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严小吉再有知觉时,第一个感觉便是好冷啊;
刺骨的冷令她一个寒颤张开眼睛,这又是在哪里了;
面前是荒漠的河滩,昏暗的灰蒙蒙的天空阴云密布,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在河床中央孤鸣,这应该是个干旱的冬季,露出宽广的河床,上面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鹅卵石,石缝里夹裹有许多横七竖八的枯树枝......
严小吉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看差点吐血,这哪里是原来的自己,明明一个女童的瘦弱身子,最多不过六七岁;
天哪,这样怎么去见自己的老公孩子......简直要命的事;
nnd,一定是那地府女官搞的鬼,玩忽职守公报私仇哇!
不行,找她去,这样想着严小吉眼一闭往面前一个巨型鹅卵石撞去;
可是冷不防胳膊被只大手死死抓住,“吉丫头,你弄啥子”
苍老沙哑的低吼;
怎么身后还有人啊......?
严小吉急忙回身,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奶奶正躬身捡柴,然此时正是她的满是老茧子的大手拽住了自己的细胳膊;
“奶奶,放开,我......冷死了......”
“冷死了?烧火烤啊,你撞石头弄啥子”
严小吉急的眉头直皱,弄啥子(这什么鬼方言),当然是想死啦,可是,她没法直说,说了也没人信;
“奶奶,真的没法活了,怎么这么冷啊”
严小吉只好暂时放弃想死的心,站到老奶奶面前;
“你这丫头,芝麻点大,p都不懂,动不动寻死觅活的,你想吓唬奶奶啊,不就冷点吗,就不想活了,这命可不是你想死就死得了的,阎王爷不要你的命,你怎么死都死不掉”
还有这样说法,晕!
奶奶已经不看严小吉了,低头忙捡柴,河滩上枯枝残根真的很多,那些树干的皮全磨没了剩下白骨般的枝干,应该是夏天洪水的杰作;
严小吉楞楞看着周围一切,河两岸是阶梯状田野,远处稀稀落落有些茅屋......天哪,这是到了哪个世界;
想那地府女官定是故意打击报复自己,把自己发配到这等荒蛮之地;
只是,这肉身的原主,脑子竟然很空白,难不成原主是个白痴......
“快,楞着干嘛,捡柴火啊,你不是冷吗,动动就不冷了”
严小吉机械地晃动下手臂,浑身僵硬,挪不动步子,低头看看脚,妈呀,一双破布鞋,两只大脚趾光秃秃露在外面,很明显鞋子太小,穿通了,没有袜子的脚冻得青紫;
再看看身上衣服,棉袄棉裤好几处打了难看的大补丁,关键这身衣服油哒哒的,几年没洗过的样子,天哪,怎么可以这样脏的......
自己这是到什么世界了;
“奶奶,这是哪里啊,我们这叫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日期?”
奶奶费解地白了小吉眼,
“傻丫头,你家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教你多少遍了,你这脑子真是猪脑子”
“奶奶,你再告诉一遍嘛”
“老猫山,记住了,我们这叫老猫山”
晕,这名字!
“那现在什么日期啊?”
“日期?好像初一吧”奶奶抬头望天,“他奶奶的,这天气也没个太阳,今个好像是初一”
奶奶不知怎么多看了小吉两眼,“你今个不对劲啊,是不是奶奶喂块冰给你,脑子灵光了些”
“奶奶,你喂冰给我干嘛,我渴了吗?”
“你饿昏了”奶奶没好气瞪小吉一眼,“走了,回家煮点南瓜你吃”
听到南瓜,小吉感觉肚子立马咕噜咕噜翻滚,饿的浑身发抖;
nnd,来到如此贫穷落后的荒野,不知什么年代,还要饿肚子,又怎么去找自己的老公还有孩子啊......
想想鼻子一酸,泪哗哗直淌;
“咋的啦,哭什么丧啊”
奶奶瞥见了,突然的大发雷霆,发怒的奶奶好吓人,她个子高大不说,嗓门特别大,完全像是有狮吼功;
吼的小吉头皮发麻,赶紧缩了缩脖子一声不敢吭,跟在奶奶身后往家里去;
到了村子,很多墙壁上有石灰大字,可是令严小吉悲催至极的是,那些斗大的字,她竟然一个不认识;
糟了,她意识到自己只是女童的智商,她除了记得自己要找老公孩子这件刻在灵魂里的事外,其他一切记忆,都不复存在;
奶奶背着硕大的一捆柴,走得艰难缓慢,小吉不觉中走在前面,她竟然记得自己的家,原来她的脑子都是原主的记忆,只不过那些记忆零散破碎;
“小吉,小吉”
有人叫她,还是个清脆的女童声;
接着远处飞跑过来一个小女孩,跟自己差不多高,“哎,小吉,我可以上学了哎,你呢?”
“上学”
木呆呆的,小吉怔了下;
她发现这个女孩衣服虽然陈旧,但是洗的干净,而且没有补丁,还扎着两根小辫子,挂在耳朵后,她长得很好看,眉毛弯弯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嘴巴小小的还有对小酒窝;
“明珠”
她反应过来,她妈是老师,她爸还是干部;
“小吉,快回家,又想神到哪去”
不知怎么,突然奶奶狮吼功发作,吓得两个小女孩各奔东西,明珠一溜烟不见了,小吉也慌忙往自家里钻;
轻车熟路,小吉一下子钻到自己房里,好小好小的土坯房子,一张木床,旁边一只大木箱子,窗前一个三只腿的木桌,另一只腿用土坯堆砌而成;
那桌上别的没有,只有破了一角的四方镜子,还有掉了很多齿的一把木梳;
镜子;
像是发现了至宝,严小吉赶紧抓过镜子,说镜子其实就是个背面涂了漆的破玻璃片,那漆还脱落了些,斑斑驳驳,照的人脸模模糊糊;
虽然模糊,严小吉还是清楚知道了自己的尊容,一个大大的透心凉,原主长得未免太普通了吧,眉不清目不秀,跟明珠比简直差十万八千里啊;
天哪!怎么可以这样
啪一声脆响,一个不留神镜子脱落,严小吉再次想死......
然而,突然的咣当一声巨响,门被踢开,门本就没关,只是奶奶动作太大,“死丫头,你又败坏什么了吧,把什么打碎了”
“额......”
严小吉低头往地上一瞅,镜子碎的不成形了;
啪,屁股上重重挨了一巴掌,“你个死丫头,就是个败家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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