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将自己关了这么些天,以为已经想好怎么面对,但是当温一帆真正的追过来的时候,她却有些发憷,刚进屋时还能找到借口呆在厨房,吃过饭收拾好之后只能不安地坐在温一帆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茶几,不大,也不小。
看着对面急促不安的许念,温一帆反倒一脸淡定从容,荣辱不惊的模样让许念在心里骂了几百来遍,偏生自己没有人家的那种气魄。
温一帆不开口,只是淡淡的用目光审视这屋里的一切,简单雅致的设计,透着简单的温馨,屋内的灯光特别足,有一次,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竟然盖着棉被纯聊天,他也饶有兴致的将她搂在怀里,她环着他的腰,将头搁在他肩膀处聊起了未来。
温一帆说的不多,许念也不觉得有什么失意,能让温一帆主动问及就不错了,也不奢求一个话少得惊人的人会道出怎样一番长篇大论。
温一帆想也许是当时的心情不错,所以他记住她说过的话,她说“我的未来就是有一套房子,然后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工资可以不高,但也不能满足不了我的日常需求,房子的装修我希望偏朝温馨的风格,简单一点,但是屋内的灯一定要多而且要亮,至于其他的,暂时也没想那么多”温一帆只觉得她的愿望太小,不至于难以实现。
果不其然,才几年的功夫,一切不都是向着她的愿望去进行么。
许念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让这刀来得快些,毕竟老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
“你有什么事吗”虽然这样想,但许念还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弱,从许念的角度看去,他清隽的面容,高挺俊秀的鼻梁,还有好的让许念嫉妒的皮肤,温一帆自然是知道许念那道目光的,说句实话他很享受,清清嗓子道“许念,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什么交代”许念一脸的疑惑
温一帆沉吟片刻“你毁了我的清白”
许念觉得自己的耳朵定是出现幻觉,不然一向闷骚的温一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气里带有一丝委屈,但他的面容却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我毁了你的清白?”
“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干什么”温一帆留给许念一个你以为你是谁的表情。
“即使咱们发生关系,但是实际上是我比较吃亏好吧”许念很想硬气的将这句话说出来,但吐出的字还是有些软弱,也许是被压迫惯了,所以什么翻身奴隶把歌唱的这些伟大愿望就此停歇吧。自己清白被毁,匆匆逃走,还被别人追过来反倒一趴,最可恨的是她觉得人家说的是对的,半点反驳的话都不敢大声说出。
“你确定吗”温一帆将两只腿叠在一起,靠在沙发上,眼睛眯起,像是只狐狸般,说出的话语气有些可怜的感觉,把事实反过来说。
那天晚上,她早就烂醉如泥,任由他乖乖的抱到酒店,他本想做一个正人君子,所以想将她直接扔在床上就算完成任务,他以为,她还会像上次喝醉酒时拉着自己不放,这样他就有留下的理由,谁知许念到床上后就自己下意识的钻进被子里,睡得那叫一个香,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鸟语,反正温一帆确定一个字他都没听懂,这下留下的理由也没了,但他就想好好看看她,看她睡得熟,但是还穿着外套,裹着一件大衣睡觉是件极不舒服的事情,温一帆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思考许久才将她半搂在怀里,温柔地将她的衣服脱去,许念离开被子时觉得冷自然而然的朝着有热源的地方靠去,紧紧的贴在温一帆的身上,待温一帆想将人放平时已经扯不开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那么薄弱就像他引以为傲的定力。
看着许念红扑扑的脸,还有他思念依旧的唇,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样,低头亲了上去,隔了这么久,身体的记忆很快被勾出,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温一帆想过停下,但看某人在哪里吧唧嘴,什么理智都抛在脑后,随着自己的心来也好,那晚温一帆承认自己是有些食不知餍,听着她哼哼唧唧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觉得世界上最美的事情不过如此。
“那晚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吧”许念的语气有些请求,和他斗,她自认为不是对手,肯定输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孙子兵法上说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惹不起就躲吧,毕竟难过的是自己,温一帆早就猜到她会有此番说词,但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所以挑明了说“许念,我要的是从新来过”
许念像是被惊吓到一样,惊恐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温一帆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动容都没有,他的目光一片清明,对上她的迷蒙开口说“许念,你敢不敢在赌一次”
许念低下头,她敢吗,她不敢但是她又很想在努力一次。温一帆也不着急,他不想逼他太紧,否则会得不偿失,其实一向自信的他,此刻也有些害怕从她的口中听出拒绝。
过了好久,许念才开口“你让我想想,今日你先回去”
