了太皇太后的一份斥责,再责她一个荒唐。
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成了京城中多久的笑料,单单是婚前夫妻双方都被斥荒唐——这可是多少年来独一份吧,所以,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两人着实相配。
本来我对这事是抱着无所谓态度的,可某次佩珊的来访,却叫我改变了态度。
那日佩珊走后,甘珠气红了脸,咬着嘴唇和我讲了一件事情,直接就把我近日来的好心情直砸入了谷底。
据说。。。那将军府骥远的新妾,面目和我这个皮囊像了三分,做派,和原来的那个新月格格却像了七分。
我黑了脸,这要是被谁看见那新妾,指不定又有什么不好听的落在我的身上,可此刻的我却又对此无计可施,只好愈发的深居简出,谨言慎行。
据佩珊说,那新妾是有一天突然被骥远带回了家,当时还是国丧期间,可把一家人吓个够呛,好在那骥远还没糊涂透顶,没有直接就纳入房内,而是先好吃好喝供了起来,还吩咐人称‘柔小姐’。
荒唐的是怒大海居然也一付认同的样子,佩珊也不好再说什么,名义上是她管家,可名分上她只是个姨奶奶,是个奴才,见到骥远珞琳还要称呼少爷小姐,哪有什么管束的能力?
就这么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直到国丧结束,那骥远就迫不及待的要那‘柔小姐’过门。
这份上佩珊才反应明白,那骥远哪是在乎什么国丧,而是生怕委屈了那‘柔小姐’,想‘堂堂正正’纳她入门,佩珊说烂了一张嘴,只想劝那骥远,暂等那赛雅过门后再说。上次新人房的时候就给了人家一个没脸,好歹人家是郡王府的多罗格格,按品级来讲,将军府算是高攀了,这当前人家还没进门,你就要纳妾,说到哪里都不好听。
可那骥远一梗脖子,偏就要那时纳,还要大办,
“爷可不想柔儿对着那劳什子格格磕头敬茶,还要喊什么侍妾卑下!”——这就是他着急纳妾的主要原因。
佩珊简直哑口无言,这回好在怒大海和他儿子不是一边了,对着他儿子一顿咆哮,就是不准他纳那‘柔小姐’。
可这父亲在兵败被儿子所救之后在儿子面前几乎失去了尊严,骥远哪会听他的话,只冷笑着,
“柔儿已经是儿子的人了!”
一句话把他阿玛砸的眼冒金星,手足无措,脸上表情抽搐万分,最后只喊出了两个字“逆子”!
遂再不管事,每日只管喝酒!
自将军府老太太过世,那府中就在没有能压的住事的人,佩珊算个明白的,可她自己明白,劝不了别人听她又能如何??
如今唯一可值得她庆幸的是经那赛雅一闹,就算是和骥远婚后,也不大可能叫她掌事了。
我看佩珊她短短一年竟好似老了几岁的样貌,心中愈发的同情。
据说那骥远的新妾虽是从侧门进的将军府,可却是穿着大红喜衫,满头珠翠,
据说那将军府的少将军为了新妾大兴土木,造了个柔然阁,那劲头比迎娶格格还要足。
据说他塔拉骥远对那新妾疼到了骨子里,颇有宠妾灭妻的势头。
据说那敬王府的多罗格格在家又摔碎了多少瓷器,鞭打了多少下人。
据说那敬王府福晋见天介哭天抹泪,
据说敬王爷往自己闺女的嫁妆里面又多划了两个庄子,陪嫁了若干个下人。
。。。。。。
在这么多的据说之中,完全可以成为举京城瞩目的一场大婚,总算是到了。
康熙二年,六月二十,癸卯年,己未月 ,丙辰日,初伏第七天。
吉,宜嫁娶,祭祀,出行,会亲友。
敬王府多罗格格下嫁威远将军府前锋参领一等轻车都尉,他塔拉骥远。
(谢谢亲们提供的相册,罐头找到了管用的!!你们真好,么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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