温一帆觉得确实也需要一个时间来让她好好缓冲一下,于是起身离开。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咣当咣当的声音渐渐远去,许念不知道温一帆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出那些话,但可恨的是,她努力了那么久,说要放弃他的事情竟然产生了动摇,他魅力太大,火花四溅,怪不得她那颗蠢蠢欲动不安本分的心。
许念不知道温一帆说的从新开始是什么从新,只真的重新来过,还是从心开始。当初,他也是很自信的让陈清歌将她领到他面前,他的态度很是倨傲,明明都坐在沙发上,算得上是平起平坐,但许念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低人一等,抬不起头,他说“许念,你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次”
在来的路上,陈轻歌就讲所有的事悉数告知许念,之前只是在电话里谈过,当时她只觉得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她是谁,竟然能让他选中,在她的眼里,他们这种人都是家里后宫三千任君挑选,怎么也不会选上她,毕竟当时的她比现在还要平淡无奇,从头到尾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大大的绿叶,唯一的闪光点就是衬托了许多的大红花。
当时听见的时候,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屈辱,毕竟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在那方面表现十分缺钱,许父许母虽然告知她并非亲生,但生活费给的很是宽裕,许母偶尔也会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情况,虽然生硬,但是许念却觉得很开心,许父还和以前一样,做着她和许母之间的桥梁,目的就是让他们两个可以友好的互同往来不至于丢失联系。
当时,她的反应是拒绝,没留一点余地,但是当陈轻歌说出他的身份时,她动摇了,可能说一见钟情没人愿意相信,但是就那样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许念不知道和谁说。
她从没想过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她已经开始努力,为的就是能股跟上他的步伐,她期待有一天能够自信的站在他面前说“你好,我是许念,您的一次讲座改变了我的人生”那时的他们或许会错过,但是她依旧会感谢他在自己如花的年纪出现过。
人们总说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和他相爱,与他携手,伴他永久,承诺此生执手相依白头偕老不相负,其实,最幸运的事实际上是在你生命的最好年纪时,你会遇见这么一个人,为了他,你变得更加优秀,成为更好的自己,这大概才是爱情真正的模样。
陈轻歌自然感受到许念的动摇,所以趁热打铁的将车开到许念的学校,直接将许念接到公寓和温一帆见面,在车上,许念都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
所以当温一帆问她敢不敢赌一次的时候,她想,现在的自己还年轻,她愿意为了喜欢的人勇敢一次,虽然这与她之前所想的开始相差万里,但是对面的人是他就好,温一帆并不着急知道答案,甚至不太在意,说完那句话后,就自顾自的拿出文件在哪里翻看,看完几份后,见许念还是不愿不语,心中已有不耐说到“如果你拒绝的话,以后我会让陈轻歌不再去打扰”
许念听着这话像极了威胁,但她还是听得心头一颤,才缓缓开口“那我不要钱可以吧”温一帆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有这种说法,眼睛眯起,似笑非笑的说“那你想要什么,难道要我不成”嘲讽的语气很刺耳,许念不想要他钱的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出来卖的,想让这件事纯洁一点,但听见他的语气,心头像是压块大石板喘不上来气。
“各取所需不好吗”温一帆见许念不吭声的模样有接着说。
许念低着头,人人看不清她的想法,温一帆也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但是他想要的只是她这张脸,其他的于他而言不值得深思,他不愿意牵扯到感情,他看人一向很准,在她们学校讲座的时候,他就从她眼里看出了对自己的崇拜,她虽然和那人很像,但眼睛却是完全不同的,那人的眼睛里藏着的事倨傲,不可一世,好像万物在她的眼里都不值一提,但是许念不同,她的眼里像极了平静湖水在阳光下潋滟的样子,柔柔软软的,当她看你时像是有柔软的水草细细撩拨你的心神。
“持续多久”许念低着头闷声的问
温一帆开口,少了嘲讽,“你大学毕业吧,到时候,你也可以离开京都,到时候,你结婚也好,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我也不用再见到你,两人陌路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再谈一件合作,工程完成了连关系都不必维持一下。但这语气却像淬了毒的寒针,刺入心底,明明是夏天却觉得身体冰凉,怕是这屋内的空调开的温度过于低了些。其实,细细琢磨,温一帆的话并无道理,若是以后两人的关系结束,做陌生人是最好的选择,她可以在另一座城市开始自己新的人生,他可以继续在京都属于他自己的地盘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许念只是低头轻轻的笑出声“你说的很对”
温一帆觉得她的笑有几丝凄凉萧瑟之感,但他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去替她着想,凉淡寡漠的语气说道“还是想想你该提些什么要求,毕竟总不让你一无所得”
许念不想再呆下去,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答应,但她确实想赌一把,看她能否成为十二点的灰姑娘,找到她心仪的王子。
“好,你让我回去想想所需的东西”
温一帆点头“陈秘书,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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